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敏·莉莉·格兰杰（Ⅱ）》南陌枕流

7、改变

　　第88章改变
　　“就是这样？”罗恩目瞪口呆地听完了赫敏的讲述，好几分钟之后总算把他的嘴合拢了，这样问道。
　　赫敏郑重地点了点头。
　　“难以想象。”罗恩喃喃着坐正了身子，下意识地朝在隔间门外巡逻走过的傲罗瞥了一眼，兀自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难以想象。这么说，康维尔是个半路哑炮？她的外祖父，是哈利的祖母的兄弟？你们是亲戚，包括西里斯？”最后一句，他是冲着哈利问的。
　　但哈利没有回答他，从白鸟别墅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像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如果这两者看起来有区别的话。
　　“是的，没错。”为了解除罗恩的尴尬，赫敏接了话茬。
　　罗恩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么说……你还有了一栋房子——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房子……”
　　“罗恩，这不是重点……”赫敏颇为无奈地咕哝。
　　哈利终于把视线从窗户外面收回来，“不，它并不完全属于我。”翠绿的瞳仁被阳光染上了一些更深沉的色彩，他仍对邓布利多的话存着困惑，但这反而促使他下定了某种决心，“它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把它交给凤凰社，作为那些被伏地魔盯上的人的避难所。”
　　“什么？”罗恩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看看哈利，又看看赫敏，尽管拼命想掩饰住自己的羡慕，可惜并不太成功，他耸耸肩，“好吧，这的确是你会做的事，伙计。我什么时候能看看它吗，那栋……”他再次朝隔间外的另一拨巡视的傲罗瞥了一眼，“呃，白鸟别墅？”
　　哈利笑了，“我想第一个霍格莫德日就不错。”
　　“酷！”罗恩把手里的巫师帽高高抛了起来。
　　“哗啦——”隔间的门突然开了，一只手将罗恩抛到半空中的帽子截了过去，车厢内三个人的视线随着帽子转移到进来的人身上。
　　乔治——或者弗雷德——用手指撑着罗恩的帽子来回晃荡，一屁股坐在罗恩旁边，与另一个双胞胎一边一个把罗恩挤在中间，用麻瓜新闻播报员的语气对三个人说：“新消息，马尔福和诺特在车厢里差点打起来——”
　　“不过被扎比尼给拦住了——”
　　“帕金森受到了严重惊吓——”
　　“她的尖叫声吸引了邓布利多和魔法部今年特意安排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守卫，他们以为神秘人派了一只女妖潜入列车——”
　　双胞胎按照他们独有的叙事习惯一人一句，接连不断，赫敏是第一个抓住重点的人，“马尔福和诺特？你们确定？他们的爸爸应该是共事的好伙计……”
　　弗雷德——或者乔治——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没错，格兰杰小姐，看起来这两位年轻的食死徒先生没有继承自他们父亲那里传承下来的良好友谊，这对食死徒未来的事业绝对是个灾难。”
　　“弗雷德，”赫敏翻了个白眼，“我现在不想听笑话。”
　　“很遗憾，赫敏，我是乔治。”
　　“好吧，乔治，我想知道……”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弗雷德。”
　　“嘿！”赫敏恼火地冲双胞胎瞪着眼睛，“我是认真地在跟你请教问题！”
　　双胞胎同时举起了各自的双手作出投降的样子，“我们认错，万事通小姐。”乔治在赫敏爆发之前，及时把话题继续下去，“怎么开始的我们不知道，据消息是，诺特前来挑衅马尔福，马尔福一开始不想理他，但他在马尔福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什么，彻底把他惹翻了，是马尔福先拔的魔杖。”
　　“马尔福不想理他？”罗恩玩味着这一句话，“我从来不知道马尔福有一天会不想理一个故意挑衅他‘权威’的人——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惹不起。”
　　赫敏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着，“不管马尔福的脾气怎么样，诺特都不是那个有资格去主动挑衅他的人，但他去了，这说明什么？”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了一模一样地坏笑，“马尔福家在神秘人眼中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也可能是诺特抓住了马尔福的什么把柄。”赫敏肯定地说，“对了，你说他们惊动了车上的傲罗？”
　　弗雷德撇撇嘴，语气里满是真心实意的遗憾，“傲罗去了斯莱特林的车厢，可是没看见他们拿着魔杖互相指着对方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是个好消息。”罗恩安慰似的拍拍他哥哥的肩膀。
　　不管嘴上怎么说，韦斯莱兄弟对于这桩新闻的态度是十分乐见的，不过赫敏注意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比如说，一直没有加入讨论的哈利。赫敏看了看沉浸在“马尔福被找茬”的快意中的韦斯莱兄弟，往哈利身边凑近了一些。
　　“在想什么？”
　　哈利回过神来，一转眼看见离自己格外的近的赫敏，失措地往后挪了挪，“呃，没什么。”
　　在赫敏进一步追问之前，隔间的门被敲响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门上，坐在最外面的乔治起身打开门。
　　来人是一个傲罗，浑身都裹在一件棕色的大衣里，头上并没有戴巫师帽，稀疏的头发勉强地遮住发亮的头顶，握着魔杖的手上筋络分明，像是一条条的蚯蚓。他凌厉的目光掠过乔治，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一圈，“都准备一下，就要到站了，今天得有下车秩序，由一个傲罗带三个学生乘坐马车。”他格外刻意地看了哈利一眼，压着嗓子说，“谁也不能例外。”
　　“知道了，先生。”乔治不太友好地回了一句，等那人一转身，就把门重重关上，“看来是那一派的，对吗？”
　　那一派，是指魔法部里倾向与伏地魔的人。
　　哈利故作轻松地一笑，“他是冲着我来的。”他看着赫敏和罗恩，“看来我们在到达城堡之前都得管好自己的嘴。”
　　罗恩勉强的咧了咧嘴。双胞胎过来拍了拍哈利的肩，回他们自己的车厢做下车准备去了。
　　列车愈走愈缓，终于停住了。三个人接连走到车厢门口，等在那里的果然是刚刚那个傲罗，四个人沉默地走上最近的一辆马车。
　　直到看到马车前的夜骐轻轻地拍打羽翼时，赫敏才惊觉哈利的脚步声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她赶紧回过头——哈利果然站在几英尺外的地方，仰着头望着马车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动物，一脸的难以置信。
　　罗恩站在马车的台阶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怎么了？”他顺着哈利的视线往高处望了望——当然什么都没有，“哈利，你在看什么？”
　　“这是夜骐。”赫敏走到哈利身边，与他站在一起，“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她不愿直视哈利眼睛里突然迸发的强烈情感，那是她不能承受的沉重。她握住了哈利的手，牵着他走向马车，口中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话，“别把它当成负担，哈利。”
　　当夜骐显现在哈利眼前，就说明有一些改变已经发生，并且不可逆转。有一个人在哈利面前为他而死，不管他们为了让哈利好过一点为这牺牲找过多少伟大的理由，夜骐都将它们轻易击破。
　　——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身边不远，马尔福惨白着脸仰着头，望着马车前那只高尔和克拉布都看不见的生物。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的马车，他像患了麻瓜的强迫症一样盯着每一匹从车窗外跑过去的拉着马车的夜骐。
　　“第一次看见它们？”与他们同车的傲罗突然说话了，不明就里地哼了一声，“或者说，你这个年纪竟然能看见它们？”
　　“我今天刚刚知道它们。”哈利不带感情地说。
　　“那就是不久之前的事了。”傲罗说，“我第一次看见它们，是在二十岁时。我刚刚结束我的第一次正式出勤。”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现在我三十七岁，哈利•波特。”傲罗木然地盯着窗棱一角，有些生硬的转了话题，但更加没头没脑，“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和耳朵，它们都很容易被欺骗。”
　　他说完这一句话，就再也没出过声儿。这一路走得格外沉默，与往年的吵吵闹闹截然不同。
　　下车时，哈利深深地望了夜骐和那个傲罗一眼，被赫敏牵着走进了霍格沃茨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算是个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