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娜》沫阿然

19、第19章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走了多少天，或许几年，她想。一抹晶莹的绿从她头顶掠过，拖曳着燃烧着的划破黑暗的青色火焰。是凤凰——青鸾火凤！她想要抓住它，但胳膊沉得抬不起来。

　　她努力撑起眼，不是青色而是铂金色？谁？ ‘德拉科’——这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没有青色也没有铂金色，只是一团灰白色。那是老蜜蜂乱糟糟的胡子！她看到了那个另类的紫色蝴蝶结。

　　“早上好，汉娜。”邓布利多说。

　　汉娜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邓布利多，“我这是在哪？”她问他，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嘶哑地有些吓人。

　　“医疗翼。”

　　“医疗翼……？我记得我刚收拾好行礼准备去……”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了，猛地坐起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先生！校长先生！”她急促地说，“奇洛教授——奇洛教授就是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他……”她看上去害怕极了，琥珀色的眼里蓄起了雾气。

　　“不要激动，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看上去竟然一点也不吃惊，“你得镇定些，不然庞佛雷夫人就要把我赶出去了。别急，慢慢说。”

　　“奇洛……他，那个神秘人……我看到他的眼睛——红色的，还有一条白色的大蛇……”汉娜靠坐在床上，死死地皱着眉，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他命令我去找一个挂坠盒，后来又命令我跟着拉齐尔……我看到自己跪在他脚下喊他‘主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小声的啜泣起来，两边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挂坠盒，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汉娜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痕， “我知道那样不对，可是……可是我也觉得那样做很快乐……我……”浑身的疼痛和精神的刺激使她产生了强烈的晕眩感，让她不得不停下来大口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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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出去！阿不思。”庞佛雷夫人端着摆满药剂的拖盘走了进来，她愤怒地等着邓布利多， “不、要、打扰我的病人！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这可怜的孩子已经昏睡了二十天，整整二十天！”

　　“二十天……？”汉娜愣住了，这牺牲有点大了。

　　“我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心疼地抱了抱汉娜，亲吻她的脸颊，“是哟……灵魂创伤、钻心咒……你能醒过来真是个奇迹，感谢梅林！”

　　“我的父母……？！”该死的……竟然昏睡了这么久，汉娜懊恼得想。
　　“别担心……”

　　“出去！”邓布利多刚开口就被医疗翼女王吼断了。

　　“十分钟！只要十分钟，波比。”邓布利多讨好地说，地窖蛇王在他最需要帮手的时刻出现在了门口，“我们这里有最好的魔药大师。波比，你得相信，艾博小姐会被照顾的很好。是不是，西弗勒斯？”他笑眯眯地问。

　　庞佛雷夫人转过身，看到斯内普正黑着脸点头，“好吧。既然这样……十分钟！超过一秒都不行！”她又抱了抱汉娜，“别担心好姑娘，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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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我的父母？”汉娜迫不及待地问。

　　“在这之前，你该先把魔药喝了，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朝她眨眨眼。

　　汉娜疑惑地看向另一边，这才发现，斯内普站在那手里拿着一支紫色的水晶瓶，他的脸色堪比墨汁。

　　“谢谢。”接过，仰头灌进口中……灵魂稳定剂，好东西啊，汉娜心想。

　　“好的。”邓布利多满意地点头，“关于你父母，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的状况……鉴于……所有的信使都没能找到他们。”

　　感谢梅林！汉娜松了口气：“妈妈的房子有咒语保护……先生！您能帮我保密么？……我是说，我会自己告诉他们的，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邓布利多摊了摊手，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不呢？”

　　“谢谢您。”

　　“现在……”邓布利多拿出了一个水晶玻璃瓶交到汉娜手里，“这个小东西你还有印象么？”

　　她知道这里面原先装的灵魂稳定剂在纳吉尼嘴下救了她的命。汉娜把玩着小瓶子眯起了眼：“我拿到了挂坠盒，但他很生气……他惩罚我……我很痛，好像所有的骨头都烧起来了……我在地上打滚……然后我看到了这个。”

　　汉娜没有抬头，只是这么喃喃地说着，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拼命得想不管什么都好哪怕是毒药，所以我喝了它，然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她稍微停了会，然后继续说，“它可能不是我的……我不记得我有这个……不过它可能救了我的命。有什么问题么，先生？”（汉娜是真的不记得了，遗忘咒的功劳）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然他说：“没错，它——灵魂稳定剂——救了你的命。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在你手里发现的。你中了夺魂咒，然后又是钻心咒，没有它你可能已经……”

　　“夺魂咒！”汉娜睁大了眼，提起了声音，“您是说我中了夺魂咒才会那样……”她看到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我还会不会再那样？！”

　　“我想不会了。”邓布利多说。

　　汉娜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翻自己的长袍口袋：“先生，挂坠盒。一直在这里。”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邓布利多第一次看到汉娜笑了，他接过挂坠盒：“你很勇敢，我的孩子。你永远无法想象西里斯会有多么感激你。”他说。

　　“布莱克先生！哈利……拉齐尔……”她有些语无伦次。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收好挂坠盒，说：“你只是病了，而且很快就会痊愈。你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你，瞧……”他眨眨眼示意旁边的桌子。斯内普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声。

　　汉娜看到那张桌子上堆了不少礼物，“谢谢。”她说。

　　夜已经很深了，汉娜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老狐狸！汉娜想到白天与邓布利多的谈话忍不住腹诽。不过终于过了这一关……谁能想得到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巫师能掌握完美的大脑封闭术呢……然而……

　　第二次！她突然想到。霍格沃兹第一学年她竟然两次受伤被横着送进医疗翼！巨怪、伏地魔；魔力透支，不可饶恕咒！精彩，真是精彩！与这不到半年时间里相比她前面的十一年简直就像是白过了。竟然让自己陷入绝境！汉娜恨不得阿瓦达了自己。

　　然而，既然已经成了事实——汉娜举起左手臂，那丑陋的骷髅标记就被掩盖在人造皮肤下面——能做的就只剩蛰伏以及报复。

　　剧本已经被推翻了个彻底；那个蛇脸杂种也并不像JKR小说里那样脑残到没救。事实就像她和拉齐尔原先猜测的那样，他也在对魂器进行回收，他手上的其中一枚戒指应该就是刚特的戒指，日记本则给了自己用来回收蛇怪……

　　日记本和那张空白羊皮纸藏在自家小精灵多多那里……‘可笑的用法’——汉娜想起了伏地魔对羊皮纸的描述……那该不会就是活点地图吧！她猛然想到。

　　极有可能！梅林的！为什么活点地图会在伏地魔手上？为什么伏地魔还是奇洛的时候不自己把蛇怪招出来？为什么她竟成了食死徒？为什么她极有可能升级成双面间谍？……为什么她既不是救世主哈利波特，也不是圣人拉齐尔，更不是老蜜蜂邓布利多，却要操心这些该死的事！

　　这都TMD是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终于让汉娜愤恨地闭上了眼。

　　“谁？”床边隐约站着个人。

　　“德拉科？”汉娜揉揉眼坐了起来，这回不是在做梦。瞧瞧她发现了什么——斯莱特林的铂金王子竟然大半夜不睡觉来医疗翼罚站……

　　“吵醒你了？”他的脸被窗帘的阴影挡着完全看不到表情，声音却低沉地吓人。

　　“没有，我也睡得够久了。”汉娜摇头，躺了二十天让她的警觉性下降了，竟然完全没有发觉有人进来，“夜游？一个斯莱特林！”她调侃地说着。

　　“斯莱特林从不放弃任何能带来好处的机会。不被发现的夜游，什么也不是。”

　　汉娜听到他的低沉的笑声，她以前怎么没发觉德拉科竟然能笑得这么有磁性？

　　“还疼么？”他问她。

　　“什么？”汉娜愣了一下，“哦，还好，不严重。只是庞弗雷夫人坚持还得观察一星期……”汉娜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这让她想起了上辈子小学一年级她第一次对她的班主任扯谎的情景。

　　德拉科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汉娜也觉得他的视线没有哪怕一秒离开过自己。

　　他在生气。
　　汉娜竟然被这个猜想惊得想打哆嗦……梅林的比基尼！这还是那个一直被潘西和自己调侃的德拉科么！果然，蛇儿天生都是伪装的高手，汉娜略显悲愤得想。

　　“你不回去么？”房间里的诡异的静谧让汉娜不得不没话找话。

　　“等你睡着。
　　”
　　“哈？”

　　“这个时间段是斯内普教授巡夜。”他解释说，“你睡吧，不用管我。”他转过身看向窗外，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斯内普教授？！不是教父么？汉娜愣了下也没在意：“哦，那好吧。”她愤愤地躺回去再愤愤地拉起被子遮住脸，她忍不住躲在被子里翻白眼：梅林的，你这么站着我哪还能睡得着啊！

　　事实上她不仅很快得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