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月黑风高夜，正是相爱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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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季默然带到这里已经许久了，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却变得模糊陌生起来。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是她曾经以为记忆里最重要的回忆。
原来一切都是会变的，短短数月，曾经的永远都变成了过去，曾经的不可忘记早已被新的回忆所取代，她所剩下的只是爱的更深，活着恨的更重。
林愚坐在熟悉的床上，半个身影隐没在黑夜里里，烛光照着她的面庞，淡淡的柔光。季默然贪婪的凝视着她，这样安静的对视已经多久不曾有过。
季默然终于忍不住上前，伸手抚上这张他在梦里无数次遇见的面庞，柔声道：“愚儿。”
林愚抬手拍开季默然的手掌，伸手一推，让她远离自己，“别碰我！”
“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季默然犹豫了些许，仍是向后站了站，叹息道：“你明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了。”
“事实的真相？”林愚嘲讽似的开口道：“什么是真相？什么又不是？”
“季默然，我承认自己爱过你，甚至直到今天，我也无法说自己已经对你毫无感情了。”
在听到林愚说还爱着他的时候，季默然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月色如银光般洒落，照亮了整个世界。
林愚说爱他，光这句话就比一切都重要是不是。
月光真的很美，这样的夜晚，轻柔的风，醉人的清辉，还有熟悉的人，温柔的话语。
略显单薄的纱衣，让隐没在阴影里的林愚显得更加消瘦的惹人怜爱，季默然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想要靠前。
“别过来。”林愚身子略微的向里靠了靠，将大半个身体藏在黑暗里，继续幽幽道：“我爱过你的，但是现在我们之间都已经结束了。”
季默然向前一步，最终还是忍住了脚步，双手握拳，漆黑炽热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林愚，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谁说我们结束了，我不要结束！”
“默然哥哥，我知道爹爹或许没有死，或许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紧握着手掌，指甲掐着掌心里的肉，带来的刺痛让她觉得自己至少还可以继续坚持下去，至少她不能当着他的面倒下，“可是，我哥哥们是真的不再了呀，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们曾经也许对不起你过，曾经伤害过你，可是，他们对我的爱却也是真的。”
季默然出声想要解释：“愚儿，我没有——”
“默然哥哥，我笨，我蠢。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又笨又蠢，一辈子做个傻瓜就好，因为有你，我很安全，很开心，很幸福。”
季默然望着林愚，像是发誓一般说道：“你可以一直这么幸福的。”
林愚紧握着手，低头望着地面，继续道：“那日夜里，其实我都看到了——你给二哥下药的那日。”
“愚儿！”季默然不可置信的脸色一沉，惊呼出声。
林愚淡淡的摇头，轻轻的一声叹息，眼神却极淡极远，那喃喃的话语好似季默然并不存在似的继续道：“我当时很想也死的，很想就这样子也跟着家人离开，忘记所有的事情。”
像是自嘲般的，林愚不合时宜的轻笑出声：“我哪里还有脸去死呢？我居然爱上了害死最爱我的家人的人，我居然可以放之任之，没有阻止，我居然——”
晶莹的泪珠划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居然看着家人死去，心里却还放不下这个仇人！”
“愚儿，你不要这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季默然从未想过自己会像如今这般手足无措，会想现在这般不知该如何解释，如何辩解。
告诉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都是因为爱她。不惜亲手杀死任何人，甚至是她的亲人。
或许，这样的感情太过残忍，太过自私，太过不顾一切。
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不管如何改变，他只是希望她好，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活着。
就算要让他背叛全世界，他也希望她活着，活的好好的。
“不需要对不起的，真的。”林愚摇头，黑色的长发自耳后飘落，遮住了她的面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是我自己，从来不是你。就算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自己。”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她的幸福，她的好好活着，她的快乐，自己想要给她的，一心为她做好的准备，做好的打算，都是正确的吗？
看着如今的她，季默然忽然不再确定了，眼前的女人，曾经是那么的明媚，那么的阳光，现在却在阴暗的角落，像是失去了全世界般的哭泣。
季默然无法忍受林愚这样虐待自己，按耐不住出声：“这不是你的错！”
林愚抬头，抬手桴开划落的发丝，眼睫上仍挂着泪水，略带迟疑和疑惑的望着季默然。林愚是了解季默然的，若是他真的做了，绝对会承认，可是如今他不止没有承认，却也不否认。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着林愚抹去泪水，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这行为倒是季默然没有料到的，赶紧追上去拦住她，“不许走——”
“不许走？”林愚抬头毫不畏惧的与季默然对视着，嘴角扯起一阵轻笑，“默然哥哥，我想你大概已经忘记了，我早已经嫁人了，这里也不再是我的家了。”
轻轻的抬手扯掉仍然不肯放开自己的季默然，林愚轻叹：“你造成的一切，难道你自己忘记了？”
季默然愣愣的松开手，放着林愚想着黑暗中走去，直至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黑夜里，与那深不见底的黑融为一体，季默然仍然傻傻的站着，纹丝不动的好像再也不会醒来。
是啊！是他造成的一切，是他给了她离开自己的机会，他还能怨什么？
林愚一步一步的迈着步子，泪水像是止不住的一般的滑落，最终她蹲倒在地，泣不成声。
她知道，若是季默然不肯说，她怎么逼他也是不肯说的，所以她选择了走。至少，她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得到答案。
更何况，她心里也明白，季默然其实从未真的恨过哥哥们，又怎么会害死他们呢。只是，若是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那么她要怎么承受，要怎么接受。
“愚儿，不哭了。”温暖的环保，熟悉的臂膀，还有那干净清爽的味道，林愚惊讶的抬头，对上抱着自己的苏云起。
傻傻的望着苏云起许久，林愚抬手抚上苏云起的面颊，手指拂过，心念一动，指尖一用力，苏云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真的是你！”林愚惊讶的张开双手，环抱住苏云起的脖子，兴奋的喊道。
苏云起摸着被捏的生疼的脸颊，抬手搂住林愚，温柔的轻声应道，“是我，我在这里呢。”一扫刚才因为林愚在屋里对着季默然说的话而变得阴沉的心情，他看的出来，林愚的高兴是真心的。
林愚的真心，没有比这个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了。
苏云起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而林愚因为刚才哭的丑的要死的脸不敢抬头，低低的埋在苏云起的肩窝里。
林愚可以感觉到苏云起胸口起伏，头上传来带着苏云起满足的笑声。
“不许笑，再笑——”苏云起更高兴了，低头抵着林愚的额头继续咧着嘴开怀的笑着问，“再笑怎么样？”
“再笑！”林愚郁闷了，她现在怎么还能有闲心跟他闹呢，她爹的事情还没闹清楚呢，正想发作，窒息的味道迅速封住了她的唇，带着他特殊的味道，清香馥郁。
随着林愚哼哼的呢喃声，苏云起果断的纵深一跃，带着林愚离开林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月黑风高夜，正是相爱时！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月黑风高夜，正是相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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