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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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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和他从那之后也没有怎么见过面,即使是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一个招呼。
唯一一次正儿八经的谈话好像是某一天早上在学校,我受不了老师一个劲儿的唠叨,管他借了作业。
反正也算是点头之交了,况且我也没有其他可以找的人。——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丝毫没有所谓不好意思的感觉,大大咧咧地让他大致帮我讲一下那些题的思路。
我很笨。那些题怎么也不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讲那些的时候我正在画画,或者索性没有在教室里呆着。
他没有不耐烦,一直认真地给我讲解着每个细节。结果即使是他那样优秀的学生,被我的思路拖着走了十分钟,立刻也混乱起来。
他挠挠头,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解法,好像更加迷糊起来,嘟哝着“奇怪”。
我笑得前仰后合,无视周围一圈异性射过来的怨念眼神,掐了掐鼬的脸蛋。
他怔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无视我的举动,继续琢磨那道题。
最后宇智波小朋友还是跑去找老师给他讲题了。
他走之后,刚才一直盯着我们看的讨厌女人们围上来,抱着手臂对我叫嚣。
什么“你不能跟宇智波同学黏在一起”,什么“你不可以和宇智波同学关系那么好”……一口一个宇智波同学,就好像他是她们什么人似的。
我挑了挑眉,竖起两根中指挨个儿比过去:
“我确实是跟他没关系。不过,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哈,我不应该侮辱那个词的——你们这些混蛋说三道四?”
她们都气红了脸,班里的男生都拍桌子站起来,二活不说围上来,拉着我的领子把我摔倒在地。
那个早上我被将近二十个人围起来群殴,腿骨断了一根,外伤更是数不胜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吐掉嘴里白花花的两颗牙,本来想站起来,后来发现实在做不到,就舒适地躺在地上,眯起眼睛看着那群揍我的家伙。
“混小子,还敢这么看着我们!”
“揍他!”
“他就一婊子!”
我捂着又一次被踢到的小腹,歪倒在一边使劲咳嗽着,缓过点劲儿来之后就笑得张狂:
“You are the son of the bitch.儿子女儿们早上好啊。哦,对了,你们的妈妈是谁我可不知道。你们得自己想办法打听去哟。”
后来我是不是又被他们揍了我也不知道。因为骂完这句话之后,我看到刚刚回来的宇智波鼬站在班门口脸色苍白。然后不知怎么的,我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只看到医院的天花板雪白雪白,什么别的人都没有。
我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有护士看着,姑且没饿死。
出院之后我就没想再跟那该死的学校扯上关系,索性辍学,然后整日整夜地画画、卖画。
啊,说起来,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宇智波鼬。
也许他只是因为不想和我这个麻烦人物扯上关系,也许他只是太优秀了根本没时间理睬我这个小人物。
总之,我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那个血腥的早上,他一张俊美的脸上,五官端正表情严肃,睁得大大的眼睛上面卷翘且密的睫毛在早上金黄色的阳光中流光溢彩。当时我看过去明明不是逆光,我却觉得他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