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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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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房间内安静的不像话,甚至楼下的车声都没有,只剩下墙上挂着的白色欧式仿古挂钟,钟摆滴答滴答响着,此时正是11点方向。这是从法国邮寄回来的钟表,钟摆的声音可以让人渐渐学会平息。
房间内两个人之间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轻声说着。
“你知道我没得选择的,只能如此。”凌烟轻声答。
陆彦叹息,他知道凌烟真的只能如此。
客厅的地毯是欧美风情的手工地毯,用简单的线条拼凑而成,陆彦就这样蹲在她的脚下,趁着这样的背景,趁着这样暖暖的光线,不再言语,专注的为她缠上纱布,一切柔和万分。
凌烟就是喜欢一切有着简洁风格的事物,那些手绘墙画,房顶阁楼,简约家居,这一切不仅俱都衬托着她某些时候向往安逸的心理,此时这样的小屋也被渲染的多了一份温馨。
在安静之中,陆彦将纱布的最尾部剪开了一些,左右缠上打了个蝴蝶,终于包扎结束,然后抬头看着凌烟,像小时候邀功一般的笑了笑,这不像是平时那个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神情严肃的陆总经理,带了些许的童真,两人静静的对视,温馨美好。
但凌烟微微叹口气,还是打破了这一番美好的安静。
“陆彦,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向往简单,我不爱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事物,也不爱深究那些复杂的心思。”凌烟拍了拍沙发,陆彦起身坐在沙发上,她偏着头看着他:“所以,无论你现在藏的什么心思,我都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她说的虔诚认真,或许拿一本《圣经》来起誓更能表现出她这番话的真诚度。
陆彦笑了笑,抬手抚摸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眼底一片温情。
“凌烟,我来,只是想你。”他轻轻的絮说,让凌烟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但她还是忍着心思轻转了下脸颊,躲开了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不像以前了,曾经他的手就像女孩子一样,修长细嫩,她曾经嘲笑过他的手不像男孩子的手,简单的评论说“发娘”,然后陆彦就被这句“发娘”气得追着她满公车站的跑,追后抓到她狠狠的揉搓了一番她的小脸蛋才解气。
但在这么久的岁月后,他的掌心已经长出了茧子,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又经历了什么,会让那双艺术家般的手变得粗糙,只是如今的粗糙竟然让她感觉有些温暖,就像曾经他也会双手扶上她的脸,低低的说:“我只是想你了。”
心思百转,不过瞬间。
陆彦对于凌烟的躲避,丝毫不在意,指尖凌空向下移动到唇部,点点按压,嘴里说着对她的想念,声音在她耳边反复缭绕,一直进入心底,分不清这是多年以后还是多年以前,没有被蛊惑,但被绕进了曾经的温暖里。
此时陆彦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听到声音他皱着眉,有些苦闷的样子没准备去接,依然定定的望着凌烟。
她看了他一眼,提醒他先接电话,他这才接起来,可是单手接过之后还是将手机夹在左耳和肩膀之间,将凌烟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面,看着那块纱布。
如此看来就如一个居家好男人心疼自己的妻子一样。
陆彦看过屏幕显示是向榕,低低的“喂”了一声。
向榕问:“干嘛呢?”
陆彦瞥了凌烟一眼,脸不清不白说:“准备上床睡觉。”
向榕向旁边的副驾驶看了一眼,问:“在家?”
陆彦忽然用力的按了一下凌烟的手,凌烟下意识的喊了一句“疼啊!”
陆彦好像手误一般,抬头对凌烟表示抱歉,凌烟摆摆手表示没事,他又对着电话说:“想说什么?”
向榕闷了一会说:“我和苏伲在一起,今晚回宅子里睡了。”
陆彦忽然又不小心的碰了一下凌烟的手,她下意识的又喊一句“轻点啊!”
这边向榕准确的听到陆彦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显然心里承受弱的向榕想歪了。
向榕问:“小苏伲,你说你怎么就看上陆彦了呢?他不但是个花心大萝卜,就单说他那智商,你也玩不过他啊。”
苏伲皱眉嘀咕:“我也这么认为的啊。”
向榕听到苏伲这犯迷糊的话,开的车一打晃,摇头没再说什么。
刚刚一个女人在陆彦那里,这是肯定的,而且,除了那些事,谁还能发出又疼又轻点的声音。
他知道一般男人都是经受不起诱惑的,但这个若是自家妹妹的未婚夫,多少有点过不去了,边开着车边盘算着他该出手做些什么。
然后显然忘了以陆彦的智商如果真和女人发生什么,怎么会让他听到。
挂了电话陆彦对向榕打来的这个电话满意至极,也对凌烟刚刚的条件反射满意至极。
陆彦说了声抱歉,凌烟深深的瞪了他一眼。
他抬头看着她被自己弄疼的样子,还是轻轻的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就像小时候母亲对贪玩受伤的自己那样,但陆彦不同的是好死不死的还边吹边抬头温柔的看向凌烟。
凌烟浑身一个暖流袭过,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出手,但被陆彦抓紧。
陆彦此时的眼神变得炽热,慢慢轻身上前,凌烟再不知道陆彦想要做什么就是个蠢货了,所以还是趁他未碰到她前用力的拨开了陆彦,陆彦诧异的抬头,但看到的只是表情变得柔和的凌烟轻声对他说:“我先去给你泡杯茶。”
凌烟是个特别执着的人,他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她认为的事情只要肯定了就不会在改变。但现在的凌烟像脱去了锐气的外表层,面上浮现出柔和的美丽,让陆彦移不开眼睛,觉着她不是有意避开他的,于是点着头说好。
她走到厨房,一边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把这房子装修成开放式的厨房,一边拍了拍胸口。
将刚刚的开水取出,慢慢的泡了一杯茶。手扶着茶杯,想了想,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不肖,满意至极的端着茶水出来。
凌烟现在的面上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鼻尖有些冒汗,眼睛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陆彦觉着有些坐不住了,但只能看着对面的凌烟一步步走近。
她将茶放在陆彦手中,柔柔的说:“喝茶吧。”
陆彦此时心情极好,没有在意刚刚凌烟的临阵脱逃,也没有挤兑凌烟,伸手就拿起杯盏,吹了吹,浅喝一口,但随后就皱起了眉,问凌烟:“你往这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烟忽改女王面相,一声冷哼:“砒霜巴豆三黄片,这玩意多适合你喝。”
陆彦听着怒极反笑,不过今晚他有什么目的,他也是看她手受伤了来找她的,尤其从温泉馆出来马不停蹄的来买药,再进楼等她,她居然给自己下药!
他恶狠狠的问:“你刚刚不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烟听着这话更是怒急,冲陆彦喊:“我翻脸快?我倒不知道陆总做什么一个小时不见就变化这么快的!您老少跟我一会一套的,我凌烟消受不起,您趁早远离了我的视线才好,我没你那些能算计的高智商,省着我着了你什么道!”
说着凌烟凑近了他一些,左右看着陆彦透着危险的眼睛说,忽然娇笑:“陆总,你还真当我是曾经十几岁的孩子呢,不说我在职场待了这么久,就是说陆彦你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我也不可能傻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凌烟眯着眼睛望着不说话的他,又说:“而且不说你现在有苏伲,就说我还没有忘记程家言,你觉着我怎么会和你亲热呢?再说刚刚那电话,你想让他们以为什么呢?最后,你今晚来这又想与我做什么呢?”
陆彦听着她说的话一直没有吱声,听到这里终于笑了出来,倚在沙发上,大腿四张,斜着眼睛看着她:“凌小姐现在果然不像以前了,一双慧眼看的倒是清楚,所以你认为我这么晚来到这里就是压根没安好心了?”说着话语也散发了些怒气,他从来都不知道凌烟的心思变得这样敏感了,她以前从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很少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凌烟听着不语,她的确这样认为他没安好心的。
他看她这样的德行,更是让陆彦的气没处发,喘了几口气举手当做投降:“好好,既然你凌烟大小姐都识破了我这以色·诱你的计谋,我这就走。”
陆彦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凌烟的公寓,好似不带一点留恋,但门刚被合上一点,陆彦又转身进来,看着凌烟笑的温柔,可语气十足的火气:“啊,我还忘了最后一句,我陆彦真是瞎了眼缺了心才来看你!”
然后门被摔得“哐当”一声响,让凌烟微微闪了神,闪过一丝伤痛。
她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到卧室,直直的躺下,没有洗漱没有换衣服,闭着眼睛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可是对不起的是谁呢。
陆彦离开了凌烟的公寓坐在车里,却久久未有离开,抬头看着凌烟公寓一直亮灯,没有关上,独坐了很久,面目终于缓和了一些,今晚他是算计凌烟了两次,从温泉馆到刚刚向榕的电话,再到试图色·诱她,试图挑拨离间她和苏伲的关系,可是凌烟这丫头真是比以前还精明了。
想起刚刚在她房间里的情形,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后低低的叹息:“事不过三啊,凌烟,这是第一次机会,你毁了它,那么就只剩两次了。”
随后终于最后看了一眼凌烟公寓的暖灯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