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贝亚森》利夏尔

51、51

　　亚力士在加隆走后，看了看教皇厅的门外，喊道：“你们几个不用偷听了，过来吧。”
　　沙加、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和修罗，四个少年依次背着手走了进来。
　　“你们。”亚力士无奈地说：“还真是大胆，要知道海界来的人并不是叙旧来了。”
　　“阁下，我并不确定这件事的后果如何。”阿布罗狄望着教皇厅窗外漆黑的天空，有些担忧地轻声细语。
　　“这东西留着与否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沙加毫不客气地说：“海界换谁执政都是一样的，目前他们不可能完全对圣域，对人类放心。还不如交给他们，让他们内乱为妙。”
　　“身为佛教徒，又是圣域的首席谋士之一，你的身份还真是矛盾哈哈。嘴上念着慈悲为怀，脑子里充满了杀人的念头。”迪斯马斯克讥刺道。
　　“少废话。”亚力士在一旁说：“到底是谁把酒柜里的酒都偷光了？海龙过来之前，过来的只有你们。”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伸伸舌头，纷纷将手里的酒瓶拿了出来。
　　亚力士也不客气地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处女座，酒肉和尚，最能喝！阿布罗狄你还喝红酒，你到底是高贵的血族还是红色饮料爱好者？迪斯马斯克，看在你这个百无一用的意大利人总是跟着阿布罗狄的份上我也不说你了。修罗！还有你，你的父母都是不折不扣的□□，你却跟着他们几个喝酒吃肉什么都不在乎。”
　　“但也为您向海界敲诈一笔提供了很好的借口。”沙加说。
　　“我是圣斗士，又不是□□。”修罗狡辩道。
　　“是啊，山羊座，他喝酒的时候就是圣斗士了，以做礼拜为借口实际上是扰民为乐的时候就是□□啦，每当我看见图书馆里的古兰经，都能联想到山羊座扰民时小人得志的可憎嘴脸。”阿布罗狄说。
　　“请不要以您的目光来衡量我的行为，血族的阿布罗狄伯爵。”对方不服气地说。
　　“适可而止吧你们。”亚力士叹道：“最近的确是多事之秋，我们必须提高警惕，现在你们各归各位。”
　　“是。”四人的神色顿时慎重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东西来拦阻，加隆顺利地回到了海界，将结界碎片交给了波塞冬。此时会议还没有结束。他在汇报完后，就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最后的位置上，碰了碰一旁的无雪，悄声说：“我睡一下，你帮我放个哨。”
　　“你就当着老头子的面睡，没事，他的废话快嚼完了。”对方回答。
　　加隆倚着凳子的靠背睡着了，波塞冬在证实结界是谁布下的之后，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和海将军们商量了一下防务。就散会了，一听见散会两字，加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众人向外走去。
　　“海龙，你留一下，还有苏兰特，隆奈迪斯也留下。”波塞冬在背后叫他们。
　　三人只好乖乖地折返回来，接着，波塞冬将装有结界碎片的盒子亮出来，对他们说：“已经确定，这个结界是属于阿刻罗俄斯所布下的了。但我们此刻是师出无名，如果对方一口咬定结界是他抢先发现黑洞后，为了防止它破坏大陆而布下的呢？那样，他们反倒成所谓的‘正义之师’了，以支援‘正义’为借口闹独立的大小领主也会增多。”
　　“有您在，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领主。不过，我们难道不能利用科提斯去牵制阿刻罗俄斯吗？”隆奈迪斯嘀咕道。
　　“大人不是说过吗？阿刻罗俄斯和科提斯本来就是一伙人，他们是属于向大陆倒的派系，从那个黑洞和结界上来看，阿刻罗俄斯力量不算大。我们也能忍。可是，科提斯呢？可怕的是科提斯，如果忍到他们勾结起来，那就是更大的乱子。”加隆说：“所以海皇大人的决策是对的，我们必须将他们各个击破。既然他先出头挑衅，我们也要拿出相应的制裁手段来。”
　　“关键是……如何处置这个不安定分子。”苏兰特谨慎地说，“现在我们既要提防圣域的袭击，又要避免打草惊蛇。”
　　加隆却低着头沉思，在笔记本上画线。直到波塞冬叫他，他才抬起头来，笑着说：“圣域一方倒是不必顾忌，只要我们不去攻击他们，他们也不会攻击我们。”
　　“为什么您那么确定？”苏兰特有些不服气。
　　“当然，”加隆并不想说他和亚力士的事情，而是开始从另一个方面解释：“虽然圣域里的黄金圣斗士们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不过他们的中级和低级战士的培养尚未完全，这样一来，海界就有了人数优势。两方打起来，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况且，圣域还要担心冥界的袭击，暂时不会来打扰我们。”
　　“也许圣域是眼睁睁地看着海界起内讧，然后拍手叫好呢。”隆奈迪斯说。
　　“不是内讧。”苏兰特另有异议：“关键是看他们是注重谁的利益。站在人类一边的，未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
　　“哈，海魔女，别忘了你也是人类，你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奸。”隆奈迪斯讥笑道。
　　“您这个笨蛋先生，如果您想要打架的话，在下奉陪到底。”苏兰特拿起笛子说。
　　“切，我就不信蝾螈电光对你毫无作用。”隆奈迪斯摩拳擦掌就要变身。
　　“好了好了，隆奈迪斯，现在不是讨论利益和立场的问题。我们还是听听海皇大人是如何说的吧？”加隆立刻把即将开打的两人劝阻开了。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波塞冬回答：“关键是，如何让我们师出有名。如果大规模排查的话，会使得人人自危，除了排查之外，没有更好的对策吗？”
　　“很容易。”加隆回答：“只要再发一次紧急警报就可以了。”
　　“唉？”另外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人说得是对的，不必大规模的排查，那反倒会使得人人自危。依属下的看法，目前我们可以以刚才的空间紊乱为借口，在七根海柱上做手脚，造成它们即将倒塌的假象。号令四方领主们用小宇宙支援，而且要通知他们，准备做好为支撑海柱稳定而牺牲的准备。由于是即将倒塌，所以在它没有倒下之前，哪个也不会确定它们是否会真正倒塌。这样，真心假心昭然若揭了，真心支援海界的，必定出力，有意造反，或者对海皇大人不忠实的，一定出力不够。”加隆解释道。
　　“也就是说……苦肉计吗？”苏兰特问。
　　“这的确是个可行的计划。”波塞冬皱起了眉：“不过，关键是，要破坏到什么程度。”
　　“破坏到足以让一个神族领主因为小宇宙枯竭而死的地步。”加隆说：“中国有句名言，叫做-----如果你不抛弃你的孩子，你就不会获得猎物。就这样。”
　　“下一句是，如果你不抛弃你的妻子，你就不会发现你的妻子出轨。”隆奈迪斯接话道。
　　“是这么说的吗？两位笨蛋先生。”苏兰特有些怀疑。
　　“分头准备吧。”波塞冬站了起来：“正如海龙说的那样。三位，下面就是你们的任务了，苏兰特，你和隆奈迪斯以及科多雷拉带领外部海族在事后对力量薄弱的不忠实领主进行清理，我会特意加强你们的力量。没关系，我们有人数的优势。”
　　“是！”两人急忙答应。
　　“海龙你负责带领其余海将军坚守内部神殿。”
　　“遵命。”
　　加隆在走到北大西洋神殿的时候，发现无雪倚着神殿的廊柱，手里拿着装满奈克塔尔的瓶子，眯着眼往嘴里倒，一只脚踩着廊柱下摆放的“花盆”。透明的长方“花盆”里注满了海水，养着海草，珊瑚和寄居蟹之类小生物。
　　“刚才我一直在听着你们说话。”无雪踩了踩花盆说。
　　“哦，看来波塞冬大人很信任你。还有，你跑得真快。”加隆一边往神殿里走，一边懒洋洋地回答。
　　“瞬间移动我也不是不会……你这个人啊。”无雪摇了摇头，追了上来：“好像你是多大忠臣一样，我还是不相信你不记波塞冬的仇。”
　　“我有必要记憋得内分泌失调以至于某虫上脑，饥不择食地对自己的属下下手的老鳏夫的仇吗？”加隆斜了他一眼说。
　　“唉，只要呆在你身边，显得大部分人都是认真而且正经的君子呢。”
　　“别这么说嘛，可能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认真而且正经的君子。”加隆朝他贼兮兮地一笑。
　　“呦，我可真期待呢。”无雪抱着肩膀，两人就在神殿的前厅里站着，身旁是蓝莹莹的巨型水晶：“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希望海族死人太多。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怎样？”
　　“我会先拍手称快-----世界上又少了个为害一方的酒疯子，然后拿十亿美金和你的骨灰混合在一起洒向四面八方。”加隆回答。
　　“啊啊，好奢侈的死法。”无雪带着醉意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用一整箱上好的奈克塔尔给我陪葬呢。”
　　“对于你这个把伤病员作为酒疯发泄对象的酒鬼，最好的送葬方法就是不让你死了还有好酒陪你，免得你在坟墓里发酒疯。”加隆回以冷笑。
　　“你啊，真跟书上写的利贝亚森一样，妒忌，唠叨，刻薄，乌鸦嘴，无中生有，因言获罪。”无雪又仰头喝了半瓶奈克塔尔，晃晃空瓶子说。
　　“过奖，我没他那么出名就是了。能写在史书上的，必定在这些品质后加一个作为强调的‘特别’或者因为这些品质而闹出惊天动地的乱子来，否则没人会记载。”加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