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日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去维也纳的那日。
坐在去巴黎的火车上，看着广阔农田，忆璇有些恍惚。
她坐火车从来不喜欢看窗外睡觉什么的，一瓶水，一本书，足矣。
今天却有些不同，也许是因为和毓渊恢复邦交？之前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的不闻不问，到现在的淡淡问候，如同普通朋友，也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以为一切都散去，却在蓦然回首间发现，这些回忆美好的宛如昨天。
一样的列车，从C市到N市，一个半小时的火车。
忆璇因为敏感的特殊体质，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坐飞机晕飞机，火车亦不能避免。
不巧，这次买的座位是反方向的，加重了忆璇的病症。
“好难受啊~”忆璇的有气无力的低喃
“你这样的声音会让别人想入非非的”毓渊在她耳边低声说，手却揉上了她的太阳穴，不着痕迹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以期能帮她减少点痛苦。
“……”难受的已经说不了话的忆璇，只是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
旁若无人的亲密，只有在热恋中的人才会有。
“好些了吗？”毓渊轻问
“……”没有回答
毓渊低头一看，不禁浅浅笑开，他怀中的人，已经睡熟，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可能因为是在火车上，睡得不是很舒服，柳眉紧蹙。
因为他的笑，胸腔的微微震动，让她不舒服的动了动。头更深的埋了进去。
仅仅只是揽了她，就好像有了全世界。
“我最爱的宝宝，愿我们永远如此。我爱你。”
从未吐露过的爱语，却在此时轻易流泻。
只是，没有永远。年轻的我们，单纯的爱恋，只能屈服于时间和生活。
其实，那个时候的忆璇并没有睡着。
她听见了那一句如同承诺般的爱语呢喃。此时再回忆，很是讽刺。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他们是不是还会单纯如从前？
不会了，她清楚的知道，那件事情只是激化他们的矛盾。他们的问题很早就出现了。
无关爱情。
也许因为是早班车，车厢很空。逾显得是那么的空旷，寂寞。
踢掉鞋子，将自己蜷缩在小小的座位里。
这样的感觉，就是拥有了一切，牢牢的，再也不会失去。
说是出去玩，其实只是逃避。
逃避自己，和一段失败的感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爱，只是不甘——因为她没有爱过。
可是，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Check in，过关，登机。十分顺利。
值得纪念，忆璇默默念。毕竟是第一次自助游嘛。
从机票到旅馆到路线都是自己找的，面对着一大堆不知是德语还是意大利语还是什么葡萄牙语，西班牙语的东西，反正不是英语和法语，忆璇的脑袋就直犯迷糊。
凌雅是语言专业的，学过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就是不懂德语。
当忆璇BS的眼神飘过去的时候，凌雅反驳的理直气壮。
“我学的是罗马语系，德语是日耳曼语系的，与我无关！”
什么东西嘛～忆璇继续鄙视。
09年2月6日出发，路程：法国巴黎——瑞士苏黎世——奥地利维也纳
每一个第一次都是要付出学费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实呢，这个问题的出现，也不能怪忆璇。准确的说是瑞士航班的问题。
概括的说，就是飞机也疯狂。
那飞机开的，就是一疯狂13路的翻版。一会加速，一会减速，动不动就是上下颠簸，就是没有气流本来应该是很平稳的飞机，硬是给它开出强气流来！
这是多么强悍的一件事！忆璇和凌雅第一次知道，原来飞机是可以这样开的。
很好，刚到苏黎世机场的时候，她们已经忘记了怎么走路了。
可喜可贺，她们终于平安到达了。
苏黎世是瑞士挺大的一个城市，应该很不错的，而且据说还很有钱。但这也仅仅是据说而已。可以做400个人的大飞机，竟然不是停在停机港口，而是停在跑道边上，要坐那种只在02年之前N市机场用的那种大巴，把人运过去，用5辆车！让忆璇恍惚有了种感觉：瑞士很穷吗？连个机场都修的这么的人工化。
而且坐在摆渡车上的时候，忆璇光荣负伤。
不知什么原因，车子一个急刹车。凌雅的笔记本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忆璇的脚背上。
3.5公斤的电脑，其中的一个角竖着砸在脚背上，那是种怎样的痛苦？
从苏黎世到维也纳，忆璇直接就在飞机上晕的不省人事了，折磨啊。
当活着走出维也纳机场的时候，忆璇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谁想半死不活的，直接做瑞士航空公司的航班好了，保证得偿所愿。
不过，瑞士航空公司的巧克力还是很好吃的。细腻，甜的恰到好处，入口即化。真是极品啊。
准备等机场大巴的忆璇摇头晃脑的想着，凌雅很干脆，直接一个巴掌呼上去了。
“小屁孩，买的什么破机票，老娘的骨头都要断了，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去！”
忆璇是顶级路痴，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走出30米就会迷路。
幸运却也不幸的是，凌雅也是路痴。本来是打算凑成一个负负得正的效果，结果，两个人一起迷糊了。
不过，在一个人生地不熟、连语言也不通的地方，这也很正常。而且手上没有地图。会迷路，不是她们的错。
于是，这两个人迷路迷的理直气壮。
刚出机场，明显觉得，不愧是音乐之都，那气氛，那街道，那人群，整个就只有一个词形容：优雅。
整整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凌雅和忆璇互看了一眼，就有些郁闷。她们身上的衣服其实都价值不菲，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就没有人家的气派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了龙袍也不是太子吗？
一瞬间，凌雅和忆璇的脑袋里都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忆璇定的旅馆是在维也纳市中心，路线图告诉她，应该先坐1187路，再转U1线。忆璇在搭乘机场巴士的地方绕了，愣是没看见1187这4个数字。
没办法，只好问人。那点仅存的英语，在肚子里酝酿半天，深吸一口气，讲出来却是法语，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单词里，前半部分是英语发音，后半部分是法语发音。
立刻被凌雅给鄙视了。
好嘛，我讲不好就你来说啊。忆璇撇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
结果，她更好，一出口，全是中国风味的法语，人家更加整不明白了。
面面相觑，只好连讲带划的示意对方，她们是要去某间宾馆，怎么走云云。
中英法日，也许还有意、西、葡？关键的时候，语言也可以无国界的。
带有严重德语口音的英语，真的很难听懂就好象日本人读keep（kip）读（kep）一样，他们的英语全是大舌音，小舌音。
凌雅摊摊手表示，他们的舌头绕的很有本事，听的很无奈。
茫茫然的跟着那个人坐车，下车，一路走来一路问。终于到了所谓的宾馆。
据说，这是一家欧洲标准三星级宾馆，忆璇定的是最便宜的15欧一晚的那种。
打开房间一看，两人被吓呆了。一个20平左右的房间放了4张床，中间有张桌子，里面还有个小房间，是上下铺的那种床，两张，一共8张床。
一个长的挺英俊的白种人男生，坐在其中一张床上，笑着对她们说“Hallo”
不经意的露出了一口黄黑牙齿。
男女混住……吗？这个，就是所谓的三星吗？
忆璇和凌雅打了个冷战。
换房间，绝对的，毫不迟疑的。
她们实在不想在旅游的时候，还要被迫接受什么一夜情的事情。
和柜台商量了一下，换到了中国所谓的标准间。34欧一个晚上。
全程用的是英语，半生不熟的英语，经常会出现法语发音的英语。
终于，一切安定下来了，看看表，已经是晚上5点半了。吃饭去也。
维也纳的夜色，好像一位矜持的少女面对着自己心爱的情人，安静，幽秘，欲语还休。
带上相机，将多瑙河的美丽，小教堂的幽静和街道的喧嚣一一收录其中。
毓渊，我来了，你在哪里呢？
凌雅只是四处看看，照相什么的她不在行，给忆璇就好，她要做的就是问人，找路，指路。
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解决了肚子问题。却在结账的时候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
结帐台上放着一堆不锈钢刀叉，结账时，忆璇的手不小心一碰，哗啦啦，一阵华丽丽的声音响过，接着就是剧痛传来。
那些刀叉一个不落的全落在忆璇的脚背上，还是受伤的脚背，全是红印子，就只差没砸出几个血窟窿了。
呜～那一刻忆璇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
凌雅无语扶墙，原来一个人可以在一天里，多灾多难到如此，也是一种奇迹啊。
维也纳的第一天，就这样的度过了。有惊无险。
这样不平凡的开场，注定了一个不平凡的维也纳之旅。
很久以后，忆璇躺在某人的怀里轻问自己，如果当时没有来维也纳，如果没有那次相遇。是不是他们也不会在希腊遇见，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只是，没有如果，人生再无可能重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