21、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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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欢迎回巴黎。”江耀在面对自己好友的时候终于露出了几分真意，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与刚下飞机就急着赶回公司的陈思远浅浅拥抱了一下。
陈思远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为你做牛做马做了那么久，就换来个拥抱？还不如加薪实在呢。”
江耀翡翠绿的眼睛一晃，语气也多了几分轻快，“我知道的，瑞亚辛苦你了，毕竟才刚刚创立的新品牌，牌子还没打响，思远你现在辛苦点，以后这个牌子可就是你的天下了。”
陈思远不客气地反呛回去，“得了吧，江耀你这个资本家就骗骗小姑娘吧，什么我的天下，还不是你们江家的产业。”
江耀大概明白为什么陈思远的火气会这么大，心里早就存了抚慰之心，自然不会反驳，“思远，瑞亚的头开得很好，我在这里都听到了一片褒扬之音，可以说这次瑞亚在国内能够一炮打响，弄个开门红，你是最大的功臣。”
陈思远这才觉得内心舒坦了点，语气却还是带了抱怨，“江耀，你看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无论是模特还是设计师都一点都不专业，还口口声声说是什么什么学校毕业的，环境太差了。”陈思远简直不愿回想刚开始的噩梦，“还有那些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牌子的，居然还抄袭大牌的设计。”
江耀悠闲地坐在米色沙发上，听着陈思远的抱怨，偶尔安慰两句，末了，才貌似不经意地提到，“行了，整个国内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设计师？我可是听说齐嘉然不错啊。”
陈思远大略地知道江耀和齐嘉然那段破事儿的，也明了地住嘴，意味深长地说道，“江耀，你听我说了这么久，就想扯到齐嘉然这人身上吧。”
江耀无辜地耸耸肩，眸子狡黠地眨了眨，“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再说我和齐嘉然也没什么事，只是同在一个圈子里而已，思远你也别乱说。”
陈思远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是碰不得的，很是自然地避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对了，齐嘉然这次也来了吧，好像还和我们公司的代表住在同一间酒店。”
江耀漫不经心地随口应和了一声，突然问道，“思远，你知道跟在齐嘉然身边的那个男孩吗？好像是叫纪一禾的。”
陈思远沉吟了一下，印象中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男孩，长得挺清秀的，“我记得，他怎么了？莫非很有天分？”说到这个陈思远严肃起来，这种挖墙脚的事情江耀可没少干。
江耀嘴角划出一个莫名的微笑，“我稍微托人调查了一下纪一禾，这个少年可是很有趣的。”毫无背景的少年，只凭着一腔热血与梦想想要爬到这个圈子的顶端，这种灰男孩的故事可是与当初的某人意外地相似啊。
陈思远皱了下眉头，虽不知道江耀打算干什么，但是也看得出不是件好事，“你真的打算招笼他？”
“有什么不行。”江耀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如果那个男孩够聪明的话就会知道站在谁身边才是正确的选择，“那个男孩有野心，也有能力，那么我就成全他。”反正齐嘉然能够给他的，他江耀也能给，而且给的更多。
陈思远摇摇头，“我对于这件事持保留态度，我听说也有别的公司找过他，给的条件应该也会比齐嘉然的好，但是他现在还在齐氏，而且齐嘉然还把他带来这里，这说明齐嘉然认为他的忠诚足够他放心。江耀，我可提醒你，齐嘉然并不如你想象的笨。”
江耀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我从来没有看低过齐嘉然，相反，我一直认为他是我唯一的对手。可是纪一禾不同，他没见过世面，他还嫩着，他会以为我是他最好的攀登途径。”只要他将这个五光十色的圈子慢慢展现在他眼前，他相信纪一禾一定会动心。
陈思远看着对面老友面上如同狐狸般奸诈的笑容，很明智地选择了住口，看起来，他又有戏可以看了。
现在纪一禾的日子可不好过，拒绝了沈言同游埃菲尔铁塔的提议后，纪一禾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网上搜索关于齐嘉然、江耀和伊恩的新闻，可惜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纪一禾看着眼前屏幕上展现的一份PDF格式的电子杂志，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因为一直搜不到他需要的东西，纪一禾灵机一动之下干脆去找了卓芳芳，想当初他在杂志社当助理的时候就知道了卓芳芳的八卦天性，简直就没这个女人不知道的事情。
卓芳芳现在已经是苏玲珑的得力干将了，她也很干脆地告诉纪一禾，这些事情不是她能知道的，不过她还是很够意思地传了一份文档给纪一禾，是当初的一份报纸——也就是目前纪一禾在看的东西。
报纸只是一份小报，里面的内容也大多是影星歌星的八卦绯闻之类，只在最后右下角的地方有一则小小的报道，简要内容是新锐设计师齐嘉然的恋人就是目前在模特儿界上升势头最快的男模，伊恩，而现在伊恩与服装界一有名的小开已勾搭上，齐大设计师很伤心之类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消息太无稽还是有人人为地压了下来，反正再没有报纸或者杂志有过类似传闻。但是纪一禾看着眼前的新闻，苦笑，这也许恰恰就是事件的真相。
纪一禾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自从大师那里知道伊恩这个名字后，纪一禾就产生了一种暴躁的情绪，甚至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查这个有名的模特儿。可是现在查出来了，然后呢？纪一禾迷茫了，他到底费劲心力去查出这件事是为什么呢？
纪一禾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什么，可是一直不敢去相信，也就一直把那想要冲破心房的东西死命地狠压下去，就好像，这样那个东西就不存在了一般。纪一禾叹口气，关上电脑，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
出来才几天，纪一禾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不管是明显有着阴谋诡计的江耀还是齐嘉然过去的恋人，这些都让曾经一心一意只想要在设计圈里闯出名头的纪一禾觉得不知该怎么应对。以前虽然在三流的公司里混着，但是至少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纪一禾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晚上了，今天一天都没干什么正经事，光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了。
就在纪一禾决定去洗个澡上床睡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纪一禾一愣，打开门，“齐嘉然？”难道这么晚了还有工作？
齐嘉然走进门后，就从衣袋里掏出一份请帖，放在茶几上，语气倒是云淡风轻，“明天江耀在家里办了个宴会，邀请了我和你，你明天记得准备一下，然后到时我来接你。”
纪一禾瞪着茶几上漂亮的请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为什么要请我？”请了齐嘉然他并不意外，两人的交情还有齐嘉然在设计圈的地位，拿着这张请帖并不意外，可是江耀连他都请了，他就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了。
齐嘉然眼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纪一禾，“纪一禾，他想把你从我这里挖走。”就像当初的伊恩一样。
纪一禾目光不定地在这张请帖上转了几圈，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纪一禾知道，要想在这个圈子里出人头地，有没有人捧你实在太重要了。纪一禾毫不讳言他想要出头，想要登到这个领域的顶峰，而现在一条捷径摆到了他面前。
“齐嘉然，我拒绝过江耀了，我以为你该记得的。”半天，纪一禾谨慎地试探了齐嘉然一句。
齐嘉然也不知道心里想要纪一禾什么回答，他以为他会很平静，但是阴晴不定的目光出卖了他，“纪一禾，我曾经逼你承诺会留在齐氏，但是如果你想要离开，江耀那里也许会是一条好的出路。”
齐嘉然退了一步，江耀的确不安好心，可是最后的结果很好，不是吗？就想伊恩最终成为了模特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样，尽管齐嘉然想要纪一禾留下来，可是他不能阻止他的前进——这是齐嘉然的理智。
纪一禾突然笑出声来，齐嘉然的话让他想起了最初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说了我愿意，只有这个他一直没有变过，“齐嘉然，你担心我的离开？”想通了这个，纪一禾轻松了不少，也能与齐嘉然开玩笑了。
齐嘉然被他噎了一下，还是认真地说，“纪一禾，这是事关你一生的事，不要胡闹。”
纪一禾收敛了神色，面上是凝重的神色，衬着他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有些可笑，“齐嘉然，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纪一禾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即使有一天我站到了江耀的身后，你也必须相信，那是我为了能够更好地支持你。”
齐嘉然看着眼前的纪一禾，有些恍惚，仿佛恍然间，见到那个与他同居了一年的少年也是这般认真地说，“齐嘉然，我要走了，对不起，我想要做这个行业的NO.1。”
明明是不同的脸庞，明明是不同的话语，齐嘉然却觉得一瞬间，这两个人何其相似。
纪一禾，即使你有一天忘记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也会原谅你，就像我已经原谅了伊恩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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