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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十三章:醉笑陪君三万场(一) ...

  •   自出嘉峪关,两人便一路赶至敦煌城,到敦煌的那一日,五月初五,端午。

      “不成想这里竟如此热闹。”坐在马背上看着喧闹的街市,无瑕竟以为自己是回到了金陵。
      “敦煌城是这戈壁上仅有的两处绿洲之一,以此为中心,周边有人口十万。”他倒是了若指掌。
      “那另一处是楼兰?”无瑕侧过头问。
      “是。”玄曜宸点点头。
      “可惜楼兰已是战场。”她微微有些惋惜,“这里的街市看上去很热闹,你便是在这里做生意么?”
      “恩。”
      “那还能去楼兰么?”

      “面具,面具。”他还未答话,无瑕便被吆喝声吸引了去。
      “这是什么?”她跃马而下。

      “姑娘,来一个面具吧。”小贩热络的招呼声音,看她面貌平凡,便专门取了一个美人面具递与她。
      无瑕看了却不喜欢,在那面具堆儿里选了一个青面獠牙的,“你看这个,好生凶猛。”

      接着便将面具覆在脸上,“吼吼,本大王要吃了你!”

      看着那面具,玄曜宸额头一紧。

      小贩忙着张罗,“姑娘好眼力,这面具可是依着北齐战神的仿得,十成十的像!”
      “哦?是他?”她笑,“那我便戴这一个了。”
      “小哥不选一个?这可是我们城里端午的风俗。”小贩张罗着玄曜宸,却见他冷着脸,便怏怏的没再劝说。
      “端午都是吃粽子,赛龙舟,悼屈原,你们这是?”无瑕又问。
      “戴这面具可以驱邪,这战乱纷纷的年头,就当辟邪保命祈福了。”
      “快,你也选一个吧。”她高兴的像个孩子。
      他便选了一个颇为普通的银色面具,覆在脸上,无瑕笑了笑,“哎,这不是以前你带过的那个么?”
      “多少钱?”无瑕问。
      “十五文。”小贩说。
      “快给钱。”她拿胳膊捣捣他,见他摇摇头,便说,“别叹气,这钱只是借你的,我说话算数,以后千万倍的还给你就是了。”

      他却冷冷瞥了她一眼,“有些话说的过多了,人就不信了。”
      “切,小气。”无瑕撇撇嘴。
      说着便拿着面具要走。
      “两位好走,下午城里还有射猎会,我看小哥马上功夫还好,不妨去试试,头等可是百两白银呢。”小贩在身后叫着。

      “射猎会?”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我便去赢了钱回来,看你信也不信了。”
      “要赢钱也得找个客栈。”他勒住她的马。

      进门却看她早就将面具覆在脸上,正对着镜子瞻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在念,“这就是那战神么?”
      “他便是与我大昭为敌的人么?”她转过头,以面具对他。
      玄曜宸心念一动,“为什么会选这个面具?”
      “只是听隽说起过这一回出战的本该是这个北齐战神,说是异常神勇,”面具下,看不清她的面庞,“只是听说那人却有先天不足之症,常会呕血。”
      “你好像对他颇感兴趣?”

      “也不是,只是好奇,有人说他长相必然丑陋,才以这青面獠牙面具掩饰,而我却不以为然”她又取下面具,“古时便有兰陵王带面具上战场只为自己容貌太俊美,要我说,他呀,必然是个美男呢。”
      说起这话,她竟带了些洋洋自得的意思,又将面具覆在他脸上,“我看你戴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玄兄,你以为呢?”
      “你倒有心。”他淡淡道,随手却把那面具摘下来还与她,“射猎大赛午时便开始,你若再不快些,必然是赶不及了。”

      “是了,我们还要去射猎大赛,”她又想起什么,瞥了他一眼,“玄曜宸,你这债主也催得忒急了些,果然是生意人,吃不得亏,一身钱串子味。”
      他却没有理会她,只道,“那我这钱串子买的骑马装与赛马,还是赠与旁人的好。”转身就要走。
      “喂,”无瑕拉住他,立时换了一张笑脸,“大家朋友一场,何必算的如此清楚,你说是吧。”

      他脸上虽笑了,却未回头,“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了来,你换上了便下去用饭吧。”

      遂匆匆换了男装,一餐便饭之后,两人便去了射猎场。

      地方倒是好找,只消顺着人流,往哪人声鼎沸处走便是,走近了,便可看到大大的榜文,写着这射猎大赛的规则,第一轮是投射,第二轮马上射靶,第三轮是最难的,是在围场里猎狐。
      “狐狸最是狡猾,这第三项不容易啊。”众人纷纷议论。
      无瑕却喜上眉梢,心道,“原来这敦煌虽然水草肥美,人们的骑术射猎倒也一般,看来今日夺魁并不太难。这一局赢了先一个便是还他钱,再一个也不辱没了隽的名声。”

      第一局,她轻松赢了,然而第二局,却被另一人领先,她遥遥看着那人,背影颀长,却未见面容。

      第三局开局,她坐在马背上,挥鞭而出,回头道,“玄兄,你等我夺魁的消息好了!”

      看着这熟悉的青面獠牙面具,玄曜宸眉头一紧,没有回答。

      “主上!”有人悄声靠近他。
      回头,却是玄武,他没有做声,直到看那抹身影消失在远处丛林,才随他退出人群。

      “主上,朱雀来报,南齐已经倾尽全力进攻大昭,我军右翼已经至其腹地。”
      “恩。”他点点头,面具下,无法知晓他的表情。
      “楼兰方面,战事尽在青龙的掌握,南宫隽疑已受伤,此地已无久留的价值,因此离水让我劝主上回洛阳。”

      他锁眉,隔了片刻,才点点头,“好,明日一早,城门。”

      转身又回到那射猎场上。

      看着那早已无踪影的远方。

      丛林深处,无瑕紧追着那白狐,丛林树木交错,小径难行,她只得放慢了速度,“明明刚刚看到了。”
      正勒住马,却见一个白色小影闪过,催马赶上,箭在弦上,刚刚发出,耳边“嗖”的一声,一只箭蹭着她耳边便过去了,手上的箭便偏了。

      她一个闪身,几欲跌下马,却被人捞起,待坐在那人马上,才看到是熟悉的面具,她摘了面具,笑道,“你怎么也来了?这衣服换的倒快。”

      那人显然一愣,面具下却非那张熟悉的脸,一双眼眸却是蓝色的,鼻翼硬挺,无瑕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不过,”她笑着,“那狐狸却是我先找到的。”
      那人却笑了,“送你了。”
      接着便把她放在了马匹上,自己带上面具,挥鞭而去。

      牧场上,她穿着一身骑马装,左手勒马,右手中挥舞着白狐,人们欢呼着迎那青面獠牙的面具的英雄,这一幕却让玄曜宸颇有些失神。

      “瞧,我的马上功夫也甚是了得吧?”炫耀般的举起手中的猎物,尤其那条狐狸更是举得高高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玄曜宸看了一眼狐狸,微微一笑,“你何时换了箭,我竟不知道。”

      她仔细看了看那支箭,深入喉口,未伤及其他地方的毛皮,想是功夫了得。才省得,刚刚这狐狸果然不是她猎到的。
      “这位兄弟,请上前接受赏赐。” 射猎大会的组织人招呼他。

      “我与他同时开弓射箭的,怎知道是他射中的,只不过巧了,再者,他也并未同我争辩。”说罢便把缰绳丢给他,自己跳下来,乐滋滋的上前领赏了。

      “按照大会的规矩,获胜者可以获得赏银一百,虎皮披风一张,这位小兄弟恭喜你了。”一位中年男子上前将封赏送与她,两封银子,一件披风。她道过谢,便要走下来。

      无瑕瞅着那披风有些大,便皱了皱眉,正好看到不远处一张银色面具,便追了上去,将披风塞给他,“刚才谢了,这个送你了。”
      不等那人回答,她转过身,便朝玄曜宸走过去。打开赏银,取了一封给他,“不管怎样,钱是领到了,分你一半。”
      玄曜宸摆摆手,“请我喝酒吧。”
      无瑕想了想,抚掌道,“好!胡姬酒肆灯花醉,我们今晚就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十三章:醉笑陪君三万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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