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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主仆.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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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澈挑眉一笑,伸出一根手指。
灵儿瞪大眼睛,“一百个?”
天澈脸色一变,“你当我是什么?”
“哦,哦,”灵儿脸色稍微正常了一点,试探地问,“十个?”
天澈面色沉下来了,灵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了?”
灵儿道,“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也选多了麻烦。”
“你就不问我选的谁?”
“反正我也不认识,跟我没关系。”
“你有没有良心?”
“当然有,没看我在关心你么?”灵儿回头快速说完,又向前快步走去,“而且我现在要去膳食房给姐姐去拿吃的。怎么说我没良心呢。”
天澈上前,一把抓过灵儿的手,灵儿吃痛,缩了回去。天澈变了脸,“怎么了?”
灵儿耸耸肩,“不小心烫了。”
天澈皱起眉头,又捡起灵儿的手,“你这丫头怎么当的,总这么毛手毛脚的,真不知道七婶怎么受得了你。”
灵儿生气地抽回手,“我姐姐脾气好,自然受得了我。”
天澈好脾气地又把她的手捧在手心,帮她吹了吹,“好,算我说错话,跟你道歉?”
灵儿傻傻地看着天澈,半晌,面无表情道,“风天澈。”
“嗯?”天澈抬头看她,满眼的心疼。
“你真傻。”
天澈一脸的疑惑。
灵儿眨眨眼,一脸天真,“我缠了纱布,你能吹什么?”
天澈也眨眨眼睛,看看灵儿,又看看手心的手,脸色一沉,扔开灵儿的手,怏怏地往前走去。
灵儿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快走两步追上去,“风天澈。”
天澈不理她。
灵儿又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天澈回头,“我不是一直都对你这么好么?”
“真的吗?”
天澈点头。
灵儿耷拉着脑袋往前走,“那你不要对我好了。”
天澈拉住她手臂,“为什么?”
灵儿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天澈,“因为我馋嘴了,想吃名点坊的香雪糕。”
天澈无语,“这有关系吗?”
灵儿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有,如果你对我好,我会想让你去帮我买,可你是太子殿下,我如果这样做了,没准会被杀头的。”
天澈笑了,伸手摸摸她头发,“放心,不会有人杀你的头。你想吃,我叫人给你送来。”
灵儿咬着指头笑了,“是不是我喜欢什么你都会送给我?”
天澈假装想了一会,“那要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了。”
“那你能送什么给我呢?”
“看你想要什么了。”
灵儿道,“那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灵儿端了饭菜往“芳草轩”去,经过那片荷塘,突然就想起了和天澈第一次的相遇。荷蕊酥。风天澈,其实我喜欢吃的也是荷蕊酥啊。
“哎呀!”灵儿正想的出神,突然被人一撞,手里的盘子整个打翻了。灵儿回过神来,墨菊早又指着灵儿的鼻子嚷嚷了,“你走路没长眼的,没看见水夫人走路吗?”
灵儿看了看空空的手,又看看一脸怒容的水燕和墨菊,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们明明在另一条路上走的呀。
墨菊上来推搡着灵儿,“没教养的丫头,你主子没教你,我来教训你!”墨菊说着又是一巴掌打过来。
灵儿被扇得彻底清醒,一把推开墨菊,“你凭什么打我?”
水燕道,“你主子不知廉耻,教出来个丫头也没教养。墨菊只不过是替本夫人教训教训你。莫要丫头也和主子一样,到处思春勾引男人,丢我们女人的脸。”
墨菊听水燕这么说,又一巴掌扇过来,灵儿气急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摔。墨菊没留神,被摔倒在一边。灵儿回过头来反手一巴掌,朝水燕扇去。水燕没想到灵儿竟敢反抗,没防备被扇了个正着。
灵儿咬着牙又一步跳过去,扑通一声,把水燕按到在地,举起拳头在她眼前示意,“我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现在也可以忍。可是,你若再敢侮辱欺负我姐姐,我可不是好惹的!”
灵儿说罢,从她身上跳起,“哼”了一声,拍拍手,扬长而去。
水燕狼狈地起来,恨恨地道,“好你个灵儿,我保证你和秦楚羽死的很惨!”
灵儿捡起盘子,再回去重新拿吃的,膳食房已经不给了。灵儿跟丹丹好说歹说,丹丹也没法子。
灵儿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灵儿。”一个家丁过来递给灵儿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外面有人送来的。”
“送给我的?”
“嗯。”
“谢谢。”
灵儿打开一看,果然是香雪糕。
“风天澈真是个好吃佬,一定把荷蕊酥留着自己吃了。”灵儿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捻一个放进嘴里。
正好没吃午餐,回去给姐姐和锦绣分吧。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葛妈妈那个破公鸭嗓子在叫嚷,“洗的什么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灵儿挤进去。
水燕正说她丢了财物,葛妈妈说今天洗的衣服都没洗干净,墨菊说上午的鸡汤被偷喝了。
灵儿把纸盒盖上,抓抓头,怎么一下子都来了?咱从容些一点一点地演不行么?
楚羽坐在桌边,“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如今已不是王妃,越不了王妃的权。水夫人丢了财物应该去找风管家,墨菊不去伺候着水夫人怎么管到膳食房去了?丹丹呢?一直不是她在负责膳食房吗?还有葛妈妈,今天的衣服都还晾着,如何就说不干净了。”
本来他们都是来找楚羽和灵儿的麻烦来了,楚羽这话一出,倒变成众人都把她当王妃来她这里评理了,说的他们哑口。
到底还是水燕老道,愣了一会之后,立刻嗤声道,“秦楚羽,你照照镜子,你以为谁还会把你当王妃?你不过就是个下贱胚子,不守妇道,半夜私会男人,浸猪笼死一千次都不够,竟还有脸在这呆着。王爷不过是可怜你,竟还想用那肮脏的身子来勾引王爷……”
“水燕你这只水鸭子,就会学鸭子嘎嘎叫么?你以为你自己多好?还不是半夜勾引风南希,你少以为自己多干净。”灵儿听水燕这么当众侮辱楚羽,一时气急,冲上来就照着水燕一阵痛骂,被一干家丁拦住。
墨菊眼尖,看着灵儿进来,“夫人,这不是刚才撞您的灵儿么?” 墨菊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抢过灵儿手里的盒子,“名点坊的香雪糕?夫人,她一个丫头怎么突然吃得起名点坊的香雪糕?哦,夫人,原来这丫头不但不感恩水夫人的大度,竟然还偷了您的财物去买了吃的。”
自从天澈为名点坊题下灵儿那首歪诗之后,名点坊的香雪糕和香雪姑娘从此身价倍涨,天澈这一盒外带的精品香雪糕起码也是十两银子了。
灵儿手一空,回头见墨菊抢走了香雪糕,又伸手夺过来,“你少狗眼看人低,你那只水鸭子主子小气,自己吃不起,我们吃得起你眼红了?”
墨菊道,“你怎么吃得起我管不着,可是你偷我们夫人的银子,我就管得了了。你偷膳食房的鸡汤也罢了,顶多罚你一天不吃饭,可竟偷到我们夫人身上来了,这么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宣王府怎么能留?”
葛妈妈也帮腔,“干活也不好好干,以下犯上,王府不能留这等吃白食的人!”
水夫人道,“风管家,手脚不干净,干活不踏实,这样的丫头应该怎么处置?”
风管家道,“杖责三十,逐出王府。”
“还等什么呢?”水夫人朝风管家甜甜一笑,语气温柔。
一众家丁立刻拥上来,将灵儿按倒在地。
“秦楚羽身为主子,不知约束丫头,又该何罪?”
“论处同罪。”
锦绣吓得瘫倒地上,“小姐身体娇弱,打不得。”
水夫人道,“我倒要看打不打得。打!”
灵儿挣扎着起来,“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确凿。给我打!”
“住手!”楚羽喝道。
那些家丁到底还是给楚羽面子,停了下来。楚羽走到灵儿旁边,把那些刑杖拨开,扶起灵儿,“你们一并都打我好了。香雪糕是我让灵儿去买的,鸡汤是我让她去端的,至于葛妈妈你的衣服,也是我洗的。”
“姐姐,我们又没错。”
楚羽示意她不要说话。
“给我打!”
水燕也当真狠心,竟然真的让人动手打楚羽。众人初始不敢,水燕抢过一个家丁的棍杖就打下来。
锦绣在旁边哭着,爬到楚羽身边挡住,灵儿慌忙上前把锦绣推开,自己扑上去,把楚羽护住,“姐姐,他们不能打你。”
一下、两下、三下……
水燕在一旁冷笑着,一下一下地数着数。
灵儿从棍影中抬首看着水燕,她不懂,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楚羽是她的恩人啊。
身上的痛早没了知觉,锦绣的哭声也越来越远,水燕地冷笑也渐渐模糊……
醒来的时候,背部一阵火燎,轻轻动一下,牵动全身痛苦,像万虫撕咬一样,灵儿疼得龇牙。她以为她当乞丐那阵被打了两次已经能忍受了,结果原来这杖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的拳打脚踢。难怪古代常有杖刑击毙的,果然……不是人受的。
天哪,她才六十下,那些以百计的杖刑,怎么电视上看起来就跟敲竹竿一样呢?
“啧啧,真惨!”灵儿听到南寂的声音,回过神来,忍不住“嘶嘶”地倒吸凉气。
“你就会说风凉话。要不打你几下试试?”灵儿忍着痛,“我姐姐和锦绣呢?”
“锦绣不在旁边么?剩下半条命。你姐姐,在隔壁,估计也只剩半条命了。你们怎么折腾成这样了,一屋子的人被打?”
姐姐也被打了?
“幸好七哥回来及时,不然别说她新伤加旧伤,就那些棍杖下来,估计也没命活着了。”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幸灾乐祸。他们不是在打我的吗?怎么又打我姐姐了?”
风南寂道,“你说你逞什么能?六十杖?你以为是好玩的?打死你都有可能,这可不,才受了没几杖就晕过去了,没见过这么不经打的。”
原来灵儿受了十来杖就疼得晕过去了,楚羽见她没了力气,又翻身把她护在身下,后面的那些刑都让楚羽受了去。
灵儿眼泪直流,“风南寂你这个冷血动物,竟然看着姐姐被打也不救她。”灵儿挣扎着起来,风南寂上前扶住她,“我真不知道,是下人说的。七哥正在审问水燕呢。”
“还需要审问什么,她冤枉我偷她的钱买香雪糕吃,那香雪糕明明是风天澈买的。还有鸡汤,锦绣身体不好我去膳食房端鸡汤怎么了,这也有错?你们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打,又没警察管……”
风南寂见灵儿哭了,也慌了神,“没事没事,你别激动,一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我没事。”灵儿挣扎着爬起来,“锦绣怎么了?”
锦绣躺在旁边的床上面如锡纸,一动不动。
“她那一剑本来就在鬼门关捡回了一命,今天被打了,伤口又裂开了,估计情况不妙,看能不能挺过今晚……”
“什么?!”灵儿跳起来,不过只是做了个动作就又趴回了床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那姐姐呢?”
“七嫂的情况稍微好点。”
灵儿下巴支在枕头上,“风南寂,你说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奇怪?我都想放过他们,跟她们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我只要姐姐过的好就行了,她们为什么还这么得寸进尺呢?那个什么水燕,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姐姐帮了她呀,她怎么反过来这么对姐姐呢?风南希是不是瞎眼了,竟然看上那种蛇蝎心肠的人?就因为她长得还算漂亮?”
“也许这就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你不明白就对了。”风南寂把手轻轻放在灵儿头上,柔柔地道。
“我确实不明白。即使那个水燕是要争宠,可是她那样对姐姐,难道就不怕将来也有人那样对她么?千年以后,你们争的这些还剩什么?那时的人们根本连你们争什么都不懂,你说这是为何?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让别人不好过,自己也不好过。”
风南寂定定地看着她,不再说话,灵儿也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不要告诉风天澈。”风南寂离开时,灵儿在后面补充。
南寂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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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醒来已是半夜,浑身的痛教她忍不住哼出了声。南希站在床边,听到她的动静,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羽,你怎么样?”
楚羽迷迷糊糊,听到南希的声音,应道,“七哥?”
南希点点头,“是我。你好些了没?”
楚羽看着南希,泪眼模糊,点点头,语不成声。
南希道,“你怎么这么傻?上次伤还没好,你身子骨这么弱,怎么能替下人受罪?”
楚羽道,“我不能让他们伤着灵儿。”
南希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冷落你,他们绝不敢如此嚣张。你放心,我已经处罚他们了。”
楚羽怔怔地看着南希,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南希诧异道。
楚羽眼泪又掉下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扑进南希怀里,“小羽对不起七哥,我以为七哥再也不要小羽了。”
“傻丫头。七哥怎么会不要小羽?灵儿说得对,那件事是七哥的错,是七哥没有保护好小羽。如果不是七哥冷落小羽,根本就不会发生那种事。过去了,小羽,都过去了,七哥不在乎了,只要你好好的。七哥不能再让你受伤。”
楚羽在南希怀里哭了个梨花带雨。她终于苦尽甘来,她敢让他们都打自己,一来是为了保护灵儿;二来,也是赌南希对她的不忍。如今,南希果然没狠得下心,终于还是来救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