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医院怪谈 ...
-
血,粘稠的血,手上和脚上都是血液粘稠的感觉。干涸的血液将手脚的皮肤拉紧,似乎被固定在一处。
到处都是红色,触目所见都是刺目的红,鼻腔内充斥的都是血腥的味道。而面前,有着一个微笑的少女,只是她的身体扭曲残破,四肢和躯体呈现着怪异角度扭曲着。那个少女像是残破的布娃娃,满身都是鲜血,衣衫破碎,却站在那里努力露出甜美的微笑:“竹轩哥哥,你好。”
嘀嗒嘀嗒,血液顺着手指流下去,重重的坠落在地面上。胥竹轩的身上,面前的地上,所有他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鲜血。
完全不能动,连手指都无法伸缩,胥竹轩觉得自己完全被鲜血禁锢。
而那个扭曲的少女渐渐走近,伸出变形的沾满鲜血的手,甜甜的笑着:“竹轩哥哥……好高兴你来看我,陪我。我真的好高兴。”
完全不能动的自己,越走越近的少女,和晕眩的红。
……
“……胥竹轩,醒醒!”剧烈的摇晃终于把胥竹轩从那片刺目的红里摇醒出来,张开眼,同样刺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经纪人李俊清的脸。
缠绕在鼻端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触目所及都是让人目眩的白色。这里是……医院?
“作恶梦了?你脸色真难看。”李俊清伸手摸了摸胥竹轩的额头,而后松了口气:“还好,烧退了。”
话说完,李俊清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幸好吴姐去了一趟你家,要不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生病什么的可不能由着自己来……这几天的通告我帮你取消了,快点好起来吧。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扔砖头。”
“谢谢……吴玲呢?”胥竹轩笑了笑,依然是一脸疲惫。
“吴姐负责的新人早上有通告,她陪着去赶通告了。天还没有亮就打电话给我要我来看你,也不体谅我也是病人……”顿了顿,李俊清有些犹豫的开口:“你到底怎么了?最近这些天看来精神很差,有什么需要和我说说吧。”
想了想,李俊清又快速补充了一句,“有可能闹绯闻的事情除外。”
“我最近身体不好,其他还能有什么。”胥竹轩继续微笑,笑的就和他在台上一样完美。不过,苍白的脸色却让李俊清暗地皱眉。
看出他不想谈这件事情,李俊清也知趣的转移话题 :“医生说你身体虚弱是因为最近休息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敷衍我,你知道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胥竹轩沉吟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梦境讲给李俊清。这么多日子反复的噩梦,他早就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了。
“噩梦?”听了胥竹轩淡淡的讲述,李俊清也蹙眉。连续不断的噩梦,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一直都是差不多的噩梦呢。”胥竹轩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
整个噩梦他都详细的描述的一遍,不过,胥竹轩还是隐藏了自己脖颈上出现指痕的事情。反正自己的皮肤敏感,很容易乌青红肿,也有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不过,刚才做的梦和以前的梦却完全不一样。我梦到很多的鲜血,还有一个身形扭曲的可爱的少女。”胥竹轩叹了口气,脑海中又浮现起刚才的梦境。
“少女?不会是扎着两条辫子,眼角有一颗痣的少女吧?”李俊清玩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胥竹轩很吃惊的望过来。
“我?”李俊清干笑了一声:“梳辫子的小女孩,那是这里的医院怪谈之一。我在这里治疗的时候也作过一样的梦!好了,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们带你去庙里拜拜,驱下邪气。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看到胥竹轩摇头,李俊清给他拉好被子,“快饿死了,我去给自己找点吃的!”
说完,他轻轻的转身出去,带好门。
胥竹轩微微皱眉:听到自己回答的一瞬间,李俊清的表情很不自然啊,是自己多心了吗?
转过医院楼梯拐角,看看四处没人,李俊清从怀里掏出手机,然后开始拨打:“喂,吴姐!”
“有事?胥竹轩退烧了吗?”
“退了,我要问你的是——那个叫小喜的女孩子的事情,你有告诉胥竹轩吗?”
“小喜?你说的是那个胥竹轩粉丝,去签唱会出车祸死掉的那一个?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吴玲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显得有些激动:“他要是知道还不自责死?”
“问题是:这些天胥竹轩做噩梦可能就和她有关。因为他居然梦到小喜满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怎么办?”
“……只是做梦而已,又说明不了什么。你现在不要告诉他这个事情!”听到开拍声音的吴玲挂断了电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到底在胥竹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轻轻的开了,似乎是刮开的一样,无声无息。脚步声,轻碎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使得胥竹轩紧绷的神经拉直。而那细碎的脚步声渐渐的通到胥竹轩的床前。
睁开眼,是一张脸的特写,一张秀气的脸庞在胥竹轩的上空悬着,黑的诡异的瞳孔泛着冷冷的光。
“胥先生,你醒了啊。”女孩子的声音秀气而清冷,而后站起身,胥竹轩才注意到她的护士打扮。
“正好呢,有人托我带信给您。既然您醒了,我就交给您好了。”小护士双手递上一封信,然后转身离开。
目送她关上门,胥竹轩皱皱眉头看着自己手里这封没写收信人和寄信人的信封,信里面除了纸张,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慢慢的撕开信封,慢慢的抽出那张单薄的信纸。然后,再慢慢的打开——雪白的信纸上,暗红干涸的颜色写着:胥竹轩,你欠我的我要拿走。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胥竹轩扯开一个苦笑,然后将信封反转,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手心里。
暗黄的一截东西,在胥竹轩的手心里格外分明。不过,在看清那东西的样子,胥竹轩尖叫着将那个东西甩到地上。
医院洁白的地砖上,那个暗黄的,干枯的东西滚动着最后静止下来。那个信封里倒出来的——暗黄的,干枯的,但是保存完好的一段手指,连指甲都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