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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什么叫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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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晋元带叶如去四处转转。顺带熟悉下长安城的环境。
尚书府外,环绕着座渭水桥。桥下流水澄澈,桥两边的河岸,斜栽着几棵垂柳。风一吹,柳叶一扬一扬的,很是好看。
叶如趴在桥栏上,往水里看去。
澄清的水里,不时的有鱼儿游过。
刘晋元在她旁边,手中泼墨折扇,轻轻扇动。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一袭米白色衣衫,潇潇洒洒,清雅高贵。
大有两袖清风的味道。
叶如趴在桥栏杆上,河里有好看的鱼儿游过。尾巴一摆一摆的,煞是有趣。她嘴角不禁咧了咧,开心地笑起来。
“终日并游,宛在水中央。”刘晋元手中折扇刷地一合,轻声吟道“好个戏水鸳鸯。”
叶如转头看他。
他目光温暖地望过来。
叶贝面上发热,忙又转了回去,小声嘀咕了句“哪有鸳鸯?”
刘晋元只笑不语。
却听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带着水花飞舞的细细碎碎。叶如抬眼望去,果然在不远处,清波泠泠的水面,有两只鸳鸯在游水。
河岸有垂柳落下。
它们游着,游着,身影隐没进浓密的柳叶里,再也看不见。
叶如不禁有些失望,微微叹了口气。
仿似注意到了她的失望,刘晋元抬手,轻轻握住她的。他指尖清凉,手心带着微微的薄热。
叶如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刘晋元手指修长白皙,节骨分明。
心口有滚烫的开水转过般,热热的。叶如忽然很想抱住刘晋元,头埋进他怀里。不然她只感觉内心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
她这样想着,就真的这样做了。
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他们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此大胆,大白天的,抱住男人不放。要知道她这种行为在这么个年代,是世人所无法接受的。
叶如头埋进刘晋元怀里,却并为感到任何的尴尬。她此刻心神一片宁静。
好吧。
她承认,她性格过于我行我素惯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改。
也没法改。
她眼睛闭着,看不到刘晋元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正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的,没有用力。
叶如眼睛闭着,唇角微扬。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不对。
一道凌厉的杀气。
她猛的头抬起,转头望向旁边。
桥的另一头,站在一个人,那人发束金冠,锦衣玉带。他后面还在着个侍从打扮的。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贵公子。
这么幅画面,本该是美好的。
可那贵公子手中的宝弓,却很不和谐地破坏了这一切。
叶如眯了眯眼。
他持弓,所对准的方向,正是隐没在浓密青翠的垂柳后面的那对戏水鸳鸯。
眼看着,就要射出去。那两只可怜的鸳鸯,便要无辜丧命。
叶如顿时火大。
刘晋元还没反映过来时,她已经走去了那贵公子身边,取下腰间系着的软鞭,对着那只弓,就是重重一甩。
弓箭是纯金打造的,摔在地上,并没有坏。只是发出了声“叮当”响。
她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出手。
那两人明显的感到意外,接着又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大胆,哪来的野丫头,敢对我们少爷不敬。”那侍从打扮的大声喊。
叶如头一扬,毫无畏惧地对上那贵公子微微眯起,冰冷打量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冷得足以冻死只北极熊。
可叶如不怕,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如此美艳的外表下,却藏着颗异常坚韧的心。在现代时,她经常性的和流氓打架。什么样混乱的场面没见过,何况身边还有刘晋元在。刘晋元是谁,他老爹可是当朝,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尚书。他自己又是皇帝的老师,当今的新科状元,即使打不过,逃不掉,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才是。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还有林天南在,真真实实的武林盟主,那武功和魄力,自当不容忽视的。
汗哪,怎么越往后想,越感觉是她在欺负人家。
某女后知后觉地发现。
嘴角不自然地跟着抽了抽。
“表妹……”
刘晋元担心地走过来。心知对方来历不简单,便保持了镇定。他走到叶如身边,贵公子跟前,礼貌一揖“这位公子得罪了,表妹自小被宠坏了,还请见谅。”
那贵公子侧目打量刘晋元。
大概知道他也不简单,就没说什么。只平静的接过随从,从地上捡起的宝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叶如冲他背影哼了声。
那人好像听见了。走了两步后,又转头望她。目光依旧冰冰冷冷的。
他望她。
叶如瞪他,不客气地问“怎么,想打架?”
他不说话,还只是望她。
美丽的渭水桥,叶如一身衣裳火红,远远看去,就像团火一样,炽烈的燃烧。
贵衣公子神色不明。
叶如满头雾水。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再要问时。他转过头去,再次抬步离开。
“难道他是……”身边,刘晋元低低地开口。
叶如不解。
“算了,表妹,时候不早了,我们再去别处转转,就回府,免得娘亲担心。”刘晋元手中扇子一挥,扇面又张了开来。
叶如点点头。本来心情很好的。这么一弄,着实有些压抑。快点回去也好,吃个饭,再睡睡觉,比走路舒服多了。
话说,叶如进尚书府两天了,却一直没见过刘晋元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姨父。她问刘晋元才知道,他因公出去办差,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长安着实十分繁华,不愧为天下百善之都,自有一股王者之气。两边街衢整齐,屋舍也是十分气派。
叶如几日逛下来,所见商品繁多,林林总总的,数不过来。商品虽多,却没有叶如想要的,后来,刘晋元给她挑了只鹦鹉。
这只鹦鹉,毛色绚丽,音域高亢,叶如看了很是喜欢。就把它放在了自己房间里。可是,接下来,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这只鹦鹉喜欢在夜里蹦来蹦去,有时还怕别人不知道它醒着一样,故意扯起嗓门,大叫几声。搞得叶如很郁闷,有好几次,想直接把它挂到外面,树底下去。
可是每次提到外面时,感觉夜风冷冷的吹在身上,直渗入骨头里。叶如就又心软下来,怕它吃不消,就又提了回去。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
叶如某天晚上,终于抓狂了。直接起床,穿好衣裳。去刘晋元的房间敲门。
刘晋元把门打开,还穿着身雪白中衣。见是叶如,脸上有不自然的尴尬。
叶如没去理会他的尴尬,很不客气地把鹦鹉塞给他,装作很好心道“表哥,我怕你晚上闷,所以特地送它来陪你。”
刘晋元微微一笑,眼里有说不尽的喜悦,忙道“表妹,谢谢你,表哥很开心。”
某女手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又道“开心就好。我明天再来接它。”
说着,就转身走了。
留下刘晋元一个人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