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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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物忽然开始极速的旋转，不停地旋转着，然后静止。
四周变得一片空旷，叫卖声，拉客声，吵闹声，统统都听不见，一片寂静。
川小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速度之快让她觉得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停止。
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俩面对面站在这里，彼此在对方的目光里寻找着什么。
她耳边不停地回荡着那句震撼自己的心的话，几乎就要怀疑这是不是梦境。
“因为你是川小啊，对阿银我来说最重要的同伴。”
银时注视着川小，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定。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在看到川小那双湛蓝却充满空寂的眼睛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话就这么不受大脑控制地脱口而出了，但是他不后悔。
银时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吉田松阳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那个下午。
快到达私塾门前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静静的站在门前等候的北上川小。
他一眼就记住了拥有一双美丽却空洞的眼睛的川小，看待任何事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脸上的笑意也从未抵达到眼睛里，眸中透着孤寂、渴望，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害怕迷失在其中深陷进去不可自拔。
那副成熟的模样仿佛不像是一个孩子，那种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从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的只是仿佛经历了百般磨难的人该有的冷静、睿智，却依旧有那么一丝的迷茫。
那眼神看了让人觉得心疼、怜惜，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开心地嬉戏玩耍，被父母呵护宠爱的孩子，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有如斯的成长，才会露出如此的表情。
即使抗拒着任何人的靠近，但她身上的总有一种魔力吸引着让人不由自主的接近，想要将她带离那种凄凉境地，不让她再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只是冷眼旁观。
只要不再看到那种毫无波澜的眼眸，无论怎么样都好。
川小唇瓣轻启，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人粗鲁的打断了。
来人是一伙面容狰狞的地痞，手里还拿着刀棍。看来这些人就是传闻中那伙盗贼无疑。
在看清那伙人衣服上的标记后，川小湛蓝的明眸忽地暗了暗，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
本来不想主动去招惹的，但是看来你们是嫌命太长了啊，即使不是你们所为，要怨就怨你们是幕府的走狗，是替那些人卖命的。父母的仇，我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的！
“哟！这么美的小姑娘！”
一只手正欲摸向川小漂亮的脸蛋，银时瞬间抽出腰间的木刀狠狠砍向那条胳膊，接着抱起川小迅速跳离了原地，在几米之外落定。
那伙人不由分说的便冲了过来，将两人围住，手中拿着的武器泛着冷冽的银光。
川小掏出袖中的匕首，另一只手紧紧的护着包裹，与银时背靠背站着，看着来者不善的人，快速的做了决定。
“银时你攻前面，后面我来。——杀无赦！”
狠厉地话音未落，她便飞身抬起腿将袭来的刀踢落，顺手捡起扔给了银时，同时锋利的匕首划过那人的咽喉，一招毙命。
冲上来的匪人不由得顿了顿脚步心里慌张起来，面上犹疑不定手中的刀也跟着慢了下来，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
一个小毛丫头，还能抵过他们十几个高大的壮汉不成。
川小看着他们，眼神透着不屑，不由得冷哼出声，既然是亡命之徒的话，取了他们的性命也不为过了，不过看来也只有一身蛮力罢了，毫无章法胡乱挥刀，漏洞百出，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闪身躲过一击，川小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用力，只听一声惨叫，整个手掌不自然下垂，又一个大力地侧踢，身体便飞出了几米之外，无力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手中的匕首早已换成了长刀，川小迅速地转身飞踏上一旁的树枝，跃身朝扑面而来的大刀砍去，身体微微倾斜，躲过袭击的同时又一刀砍向来人的胸膛，只听得一声哀嚎，顿时血肉飞溅。
又一个凌厉的刀法，明亮的大刀染上一层鲜艳的血衣，刀面上的扭曲恐怖的面容被瞬间劈开，惨不忍睹。
······
川小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包裹，新买的衣服摊开在地上，沾染上了一层尘土，布料上明显有一道划痕。瞬间眼中盛满了杀气，一步一步的逼近，俊俏的脸冷冽的如同覆着一层寒冰。
“我，我不是故意！放了我吧！”手中的刀早已脱落，腿也抖颤地无法行动，即使伏在地上磕头求饶，也不见川小有丝毫的松动。
她狠厉的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扔掉手中的长刀，不给他丝毫挣扎的余地，双手合力握住从袖中滑出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向下刺去，鲜血瞬间便从胸口喷射而出。
这一刀是刺在心脏，绝无生还的机会。
银时一刀利落地解决掉了最后一个人，在转身看向川小的那一刻，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握在刀上的手握紧后又松开。
身前蓝色的和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大片大片的鲜红，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平时束成马尾的长发不知在什么时候披散开，迎着风张扬飞舞，总是微微扬起弧度的唇也在此刻抿成一条直线，面容冷峻，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银时陌生的害怕。
银时从没见过，如此陌生的川小，陌生的让他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根本从没有了解过她，也从没有走进过她的内心。
直到现在银时才发现，川小在意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是她的来历，即使知道只要自己问出口川小就会回答，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她，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资格作为同伴站在她的身边。
再看向她手中，紧紧地抓着自己送给她的那件粉色的和服，掉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的衣服已经不再崭新鲜亮，而衣服下摆的位置有一道长长地刀痕，川小正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它。
控制不住的，喷怒在她的胸腔里不停地翻滚、膨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川小呆滞地扭过头，眸中清晰地倒映着来人的模样，眸子闪了闪，颤抖的身体瞬间平静下来。低头，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银时身边。头发披散在头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刚才满溢的杀气已经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头顶轻轻地被压住，感觉那双手在头发上蹭了几下，川小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银时，眼神下一秒便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平时无二。
“不要把脏东西往我头上抹呀，笨蛋卷毛···”
闻言，银时顿时愣了一下，轻笑着移开了手臂。
他轻柔的掰开川小的握紧的手指，拿出衣服，扶正她僵硬的身体，弯腰正脸相对。
一次就足够了，不想再看见那样陌生的川小，那种空洞虚幻的眼神不想再看见，那一刻相隔的距离让他揪心的疼痛。现在开始了解她，也不算太迟不是吗？
“笨蛋，不就是一件衣服么。以后想要的话，阿银我再买给你就是了。”
温和的声音落下，银时抹去川小脸上的血渍，还趁机捏了捏她冰凉的脸颊。
片刻，川小松开了紧抿的唇，主动伸手握住银时温暖地手掌。
掌心感觉到的是因为长期练剑而形成的茧。
“······我们回去吧，银时。”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长期的默契早已经深入身体，印刻在骨髓，只是一个动作便能够轻易的明白彼此的心情。
——因为，我们是同伴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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