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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反·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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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你看到了吗?我最后的那一球!”詹姆斯边走边兴奋的说,手里做出用力投球的动作。
西里斯懒洋洋的笑道:“技术一流。”
“我敢肯定,在场的没一个人能比得过我!”詹姆斯得意的笑,骄傲的说道,一副整个霍格沃茨他第一的样子。
忽然间,詹姆斯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时常聚会的那棵大树下,他看见了拉法尔。
拉法尔坐在树下的草坪上,腿上摊着一本厚重的书,他抬着头,正在和一个人说着些什么。另一个男孩站着,他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詹姆斯觉得他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西里斯跟着詹姆斯停下了脚步,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随即调笑般的吹了声口哨:“哇哦,瞧见没有,我们的小拉法尔终于交到了新朋友。”
“那家伙给我的感觉有点糟糕。”詹姆斯指了指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男孩,不太情愿的说道,“而且拉法尔他居然没有来看我的魁地奇队选拔!”他的声音有些拔高,浅褐色的眼睛里显示着明显的不满。
詹姆斯加快了脚步,朝着树底下小跑着过去。
斑驳的树影下,那个男孩并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情况,只是递给了拉法尔一卷羊皮纸,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詹姆斯远远的瞥见,那个男孩的胸前闪耀着绿色和银色的图徽,那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标志!
“嘿拉法尔!”詹姆斯大跨步上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用动作表示着自己的不高兴:“你没来看我的魁地奇球队选拔!”
“我对那玩意没兴趣。”拉法尔说,认真的看着自己刚拿到手的那卷羊皮纸,神色有些恹恹的,“我不想浪费时间。”
“亲爱的,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詹姆斯轻哼了一声,然后皱起眉头,“刚刚那个家伙是谁?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拉法尔打了个哈欠,看上去精神并不怎么好:“魔药笔记。”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西里斯出声道,他看着那个男孩离去的方向,微微眯起了他那深灰色的眼睛。
拉法尔耸耸肩,又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斯莱特林学院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觉得你们应该见过——记得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在火车包厢里的那个男孩吗?”
“哦梅林!该死的,居然是他?!”詹姆斯忽然跳起来怪叫道,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嘿伙计,你怎么跟那个斯内普搭上头的?”西里斯明显对这其中的内幕更感兴趣,同样的,他也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了对斯内普的不欢迎。
拉法尔脱下眼睛,揉了揉眼睛,淡淡道:“我总是在图书馆看见他。要知道,他的魔药学很不错。”
“但是他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詹姆斯继续高声怪叫,似乎受不了自己的兄弟居然和这样一个人走得很近的样子,“拉法尔,你瞧瞧他那阴沉沉的样子,那惹人厌的讲话腔调,他从来不跟人说一句好话!”
拉法尔眯着眼看了看詹姆斯一副反应过度的样子,慢吞吞的戴上了眼镜,淡定的看着西里斯:“他怎么了?”
西里斯笑着耸耸肩,拍了拍拉法尔的肩膀,用遗憾的口气说道:“你真该关心关心你兄弟平时的生活,拉法尔。现在几乎整个二年级都知道,詹姆斯和那个斯内普不对盘。”
“我没听说过。”拉法尔的语气非常的理直气壮,“虽然斯内普讲话确实不讨人喜欢,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向他借笔记。”
“拉法尔!你不能跟你兄弟的死对头做朋友!他接近你绝对不安好心!”詹姆斯信誓旦旦道。
拉法尔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回答:“是我接近他的。说到底,你们是怎么闹成这样的?”
“哈。”西里斯笑了,他靠坐在大树的树干上,拂开额前的细碎的头发,“那得从某一次的魔药课上说起。那天莱姆斯请病假没去上课,我和彼得一组,只有詹姆斯和斯内普落单,他们只好组成另一组……”
詹姆斯愤恨的咒骂了一声,仿佛只要提起斯内普就觉得不舒服:“那家伙实在是让人讨厌的不行!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糟糕的魔药课!”
西里斯无奈道:“自从那节魔药课下课后他们就对上了。不过要我说,我也不喜欢斯内普。”他也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
或许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遇上这样一些事,总会有人性格与你不合,年少时的不知世事与浮躁的脾气会让你们互相厌恶,互相抵触,而这种排斥的情绪在每一次的不友好的相处中会愈演愈烈,以至于每次见面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恶性循环。
孩童们的年少时期,在身边围绕的人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被当做死对头,或众所周知,或暗自的埋藏在心底。
詹姆斯重重的拍了拍拉法尔的背,一把揽上他的肩:“所以拉法尔,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斯内普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你不能跟我的死对头交往亲密!我会疯掉的!”
“那是你的想法,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他在魔药学上非常有天分。”拉法尔仍旧是用他那慢吞吞的语调轻声说道,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了,“而且他是你的死对头,不是我的。”
“不行!”詹姆斯很坚决的说,“我不允许!”
“哦,得了吧,詹姆斯。”拉法尔终于不耐烦了,双胞胎兄弟的任性让他由于连续几天没睡好觉而引起的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挣开了詹姆斯揽着他的手,面色阴沉的拔高了声音,发火道:“收起你那该死的任性,不是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的!你不能要求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跟谁来往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受够你了,你总是说我不够关心你,那就让这些该死的占用我时间的集会见鬼去吧——”
“你说什么?!”詹姆斯不满的大叫起来,“你不关心我难道不是事实吗?自从你进了拉文克劳,你就整天和见不着人影!几乎整个年级都知道你兄弟和斯内普不对盘,但你却告诉我你没听说过!”
“随便你怎么想。”拉法尔抿紧了唇,一把推开詹姆斯,烦躁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道,“既然这样,那么从明天开始,我要过我自己的学院生活,不要再来烦我!”
他朝着詹姆斯的怀里扔出一块银光闪闪的东西,一甩袍子,果断的大步离开。
“那好极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和总是冷嘲热讽的样子,我也受够了!”詹姆斯不甘示弱的大声哼道,骂骂咧咧的从草地上站起来,用力的不耐烦的拍着身上的草屑。
“我们走,西里斯,从现在起我们改挤出更多的时间去照顾莱姆斯——该死的他又病了!”詹姆斯冷着一张脸,拉扯了一下稍稍有些皱的袍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转身而去。
西里斯笑了笑,捡起地上被丢下的某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那是拉法尔丢下的一枚银色的硬币形状的秘银,正面和背面全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复杂繁琐的花纹,仔细看去,那些刻痕简直是惊人的多,完全无法分辨哪里是开头哪里是结尾,同样分辨不出其中经过精密计算的线条之间有什么不同。
要制作这样一枚银币,可以说是相当的困难,天知道十二岁的男孩的手是怎么拿着魔杖一遍又一遍的刻一点擦一点的,除了过人技术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时间与耐心。
“火气真大,我和莱姆斯又有新的赌局了。”想起拉法尔最近总是一副睡眠不足无精打采的样子,西里斯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那边一边大步走一边泄愤似的重重的踏着草地的背影大声喊道:“嘿詹姆斯,你有东西落下了!”
“扔了!”詹姆斯大声回答,声音中还带着怒气。
但是和他的话完全不同的是,詹姆斯面色不善的转过身来,大跨步的往回走,粗鲁的从西里斯手上抓过那块银色的看起来精致无比的硬币,胡乱的塞进怀里。
他仍旧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放松点,伙计。”西里斯满不在乎的笑着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吃饭了,顺便看看莱姆斯的精神好点了没有。”
“好吧。”詹姆斯面色阴沉,干巴巴的说道,“好吧,他肯定还在睡,我们得给他带点吃的回去。”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天气已经渐渐转冷,而壁炉中燃烧着的熊熊火光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真不幸,谁写了草药课的论文?”詹姆斯一手羽毛笔一手羊皮纸的坐在垫有软垫的椅子上,他有些苦恼的放下羊皮纸,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没有。”西里斯说,伸出手指弹了弹他自己手中的魔药课作业,“我还等着抄你的呢。”
莱姆斯很认真的翻着书,一边在自己的羊皮纸中写了几个句子,然后抬起头微微苦笑:“我以为你写了……我只做好了魔咒课和魔法史的。”他的脸色很苍白,神色中带着憔悴,看起来并不是很精神。
彼得没有回话,他正忙着埋头抄写其他人给他的各种作业。
即使头脑再好,但当他们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破校规和夜游探险之后,就算是天才也是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搞定所有作业的。
詹姆斯再次用力的揉了揉自己凌乱的黑发:“太糟糕了,草药学的论文可是明天就要交了……”
他大大的叹了口气,然后放下自己的羽毛笔,倏地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西里斯挑了挑眉,看着詹姆斯不同寻常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我去拿草药学的论文!”詹姆斯大声回答道,脸色洋溢着闪亮的笑容,“拉文克劳比我们晚一天交,但是我敢打赌拉法尔一定写好了!”
说着,他不等其他人发表什么意见,立刻风风火火的冲出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彼得终于停下了羽毛笔,看了看詹姆斯消失的方向,奇怪的看着西里斯和莱姆斯:“呃……你们不是说前些天他和拉法尔吵架了?”
“是这样没错,还吵得挺凶。”西里斯坏笑着耸耸肩,“我可从来没看到过拉法尔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彼得疑惑的神色,莱姆斯微笑道:“兄弟没有隔夜仇……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不觉得他们每个月总是要吵几次吗?放心吧彼得,相信我们勇敢聪明的詹姆斯,他会好好的把我们的草药学作业带回来的,不过会不会同时带回一个黑眼圈就说不定了。”
西里斯大笑一声:“说的好,莱姆斯——双胞胎之间种种奇特可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
“……所以说,你明天要交草药学作业,但是身边没有一个人写了,今晚自己写也来不及,是吗?”拉法尔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口那只鹰的雕像前,双手环抱,挑眉看着詹姆斯,“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这么说嘛,拉法尔。”詹姆斯讨好一般的笑道,凑过去揽上拉法尔的肩,“帮帮忙嘛。妈妈上回寄过来的小馅饼,我的那份全都给你怎么样?”
“不。”拉法尔说,他扭过头,紧紧的抿着唇,再次重复了一遍,“不。”
“……好吧,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嘛。”詹姆斯装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该干涉你交朋友的权利,不过你知道,我只是……”
詹姆斯比划了一下,有些苦恼的耸了耸肩。
拉法尔挣脱了詹姆斯拉着他的手,转身:“等着。”
“啊哈,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亲爱的!”詹姆斯欢快的笑了起来。
拉法尔回去将自己的草药学论文拿出来,詹姆斯也不计较那一卷长长的羊皮纸,兴高采烈的收起来,给了拉法尔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爱死你了,兄弟!顺便说,那枚银币实在是太酷了,我被西里斯从飞天扫帚上撞下去时一点不感觉疼,我喜欢它!”
拉法尔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轻轻的推了推詹姆斯,慢吞吞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傲慢的味道:“行了,滚吧。”
詹姆斯往拉法尔手中塞了一小瓶装着浅绿色的透明玻璃小瓶子:“助眠药水,你这几天得好好睡觉,亲爱的,我们这段时间没有活动。”
他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然后大笑着拍了拍拉法尔的肩膀。
“好吧,你又赢了,西里斯。”看着詹姆斯心情愉悦并且毫发无损的拿着草药学作业回来,莱姆斯叹了口气,微笑,“明天,我会去把弗立维教授的课本变成老鼠的。”
“好极了!”西里斯恶作剧般的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