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告别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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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说的随便聊聊，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有什么兴趣爱好么？”
小籽眉心微蹙半眯起眼：睡觉，不能说。看《BL天堂》不能说。遛猫，似乎也不能说。想来想去，终于目光一亮，轻轻吐出两个字，“武术。”
Emma抬眉，重新打量了她一遍，细长脖子，白皮肤，瓜子脸，很是文秀的模样。Emma不太相信，说实话她若说是跳芭蕾的倒有点像。看她镇定地眨眨眼，并不打算多做解释，便很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有什么特长么？”
小籽再次苦想：睡觉，不能说。吃辣，不能说。打麻将，似乎更不能说。想来想去，终于目光再度一亮，依旧轻轻吐出两个字，“武术。”
Emma觉得这个问题是再忽略不得了。“你学过武术啊？”
小籽点点头，“八年呢。”
“这么久啊？那擅长哪路拳法呢？”
小籽沉吟了一下，太极，八卦，五行，咏春，她知道的不少，也都能摆个样子，忽悠下眼前的外行自然是够了。但考虑到大师兄这位高人就在隔壁，若Emma真一时兴起，要她打一套拳路来看看，难免要丢人。
斟酌再三，她决定实话实说，“基本功吧。”
Emma到底是外行，一时没反应过来，“基本功？”
小籽小声解释道：“就是压腿长跑扎马步什么的。”
Emma眉角跳筋，深吸了口气，方才不阴不阳地笑道：“你还挺幽默的。”
小籽暗自抹汗，这女人似乎不高兴了，真的好难伺候啊。这面试到底还要不要开始啊，这半天都没谈上个重点。
终于Emma看了看时间，对她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好了，我看就聊到这里吧。请回去等待我们的消息，一周之内会给答复。”
“什么？这就结束了？”小籽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Emma点点头，起身，很礼貌正要去帮她开门。却被猛然起立的小籽迎面挡住了。
“你要干嘛？”Emma这才想起面前这位身材纤瘦，穿着拖鞋站起来还没有她高的女孩其实是位习武人士，不禁有几分紧张防备。
不想，女孩却没有任何威胁性动作，反而十分无害地赔笑道：“呃，我就是想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希望录取啊？”
她可是记得方才石昊和那个女生貌似都是当场就能得到结果的，怎么轮到她就不对头了呢？根据网上流传的“面经”，对方让你等消息的期限越久就说明希望越没有。既然注定要咔嚓，那还不如现在就给个痛快吧。
所以Emma完全是多虑了，小籽其实想法很简单的。
Emma见她真的很无害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重新戴上冷漠的职场面具：“说实话，你的专业和我们所需要的人才并不是十分匹配。相信你也知道，一般甲方招聘的都是建筑本专业的人才，而园林，似乎离得有些远了。”
小籽听懂了，一句话，面试不过是走个形式，人家根本就没录用她的意思。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你们的新项目不是需要园林专业的人才吗？”
Emma闻言，挑高眉梢，目光不太友善地看着她：“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小籽被她冷冷的语气唬了一跳，讷讷道：“呃，是别人告诉我的。”她见Emma这副较真的表情，觉得出卖阿相那位立豪男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她确实不知道立豪男到底叫什么。
而Emma听她说得这么含糊，脸上的表情便更冻结了起来。
这个招聘计划仍在内部商榷之中，还没有最后的准数。因为园林方面的项目立豪接手很少，目前也就只有许总监手里这一个。说实话，就长期来看，园林背景的人才在立豪没什么用武之地。就她个人观点，与其找没有经验的实习生，还不如从园林设计院请几名顾问。
更何况，即便真要招人，本着立豪宁缺毋滥的原则，像庄筱籽这样衣服都穿得丢三落四，明显不够稳重靠谱的女生，他们是不会录用的。
脑海中想起许之南方才不露声色的关注和给她的暗示，Emma心中冷笑了一下，几乎立刻认定是许之南的暗助。原来一向看似淡然实则极有原则的许大总监也是会徇私作弊的啊。
心里忽然有些来气，她当即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论你是从何得到的消息，也不论我们是否要招聘园林人才。作为HR主管，我都可以很明确得告诉你，你的综合素质不适合我们立豪。好了，就这样吧。”
Emma说完便回到了座位，连本来要帮她开门的礼节都省去了。
小籽被她说得有些尴尬，愣了三秒，方才便趿着明黄色的人字拖，施施然走了，走到门口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留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
Emma愣了愣，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些。其实这个女生虽然性格有些不稳重，但教养倒是很好的。
小籽看了眼隔壁105依旧关着的大门，面试仍在进行，忽然心里有些酸酸的。忍不住想，如果她现在也守在门外哭，大师兄会不会也给她一次机会呢？
可惜，她不是那样的女生。她不想哭，她甚至都谈不上多么生气。只是有种因为无缘而起的淡淡的遗憾。无缘于一次工作，和大师兄一起的工作。
虽然知道大师兄也在这家公司后，她真心地渴望这份实习。但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低声下气地去请求什么。就如从前，她一直默默地看着武馆里很多为他而来的女生为他做这做那，自己从来不会去争去抢。
是她真如妈妈说的那般是个粗线条，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还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其实她并不喜欢他？抑或，兼而有之。
小籽自嘲地笑了笑，她记得初中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在日记上写下要喜欢他十年呢。
那时还小，写下后几乎忘了这件事，而今想起，发现竟真的快要十年了。谁说她脱线没有长性的，她还干过这么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呢。
这么一想，她便乐了。那位Emma经理有一句话没说错，她庄筱籽就是个很会调节心情的人。
含着一抹似乎欢喜的笑容走到门口，所见却出乎意料。隔着自动玻璃门，一个颀长健硕的背影正闲适地站在门外，水蓝色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小麦色的精壮手臂，微仰头，似在看云。
美男很养眼，养眼的美男一回眸，露出同样养眼的白齿，养眼的微笑，“小籽，这就面完了？”
几乎条件反射地收起笑容，小籽错开一秒前还略带欣赏的目光，正色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哼哼，她可还记得呢，这位袁衰同志正是她今日面试失败的头号嫌疑犯。
袁帅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大包（挺沉，还有双未换的高跟鞋）。“我猜面试一般都不会太久，就等等你，顺便请你吃午饭。还没来得及谢你载我回来呢。”
“我不饿，不想吃。”她说的是实话，面试委实是件减肥的事，她此刻半点食欲也没有。
“那先一起校园里走走，运动消化后就饿了。”
开玩笑，让她跟他一起逛校园？她可没忘记上回那一路的目光效应。
“太阳好大，太晒了。”找个借口吧。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多晒晒太阳不好么？我以为你很赞赏我的肤色呢。”
“我……”小籽噎了一下，话说，他怎么知道？
抬头，白了他一眼，言不由衷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有点自恋哦。”
袁帅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摇头，看向她的目光含着半真半假的赞许，“你是第一个哦。”
要命，还学她说话的腔调！不过，由他说来一点都不娘娘腔倒是真的。
小籽彻底无语，假笑道：“我很荣幸，好吧？”
袁帅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仿佛在笑她的孩子气。
“面试不顺利吗？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小籽不习惯跟“陌生人”交流心情，更何况她觉得身边这个人才是自己心情糟糕的根源，不过，还是不要告诉他吧。
“你今天来我们学校到底做什么啊？”她转移话题，早已察觉不对了，他说是来找爸爸聊天，怎么可能聊到行政楼来嘛。
“恩。首先要谢谢你爸爸帮我做了推荐。其次，今天某位领导来到这里并找到了我，邀请我出任贵校法学院的教授。”
“什么？教授！！”小籽惊呼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他这么年轻就要当教授！她爸爸在S大熬了几十年目前还只是副教授好不好？
在袁帅好笑的目光下，小籽深吸几口起，方才平复激荡的心情，收敛失态的表情。“恭喜恭喜了！”一边说着，一边还像模像样地打拱作揖。
袁帅终于破功，很不给面子地噗嗤笑了出来。
小籽讪讪收回手，她就是肢体语言多很好笑吗？活泼好动性格开朗有错吗？话说，一般她也只是在熟人面前才这般的。熟人！小籽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笑得有面部抽筋趋势的衰神，很有咬舌的冲动。他们很不熟！绝对的！
袁帅看她纠结的模样，好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恭喜了，我谢绝了。”
“为什么？”小籽几乎叫了出来，再度觉得这厮不是一般人，是外星人。
“因为不喜欢。”袁帅云淡风轻地说。
“你不喜欢在学校工作么？”小籽这么猜测，心里倒是有了些同感。说实话，她也觉得大学教授是件十分没有挑战性适合四十五岁以上高知人群养老等退休的工作。
谁知，袁帅再次摇了摇头。“学校工作？倒是挺喜欢的。只是……”他笑了下，没有说下去。
小籽听出了点什么，几乎立刻直觉得肯定他是不喜欢和法律相关的一切，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想告别过去。
其实，对于袁帅这么个人，她是很好奇的，总觉得他表面上洒脱随意，其实积了很多故事。但由于心里总有一层婚约的芥蒂，她总是一次次提醒自己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可是……距离? 小籽瞥了眼两人身侧几乎重叠的影子，眯眼看向太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告别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