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活着》天笑

20、十九，交易

　　但是现在不行，飞坦还在我怀里。我急急的向后退，结果踩到滑动的石块上，身体向后倒去，拳头则直直的朝我打来。巨人那狰狞的面孔完全被随之而来的拳压代替。我咬牙，将飞坦朝远去抛开，现在用念消除也来不及了，眼见那拳头正打向我的胸口。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碰的一声巨响，一件重物狠狠的向我砸来。将我扑倒在地，抱着怀里东西翻滚了好几圈，才泄去了力道。我喉头一甜，但我明白撞向我的不是拳头，定眼一看，飞坦！“哇！”飞坦吐出一大口鲜血，喷了我满脸。我大脑嗡的一声，真的傻了，那血肉模糊的后背。金色的眼睛也紧紧的闭着。我双手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碰他，更不敢摇晃他。我怕我一动他，他的内脏会碎掉，我怕他会像气球一样瘪下来。

　　再次朝我攻击的巨人，被伊尔迷杀了。不知道是巨人肌肉太厚，还是伊尔迷还没有足够的强大，伊尔迷只掏出了半个心脏，胸口还被临死的巨人狠狠打了一拳。

　　我透着血雾，依稀看着捂着胸口的伊尔迷朝我摇晃的走来，他碰了碰飞坦的后背，还有前胸。说道：“脊椎没事，后背肋骨断了3根，应该在被击中的时候侧身躲开对脊椎的正击。吐血了，说明内脏有一定损伤，必须接受治疗。”

　　半响，我的眼里才有了焦距，我看着嘴角留着血，仍面无表情的伊尔迷半响，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伊尔迷说道：“你现在能带着飞坦走吗？”

　　见伊尔迷点点头，我小心的将飞坦交给他。“自己小心！”说完，我飞快的朝攻击爱儿，库洛洛，西索，芬克斯四人的两个巨人跑去。

　　爱儿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五窍都流出血丝。库洛洛的一只手无力的垂在一边。另一只手握着匕首不停的躲闪，偷袭。而芬克斯已经累的半跪在地上。西索则承受了两个巨人大部分的攻击，虽然眼里仍充满的兴奋的金光，但是嘴角不停流淌的血迹，和扭曲的左前臂，都预示着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我抽出自己的匕首，用念将其包裹起来，然后将所有的念集中在脚上，朝其中一个人的背后狠狠的踢上去。将他踩到在地。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握紧匕首从他后心插了进去。

　　【消除！】我瞪大眼睛，将全部的念附着在匕首上。一个以匕首为形状的真空出现，在我和巨人念的僵持中，匕首缓缓的插进其的心脏。抽出匕首，匕首上没有血，因为匕首所接触的肌肉，神经，心脏血液都被我抹去。接触性消除，我新开发出来的消除能力，只要我念接触到的地方都可以被消除，但是代价是1.5倍的血液。

　　在匕首被拔出后，一股血溅了出来，沾了我一身，我没有理会，站起身来。

　　起身的时候，我头脑一阵晕眩，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看到两个伙伴死去的巨人狂怒的朝满身是血的我攻击过来。

　　适时，西索丢出的扑克，帮我挡住了最后一个巨人挥来的拳头，自己则和库洛洛被巨人打进金属垃圾里，全身被划的血淋淋的。

　　我咬了咬舌头，人清醒了许多，然后将嘴里流出的血吞了进去。后脚发力，像豹一样冲向仅剩的肌肉男。他也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朝我冲来。在他挥出拳头的那一刻，我再次蹬地发力，踩上他的拳头，脚步发力，冲向他的脖子，匕首划过的地方，再次产生真空，只见巨人的念，还有脖子上都产生了缺失。此时的我也是脑子一黑，栽倒在地。身后也传出液体飞溅和巨物倒地的声音。

　　不知道我休息了多久，挺着一身的冷汗和发软的四肢。我摇晃的走向库洛洛，库洛洛似乎被撞击到了脑袋，满脸的鲜血。我咬咬牙，将库洛洛背了起来，结果眼前一阵金星环绕，身体再次扑倒在地。这次失血量太大了。

　　颤抖的手攀着垃圾山，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唯一还能动的芬克斯，我用眼神示意他负责罗杰爱儿和西索。便没有在理会的，一步一步朝旧区走去。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子打着冷颤。幸好现在天黑，只要离开新区，暂时就能安全了。不敢在咬舌头，血液都已经不够了。只能用手捏着尖锐的垃圾，保持清醒。

　　【走没力气，跑也是没力气。跑吧！】我暗暗的想着，抓了一个尖锐握在手里，将库洛洛拖了拖。瞄准了一个方向。蹬地，跳跑了起来。虽然每次都软得要瘫倒，但是速度确实快了不少。极限的时候，仿佛看到伊尔迷那熟悉的黑眼。【飞坦。】想着飞坦的情况，我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醒来的时候，除了全身有些酥软外，到没有别的症状。我刚撑起身子，一杯水就递到我的面前，然后，抬头一看，是富兰克林，于是抬手接过，喝了一口，低声说道，“谢谢。”

　　“。。咳，他们呢？”干涩的喉咙有些发音困难。我从地上站起来。环顾了一下，第一眼，就看到胸口被绷带固定的飞坦，趴在床铺上。潮红的脸，黏湿发粘在脸庞上，还有不时喘出的粗气，在寒冷的天气里散发着白雾。

　　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内脏受伤，能活吗？我吞了吞口水，想抬起右手，结果掌心传来一阵抽痛，我低头看了看。

　　“你的手心被扎烂了，所以帮你包扎起来了。”富兰克林醇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头看去，长长的耳垂直到肩膀，还没有伤疤的脸颊上是憨厚的笑容，无形的让人安心。“别担心，飞坦没事的。”他接着安慰我道。

　　我再次看了看飞坦，并将刚才自己盖的铺盖加在他的身上。然后从杂乱堆积在仓库角落的食物里找出两个面包，丢给了富兰克林一个，自己也撕开一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自己都必须学会站起来。

　　修整了自己的状态，我让富兰克林也去休息，环顾一下，自己不得不算幸运的，只是失血加一些小伤而已。

　　库洛洛右手废了，额头撞到尖锐的金属上，现在被绷带包裹着脑袋，还有手臂。西索的左手因为硬生生的挡住一次拳击，前臂粉碎性骨折，现在也被包扎了起来。内伤不知。

　　爱儿没有外伤，不知道是不是用念过度，至今昏迷不醒。芬克斯，已经被包成木乃伊，躺在角落里睡着。

　　这些都是富兰克林和伊尔迷一起做的吧！这么专业的包扎手法也只有学紧急急救的人才会的。

　　由于飞坦在最后脱力的时候被击中，失去了念的保护，所以受伤最重，连续的高烧，偶尔的吐血。放在额头的冷布很快变成了温热。

　　嘴角的血再一次被擦拭干净。可再一次的咳嗽后，血又流了出来。

　　我不是医生，在简陋的流星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死天命吗？可已经三天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醒来。最爱开玩笑的芬克斯也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坐着。

　　库洛洛醒来看了飞坦一眼后，一言不发的窗口翻书。只是随着时间，翻书的声音越来越急躁起来。

　　爱儿反而最后醒来，看到这样的飞坦，瞬时就哭噎起来。自责自己的实力，说拖累了大家。西索醒来后，看了众人一眼，轻哼了一声，扭着小腰走了出去。

　　我心里则像是被猫爪捞一样，烦躁得坐立不安。很想找些事情宣泄一下自己无力的感觉。握拳，手心的抽痛的越发厉害起来，我却觉得找到发泄口，不够，不够，应该在痛一些。

　　突然肩膀被一个温厚的手掌拍了一下，我猛地抽出鞋子里的刀，切了过去。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停了下来。看到富兰克林有些惊愕的眼神。身边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我放下刀，低着头说道：“抱歉，麻烦你照顾下飞坦，我出去走走。”

　　快速的围着附近跑了几圈，汗水侵湿衣服，才觉得暴虐的心情有了些许的平复，没有回到仓库里。只是跳到仓库上面坐着，手里摩挲着差点刺中富兰克林的匕首，吹着有些刺骨的寒风，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躺在屋顶上，看着黑下来的天空，捡到飞坦也是晚上吧！只是那晚还下着罕见的大雨。那小子的命真硬，那样的伤还爬到我的冰箱来。太阳一样的眼睛啊！求生的眼睛，我闭上自己的眼睛，想着那双让自己决定活下去的眼睛。

　　现在，我有了让自己独自活下去的力量，也没有了刚来流星街的无措，但飞坦依旧是我心里最特别的存在。他就是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中心。所以他不能死。

　　捏紧已经疼的麻木的右手。“内脏受伤吗？”我喃喃的低声说着。

　　不是没有想过玛奇，但是我记得玛奇现在应该比库洛洛还小，一个小于8岁的女孩能做些什么？治愈系的念能力。哪里有呢？旧区，是没有发现的，新区？才刚刚闹了一场，现在在进去，没有线索的找人，成功的几率太低了。谁手上有消息？库洛洛，暂时是不行了。还有谁？突然，我脑子里想到一个人，没有在思索什么，我立刻就朝平安杂货店跑去。

　　拍开紧闭的大门，一股念压就这么翻倍的朝我涌来。看来深夜的访客是无法受到欢迎的。

　　我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用念硬扛着，对着一脸煞气的白胡子老头说道：“我需要治愈系的念能力者！”

　　老头没有收敛念压，只是摸了摸胡子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我这里是杂货店，不是情报店，而且在流星街找治愈能力。。。”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我也明白。那是嘲讽。流星街的准则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基本所有的人都朝攻击防御方面的能力发展，治愈系能力，不是死于能力被发觉的初期，就是被更厉害的人圈养起来。而凭现在的我付不出那个代价。

　　“代价是什么？任何代价都可以。”我咬咬牙说着。我不想用飞坦的命去和天博。飞坦必须活下来。

　　“……巨人三兄弟是你们杀的吧！”白胡子老头一下两下的抚着胡子淡淡的说着。

　　我瞬间紧张的爆发出杀气，结果被老头更强大的念压压倒在地。

　　“你们那些小打小闹，随便查查就知道了。根本没有保密的必要。”老头看了看平静下来的我继续说道：“我想知道，巨人后心上的致命伤，还有脖子上的致命伤，你是怎么弄的？血肉像是被完全消除了一样。”

　　“……”除念师，可以说比治愈师还要稀有珍贵，特别是对于杀虐深重被残念纠缠的上位者。所以除念师是很多人的争夺对象，而除念师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势力面前，不想死，也只能接受被圈养的命运。而现在的我明显是被盯上了。他们找上我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看到我的沉默，老头反而撤去了念压，转身走进屋子里说道：“等你想清楚的时候，再来找我，我这里正好有你要的人。”

　　“。。。。你能让那人帮助治疗我们所有人吗？”我低着头说着。

　　“。。。。。。可以。”

　　“。。。。。。。治疗完以后，我就跟你走，”我抬起头盯着，老头那看蝼蚁一样的眼神说道，“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想消除自己的心脏还是很容易的！如果不想白白放弃一个除念师的话，我希望看到我的同伴活着。”

　　“你走吧！我明天会来找你！”老头子摸了摸胡子，没有在理我转身走回了屋里。

　　我克制自己的焦急，也返身回到仓库里。看着依旧高烧不止，咳血不断的飞坦。我的心里平静了下来。毕竟心里有了底。扒开他额头的湿发，换上新的湿布。【飞坦，你必须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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