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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相认 ...
黛玛一路走进家中都没有看见展婷婷和心儿,猜想一定是婷婷带着心儿去铺子里了,刚一进卧房竟看到轩辕睿站在里面,正皱着眉一脸深思地望向她,她顿时傻了眼,“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走到她的面前,垂眼微笑地望着她,“我来找你,展姑娘说你去木府了,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嘴巴微张,不知为何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忐忑,转开视线支吾道:“哦,这样啊,我去木府,是有点事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她,甚至有些急迫紧张的感觉。
“呃,那个……”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口了,她侧身闪过他走到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下去,定定心神,轩辕睿在身后紧跟着她,正死死盯着她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一转身就又看见这样的眼神,明亮得出奇,眼里似乎燃烧着两簇火花,她的心猛地一跳,低下了头,声音低低的,“昨天你不是问我是谁吗?”
“嗯?”他应了声,声音有些暗哑。
她努力地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如果说我以前,就认识你,你信不信?”
她停了下来,然后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心里一紧,忍不住抬起了头,就望见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悲哀的光芒,缓缓抬起手摊开手心,她赫然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正是四年前从他头上拿走的那条紫色发带,心里一惊,直觉地就立刻扭头看向床头那边,然后便听到他平板的声音传进耳里,“我当然相信你认识我,这东西,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她浑身一僵,笑容比哭还难看,“那天清晨,我从你头上拿走,留下做纪念的。”
“砰!”好大一声动静,她抬头一看,轩辕睿竟一拳将门板砸出了个大窟窿,脸色铁青,嘴唇抿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怒意,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快步上前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得令她疼得龇牙,但她咬着牙不吭声也不反抗,他哑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胡言乱语!哪个清晨,你怎么从我身上拿走这个物件的?说啊!说清楚!”
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带着些微微的颤抖,她心头一酸,眼泪竟在此时掉落了下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的怒容,道:“睿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我,要恨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听到这一声“睿儿”时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浑身抖得厉害,双眼发红,突然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被那大力的一掌扇得摔向了圆桌,“哗啦”一声,桌子连同人一齐翻倒在地上,她捂着立刻肿了起来的右脸,直感觉右耳发出“嗡嗡”的耳鸣声,却反而能平静了下来,望着他像发了疯似的将手中的发带狠狠丢在地上——
“你凭什么这么叫我?!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叫我!你说你是她,那我这几年里都在做些什么?啊?宫里的那个顾语茗又是谁?为什么可以狠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知道过去几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你说啊!告诉我为什么啊!”他冲着她大吼,吼到最后却湿红了眼眶,泪流满面地扑到她面前,冰冷的手指触到她的下巴时,她情不自禁抖了抖,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双眼带着痛苦的水光紧盯着她,恨意,愤怒,困惑,却又喜悦。
他颤抖着手抚着她的脸,她叹息着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听到他嘶哑得几乎挤出来的声音,“这张脸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时与我一起,你用的都是假面具?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百般欺瞒?我要听你的解释,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你!”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眼他掐在自己喉咙处的那双手掌,又哭又笑,古怪透顶,“除了那晚去王府见你那次,每一次面对你,我都是真真实实的。你说是天意作弄,还是我因恐惧作祟也好,每一次我们都没办法真真正正的面对面,每一次都能擦身而过,不管是那次在街上救了烈雪也好,在御花园偶然撞见也好,到后来,我们能那么亲密地靠在一起,却是因为你双眼看不见……你说,是老天捉弄我们,还是我们真的无缘,不然为何我偏偏要是与你二哥有婚约的顾语茗,而你偏偏是四王爷轩辕睿?!”
他失魂落魄地松开了箍住她脖子的手,摇了摇头,喃喃道:“原来真是你?!我没有猜错。那宫中的……她是谁?我一直以为,我以为,那是你,她的脸……”他痛苦地抓着她的双肩质问道,整个人混乱得一塌糊涂,他甚至在想,轩辕睿你这回是彻彻底底发疯了!
她不怕他失控的举动,即使他要伤害她,她也不怕。反扑上去用尽全力抱住了他的脑袋,那温暖的怀抱令得他全身一颤,猛然要挣扎开来,却被她紧紧抱着不肯放手,她低声在他耳边说:“睿儿你听着,宫中那个现在才是真正的顾语茗,再没有其他的顾语茗!她才是当今的皇后,你的皇嫂,为了自由,我抛弃了所有,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我宁愿我们分隔两地,也不想一日以皇嫂的身份面对你,你明白吗?”
他静了下来,许久,才从她怀中传来他低哑的声音,“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她的目光一黯,咬了咬唇道:“对不起,当时因为太多原因,让我最后只能选择像个胆小鬼般没用地逃走,这几年我也很痛苦……”
他突然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眼神矛盾地看着她许久,她的心怦怦直跳,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的衣袖,怕他甩头离开自己。他的目光一闪,抬手抚向她红肿的右脸,她痛得瑟缩了一下,他垂下了眼睛,轻声道:“疼吗?”
她咬着牙拼命摇头,甚至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比起生心儿那会儿……”她猛地收住了话,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神情显得很复杂,喜怒交加,最终长叹了一声,道:“心儿是我的孩子。”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瞪着她,真恨不得掐死她,却又舍不得,只能暗暗咬牙道:“你真狠得下心,有了孩子还敢丢下我一个人逃走!说吧,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将自己与芊芊如何相识如何换头的离奇经过又说了一遍,越说他的神情越显得复杂难懂,一直等到她将所有的事情说完了,他沉默了许久,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事隔数年,两人相处的模式掉换了过来一样,也许是心里有愧,她变得有些怕他。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似笑非笑,“皇兄若是看到你现在这张脸,也不会相信这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她的心狠狠一抽,求饶地望着他道:“睿儿,别这样戳我的心。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不相信你,但这几年我真的后悔了,因为有了心儿让我明白了许多,人生有太多事不能用逃避来解决,我以为是为你好,其实反而是伤害了你……”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心儿有你陪伴照顾着,一定过得很快乐健康,我每次在宫中见到那位……心中却酸苦困惑难当,似是而非之间,甚至可笑得为了帮她怀上龙种而割了心头肉为药引……”
她立刻心疼万分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抱着他轻轻摇晃着,像平时哄心儿一样,她哭着说:“睿儿我心疼了,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保证绝不还手!”
他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你还打算要还手?唉……”
“不还手不还手,任你打,真的!”她立刻拼了命地摇头,态度坚决地凑上另一边完好无缺的左脸到他面前,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他瞥了她一眼,眼中隐隐有水光浮现,这一天他等了多久?似乎有半辈子那么长了。
半晌她听不到声响,一睁开眼睛就望进了他眼眸深处,那里有她,还有这几年累积下来的伤心与苦困,她的心一痛,眼泪不自觉滑落而下,抱着他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轻声道:“虽然觉得对不起你,但有时候我觉得命运很有意思,如果当初我选择告诉你真相,也许三年前我们只能抱着一起死,连心儿的样子都来不及见上一面,所以我觉得,也许这世上真的没有坏事,只有好事。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能来到这西南边陲之地,还能让我再碰见你,在这里我们不用再顾虑那么多,难道不是老天爷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吗?”
他看着她不说话,即使心里微微悸动,但也不愿就这样同意她当初的做法,以及,他抿着唇道:“若非我一直来找你,到了如今,你还想着要逃避。”
她嘿嘿干笑,猛摇晃他,“那是人家觉得内疚不敢面对你嘛,睿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依不饶了,我记得你以前很体贴的!”
他不轻不重地瞪了她一眼,抿嘴点了她一下,“自从你从山洞里消失不见后。”
她立刻假装地捂着心口哀哀叫,嘴里嚷着,“又戳我的心!知道人家受不了你这么说话,以后你要是心里一不痛快就冲我发泄好了,谁叫我欠了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轻抚着她的脸心疼道:“我给你擦点药膏吧。”
她“嗯嗯”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床,轩辕睿立刻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瓶药膏递给他,他看了她一眼,便开始抹着药往她脸上擦,轻柔地打着圈,她闭眼舒服地叹了口气,笑道:“能这样与你把什么都说开了,我挨这一巴掌也挨得值了。”
他停了动作,神色有些自责心疼,她睁开看他,又笑,“别这样,你打我这一下我反而觉得舒坦,不然欠你的要怎么还得完呀!”
他垂着眼继续为她抹药,低声道:“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闻言她“扑哧”笑了起来,看着轩辕睿俊秀美好的面容,心里不知有多快活,根本早已忘了脸上那火辣辣的刺痛。
正在二人目光痴恋交缠之时,门口传来心儿纳闷的可爱童音,“娘亲,睿伯伯,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心儿也要玩!”
二人顿时僵成了木头人,僵硬地转动着脖子齐齐望向正站在门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心儿。
在天涯看到那个武汉下暴雨公交车威猛武汉大学淹成瀑布的帖子,真是对武汉人的乐观感到佩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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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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