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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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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贝突然有股想吐的冲动,原来这就是莫言希的眼光?
“那就好!还怕你们两个姑娘凑一块会不愉快呢!”莫言希说完,冲米贝眨眨眼。
米贝脸红了。
“哎呀!希希!我的礼物呢?”倩倩不喜欢莫言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另外的女人,嗲嚷着缠上他的手臂。
“早准备了!你看!”莫言希拿出装巧克力的盒子。“倩倩,这是给你的情人节礼物。”莫言希微笑着,绅士般的把巧克力托在手心上。
“巧克力啊?我还以为会是钻戒呢!”她接过,拿在手里,摇摇,“哎!什么牌子的啊?好象都有碎屑了!还怎么吃啊!”
然后她随手把盒子丢到一边,再次缠上莫言希:“希希!你忘了上次我们去那家珠宝店看的那只戒子了吗?你说戴在我手上好好看的!”倩倩说着,开始撒娇。
莫言希眉头紧了紧,稍微露出点不悦。
盒子……巧克力盒子……被她这样丢在一边?
米贝目不转睛的盯着倩倩屁股下的盒子。
……
“巧克力是给最爱的人吃的。”莫言希说。
米贝手指的关节握得发白——莫言希的爱情,被这女人轻描淡写的抛在屁股下?
倩倩还在缠着莫言希买这买哪,却没注意到豁然起身的米贝。
米贝脸色气得发白,如桃花般粉嫩的嘴唇此刻激动得乌紫,剧烈的颤抖着。
“啪——”米贝手里的一杯刚倒的咖啡,就这么快速准确的淋在了倩倩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美女倩倩都不能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仪的看着对面的米贝,卷发被淋湿了,狼狈的贴在脸上,她张着两只手,竟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米贝!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莫言希慌忙站起来,用纸巾帮倩倩擦拭,他万万没想到一惯温和的米贝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时倩倩也回过了神,瞬间窜起来,像旋风般卷到米贝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你以为我是羊糕啊!让你随便撒泼!”
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准,米贝退后好几步,扶住身后的沙发才站稳。当她抬起脸时,左脸那明显的手指印触目惊心,像烙印一般贴在米白色的脸上。
倩倩却还没泄气,追上去欲再打。被莫言希一把拉住:“够了!”他阴沉的喊。
“什么够了?她泼了我一身哎!你这个妹妹不只是哑巴,她是疯子!泼妇!臭哑巴!难怪被爹妈抛弃!”女人尖着嗓子张牙舞爪的骂别的人的泼妇,说着向地面吐着口水。
四周有人捂着嘴偷偷笑。
米贝站起身子,美丽的眼睛倔强的闪着光芒,她的视线的触及点只有一个——那个装着巧克力的盒子,已经被刚才的咖啡淋湿了,一滴滴掉着水。
米贝一步步走进倩倩,步伐那么坚定稳重,强大的怒气惊得倩倩差点顶不住后退,嘴里却死撑着:“你干……干什么!别以……以为我怕……”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米贝已经走过了她的身边,直径走到倩倩坐过的沙发,蹲下去,轻巧的拾起装着巧克力的盒子,就像拾起莫言希的爱。
脏了。
米贝赶紧从包里掏出白色的手帕,轻柔的替盒子擦拭,目光如水漾般温柔,手指缓慢,生怕弄坏了莫言希的爱。
她记得,昨天莫言希还那么兴致高昂的在厨房做巧克力,他亲手做的啊!做得多带劲啊,在卧室都能听到他的愉快的口哨声……他说过,巧克力要给最爱的人吃。
可是现在……米贝擦拭完了,抚摸着盒子,把它揣在胸口,随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你的爱在这里受伤了,我想保护它,所以我把它带走。
“喂!你想走!?臭婊zi!老娘的帐还没算完呢!”倩倩刚才被米贝的行为吓得呆立了几秒,回过神来时却见米贝已经离开了,不由得扯着嗓子乱吼,几欲追上去,被莫言希拦住了,于是她又回过头,把怒气撒向莫言希,“你帮着她?你帮着那个臭哑巴!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我们两个约会,你带这么个灯泡来,还是个哑巴……”
“够了!”莫言希一直没说话,突然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闷吼,吓得倩倩一个哆嗦,“你再说一句哑巴试试?!”
“你……你们……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
“知道是一伙的你还闹,你找死啊!”莫言希说着,把桌上的咖啡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你……好,莫言希!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说完,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跑开了,边跑边回头,不怕死的骂,“你也别得意!谁都知道你有病!你威风不了多久了!我会和你交往是我同情你……啊……”
倩倩还在骂着,被一只横空飞来的玻璃杯吓得赶紧逃出门口。
一切,安静下来了。
只有店里几个胆大的客人,还坐在一边,惊讶地张着眼睛。
回过神来时,莫言希才想起米贝!
“米贝!米贝——”他突然冲出了咖啡店。
街上人来人往,莫言希像个疯子般奔跑着找了几条街,却始终没看见那个瘦弱得另让心痛的身影。
两小时后,莫言希才挫败的回到原地,准备开车继续找。
打开车门那瞬间,他惊喜得快要大喊万岁了——只见被他找了两小时的女孩,正蜷缩在自己的车里,怀里紧紧的抱着那盒巧克力。
“米贝!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莫言希扑进车内,本想抓她过来狠狠的揍几下方才出气,却在和她缓缓抬起的眸子接触那刹那,什么怒气都发泄不出了。
纯白的眸子,干净得像田园里不染人世的桃花。
开车离开。
一路上,莫言希开着车始终无言,米贝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她只知道牢牢抱紧装巧克力的盒子。
“喂,我们下车吧!”莫言希停下了车。
米贝温顺的下车,环视四周,是个没多少人的公园。
两人围着公园走了一会儿,公园不大,轻轻松松就能走好几个来回。
最后走累了,两人找了个椅子,坐下,看风景,各怀心事。
米贝心里很愧疚,因为她把莫言希的约会给搞砸了,看莫言希现在臭着张脸,肯定是想揍自己一顿出气吧。
莫言希心里很愧疚,米贝居然在自己的女朋友前面,受了无尽的屈辱。那一声声哑巴,一定在米贝心里刻上一道道血痕了。
沉默着,偶尔一阵昏鸦啼叫着飞过。
这样安静着也不是办法,气氛太恶劣了。莫言希突然叫米贝坐在椅子上等他。
“等着我啊,哪儿也别去!”
不一会儿,莫言希顶着太阳跑了回来,手里端着个冰淇淋。
“来,吃。”他命令着。
“……”米贝没心情吃,摇了摇头。
莫言希捧着冰淇淋,站得有点尴尬——在他心里,这是他对她的补偿。
“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哦!”莫言希气呼呼的说,半带威胁。
米贝这才慌张的接过,大口大口吃起来,由于吃得太急了,喉咙被冻得难受。直咳嗽。
“喂,你吃慢点啊……”
不理会,继续拼命往嘴里咽。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你慢慢吃,我不会扔的!”莫言希妥协。
米贝偷看了他一眼,审视了好久才放心的把冰淇淋放下,空出冻得通红的手。
“喂,你也把巧克力放下吧,没人跟你抢了!”莫言希打趣的说。
米贝似乎没听到,眼睛看着前方的夕阳。
“快放下,被你这么宝贝着,呆会儿要融化了!”
米贝这才犹犹豫豫的轻轻放在自己腿上。
莫言希双手从后面抱着自己脑袋,半仰半靠的倒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看快落下的夕阳,时不时的偷瞟米贝一眼。
“你……”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倩倩。”
米贝低着头,握住怀里的巧克力盒子的手紧了紧。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莫言希看在眼底。
“唉……傻瓜……米贝……”
下一秒,一个轻如羽绒的吻,无声无息,洒落在了米贝的唇上,而那声充满怜惜、疼爱与无奈的“米贝”,就这样被送入两个人的口中。
一同吞下。
轻吻,且短暂,瞬间就结束了。
米贝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望着莫言希,粉红的嘴半天都合不上。
米贝真是太单纯可爱,一个如此简单的吻,都可以想象成兄妹之爱的吻,却能让她紧张那么久。莫言希盯着她紧紧捏成团的手,想说些讥讽她的话逗逗她,却说不出口。
心里窜上一股凄惨,莫言希嘲笑自己。
过了十分钟,米贝还是那么一副紧张得要死的蠢样子,莫言希受不了了,大声吼到:“你在激动什么啊!我只不过是看你嘴角粘到冰淇淋了,帮你舔掉,不能浪费而已。”
可是米贝的脸还是红得快熟透了。
夕阳变得个大红盘,挂在斜方。
晚归的鸟雀时不时的落在他俩四周,起风了,风带着清草香,刮散了暑气,刮弯了花草们的背。
“对了,这个巧克力,要怎么办?”莫言希捧着盒子,摇了摇,“里面真的碎了吗?”
莫言希这话才打破了刚才几乎火辣的气氛。
米贝歪着头,看着巧克力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莫言希想了想,稀里糊涂的一把扯破包装纸,再粗手粗脚的拆开盒子。
顿时,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逸了出来。
取出一整块,两手一掰,“啪——”巧克力随成了两块,黑色的巧克力碎末飞溅而起,飞舞在夕阳之下。
“来,干脆咱俩把它吃了,别浪费呀!你的,”莫言希给了一半给米贝,“吃吧!”
莫言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斜眼看见米贝握着巧克力,还在那发呆,不由得推推她:“怎么了?吃呀!嫌不好吃呀!”
米贝赶紧摇着头,脸红得像夕阳。
小小的舌头,悄然伸出,轻轻舔在上面——腻入心扉的甜。稍后又略出现点苦味,之后是香浓。吃完一口后,嘴里久久还徘徊着说不出的回香。
一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怎么样,自己做的,味道还行吧?”见米贝咬了一口了,莫言希赶紧紧张的问。
米贝笑了,缓缓点头。
天,高而清明;地,平而厚实。碧草漫坡,风香粘喉。
夕阳原是倒挂在远方,现在也贼笑着滑落到山间里去了。
巧克力好甜啊,米贝的心里比巧克力更甜。
……
“巧克力是要给最爱的人吃的。”那是什么时候,有个人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