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风音》Jis

32、第25章 兜风

　　这是在音乐会结束不久的一个下午，瑞德顺利收买了贝蒂姑妈，进到了贝蒂姑妈家，然后邀请到了斯佳丽。
　　虽然现在和瑞德出去，必然会导致亚特兰大的居民对她侧目而视。但是她从前都并未因此拒绝瑞德，现在就更不会在乎了。
　　所以斯佳丽欣然接受了瑞德的邀请。

　　瑞德斜靠在马车上，看着妆容精致的少女像他走来，他露出一个微笑：“嘿，奥哈拉小姐，我还以为你会不敢再接受我的邀请了。”
　　瑞德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毕竟我可是一个‘混蛋’啊。”
　　斯佳丽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那天她的咒骂其实是落入他的耳朵里了。她嘟了嘟嘴，同样小小声的说道：“你本来就是一个混蛋，而且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混蛋。”
　　那位船长显然是听清楚了斯佳丽说了什么，不过他莞尔笑了一下，装着好像没听到那样，伸出手把斯佳丽扶上了马车。

　　瑞德驾着马车带着斯佳丽在亚特兰大的街道上游走，没什么目的地。从那个音乐会之后他们似乎找到一种新的相处方式——不必说太多话，只是坐在一起看看风景之类的。
　　当然这仅只于坐在马车上的短途行驶中。毕竟，斯佳丽并不算是一个安静的女孩。而瑞德也绝对不是一个沉默的人。
　　但是那种短暂的安宁和平和似乎同时吸引了他们两个人。所以在某些时候，他们会安静下来，坐在一起，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静静的在一起，这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当马车行驶过封锁线办事处时，嘈杂的办事处吸引了斯佳丽，在米德医生发出了声讨之后，这个地方的色彩似乎变得复杂起来了。
　　斯佳丽看着那些进出在办事处的商人，向瑞德开口问道：“唔，瑞德，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瑞德也曾经回答过她，但是她那时候并不能够理解他给出的答案。而现在她又重新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要是当初让北方佬去付钱赎买黑人——或者就由我们把黑人免费交给他们，免得发生这场战争，那不是会好得多吗？”
　　“斯佳丽，问题不在黑人，那只是借口罢了。战争之所以常常发生，就是因为人们喜欢战争，女人不喜欢，可是男人喜欢战争，胜过喜欢女人。”
　　斯佳丽愣了一下，她似乎还是没办法理解。在她看来，战争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这场战争摧毁了她的家，改变了她的生活方式，还带走了她的爸爸妈妈。

　　“你也喜欢战争吗？”斯佳丽继续问道。
　　瑞德沉默了一下：“还好吧，最起码它可以给我带来大量的财富。”
　　“仅止于财富吗？”斯佳丽继续发问，她望着瑞德，仿佛希望可以从他眼底看出点什么。
　　这一次瑞德沉默的更久了，但是随后他又露出了惯常的那种表情：“是的，仅止于财富，当这个帝国逐渐倒塌时，带来的创造财富的机遇。”
　　斯佳丽忽然把头偏回去了：“那么，你会上战场吗？”
　　这个问题似乎逗笑了船长先生，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当然不会了。”
　　“是吗？”斯佳丽反问道。
　　瑞德咧开嘴笑了一下，但他眼底却没有笑意：“是的，奥哈拉小姐，我不会上战场。这个帝国已经注定覆灭，我并不想做他的殉葬品。”
　　斯佳丽没有再继续追问。

　　短暂的沉默之后，斯佳丽低声问道：“那么，我们输定了，是吗？”
　　“这是当然的了，我以为关于这点我们已经有共识了。毕竟在义卖会上再次见到奥哈拉小姐时，你不是就已经赞成这个观点了吗。”瑞德说道：“南部联盟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它现在像一匹骆驼，靠它的驼峰维持生命，可是连最大的驼峰也有消耗干净的一天呢。我给自己打了个在封锁线再跑六个月的算盘，以后就完了。再下去就太冒风险了。那时我要把船只卖给一个自以为还能干下去的英国人。但是不管怎样，这不会叫我为难的。我已经赚了够多的钱，都存在英国的银行里，而且全是金币。这不值钱的纸币已与我……”

　　斯佳丽并没有再仔细听瑞德说下去，一个小巷出现在她面前，她对这个小巷有着很深的记忆，因为从亚特兰大逃出去的时候，她曾经经过这里。
　　战火洗礼下的亚特兰大仿佛出现在她眼前。而斯佳丽忽然想起了那时，当她坚持着从亚特兰大回到塔拉庄园时，却只是听到埃伦逝世的消息。那时的景象忽然间出现在斯佳丽的脑海中，她甚至没能好好的看看埃伦的最后一面。
　　春日还有些凉的风吹到斯佳丽的脸上，吹的她的眼睛涩涩的，一滴泪水砸在斯佳丽的裙子上，接着，是很多颗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下来。
　　总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去回忆的：比如埃伦的逝世，比如杰拉尔德的逝世，还有梅勒妮的逝世，以及瑞德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仿佛梦魇般荒凉的战后景象。

　　和斯佳丽并排坐着的船长开始并没有发现斯佳丽的异状，毕竟斯佳丽只是在默默的掉眼泪，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姑娘感到奇怪所以才会转头，而满面泪珠的斯佳丽让船长小吃了一惊。
　　“噢，你怎么哭了？”他有一瞬间看起来有些慌乱，但是只有很短的一瞬间，大概是女孩的反应太过突然且毫无预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瑞德递过去一方手帕，这样的斯佳丽并不太像是他所认为的那个女孩。

　　斯佳丽接过瑞德递过来的手绢，她对自己突然的情绪变化也感到有些羞恼，所以斯佳丽嘟嘟囔囔的解释道：“是风太大了，吹迷了眼睛。”
　　瑞德并没有拆穿她的有些牵强的辩解，而是带着她继续在亚特兰大里兜风，没有目的地的驾驶马车。
　　战争其实给每个人都带来了不同程度上的伤害和改变，不管被伤害的人是否愿意承认。

　　“嘿，说说吧，你现在赚了多少钱了。”斯佳丽起了一个新的话题，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羞恼的很，她很想赶紧把那些抛到脑后。她对自己无奈极了，不能降服他就算了，还因为他的一句话牵起了回忆，进而在他面前掉眼泪，斯佳丽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本事拿住他了。
　　瑞德对斯佳丽咧嘴笑了一下：“奥哈拉小姐，你对此很关心嘛？”
　　斯佳丽哼了一声：“不过是随便问问吧，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可是知道的，你把棉花都囤积起来了吧，他们还说你囤积粮食呢！”
　　瑞德嘿嘿笑了一下，并没有对斯佳丽的问题做出解释。而斯佳丽也没有追问。
　　这一天，直到天色有些黑了，瑞德才把斯佳丽送回贝蒂姑妈家。这是头一次他们没有去听音乐会没有去舞会没有去某个地方，只是在城市中一起行走。

作者有话说

主要修改内容
·无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