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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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水神
除了白以外，雾忍们都不敢违背雾影和雨浓女王的死令，有追击逃离的入侵者的，有守在内殿通往圣地的殿门外，等待接到报告的雨浓女王的到来的。
凤仪鸾驾，雨浓女王从接见外国使者的宴会上匆匆赶来，随行的侍女捧着她的锦缎华纱，掩上了开启的内殿大门。一路上见到的血渍划痕将雨浓女王的心提到了喉口，以至于在见到赤裸着身子开心地压在白身上完好无损的白果时，差点没一下让尊贵的雨浓女王陛下背过了气。
“果儿——！”同样的场景，如果两个当事人能年长几岁，或许将是一场香艳无比的暧昧。但此时的两人尚还年幼，怎么看都不过是两小无猜的戏水画面而已。让雨浓女王背过气的是，她9年的辛苦全毁在被白果压在身下，明显惊吓过度的男孩身上。
白果细幼的手臂圈住白的颈项，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白的背上，她开心地冲立在浴池边缘的雨浓女王挥手，兴致勃勃地喊道：“母后～母后～，人家终于找到白了～人家终于找到老公啦～”
“果儿——！你们两个先上来好吗？”雨浓女王提着自己华贵的裙摆，心急但又不能毫无顾忌地跳入池水中。
“呐～～母后让我们上去呢～白你背人家上去啦～”白果挂在白的背上，撒娇地晃来晃去。
母后？！她即使不是水神，也是水之国的公主啊，是雾忍们效力的主要对象。白回过神，一手扣住白果的手腕，一手托着她的臀部，轻巧地从水中跃到池边，单膝跪在雨浓女王的脚下。“雾隐忍者村，暗部第三分队，桃地再不斩队长属下，水无月白，拜见女王陛下。”
“你是暗忍？难道雾影没有跟你传达过朕下达的死令吗？！”
权杖一跺，不同与忍者战斗时发出的杀气，雨浓女王的威严，沉重地压迫在白的身上，让白有呼吸都仿佛是一种不敬的压抑。
“雾影大人曾经叮嘱过我们。可臣下认为，水神的安全比死令更为重要。”违抗死令最多一死，可如果水神的安全出了什么差错，负责这项重任的再不斩大人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所以即使艰难，白还是一字一句应道。
上到池边立即被侍女七手八脚披上蝉丝华服的白果，揪揪雨浓女王的金银镶边的宽大衣袖，嘟着小嘴不满地抱怨：“母后不要欺负白啊～”
雨浓女王收回投注在白身上的凌厉目光，俯下身，理理白果的衣领，轻柔地说：“朕没有欺负白啊。”
“但是白跟母后说话时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有，死令是什么啊？”
“那些是国家的政事，果儿不用操心的。”
“哦～”白果望望雨浓女王，又望望神情缓解了白，迷起笑眼，一下又扑到白的肩膀上蹭啊蹭。
“果儿——”
“嗯？怎么了母后～？”
“你能肯定这个孩子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白’么？”雨浓女王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白果搂着白的脖子开心地点头说：“是他，是他～人家一见到他就知道了～他就是人家的老公～”
“确定？”
“确定呢～”
“可是朕认为——”
“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白果紧紧地圈住白的颈项，她圈着白的方法就像牢牢抱住自己心爱的宝物不让别人抢走的孩子。虽然，她就是一个孩子。白果细小的力气不会让白感到窒息，但那份勒在脖子上的紧缩感还是令他感觉不适。白还在犹豫是否挣脱开白果的圈禁时，昂首的一瞥让他收回了欲抬起的手腕。白果粉嫩红润的唇瓣被她咬在雪白的贝齿下，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晃若星辰的明亮眸子蓄起了水气，倔强地望着雨浓女王，“母后不给白做人家的老公，人家就哭了哦～”
“朕给你！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果儿宝贝，你可千万别哭啊——”雨浓女王尊荣的仪态一下被白果一句孩子气的话语攻破，她慌忙地哄着眼眶红红的白果。
“说定了哦～母后不许反悔哦～”白果破涕而笑，在眼眶内滚动的泪水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浓女王松了口气，葱白细润的手指轻抚白果红润的脸蛋，“果儿高兴了么？”
“高兴～”白果开心地点点头，湿漉漉的发丝蹭在白的脸颊，怪不舒服的虚痒。
“那果儿是不是应该把被打断的仪式继续进行下去呢？”雨浓女王柔声细语地哄着白果。
白果可怜兮兮地瞅着雨浓女王，撒娇地说“可是，人家现在想跟白玩啊～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冲水好无聊的说～”
“果儿不是乖孩子的话，白可是不会跟果儿玩，也不会做果儿的老公哦。”
“是这样么，白～？”白果圆圆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白。
雨浓女王警告的眼神，露骨而直白，在场的也只有白果没有注意到分毫。
白的微笑，纯净如雪，“嗯，如陛下所说。”顺着雨浓女王陛下的命令，才不会给再不斩先生添麻烦。
“那白要等人家啊，人家出来要看到白哦～”白果不舍地松开圈着白的手。
白微笑地点头，一直到殿门合上，都能看见白果冲他挥舞的手臂。
随雨浓女王离开圣地，封闭奢华的小型会议室内，雨浓女王默默地注视了白半响，开口说道：“你知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么？”
俯身垂首，觐见雨浓女王时的礼仪，白是一刻也没有松懈，“恕臣下猜测，那个时候在圣地内的只能是水之国尊贵的水神。但她又称呼陛下为母后，所以臣下猜测她应该是公主殿下。可是。。”
“可是朕并没有生育任何子女是不是？”雨浓女王接下白顿住的话语。
“。。是的。”
“水无月，你今年多大了？”雨浓女王转身，望向悬挂在室内正中古老而精美的水神神像，细白如玉的肌肤，发泽是神秘的黒\紫之色，涵望世人的眼眸犹如潭水深处，深邃的碧绿。水神是慈爱的象征，是美貌的象征，也是圣洁的象征。因为水神是女性，所以在水之国雨浓女王当权才标示着平稳。过去的百年里，没有女性诞生的皇室，就将整个国家卷入了纷乱不休的内战里。
“臣下9岁过半。”
“9岁。。如此年幼就能进入暗部，水无月，你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谢谢陛下夸奖。”
“水无月，你刚才所见的那个女孩，确实是朕的女儿，也是水之国唯一的公主。但她却不能冠上皇姓，你知道为什么么？”
“恕臣下愚昧。”
端正的礼仪，圆润的进退，相同的年纪，白向雨浓女王展现了本来身为公主的白果更应该具备的社交礼仪。雨浓女王轻微地叹了口气，话音语调里带着尊崇，但更多的是失落。
“因为她必须姓白。。。”
白，是雪的颜色，是水神的颜色。百姓能以它为名，期望水神能将恩泽布洒于他们身上。然而唯一能以白为姓的，只有水神。
“果儿的□□，是水神歇息的容器。说她就是水神也不为过。”话说到这，白就明白了。为何雨浓女王会因为白果一句孩子气的话语而退让。
传说，瓢泼的雨水，就是水神的眼泪，水神的哭泣会带来汹涌的洪水，能将水之国覆灭于深海的洪水。因此，无论是内乱也好，外战也罢，10年一度的祭神庆典从未停止。而让水之国对水神的存在深信不疑的根源，就是祭典最后，浮现在水神殿上空的巨大水神影像。墨宇星空是她的发羽，淡淡的紫光泛漾在神秘的墨黑之中；炙红的火光染不上她雪白的肌肤，玲珑体态，朦胧玉颜，无一不是美的极至；那双缓缓睁开的幽绿星眸，蕴涵着无尽的慈悲。
乍现——消散——
这番梦幻的景象10年一现，水神居住在水神殿深处的圣地之内的说法，一直被水之国的百姓信之不疑。
“一晃就过了10年。。。”怀孕初始时的神启，果儿出生时的不哭反笑。。雨浓女王将白果藏了9年，还是让她遇上了会说话后就一直挂在口中的‘白’。这难道就是水神的旨意么？“水无月，你从即刻起就是水之国公主——白果的【老公】。”
“恕臣下冒昧，劳请陛下告知臣下，【老公】是何官职？”为了能帮上桃地再不斩，白努力地充实着自己。不光忍术，雾隐忍者村内收集来以他的资格能翻阅的文献资料，白都仔细阅读了一遍。然而，无论是在木叶大陆，还是海中群岛，没有一处文化里记载有【老公】这一个名词。是不为人知的隐秘职务么？“公主，又是从何处得知臣下的？”
“【老公】不是任何官职，比较说来，应该是一直陪伴在公主身边，随时陪她玩乐的玩伴。”正如白果莫名其妙说出白的名字，【老公】这个全新和陌生的名词总是和【白】一起被她挂在嘴边。从白果的话语里透露的信息看来，【老公】这个词在她心中的含义，无外忽玩耍与相陪。所以雨浓女王才大胆地对这个名词做此猜测。
一直陪伴？！雨浓女王的话犹如爆裂苻在白的脑中炸开。是要他离开再不斩先生的身边吗？“陛下！臣下可是直属雾影的雾隐暗忍！”白焦急地抬起头直视雨浓女王，说道。
雨浓女王此时无心计较他这一番冲犯的举动，她离开接待外使的宴会已经太长时间。尊荣的柔荑微微扬了扬，“那你持朕的口谕，速回雾隐忍者村报告雾影，让她撤销你在暗忍的身份。不过一定要在明日清晨祭典结束之前赶回来。”不容辩驳的威仪。
白再次垂下他小巧的头颅，不得不应道：“臣下。。尊旨。”
各国忍者们虽然都向本国的当权者称臣，忍者村向国家提供战斗力，国家向忍者村提供资金和保护。在木叶大陆，忍者村和国家政权是两个分别独立、相互依存的行政机构。然而在水之国，因为水神的缘故，皇室往往能影响雾隐忍者村的很多行策。特别是在事关水神的时候，雾隐忍者村都是无条件服从皇室的安排。
白一路疾奔回雾隐忍者村，在村外边缘的高崖之上，跌撞入桃地再不斩的怀里。“再不斩先生？”
夜幕降下的雾影忍者村，灰蒙蒙的一片，间或亮起的灯火，宛如隔着纱雾的温暖，是那么的遥远。桃地再不斩扶直白细小的身子，凝视着山崖下的村庄，用比往日更为嘶哑的声音说：“白，很遗憾。从现在起，我要放弃水之国了。”他一贯整洁的上忍制服擦满污痕，淡淡地渗着血味。“但是我一定会回到这里，让这里成为我的。为此，我需要的不是安慰或是鼓励这种没用的东西，我需要的是——”
“我明白。请放心，我就是再不斩先生的武器。我会听您的吩咐，请将我像工具那样带在身边吧。”白昂起头，对上桃地再不斩的眼睛，温顺地笑道。
“真是好孩子。”桃地再不斩的眼睛弯出满意的弧度，大手揉揉白的头发，“你回忍村收拾些行李，我在这里等你。”
“是，再不斩先生！”
悄悄潜回村中拿了些必须品，白背着行李架，抱着一只雪兔又悄悄潜出了村庄。这只雪兔，是白一次随再不斩出任务回来时在山中被桃地再不斩随手抓的，却是再不斩送给白纪念他加入暗部的礼物。雪兔细绒的毛发细细扬起时好似盛开的雪绒花朵，皮毛柔亮光滑又恰似上好的绸缎，于是白给她起名为‘菁华’。
再不斩先生要离开水之国，那雨浓女王的口谕和水神公主的事情都不需要再像雾影和再不斩先生汇报了。白抱着菁华，抱着他唯一的宝物，紧紧地，正如白果抱他时一样。白不明白为什么水之国的公主、水神的化身会知道他，但那份将他紧抱的不适却让他欢喜不已。虽然短暂，但白从白果那感受到了被珍视和需要的喜悦。只是这份喜悦来得太突然，来得太虚幻，远远比不上那份拍在他头上稍稍揉按的温暖真实。
他紧紧地抱着菁华，小跑地来到最后一处能望见雾隐忍者村的山崖坡口，与等待他的桃地再不斩汇合。被圈紧的不适，白跑步时晃来晃去的不适，使菁华揪到机会就立即挣脱白的怀抱，轻巧地跳到地上。银亮的雪白哧溜没入灌木丛里，白小声唤道：“啊，华你要跑去哪？”
暗绿的枝叶树影微微摇晃，桃地再不斩从黑暗中走出，健壮的手臂一伸，被揪住双耳的菁华晃荡晃荡坠在他的手下，圆圆的犹如红宝石般的双眼拉成细长不悦的直线。白接过菁华，小脸开心地在她的细绒的皮毛上轻蹭。菁华软软的爪子顶在白的胸前，硕长双耳抽搐晃动。
“走了，白。”桃地再不斩揉了揉白的头发，双手插兜，旋离。
“是，再不斩先生。”纯净的笑容绽放在白的脸上，只因那份拍在他头上，稍稍揉按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水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