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为谁而鸣》秦殳

4、婴儿胎毛

　　等警察取证结束以后，一个上午也过去了，叶潇经过警察的同意收拾了部分行李，搬离了403。

　　出了20栋楼的时候，我问他要搬去哪里？他说学校安排他暂时住到研究生宿舍里去。等事情结束以后在搬回来。想起那件宿舍里的吊扇，我就一阵恶寒，我问他，“在搬回来？你不怕吗？”

　　叶潇说，他们做医生的，怎么会害怕这些，我咋舌，果然医学院的都非常人。当叶潇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他说的关于樊宇死前说听到奇怪声音的事，想起昨天晚上我听到的，所以连忙拉住他的行李箱问他，“你说樊宇一直听到奇怪的声音，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声音吗？”

　　他扭头盯着我看，看得我发起毛来，我问他，“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潇很会洞察人的心思，他好像看穿我的忐忑不安，低声问我，“你是不是也听到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叶潇笑了笑，留了他的手机给我，让我有什么事直接打手机给他。后来就拖着行李走了。

　　刚回到宿舍，张微微就来找我，问我跟着叶潇上去有没有看到什么？我说能有什么好看的，尸体早就被运走了，怎么会看到？她又问我，“怎么好好会自杀？而且是上吊自杀，太恐怖了。”

　　我说，“觉得恐怖还问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上吊自杀的？”

　　张微微惊讶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告诉你，学校里都传遍了，第一个发现的那个男生都吓得进了医院。你说多变态，上吊自杀。”

　　我说现在的人有点想不开就会选择自杀，每年高校跳楼的学生不在少数。跳楼这种死亡方式岂不是更恐怖。张微微却摇头，她说她怎么都想不通一个男生会上吊。那种慢慢死去才是真的恐怖。

　　张微微突然把我点醒了，一个人如果选择自杀都喜欢比较能死得快一些的死法，或者痛苦不多的，比如跳楼，或者吃安眠药，而上吊通常会痛苦十几到几十分钟，最后因为缺氧而全身肌肉抽搐失禁死去。樊宇是医学院的学生，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死亡有多痛苦。

　　张微微又拉着我问叶潇的情况，我觉得叶潇他明明好像知道什么却没有对警察说，所以这个人肯定大有问题，为了躲避张微微的追问，借口要去洗漱间洗头，就把她打发走了。

　　洗漱间一般在中午2点钟以后是没什么人的，所以我经常喜欢在这个时间过去洗头，等我洗到一大半的时候，我发现下水道好象堵着了，水顺着池地慢慢在下水道口打着转，我大概又冲了2次头，就下楼去找宿舍的舍管。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等我回到洗漱间拿脸盆的时候，水好像慢慢流走了，下水道口附近漂浮着一层毛绒绒的东西，我以为是头发，所以准备用铁签挑到垃圾筒里去，等我拿着铁签挑起那个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不是头发，有点像绒毛一样的东西，细细软软的，黑呼呼地团成一团。

　　我正觉得奇怪，张微微突然跑到洗漱间来找我，手里却拿着叶潇留给我写这个手机号码的字条，她问我，叶潇给我号码怎么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