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十六章永远天空（2） ...
-
“梓成，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夏璃走近齐梓成说到。
梓俊转了病房，昨天晚上便从重症监护病房转了出来，而现在住得是一个VIP病房，很大很华丽，装修得如一个宾馆。
而夏璃昨晚便也没有回去，她留了下来，这个病房里面有多的床，她与齐梓成昨晚都睡在了这里。
但她却清清楚楚得感觉到了那个男人一晚上似乎都没有睡着，她很明白，他是在怕，怕那“滴滴滴”断断续续的心电图声音会突然间变成一声长鸣……
她又何尝不怕呢，那一声声心电图声在那夜晚很清晰，但却更让人心绪不宁，让人害怕，害怕那毫无预警得改变……
她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久才睡着了一下下，今早醒来后便觉得精神不是很好了，心里总是惶惶的。
齐梓成看向夏璃，半响，他才开口：“今天……是第几天……”
夏璃看到了齐梓成眼中的不安，她略有闪躲得开口：“梓成……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第三天了……对吗……”
夏璃轻轻得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齐梓成，“也许……也许熬过今天就没事了呢……”
她克制着自己，用尽全力安慰着那个男人，即使知道那是在骗他，骗自己。
良久，齐梓成终于轻轻一笑看着夏璃，说到：“昨晚没睡好吧？”
齐梓成突然而来的笑容让夏璃心里更是有点酸涩，但她依然回应了他一个笑容，哪怕他们现在的笑容都是那么的苦涩。
“先去吃早餐吧。”说着齐梓成便牵起了夏璃的手。
可当他们正准备起身出去时，“大少爷。”宋海便走了进来对着齐梓成喊到。
夏璃与齐梓成同时抬头，可走在宋海身后进来得却是齐航。
夏璃明显感到齐梓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是因为看到齐老爷进来之后的颤抖。
她知道他与他父亲之间有问题，她听说自从齐夫人自杀后的五年多来，齐老爷根本没有回过家，哪怕梓俊身体那么差，他根本也没有回来看过一次，她也会好奇，在那晚和齐老爷些许的对话中看来，他心中应该是有这个家的，可是这五年多来的不闻不问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夏璃感到自己的手被齐梓成一拉，便迅速得被他拉着从宋海和齐航的身边走了过去。
夏璃想打招呼，可是转头却只看到齐老爷的背影还有宋海转头想叫住齐梓成的那一个犹豫的表情。
齐梓成拉住夏璃走出了梓俊的病房。
“梓成！等一下。”而夏璃被拉出来后终于也忍不住叫住了齐梓成。
齐梓成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夏璃，他脸上有一种很复杂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冰冷，却又带着似是被伤害之后的逃避。
“梓成，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好吗？”她走近他，轻声却很认真得说着。
齐梓成看着她，表情却依然很复杂，冰冷着，却更像是在隐忍着，半响，他才缓缓说到：“你……不懂。”
她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无论怎样，他都是你父亲。”
“他不是。”齐梓成这次便是很快得冷冷得回绝了这句话。
“那梓俊呢？梓俊也这样认为吗？”夏璃接话到。
齐梓成听到后那深褐色的眼眸里立刻闪过一丝疼痛，下巴微微紧绷，却不语。
“哪怕就是为了梓俊，梓俊一定希望爸爸和哥哥都在身边的，不是吗？”
夏璃看到齐梓成虽然仍然不语，但一直沉默冰冷的脸上似乎开始犹豫，她便抓紧了他的手，对着他浅浅一笑，“走吧，我们还是先回去。”
她拉着齐梓成又走回了梓俊的病房，这时她看到齐老爷这时正静静得站在梓俊的病床前，一只手轻轻得抚着那个孩子的脸庞，而宋海则是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到了夏璃与齐梓成。
“大……大少爷，少夫人。”宋海脸上带着一丝的惊讶开口。
齐航听到声音后缓缓转头，他看向齐梓成和夏璃这边。
夏璃一直紧紧得牵住齐梓成的手，她感受到齐梓成的手在齐航缓缓转头后变得冰冷，甚至有点紧绷。
齐航与齐梓成对视着，却无人说话，气氛无比尴尬。
“回来了……？”终于齐航淡淡一笑，低声开口。
齐梓成看着齐航却一直不语，深褐色的眼眸里似是压抑着那种过于张扬的冰冷。
齐航看到后却依然是很轻淡的一笑，他看了一眼静静睡着的齐梓俊，然后对着齐梓成说到：“我们到外面坐坐吧。”说着齐航便起步离开了有着梓俊病床的那个房间，走到了这个偌大病房的主厅。
夏璃便也拉着齐梓成一起走了出来，这时齐航已经坐在了主厅的沙发上，而宋海则是一直很沉默得站在一旁。
“坐吧。”齐航对着还站在那里的夏璃与齐梓成一个眼神示意。
可齐梓成却没有理会齐航，只是很冰冷得看向别处。
齐航看到后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静默了半响，他才缓缓得开口：“听艾伦说，昨天是你同意把梓俊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出来的。”
齐梓成的身体一个颤抖，但下巴却绷得紧紧得，依然只是冷冷得看向另一处，并没有回应。
“终于准备放弃了，是吗？”齐航再次淡淡开口。
而听到这句话时，齐梓成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骤然回头，他眼神冰冷，直直得盯向坐在那里说话的那个男人，“放弃？！”
夏璃牵着齐梓成的手，可这时他却感觉到她身边这个男人颤抖着似要迸发的怒意。
“怎么你就那么等不及了吗？！”
齐航听到齐梓成这句话立刻怒意显露，大声喝道：“混账！你怎么说话的？！”
夏璃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不过只讲了一句话，便立刻剑拔弩张了，她急忙扯了扯齐梓成的手，低声说到：“梓成……不要这样……”
而一旁的宋海也是很恭敬得开口说到：“大少爷，您误会老爷的意思了。”
“误会？”齐梓成轻蔑的一笑，“那你让他解释给我听啊？让他说说他是怎么对母亲，怎么对梓俊的啊？！”
而宋海听到这里便不知如何回应，微微得低下了头。
齐航则是眼神有些颤抖得看向另一处，深褐色的眼眸里掀起淡淡波澜，却又似死死得克制着那种战栗。
夏璃似乎觉得情况已经有点失去了控制，而这时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齐老爷完全被齐梓成的话戳中了一个弱点，压抑着一直沉默。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说啊！说说你是怎么背叛母亲！说说你是怎么为了自己利益低调处理母亲！连葬礼都不肯举行！说说你是怎么对梓俊的啊！无论他怎么找你你都根本不去理会他！这五年多来无论他病得多么严重你都不肯回来看一眼！你说啊！你解释啊！”齐梓成质问着，眼神中冷冽着却带着颤抖，似是被伤害得垂死得挣扎。
齐航坐在那里的身体已经僵硬，他紧握的手骨节已经被挤压得有些发白，却一字也没有说出来。
而夏璃也感受到了齐梓成身体上的战栗，她紧紧得握着他的手，可那种如绝望般的冰冷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去温暖。
“你怎么不说了？恩？还是你是想说那个女人？！说她是怎么让你抛家弃子！说这五年多你和她在国外是怎么逍遥快活！”
站在齐梓成身边的夏璃已经被这个情形弄得有些模糊，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这五年多，齐老爷从来不回国，甚至不来看梓俊，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她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她从那次对话，甚至从齐老爷的眼神中，她都可以感觉到齐老爷对齐夫人是深情的……
宋海看到这个情景，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大，大少爷……老爷他……”
而齐航终于有些颤抖得开口：“根本……没有那个女人。”
齐梓成对着齐航讥讽一笑，“没有吗？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和宋海的对话吗？母亲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自杀的？！你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才根本不理会梓俊！根本不理会我们！”
“我说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女人！”齐航这时便站了起来，直直得对视着齐梓成的眼。
两个如此剑拔弩张的男人就这样对视着，半响，齐梓成才淡淡笑了笑，“好……好……”他轻蔑得笑着，讥讽得看着齐航，“那你说啊，说母亲为什么自杀？！你说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母亲为什么会自杀？！”
可齐航却顿在了那里，下巴微颤，始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终于齐梓成转过了头，露出了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母亲那么爱你……梓俊那么爱你……可你看看他们现在的下场……你凭什么……凭什么？！”
齐梓成的眼中已经含住了一丝透亮的泪光，身体狠狠得颤抖着。
宋海终于抑制不住，再度开口：“大少爷……”
可就在这时，那病房内本来一声声律动的心电图的声音变得急速了起来，那一声声本来有节奏的“滴——滴——滴——”声音，完全失去了它的平稳，开始急速得跳动，直直得刺进那站在病房外面主厅的几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十六章永远天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