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险与不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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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的马蹄声一前一后奔跑在山路上，因刚下过雨，溅起一摊泥泞。跑在前头的那匹马背上的白衣男子策马而过，丝毫无心流连沿途的秀丽风景，而跟随其后的玄衣女子似乎却是对霁影山的美景恋恋不舍，细细的打量着每一处景致，使得男子时不时须得放慢马速。
树林越来越茂盛，宽大的树干遮挡住小路，仰首望去，竟是遮挡了天日，光线也变得昏暗，马儿也渐渐难以前行。
静谧幽深的丛林里，突然传来“噗通”的声音，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循声而走去，没有了树枝的遮挡，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那是一片奇异的湖，五光十色的湖水，清澈见底。
“半夏，”九引下马，任由马儿自行前去饮水，“前方只能步行了。”
半夏也跟着下马，她的马儿走过去与九引的马并驱饮水，时不时还用他们的长长的马尾相互在对方身上拍打几下。
“谷主很识路嘛！”半夏似笑非笑。
九引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深吸了一口气，似在感受霁影山脚清幽的空气：“师父多年前给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前来领略此处的风光。”
半夏暗笑，他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来游山玩水的。
九引走到湖边喝了几口清冽的湖水，又给水壶装满递给半夏。半夏没有接，而是也走至湖边捧了捧水清洗面容。九引倒并不介意，寻了一处干地坐下，仔细研究起羊皮纸来。
半夏洗好脸，在湖边四处走了走，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几株草。
“你在哪里摘得的？”这是无忧草，若不慎食之，则会内力尽失。方进山就能采得这等毒草，这霁影山，果真是藏着太多的奥秘。九引越发的对这座山感兴趣，只怨自己怎么没有早些进山。
半夏笑了笑：“谷主可要试一试这无忧草的效果？”
“不必，我相信你的判断。”九引背上采药的背篓，“走吧。”
弃了马，徒步走在霁影山山路上，走开湖不久，就看见一棵参天大树，树干上刻着一朵简笔罂粟花，九引在心底一惊，这的确是半夏的手笔不会错，她居然来过霁影山了？怪不得她说要来的时候说的那么轻松，怪不得能这么快采得无忧草。
“你什么时候来过的？”九引盯着树枝上的那多罂粟花问。
“两年前。”半夏却丝毫不以为意，好似再平常不过。
“一个人？”九引惊讶的望着半夏，她是如何经历的？霁影山的雪霁初晴虽美，然而整个天下来过此处并且还活着出去的少之又少，因为这座山，有着变化莫测的气候，还有数不尽的奇花异草与猛兽，一个不留心就将葬身这片林海。他师父闲散老人也是险些丧命，离开霁影山的时候凭借着记忆绘制了这张地图。但是如今看来这图在不在半夏手中并未有多大区别。
“一个人。”
九引怔了怔，捏紧手中的羊皮书，良久才道：“实在太乱来了。”
半夏耸耸肩，提步走去，两年前她孤身一人来了这里，费劲千辛万苦甚至差点丧命终于攀到了峰顶摘得“饮雪”，只是她用掉了所有的“饮雪”，都无法配得中意的毒药，她要在那个人身上下同样的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这一次半夏才得再来一次霁影山。
再往高处爬，山路越窄，只容一人行走。这一次，换做半夏在前，九引在后。
半夏一面四处张望，一面凝眉思索，冷不丁的足下一滑险些摔倒，幸而九引迅速上前扶住她，清越的嗓音随即从头上传来：“半夏，你今日似乎总是不专心，在想什么？”
九引早就发现半夏从策马进山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只是一直没问。
半夏站直身子，看了一眼九引，目光有些闪烁：“没有，谷主你多心了。”
清冷的话语里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转过身，刚迈开步子，感动腿部一阵疼痛的同时，就被九引唤住：“等等。”
“嗯？”半夏以为他要继续追问，头还未转过来，肩膀便被一只纤长的手扶住，下一刻就看见九引弯腰从她衣裙上拔除什么东西。原来是她适才一路想事情太过入神，纪念馆没有注意到这一路的荆棘丛，此刻有好多短刺插在她的一群上，这会儿刚扭动一下，就觉得无数根针扎在身上。
“别动，方才跟你说了好几次让你小心，你竟和没听到是的。”他本想问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然而九引还是将问话吞了回去，只因他知道，如果半夏不想说，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我自己来。”半夏轻轻挥开九引的手，却害得九引不小心被刺扎到。九引倒吸了一口气。
半夏不再理会，低头开始拔刺，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刺也差不多都除干净了，九引才开口：“半夏。”
半夏抬眸等着九引继续说。然而，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下文。
“怎么？”
“没有，走吧。”
两人又走开不久，风云骤变，豆大的雨珠便落了下来。
茂密的树枝虽遮挡了不少雨珠，然而雨势越来越猛，打在树叶上，叶片不堪重负又滑落下来，远远看去，树林里像是挂着一串串晶莹的帘子。两人的衣裳也皆被雨水打湿，思量之后，决定找个淋不到雨的地方先休息片刻，待雨小了再行。
然而，雨却一直下个不停，甚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本来丛林里就光线昏暗，这雨一直下，天黑得就更快了。九引和半夏别无他法，只能寻一处地方避雨。
九引展开地图，面露担忧之色，地图上打个几个圈，代表霁影山猛兽的出没处，而如今正是在他们所在地的附近。幸好，他们落脚的覅昂还要少些，若是这么晚了再向高处走，危险则更多一分。
半夏趁着九引还在思考，本想去周边寻一些干燥些的柴火，无奈，连着几日的阴雨天，木材潮湿得根本无法点着。入了夜，却没有火，半夏下意识的紧了紧腰间的承影剑。上一回自己前来霁影山正好天色大好，都险些丧命，这一次……虽说有九引，然而也……
一切快的尚来不及思考，茂密的树林间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突然有什么东西朝半夏的身后扑去……
“呜……”九引迅速拔剑刺向那只猛兽，猛兽嚎叫一声退了回去，伤口出立刻涌出鲜血，然而猛兽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叫得越发的凶恶。
“半夏，你没事吧？”
“嗯。”迅速转过身，是一只庞大的猛兽，即是来过一次霁影山的半夏都不曾见过的猛兽。它躲到半夏的身后，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双方僵持在那里，九引和半夏不动，猛兽也等在那里，只是有节奏的叫着，半夏和九引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一会儿，他们的四周便围上来一群同样的猛兽，比这只的体型还要大许多，他们站在原地，怒视着半夏和九引，露出尖利的兽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刨着土。
半夏和九引都手握长剑，等待时机。
就在同一时刻，其中一只身形最大的猛兽朝着九引扑去，九引挥剑刺向猛兽的脖颈，就在要刺到的那一瞬间，未曾想，这猛兽虽然身形巨大，然而动作却十分灵敏，一下子便躲开了九引的湛卢剑，闪到九引身后，朝着九引的背一抓爪下去。
“砰——”剑与兽爪相交的声音，“小心。”
是半夏用剑挡住了猛兽对九引的袭击。
半夏贴上九引后背，各为对方充当背后的眼睛，目光相遇，飞快的传达相互的意思。
猛兽看见其中一只差点得手，纷纷扑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险与不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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