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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   等我又回到学校,发现一件好事儿。终于没人再成天在我耳根子旁边儿说我和方至言如何如何了。虽然还是有很多人明显地表示不屑,但是她们能闭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所以我心情慢慢地就好起来。小巴时不时在我没课的时候跟我联络个感情,甚得我心。我们俩好姐妹的感情越来越深厚。
      赵伊伊一周一个电话,雷打不动。鉴于她是资产阶级,打电话又不贵,所以我半点儿愧疚心理都没有,每次接到她电话还有点儿小不耐烦。
      这么看上去,生活还真是挺美好的,是吧。

      但是也有一件特郁闷的事儿。我最喜欢的歌手小F来北京办签售会,但是那日子不好,正好是周五,周五我满课,还全是专业课,老师怎么着也认人,没法翘了课去。所以我就郁闷了,坐在教室里头,却一点儿也没听进去,还频频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我压根儿就没听,所以全都答非所问。老师气得够呛,同学笑得挺乐呵。
      笑就笑吧,我伤心着呢,没心思跟他们计较。所以下了课我就赶紧的回家了,到家就往卧室里跑,把书包一甩我就趴床上生闷气。
      方至言本来在书房,听到我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到了卧室来看我,走近了弯下腰来看我:“你干吗呢?”
      我脸埋在枕头里:“没干吗。”
      他轻声笑:“没干吗你搞得这么噼噼啪啪的?”
      我转过脸来,看着他:“我怎么噼噼啪啪的了?我心里郁闷!”
      他挑了挑眉:“那还是有事儿啊。你怎么郁闷了?”
      我坐起来,开始对着他发泄:“我就是郁闷,为什么我们偏偏就是今儿满课呢?有没有搞错,小F难得来一回,我偏偏还就不能去!靠,什么世道!”
      其实我的发泄完全没有道理。学校里安排的课程,能有什么说的呢。
      方至言却没有翻白眼儿,坐在我旁边儿拍拍我的背:“哟,为了这事儿你就炸毛了啊。没拿到签名专辑,大不了去买一张呗。”
      我摔枕头:“专辑是什么事儿啊,我想见他一面!亲眼见他一面啊!”
      方至言看着我,把枕头捡回来:“当心着点儿,别把裤脚给蹬破了。”
      这时候他还跟我开玩笑,我抓起他的手张开嘴就咬。
      他疼得“嘶——”的一声,但是没有挣扎,等我自个儿松了口,也没有收回去查看伤情,只是抬手在我头上拍了拍:“行了行了,今儿见不到,总有机会见到的。”
      我不理他。
      我就是想见到啊!
      方至言起身,叫我去吃饭。我气哼哼地说不吃,他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自个儿就去吃了。
      我不在意,这会儿我心里烦着呢。
      像他这种不追星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狂热的心情。
      我真的没心情吃晚饭,就拿了笔记本躺在床上看电影。方至言吃了饭,给我留了点儿放在冰箱里头,然后拿了他的笔记本到卧室里来,坐在我旁边儿工作。
      我看电影的时候是比较认真的,所以暂时就没想着小F那件事儿了,连方至言起身去接电话,我也没怎么注意。
      方至言拿着手机从阳台上走进来,回到床上直接就把我耳朵里的耳机给扯出来:“换衣服,去穿鞋。”
      我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干吗呀?”
      他收拾他的东西,又伸手过来吧我电脑给关了:“你不是没吃饭吗,咱们去吃饭。”
      我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去吃饭?”
      他看着我:“你不是刚刚没吃饭吗?你不饿?”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饥饿感了。
      我点点头。
      他摊摊手:“所以。”
      我从床上坐起来:“你去热菜呀,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我吃个饭还换什么衣服呀家里又没客人。”
      他有点儿无奈,伸手来拉我:“咱去外头吃。你要穿着睡衣去饭店?”
      我还是没明白:“去饭店干什么呀?”

      方至言终于被我激怒了。
      他直接拉起我打开衣柜门选了件外套就叫我换,换了之后推着我去外头换鞋,然后出门。整个流程动作相当迅速而且顺畅。
      我直到上了车还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方至言在一家饭店前停下来,我云里雾里地跟着他下车——他平日里一般很少带我来这种地儿的,他知道我不喜欢——然后直接进去,熟门熟路地进了一个包厢。
      我刚想说你什么时候订的包厢,结果门一开我就愣了。
      那坐在里边儿的,可不就是小F吗!
      我呆愣愣地看了里边儿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方至言。
      方至言没解释,只把我往里头推:“快进去,别让人看见了一会儿麻烦。”
      然后我就极不清醒地进去了,还坐在了小F的旁边儿。
      谁能了解,我那会儿的心情啊。真真是一言难尽。
      小F很随和,没有戴墨镜,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化妆——当然,有可能是化了刚卸了——但是问题是他的皮肤很好啊!不愧是又有底子又有的保养的明星啊!
      我傻愣愣地盯着小F看,没有想到我的行为有多么让人尴尬,也没有想到小F压根儿没有介意,只是对着我笑。
      方至言过来坐在我另一边儿,揽着我说:“小F很忙,刚把事儿处理完,才来吃饭,我就带着你过来了,大家顺便一块儿吃。”
      小F看着我,微微扬了扬眉:“你也没吃饭啊。”
      我已经看他看得神魂颠倒了,大着舌头说:“是啊是啊。”
      然后我就感觉方至言在我腰上拧了一把,不轻不重,微微的警告——别这么激动。

      可想而知,这顿饭吃得我多么快活似神仙。光明正大地偷拍了小F很多照片儿,看得他经纪人很是惊恐地说:“杨小姐,您千万别把这些照片儿给放网上去。”
      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的,我自个儿留着看。谁买我也不卖,您就放心吧。”
      方至言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对经纪人一笑:“您别担心,我会看着她的。”
      经纪人一对着方至言就笑脸摆出来了:“是,是,我相信您。”
      然后我得寸进尺地叫小F送了张签名专辑给我,接着更加得寸进尺地问了他好些无厘头的问题,搞得这个可爱的大男孩儿脸都差点儿红了。
      小F需要休息,这个我也是特别理解的,所以我们吃过饭就散了,我带着所有的战利品依依不舍地跟小F道别,然后跟着方至言回家,坐在车上还在喜滋滋地作陶醉满足状,看得方至言一脸好笑的表情。
      我把专辑抱在怀里,很理直气壮地说:“你别笑,你没法理解我的心情。我都喜欢他好多年了。”
      方至言偏偏头,没有说话。
      我扭过身,看着他:“方至言,你真好。我都不知道你会来这么一招。你怎么这么好呀。”
      我这人,知恩图报,所以我说得特诚恳,特由衷,特发自内心。他给了我一多大的惊喜啊,我都没想会见到小F了。
      方至言看着前边儿的路,说:“我本来不好。谁叫我喜欢你爱你。”
      一句话说得我脸色都变了。
      我看不到我脸色怎么样,但是我知道我脸色肯定是变了。因为方至言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他要是只说他喜欢我,我是不会惊讶的。
      可是,他怎么就加了后边儿那俩字儿。而且把这话放到一块儿,搞得他既不是真心只说他喜欢我,又不是真心只说他那啥我,叫我反应不是,没反应也不是。

      后来的路我们就都挺安静的了,一直到家我都没主动说一句话。
      回家了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换了鞋就去洗手间洗脸刷牙,洗漱完之后到卧室换了衣服,就倒在床上了。
      没办法,我确实有点儿累了。今儿上了一天的课,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见了小F我又激动得消耗了不少精力,真是不省心。
      方至言也窸窸窣窣地洗漱完了,然后到卧室来,把门关了,过来在我旁边儿坐下来,把我脸从被子里捞出来:“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奇怪,我说那么一句,你就慌成这样儿。”
      我狡辩:“我没慌。”
      他笑:“还没慌呢。我还不知道你,一慌就这样儿。”
      我垂下眼,不去看他:“你,你说得那么突然,我肯定反应不来。你看,咱们俩在一块儿还不算久呢,你这么一说,多尴尬。”
      他有点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怎么尴尬了?心里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这本来就不奇怪。谁说两个人一定要在一块儿好几年才能说爱的?这种事儿,对感觉,又不是对时间。”
      我其实明白,他在国外待了那么长时间,是被国外的气息给感染了,不奇怪。
      不过他说的,貌似我暂时也找不到什么来反驳他。
      我只是不习惯,不适应,不怎么愿意相信,而已。
      他见我不吭声儿,躺下来,把我身子扳过去对着他,轻叹了一口气儿:“好,你现在不习惯,我就不说。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
      我看着他,点点头。
      他盯着我看,看着看着就感觉那眼神儿变味儿了,看得我心里就是一紧。
      我还没开口呢,他就先说了:“得了吧,你亲戚走了,我知道。”
      我心里哀叹一声——即便他带我出去玩儿,即便他创造了我跟小F亲密接触的机会,方至言还是方至言。
      我嘴一扁,他就动手剥我衣服了,最后往被窝里看着我,低声说:“你胸真小。”
      我气结:“那也比你没胸的好。”
      他哑着嗓子笑,然后就凑过来把我还想发泄的声音吞到了肚子里。

      在方至言不工作的时候,他也会起得比我早。但是我一直都希望他不要那么早起,或者跟我一块儿起床也不错。没别的,我就是不想老是一早醒来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冷冰冰的,那感觉特别不爽。
      但是鉴于我的懒惰程度,每次我都醒得比他晚,所以我醒来的时候,还是我一个人。
      不过今儿就不一样了。我醒来的时候,惊人地发现方至言还在床上。
      我看着他的睡颜,突然觉得他其实长得挺纯良的。
      我刚这么想完,方至言就醒来了,朦朦胧胧地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比较清醒了,看着我,接着就凑过来。
      我心里就是一句,靠,纯良个屁。
      我往后躲,捂着嘴:“起开起开,我没刷牙。”
      他笑,没强迫我——他知道,早上我是特别不愿意跟他亲密接触的——然后就要起身。
      我拉住他:“急什么呀今儿周末——你多睡一会儿吧。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多累啊。我现在肚子不饿,还不想吃早餐,你就省省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挣扎要不要坚持他一贯的好生活习惯,最后妥协了,回身来搂着我:“行,听你的。”
      然后他就又闭上了眼睛。
      而且马上他就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睡着了。
      我就觉得挺心疼。他每天都要做那么多事儿,公事儿就算了,私事儿方面我还很擅长给他添乱叫他来收拾烂摊子,基本上就没怎么想过他其实也是个人,也会累。但是他还是每天都那么坚持,跟个无敌超人一样,叫人觉得他总是万能的,他不需要休息的,有什么事儿了他总会解决的。
      谁知道他很多生活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这种认知和觉悟顿时就叫我母爱泛滥——好吧,其实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爱在泛滥,但总之就是泛滥了——伸手摸摸他的脸,给他掖了掖被子,把他搂紧了点儿——然后我就感觉到相当的尴尬。
      这是大清早的,我靠紧他,昨儿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这效果,可想而知。
      我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在方至言已经睡着了,不合搞出什么事儿来,所以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儿。
      接着我就睡不着了。真是悲催。
      睡不着总不能这么干躺着——方至言还搂着我呢,这男人就是睡着了也没那么老实的,要想不把他弄醒了挣脱了他起床,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就躺在床上,东张西望,想找点儿事儿做。

      然后我就看到了床边儿放着的方至言的领带。

      从前我就一直很奇怪,男人的领带到底是怎么系起来的?就那么根带子,怎么就系出那个样子来呢。
      所以我现在就终于把好奇心化为实际行动了。
      我小心地伸手出去——确保方至言不被我弄醒——然后拿到他的领带。
      啊,这条领带,我认得。貌似就是有一回我心血来潮拉着他去逛街,然后怂恿他买的那条。我记得那会儿他挺不乐意来着,但是碍于我的淫威还是掏钱买下来。
      切,表现得那么嫌弃,有本事你就不戴,放这么显眼的地儿干什么。
      我知道我表情铁定是相当嫌弃的。但是我手指已经开始翻动起来了。
      我左扭右扭,死活就扭不出那个形状来。不过人无聊的时候还是挺有毅力的,所以我没有放弃,坚信失败是成功之母,继续努力。在我一步一步探索之后,我终于把带子给扭到一块儿去了,虽然那样儿看着有点儿奇怪。
      我特满意地看着那根畸形的领带,还没在心里表扬自个儿呢,就听到方至言有点儿嘶哑的声音:“不对。”
      我被惊得一跳,扭过头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眯着眼睛:“没多久,就你刚刚拿着我的领带扭来扭去的时候。”
      我:“……”
      敢情他早醒来了啊。我还以为他睡得挺香呢。得,这脸丢大发了。
      他见我不做声,又笑笑:“你那方法不对。”
      他从我手里把领带抽出来,然后两根手指捏着:“你看,你系得太紧了,这要是在我脖子上,得把我勒惨了。你这样儿,要么就看着上头松松垮垮下头紧得不行,要么就整个看着特小。”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他这么描述的话,就猥琐地想到某些个很邪恶的东西。
      靠,想当年我多纯洁来着,就是赵伊伊给带坏了。
      不过方至言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只是继续摆弄着领带,示范给我看:“你看,这儿,要这么穿过来才行,这样儿看着才舒服。”
      我看着他的手动来动去,跟着点头:“哦——”
      他示范完毕,把领带搁在一边儿,然后回身来抱我:“你刚刚那样儿特别好看。”
      我没反应过来:“嗯?”
      他嘴角咧着,还在笑:“就你拿着领带在那儿摆弄的时候,你那样儿,特别漂亮。”
      就说了我是一个听不得好话的人。我老脸又热起来了。
      他就喟叹一声:“你看,你现在这样儿更好看。”
      然后我还没得及推开他,他就凑上来了。
      这变态的早晨。

      我没吃早餐,一直睡到10点,起床自个儿去热了饭。方至言被他家里召回家了,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家。他坚信我一个人是活不了的,所以做了饭叮嘱我起来热了吃然后才走。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餐桌上,嘴里吃着东西,脑子就神游了。
      我没跟方至言说,昨儿晚上去跟小F吃饭的时候,我看到顾芮了。
      那会儿她正在包间儿外头,估计是刚去完洗手间要回她自个儿的包间儿,我跟在方至言后头走,就看到她了。只是方至言没有看到,只拉了我进包间儿,我就没有说。
      那个时候她也看到我了,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地看了方至言一眼,然后抬起手对我笑着挥了挥。
      只是我没有来得及跟她也挥挥手,就被方至言拉进去了。
      但是我还是没忘了对她笑一笑。
      说实话,我真觉得那会儿她的笑容一点儿恶意也没有。
      我想,也许不是所有的前女友都那么邪恶的。虽然前女友本身是一个特邪恶看着特叫人不舒服的词儿。

      嗯,这都是我那会儿的想法。

      吃过饭我闲着无聊,就往外头走,还顺便心血来潮地想去一趟菜市场。不是我准备变身做家务事儿了,这本来是方至言的事儿;而是我一次次地等着方至言买菜回来做饭,实在是有点儿良心不堪了。
      所有我就颠颠儿地去了挺远的菜市场。
      我知道方至言喜欢吃小白菜,这是我一度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儿。所以我就跑去买小白菜了。
      我站在那儿,还在掂量要怎么买呢,就听到有人说:“阿姨,至言喜欢吃小白菜。”
      我愣了一下,扭头去看。
      那人也看到我了,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挥挥手:“杨瑾。”
      旁边儿那个中年女人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说:“小芮,你朋友?”
      顾芮笑了笑:“阿姨,这是至言的女朋友呀。”

      然后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杨瑾,这是至言的妈妈。”

      我想,这会儿,我的想法估计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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