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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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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是滨城最美丽和凉爽的季节,也是服装销售旺季,望着盈利数字,柳雪儿却无精打采的叹口气,把帐本推到一边,望着出入服装城的人流出起神来。她没法让自己接受两天后婚礼即将举行的事实,她发现自己真愚蠢干吗答应去参加那个婚礼。
想起婚礼,她的心忍不住的就是一痛,等到晚上,她就得假扮自己很高兴,张着笑脸去参加那个为他心爱妻子宴请娘家客的宴会,看那个她爱了足足八年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如果只单单是别的女人,她还有一丝希望,可是那个女人不只只是一个女人;
杨砜娶的那个人是大她两岁的表姐,王舆情,她亲姑姑的独生女儿,是她的至亲,美丽而自私。
杨砜是她哥哥柳郓的大学好友,在四年读书期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杨砜的每个假期都是在她家度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感觉也从小女孩幼稚的崇拜,而渐渐的变为成熟女人的爱;而这一切杨砜始终不知道。
“雪儿。”一个人在叫她,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她的嫂子从外边回来正站在她面前。
李玫清丽的脸上满是不安:“雪儿,你还好吧!你根本不该答应舆情给她当伴娘。”
李玫是唯一知道她对杨砜单恋的人,在嫁给柳郓前,李玫是雪儿的好朋友,当杨砜终于注意到雪儿并且为她举办二十三岁生日庆祝,她眼中的爱恋、神情中的快乐,瞒不过天天与她在时装店一同工作的李玫,李玫答应为她保密,连对自己丈夫都不说,直到四个月前。
是的,当四个月前舆情从海南回到滨城,很快的激起杨砜的热情,使杨砜不顾一切的沉醉在舆情的魅力中,然后就是订婚、结婚;一切就好象是在梦中一样,李玫成为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人,她让雪儿扑在她怀中哭泣,述说自己伤痛,并为她掩饰一切。
善良的雪儿却仍为舆情辩解,“哦!李玫,舆情完全不知道我喜欢杨砜,她一毕业就到海南去了,而且是我介绍杨砜与她认识的,所以她才要求我当她伴娘的,我根本无法回绝,况且她是我表姐。”
“事情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李玫摇头道:“舆情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喜欢杨砜,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不明白,她半年前写信说他们航空公司老板很喜欢她,想向她求婚,怎么到过春节她一回来,所说的话就全变样了,我认为她绝对是个虚荣肤浅的女人,除去美貌她一无所有,她并不是杨砜所需要的老婆,他的眼光真差劲。”
“拜托,”她非常不喜欢李玫这么说杨砜:“杨砜要娶的人是舆情,我们所能作的就是祝福他们,并接受这个事实。”她勉强的笑着。
“我明白。”李玫说:“问题是我怀疑舆情是否真的为爱嫁给杨砜,杨砜虽然才三十三岁,但他拥有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服装公司,舆情则从来只想要她需要的东西,从不顾及谁会受伤害。”
她心中一冷,她觉得嫂子说的非常正确,舆情是姑姑家中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她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美丽的公主,从小到大每当她想要得到某种东西时,就一定要得到,她只顾虑自己的需要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觉。
“她看起来很爱杨砜的,她会安下心来作个好妻子的。”雪儿怀抱着希望说。
李玫笑骂:“老天爷,她会收心?我嫁到你家三年了,我恰巧知道舆情最爱的只是钱,她这么着急嫁给杨砜,是怕以后自己老了再也找不到更好的。”
“老?”雪儿忍不住笑,:“她才二十八岁!”
“对一个做航空小姐的女人来说,够老了,不错,一直有人追求她但好人选不多,她知道而且明白她已经不小了,外边遍地的青春美少女她能够抓住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雪儿又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要结婚了,这个话题总能让她心痛难忍,她看看壁钟。
“嫂子,快11点了,你不是要带小家伙去防疫站打针吗?”
李玫看看手表,“我是得快点走了,不然电车一塞车,就要迟到,小家伙是没什么耐性的。”
快1点的时候,舆情打电话到时装店找雪儿,“雪儿,我必须见你,1小时后我在机场楼上的餐厅等你,你千万不要迟到。”
她没等雪儿回答就挂掉电话,雪儿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1个小时后,雪儿搭联营公车在周水子下车,朝机场走去,虽然五月是滨城气候最适宜季节,但正午的阳光已开始燥热起来,薄薄的套装有些穿不住了,她向林荫小路快步走去,转个弯,她走进机场的停车场,远远就看见舆情正从她那辆新款车上跳下来----杨砜送她的订婚礼物,舆情总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的运气一向不错。
“快点。”舆情看见了她,“我还有别的事呢。”
她们将车子存放好,一起上了机场二楼的餐厅,要了两杯可乐,舆情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兴奋的紧张和不安。
“舆情。”雪儿将几乎没有动的可乐推到一边:“你把我大老远的从市内叫到机场来到底有什么事?。”
舆情大大地喝了一口可乐,才说话“今天中午,我接到我老板从北京打来的电话。”
雪儿眨眨眼,她有些不明白:“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舆情兴奋的说:“他请求我不要不加考虑就结婚,他要带我出国去旅行,还要让我当航空年历形象小姐,现在他就在北京等我,机票都买好了……”
雪儿糊涂了,她没有听明白,她表姐在说些什么呀,她打断舆情的话:“你明天就要结婚了,还管你老板那些废话做什么。”
“雪儿,我不和杨砜结婚了!”
“什么?你说什么?”
雪儿吓了一大跳,“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希望自己听错了。
舆情无意识拨着可乐,移开眼光:“我是说真的,我一向很喜欢我的老板周桀,他虽然岁数比杨砜大很多,但是他人不错,我想跟周桀比嫁给杨砜强,杨砜不会使我成为名人,而周桀答应旅行回来后,介绍我去拍关于空姐生活的电视剧,他会使我出名的。”
雪儿听的目瞪口呆,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玫说的对,杨砜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么一个虚荣、肤浅、无情无意的女人,“可是,杨砜怎么办?”
舆情装出一副似乎很难过样子:“我也不想取消结婚,我喜欢杨砜,但我觉得自己更喜欢和周桀在一起,我不能在心里还有周桀情况下嫁给杨砜,这对他不公平,也是我决定不嫁给他的原因。”
在这一刻,雪儿宁愿从不认识舆情,她美丽外表下竟有一颗,如此丑陋的心,舆情不和杨砜结婚了,再没有婚礼了,可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发现自己很冷,冷的在发抖,舆情真是个混蛋,她大概从一开始,就不爱杨砜,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杨砜这个人,但实际上她喜欢的只是杨砜的地位和金钱,当有了比杨砜更好的目标时,她就移情他恋,一股为杨砜痛心的感情使她愤怒:“真该死!你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杨砜,是不是?”她难以控制自己的火气:“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哦,老天,他怎么跟那些亲戚交代,他会受不了这种打击的,你会毁了他的,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在明天就要结婚时说要和另一个男人走。”
舆情不在乎的喝了一口可乐,“我别无选择,我很庆幸当初并不着急去婚姻处进行婚姻登记,现在至少不必离婚了,我知道他免不了伤心,雪儿,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会克服的,也会再找到一个全身心爱他的老婆,也许,”她自嘲地笑:“他还会感谢我的抛弃呢。”
雪儿发怒了:“你怎么能如此的没有良心?这么冷血的用感情当筹码换取你自己享受!”
舆情不耐烦了,“雪儿,他并不吃亏----他已经得到我所有一切。”
雪儿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乱乱的,她只是在对牛弹琴,你怎么能奢望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去读懂感情?舆情根本不明白她从杨砜那儿丢掉的是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藏——爱情。
她在忽然间觉得好累,所有人都知道杨砜是狂热的爱着舆情,他送给她贵重首饰,亲自给她设计制作婚纱、服装,当她答应嫁给他时,他高兴的几乎把花店里所有的玫瑰花都买空了送给她,现在,他虽然爱上了不值得爱的女人,但失去她的痛苦必然是沉重的。
她无法去想象杨砜的痛苦,但她知道那种撕心裂肺感觉,她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懂得了只有感情,是的,只有感情带给人的伤害是最大的,付出感情就象泼出去的水,是永远也收不回来的。
“你从小就认识杨砜,而且他一直非常宠爱你,我,我想你替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舆情没有感情的话更激怒了雪儿,她几乎要忍不住一拳捶向舆情,这是人说的话吗,她气坏了:“老天,你以为你是谁?”她的声音都气的发抖了,“ 你说你在飞机上飘够了,也见够了花花公子并且对每一个人说,你要嫁给一个可靠的人作个贤妻良母,你要我介绍杨砜给你认识,你使出你所有的去勾引他,直到他疯狂的爱上你,你收下他给你买的钻戒,花大价钱装修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用杨砜的钱大手笔的置办你自己的嫁妆,却在明天就要结婚时却说你不要结婚了,要和另外一个玩私奔,还要让我去替你去说这件丑事,你休想!这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不干,就可以不干了的事,要说,你自己去对他说!”
舆情毫不在乎地看着雪儿,冷漠说:“再有40分钟我就要坐飞机到北京去,没时间,也不想亲口告诉他,要么,你替我说,要么,明天叫他同自己结婚去。”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没有良心!”
“雪儿!一句话,到底你去不去说?”
雪儿知道她决不可能,也不可以让丝毫没有准备的杨砜在婚礼上才知道他的新娘不见了,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象今天这么的憎恨一个人,尽管舆情还是自己的亲表姐,她痛恨舆情的自私,痛恨她的冷血她决不能让她走的这么好过,扔下别人给她收拾乱摊子。
“我会去亲自告诉他,告诉他你是怎么的混蛋。”她伸出手:“把他给你买的戒指、项链和车的钥匙给我。”
“那是他自愿给我的礼物。”
“给我!”她毫不留情:“要不你就自己对他说去。”
“可是,那是他自愿……。”
“你可以再叫你的新情人给你买,我想他一定比杨砜还有钱有势,不是吗。”
舆情气呼呼看着她,但还是乖乖的把东西给了她,然后站起身,准备到剪票口去,“哦,还有一件事。”她临走时说:“你是唯一知道这事的人,你今晚还得告诉我父母及亲朋好友一声,没有婚礼了。”
好半天,雪儿只是怔怔的坐在那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看着桌上的东西,心在颤抖而眼泪也慢慢的流了下来。
疲惫不堪的雪儿走入时装店,“你上哪儿去了?”李玫给她倒了一杯汽水,“我还以为你今天下午不会出去,你姑姑来了两遍电话,她找你,我跟她猜测你是被舆情又拽出去买东西了呢。”
“我到医院找哥哥去了。”她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他不在医院,护士说他出急诊去了,杨砜也不在他自己公司里,我到处找也没找到他们,他们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覆盖区。”
她的嫂子不安的看看她,很敏感问:“出了什么事?”
“我要给妈妈打电话,你一听就知道了。”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它,她的妈妈林莜很快就接了电话:“妈,我有事对你说,”她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开始讲述这件事,起初,她母亲和嫂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她快说完:“她就这么走了,我只好找我哥,希望这件事由他对杨砜说,我,”她强咽下心中哽咽:“实在没法子开口……可是他们俩我谁都没找到,咱们必须在所有娘家亲戚赶到酒店之前告诉他。”
她的妈妈和嫂子不约而同地诅咒起来,雪儿已经累的无法听进她们的话,只好打断她们:“拜托!你们两个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对,嫂子从防疫站回来了;现在,妈,你赶紧给我姑姑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虽然隔着电话,她仍然很清楚地听到她母亲的吸气声,“你是说舆情连她自己的妈妈都没告诉就跑了?”
“是的,我得去找杨砜,在我见到他之前,请你先不要对别人说,你只要安抚住我姑姑,叫他们别再到酒店去了。”
接着她接通了杨砜助理的电话:“王姐,你知道杨砜今天最后要去的地方是在哪儿吗?我要找他这是非常紧急的事。”
“我不知道,他说要在去度婚假之前到跟公司有业务关系的客户那里去看看,他说晚上请新娘娘家人的客,就不回办公室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简直急疯了,迫不得以,她只好试着往各公司打,但都说杨砜中午前就离开了。
杨砜虽然才三十三岁,但大学毕业时,他谢绝服装公司高薪招聘,自行创业,凭着过人的才华和胆识,在短短几年创建了滨城第一个集服装制作、设计、销售为一体的时装集团公司,雪儿的时装店就是他的服装专卖店之一,杨砜的前途是光明的,而此刻这光明马上就要笼罩上阴云。
直到快5点,雪儿也没有找到杨砜,李玫也没有柳郓的消息,她必须到酒店独自当着二十多位亲戚向杨砜宣布这个可怕的消息,她不知道场面将会是如何的糟,整个过程就象一个噩梦,一个让人醒转不了的噩梦。
时间越来越紧了,她只好独自赶往酒店,留下她的嫂子在店中继续联络她的哥哥柳郓。
她到达饭店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亲戚们都还没到酒店里,这个酒店是杨砜朋友李振罡开的,为了清净杨砜把整个餐厅都包下来了,就为了他那美丽的新娘子要宴请自己娘家亲戚。
雪儿在靠门的椅子坐下,她觉得室内是如此的热,热的几乎让她窒息,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她听到说话声,她睁开眼睛,只见到自己家的一些亲戚,仍然没有柳郓和杨砜的身影。
她不想同那些亲戚说话,只是更深的把自己藏在门后,她希望在杨砜进门时她可以拦住他。
他终于来了,同一大群亲戚,还有舆情的两个双胞胎弟弟,他们一向喜欢杨砜,知道杨砜向舆情求婚时他们都乐疯了,尽管他们不太喜欢这个在外漂泊多年的姐姐;她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就不能早一点来?
自己为自己鼓鼓劲,她叫他一声,他没听见,仍然边走边说话,她只好又喊一声,这下子所有人的都听到了。
他是那样的高兴,英俊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嗨,小家伙,”他亲昵地搂住她的肩:“我那骄傲的公主呢?可别告诉我她连请自己的家人吃饭都要迟到吧。”
大家都笑起来,“不要紧,”舆情最小的弟弟笑着说:“希望明天结婚时她别因为总要化妆成最漂亮的新娘而迟到就行了。”王威的话更引得一阵笑声。
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只好拼命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她还没有来……杨砜,”她拽住他的衣袖:“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行,”他不经心的说:“什么事?”他根本没注意到雪儿有异于平常的表情,他只是太兴奋了。
“我需要和你单独谈一谈,请你跟我来好吗?”她转身向经理室走去,杨砜心不在焉的跟着她走。
他们几乎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李振罡“天啊,雪儿你干什么这么急?”他笑着“想把我们帅哥新郎拐走吗。”他捏捏她的脸蛋,转向杨砜“杨砜你看来象中了大奖一样的兴奋,是为什么呀?”他调笑着杨砜,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她都快被他们搞得崩溃了,她急燥的说:“拜托,李哥,我必须和杨砜好好谈一谈。”
李振罡发现她有异于平常的紧张和不安,他敛去了笑声“当然,办公室没有人,我会告诉他们别来打扰你们。”
她感激的点点头,低声请求:“你是否愿意在大厅等一会儿?”
他点点头,她刚要进办公室,一双大手抓住了她,将她拽住。
杨砜仔细打量她,雪儿那明显哭过的脸,疲惫而紧张,他不安了“雪儿,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
“不,我很好。”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试着安慰他,“但我得跟你谈一谈。”
他点点头,放开她的手,两个人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他欣赏着她婀娜身影,微微一笑,雪儿是个爱紧张的小家伙,大约是店里的事情使她心烦意乱,要不然就是舆情又在捉弄她这善良天真的小表妹,哦,他那个美丽又骄横的新娘,他是那么的爱她,…….
雪儿站在窗前,她发现了杨砜的心不在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杨砜笑了,她立刻就知道杨砜根本就是在神游。
“对不起,小家伙。”他松开领带脱下西装外衣往桌上一扔“说说看,是不是舆情又对你恶作剧?”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我倒宁愿这是个恶作剧。”她困难的开口:“杨砜,舆情走了。”
“走了?是不是要晚一点回来?”他不在意说
再一次的,她感到锥心的心痛,咬着嘴唇说:“不是,她跟别的男人到北京去了,她说没有婚礼了,她不会回来了。”
“该死的,”他突然间大吼:“你再说什么呀?”
她惧怕的承受着他的怒气,说:“杨砜,舆情在今天早上接受她公司总裁的要求,他答应出国度假回来后赞助她拍电影,她就坐今天下午的飞机跟他走了,她不嫁给你了。”
杨砜的神情不耐烦了,很不高兴的斥责说:“雪儿,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以后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天啊,玩笑?”她逼迫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你以为我真的这么无聊?”
杨砜的脸色迅速变白了,他的眼光流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恐慌和伤害。
她自接到舆情电话说起,直到看着她毫无留念的上了飞机,一一把经过说给他听,杨砜只是冷硬地站在那儿;
雪儿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戒指、项链和钥匙给他,杨砜只是冷冷瞪着她“你在胡说,”他粗声道:“舆情虽然有些骄横,但她爱我,她绝对不会在婚礼前这么对待我。”
忽然间她好想哭,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杨砜能够得到幸福,她多么的希望这一切是在做梦,她走向他,握住他冰冷的手“杨砜,我真的很抱歉说服不了她,我向你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从不说谎。”
他的神情由茫然转为不相信,从不相信又转为狂怒,他抓住她的肩“是不是你把她赶跑了,你嫉妒她比你漂亮,什么都比你强,所以你骗她和别的男人走了,是不是。”他无情摇晃着她,雪儿被这突来的攻击吓呆了,她从来不知道他愤怒的时候会这么可怕“不是的,”她摇晃着头“不是的,我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她,可她根本就不理我,就那么毫无留念地走了。”
他大吼“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好让我阻止她?你是不是故意让她走,就因她做什么都比你强?是不是?”
他话中的暴怒令她伤心,冷酷无情的语气让她泪留满面,她哽咽着:“我真的尽力了,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她说,企图让他明白“我到处找你,到每个分公司去问,你的手机关机,又不回传呼,你的助理也联系不上你。”
他终于认识到雪儿没有欺骗他,他无力放开她,神情象一个垂死的狮子“你说的没错,我整个下午都在到处跑,手机和传呼都关机了。”
在暴怒消失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消沉下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你还得跟亲戚解释一下,叫他们回家去。”
哦,老天,舆情为什么会这么残酷对他,他把双手覆在脸上,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是呀,他还得告诉外边的亲戚,告诉他们,没有,对,没有聚会,也没有婚礼了;他是一个留不住新娘的新郎,他甚至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么让舆情在婚礼的前一天给抛弃了,他究竟作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喘不上来气,他拼命要自己冷静,却止不住发冷;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就可以找个地方狠狠醉一场;忘记这残忍的一切。
她不太肯定的拥住他,一瞬间,那温暖甜美的怀抱,那诱人的气息,几乎,几乎让他流泪。
他挣脱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雪儿很不放心的跟在他背后来到餐厅,她在人群中找寻她的哥哥柳郓的身影,杨砜此刻是非常需要朋友的帮助,而此刻李玫在,柳郓却仍没来,李玫向她招手,
“我哥呢?”她焦急问,她的嫂子很沮丧“他来不了了,他病房的护士长来电话说,有个工厂在开干部会议时,会议室的屋顶塌了,死伤很多人,他正在现场协助急救,大概明天才能回来。”
“可是今天晚上杨砜需要他。”
李玫还没有说什么,杨砜已经在对大家说话了,他的脸色苍白说:“有个消息必须告诉各位,舆情已经决定,我们,我们不结婚了,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才告诉你们明天的婚礼取消了。”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舆情的小弟弟哭了,杨砜继续未完的话“今晚我不能陪大家了,请自便……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身奔了出去,所有的亲戚都在为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发楞,看着他踉跄远去背影,她不顾背后的混乱快步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