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何以沫

16、第十六章

　　“赌什么？”皓宇挑起眉。

　　我邪恶地笑道：“赌谁先和对方说话。”

　　“好啊。”皓宇单手托起坚毅的下颚，“怎么赌？”

　　“到周五之前如果是你先和我说话，那我就赢了，你就不能和沈婷去吃饭。如果周五之前我先和你说话，我就输了，那我……”迟疑了一秒，“那我就去学校广播室大叫刘小若是笨蛋。”

　　皓宇眉头紧紧一蹙，“不用那么严重的惩罚。”

　　“少烦了，赌不赌？”我用力地把手拍到课桌上，凝视皓宇。

　　皓宇缓缓地吐出：“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击掌，“那好，那就从现在开始。”

　　说话的同时用手势做了个STOP的动作，之间皓宇不动声色，转过头去看书。

　　时不时的眼角余光会滑落到皓宇身上，他好像完全沉浸在书里全然没有理会我，虽然如此认真的神情真让人怦然心动。

　　不能和他说话真是尤为煎熬了，可为了不让他和沈婷吃饭，我忍，我怎么也要忍到星期五！

　　星期一我轻易地忍过了；星期二我艰难地忍过了；星期三我痛苦地忍过了。

　　今天是星期四，早上来到学校对自己说：忍过了今天，我就胜利了。

　　想完还使劲地点了点头。

　　坐在位子上看着教室门口，恰巧皓宇走了进来。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平时都要比我早到学校，今天不仅晚到而且感觉人没有精神。

　　好想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住没问出口。

　　皓宇来到我座位旁，无力地和我打了个手势，我身体往旁边一侧让他进去，一坐到座位上就整个人趴下了。

　　我焦急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第一节课他趴着，第二节课他还是趴着。我从书包偷偷地拿出日记来看，发现历史上的今天什么特殊的事都没有发生，那皓宇是怎么了？

　　终于，中午的时候我忍不住推了推他，“诶，皓宇，你要不要紧？”

　　他趴着的头轻笑一声抬起来看着我，“你终于忍不住了。”

　　看到他此时的笑脸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竟然用这个办法！

　　他坐起身，笑道：“你输了。”

　　我面无表情，冷声道：“好，我现在就去广播室。”

　　皓宇在眉宇间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看着我徐徐道：“游戏而已，别认真。”

　　我站起身，既然输了就要遵守约定，我看着他口气坚定，“愿赌服输。”

　　转身想走，皓宇却拉住了我，“还是算了吧。”

　　甩开皓宇的手，我径直为那个广播室走去。

　　来到广播室，主持人抬起头看我，微笑道：“同学点歌吗？”

　　我没有搭理她，一把抢过喇叭就喊起来，“刘小若是个超级大！笨！蛋！”

　　说完把喇叭还给一脸惊讶的主持人，抹去眼角隐约的泪水。主持人诧异地看着我，我弯腰道了个歉就离开。

　　一回到教室就看到皓宇眉头紧锁，我没有搭理他，一坐到位子上就把头埋了起来。

　　刘小若，你这个十足的大笨蛋！！！想到他为了能和沈婷去吃饭竟然不惜利用我对他的关心就越想越心寒。

　　再一次抬起头，撞上皓宇的担忧，“不要紧吧？”

　　我清了清嗓子，放缓了语调，“没事。”

　　不知道两个人沉默了多久，皓宇犹豫不决道：“我可以不去的。”

　　“不用。”我摆手，“你尽管去。”

　　似乎有些自暴自弃，我索性任凭事情发展。

　　已入深秋，凉风吹到身上的时候有一些凄凉，天色也不如盛夏时的明媚。我冷冷地低笑一声，埋下头写起了作业。

　　皓宇似乎任不放心我，不停地往我这里瞟，我一直满脸紧绷，眉间的皱褶舒缓不开来。

　　“你真的不要紧？”他又推了下我的手臂，满脸焦虑

　　我的动作定格再那里，他还是关心我的，想想又笑了出来。

　　看到我还有力气笑他也放下心来，用我熟悉的口气对我叫道：“白痴。”

　　口气却是温暖平静，我看着他，咧嘴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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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的压力让我们都喘不过气来，好像是泡澡的时候淹没了整个喉咙，那种痒痒的透不过气。似乎每天除了模拟卷还是模拟卷，和皓宇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

　　习惯性的，会在皓宇做作业的时候出神地望着他。这样的画面总想多看一眼是一眼，因为当有一天意识到再也看不到甚至连还念的时候都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会后悔现在没有勇敢于多看一眼。

　　皓宇像是知道我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所以从来不会吝啬的露出整个侧脸来。即使意识到我在注视着他，他也不会打破气氛，淡淡地看我一眼随后把视线收回。

　　沈婷叫皓宇去吃饭那天后的周一，我在课桌上放下书包，看着低头认真看书的皓宇，想问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以沉默收尾。

　　“怎么没八卦？”皓宇似乎像是在等着我的发问。

　　我把书包一股脑塞进课桌，没有理皓宇。

　　总是一些不想听到的事，不问也罢。

　　看我没反应，皓宇先开口道：“我后来没去。”

　　有些出乎意料，我惊喜地望着他，皓宇加了一句：“是因为要复习才没去，你不要乱想啊。”

　　我使劲点头，嘴角笑意荡开。

　　皓宇看着我，神色自若，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一句，“明天体检。”

　　我的笑脸瞬间僵硬下来，体检时的回忆翻涌起来。

　　由于我晕血，所以抽血那个环节基本是我最怕的，而历史上的体检我和沈婷同时晕了过去，皓宇没有抱我而是抱了沈婷去医务室，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久呢。

　　叹了口气看了看皓宇，如果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会去抱沈婷的吧，想想就难受起来。

　　皓宇瞥了我一眼，“你叹什么气。”

　　我摇头，“我晕血。”

　　皓宇顿了顿，轻笑，“没事，我在。”

　　听到皓宇的这句话瞬间暖意注入。

　　我下意识地把头朝沈婷的座位看去，她在那里低头静静地看着书，又把视线收回皓宇的身上…
　　两人一样的姿势，一样认真的眼神，我上扬的嘴角又一次瞬间僵硬。

　　你们是多般配，为什么我要去拆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