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随遇而安》llandu

12、真相大白

　　令妃本来开开心心的等着乾隆去坤宁宫中训斥一番皇后，顺便把凤印也拿到自己这来。结果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福家兄弟和五阿哥受罚的消息。令妃咬碎一口银牙，以前一直小瞧了皇后了，竟然被她给设计了！令妃暗恨，却也不敢给那三人求情。一面恨小燕子为什么那么多嘴，一面又恨福尔康为什么那么蠢！幸好乾隆没有因此迁怒自己，看来，令妃眼神暗了暗，他们谁都靠不住，还是赶紧生了小阿哥要紧。
　　漱芳斋中。
　　乾隆看着小燕子，突然想起安安已经开始为小燕子准备嫁妆了，不由笑着逗小燕子，说要给她找婆家了。
　　小燕子大惊：“皇阿玛。别开这种玩笑了，吓得我差点晕倒！我这种人，没有婆家要的啦！您千万别费这个心！”小燕子嚷道。
　　“你可是朕的女儿，还珠格格，怎么会没人要呢，小燕子，你对自己的评价怎么这么低？”乾隆笑道。
　　小燕子赶紧嚷道：“皇阿玛，这种事情，您老人家不跟我私下商量吗？我好歹是个姑娘家嘛！”
　　乾隆哈哈大笑：“哦，朕忘了，小燕子你是个姑娘家呀！”
　　小燕子不干了，撅起来嘴。
　　乾隆转而提起了微服私访的事，小燕子眼睛一亮：“我要去我要去！”跑到乾隆身边，“皇阿玛，带我去吧！”
　　“带你去，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燕子急道。
　　“你把《古从军行》给背下来，朕就带你去。”
　　“啊？”小燕子悲呼，“皇阿玛！”
　　于是在紫薇的帮助下，小燕子痛苦的背完了《古从军行》。虽然不像原著中那样舞剑，但是小燕子还是篡改了不少词。
　　乾隆故意吊着她，不肯算她过关。小燕子急了，把紫薇推了出来。
　　听着紫薇背完了自己的诗，乾隆惊喜莫名。这个紫薇，总是在给他惊喜。于是紫薇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微服的队伍中。
　　福家兄弟被罚不久，五阿哥禁足景阳宫，连带福伦都被厌弃了。乾隆只带了鄂敏、傅恒、纪晓岚、胡太医和几个侍卫，还有就是小燕子和紫薇。
　　紫薇看着这个队伍，庆幸起来。她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没有五阿哥那系的人捣乱，她又能和皇上朝夕相处。
　　安安看着新鲜出炉的微服名单，感觉自己是不是扇的有些过了。话说，乾隆刚罚了儿子，竟然还有心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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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紫薇的才情深深的折服了乾隆，也折服了随行的人。
　　可是乾隆看着紫薇的眼神，也越来越让紫薇害怕。
　　这天，走到冀州境内。正好赶上当地的庙会。
　　小燕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乾隆一个眼神，就有两个侍卫跟过去了。
　　紫薇紧紧的跟在乾隆身边。这时，一对卖茶叶蛋的老夫妻，挑着担子停在乾隆面前。众人见二人长的忠厚，便没在意。乾隆随口问了几句，老太婆赶紧向乾隆推销起自己的茶叶蛋。乾隆本不想吃这些路边货，不过看二人可怜，就说：“好吧给我十个！紫薇丫头，来付钱！”
　　“是！”
　　紫薇挤上来，掏出钱袋来付钱。乾隆就去拿茶叶蛋。
　　突然间，老头踢飞了茶叶炉子，嘴里大喊：“皇帝老儿，纳命来吧！”
　　老太婆也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扑乾隆，吼着：“我给大乘教死难的信徒报仇！看刀！”
　　乾隆已经挥着折扇，来不及的打着那些炭火和热腾腾的茶叶蛋，一抬头，陡见利刃飞刺而下。乾隆本不至于招架不住，但是附近人太多，乾隆无处可躲。紫薇大惊，用身子直撞乾隆，挺身去挡那把刀。
　　乾隆大震，伸手捞起紫薇。这时侍卫终于赶到，几下就解决了刺客。护着乾隆到了安全地带。
　　乾隆低头，看着怀中血留不止的紫蔽，哑声大叫：“胡太医！胡太医！胡大医……胡太医在哪儿？”
　　“忙乱之中冲散了，皇上别急，我去找！”鄂敏说。
　　“皇上，我是不是快死了？”紫薇睁开眼睛，看着乾隆。
　　乾隆大震：“什么死不死？受这么一点小伤，怎么会死？”抬头又一阵大喊：“胡太医！找到胡太医没有？”
　　紫薇心里好急，难到自己注定要命丧此地了？
　　“皇上，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
　　“请你饶小燕子不死！”紫薇轻声说，恳求的。
　　“不要再死不死的了，谁都不会死！”乾隆生气的喊。
　　“皇上，请饶小燕子一命！否则我夏紫薇，死不瞑目！”
　　乾隆看着紫薇坚定的眼神，心如刀割，喃喃道：“朕答应你！”
　　紫薇昏昏迷迷，被人抬到了一张床上。小燕子在一旁放声哭泣。紫薇清醒了一些，看向乾隆，“皇上……皇上……我要请求一件事！”
　　“是！你快说！这刀子要马上拔，不能再耽搁了！”乾隆着急。
　　“皇上……请答应我，将来，无论小燕子做错什么，您饶她不死！”
　　小燕子听了，泪如泉涌。
　　“好，朕饶她不死！你安心了吧！”乾隆匆匆回答。
　　紫薇放心了，笑着看向小燕子。她抬手摸了摸小燕子的脸：“小燕子……”
　　小燕子紧紧握住她的手：“紫薇！”
　　紫薇放心的闭眼。无论如何，我没有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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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痛，然后是一片白光炸开。紫薇站在一片花海中，那是娇艳的紫薇花。紫薇向前走去，眼前树木渐渐稀疏，一弯湖泊呈现在眼前。
　　是大明湖畔。一个女子站在湖边，紫薇不由自主走上前：
　　“娘！”
　　紫薇的泪流了下来。夏雨荷展开那把折扇，迷恋的看着，嘴唇无声蠕动。紫薇也跟着开口，念着：“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畔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
　　紫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突然，一滴泪滑过她光洁的脸颊。乾隆一震，伸手想要拂掉那滴泪，却听见紫薇喃喃的念着那首诗。乾隆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子，跟记忆中那个大明湖畔的身影，渐渐重合了。
　　“娘！”紫薇突然伸手在虚空中一握，将乾隆所有旖旎的情感都给惊走了。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想，这个跟雨荷如此相似的女子，这个充满了故事的女子，她，会不会才是他和雨荷的女儿？
　　几日后，紫薇养好了身子，在各种名贵补品的滋养下，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乾隆让众人退下，看着紫薇，这个让他无比迷惑的女子。
　　“那天，你用你的身子，为朕挡那把刀，你带给朕震撼，不是一点点，而是惊涛骇浪。你受伤之后到现在，朕一直看着你，不明白如此柔弱的你，怎么会有这种勇气？你，真的让朕困惑了，感动了！”
　　紫薇含笑道：
　　“皇上，你不用困惑，那不是“勇气’，只是一种本能！”
　　“本能？多么珍贵的‘本能’！朕会永远珍惜着你这份‘本能’！”
　　“那，皇上，你能不能听紫薇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你讲！”
　　“皇上，无论这个故事多么惊世骇俗，多么难以接受，在紫薇没讲完前，你都不要打断紫薇，好吗？”
　　“好！”乾隆点头。
　　紫薇定了定神。成败在此一举，也许今天以后，就不会再有夏紫薇这个人存在。
　　“有一个小女孩，她从小就跟着娘亲生活。她们住在偏僻的别院，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到老宅，和其他长辈亲戚见面。一年，又一年，她渐渐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同。她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也一直保持着未婚女子的发型。而当她的外公外婆相继去世后，她们再也没回过老宅。
　　她的娘亲，常常看着窗外，露出她看不懂的笑容。后来她明白了，那个笑容，叫做追忆，追忆那曾经的美好。她却觉得，那不是笑，那是哭。于是她努力学习琴棋书画，诗词女工，只有这样，娘亲才会露出真正的笑容。她慢慢长大，娘亲渐渐憔悴。然后她发现了自己的又一个不同。她的娘亲给她请了一个满族师傅，教她满语。她迷迷糊糊猜到了，为什么她们不能和爹生活在一起。
　　等到她长到了十六岁，娘亲走了。临走前告诉她，她的爹，在京城。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娘不带她去和爹相认，连远远的见一面都不肯。她曾经偷偷的哭过，也许她的爹已经死了，她这辈子都见不着爹了。但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爹还活着，娘却不肯带她去见他。她看着娘，几乎快认不出以前那个美丽的女子，只有提到爹的时候，眼里才迸发出耀目的光芒。
　　她变卖所有房产，葬了娘，带着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一路向京城走来。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她终于到了京城，却发现自己还没走到终点。她知道爹的住处，却进不去。她徘徊在那高墙之外，几乎想要放弃。这时，她碰到了一个人，热情、开朗、正义，仿佛全身上下都在发光。和那个姑娘相处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曾想过，无拘无束，快乐自在。她几乎要忘记无法认爹的痛苦了。
　　她和那个姑娘拜了姐妹，告诉了这个姐姐自己的故事，对方义不容辞的答应帮忙。结果这一去，却再没回来。她满北京城的找，几乎要把眼睛哭瞎。正当她以为姐姐已经小命不保时，却惊讶的发现，她的姐姐，竟然替了她的身份，成了她的爹的女儿！”
　　乾隆之前听紫薇讲过自己娘的故事，所以一开始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站起，紫薇却抬手制止，让他坐下。看着紫薇淡淡的微笑，乾隆不知为何，竟又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她不敢相信，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怨和恨。她怨，自己的结拜姐妹竟然欺骗了她；她恨，自己竟然就这样轻信了别人，辜负了娘的期望。世界一片黑暗，也是在这时，她遇见了她爹爹的属下，和她的亲哥哥。仿佛绝望中的一丝光芒，她以为自己又有了认爹的机会。可惜，所有人都告诉她，没有人会相信她。哪怕好多北京城里的人都见过姐姐，哪怕老家有那么多人都能证明她的身份，这都有可能是蓄意造出的谎言。她这次，是真的绝望了。可是姐姐竟然来见她了，还告诉她，要把爹还给她！原来，姐姐并不是故意抢了她的爹，只是因为身受重伤，阴差阳错之下，才成了她爹的女儿。
　　她想，算了吧，既然爹已经认了娘，认了娘的女儿，她也算是完成了娘的嘱托了。只要姐姐能替她承欢膝下，孝敬爹爹，就足够了。可是姐姐不肯，她哭着要把身份还给她。她知道，如果真相一旦暴露，她和姐姐，必定有一个会死。她不肯，执意要走。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吗？结果，她发现，想走，却已是走不了了。
　　她这才知道，娘为什么十八年来，都不曾动过来京的念头。这里的水，太深了。她的亲哥哥，爱上了她的结拜姐姐，为此，他们提出了‘各归各位’的法子。她为了姐姐，为了爹，进了那高墙之内，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奴才秧子。
　　她又气，又悔。可是她见到了爹，那样高大，那样英明神武。爹也注意到了她，她激动的快要死掉。可是转眼，从云端到泥沼，她发现在爹的眼中，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一时的青眼相待，转身就会忘记。而姐姐，也一直大祸小祸不断，她要保住姐姐，要保住自己！为此，她一点一点，和以前那个天真的自己，渐行渐远。她害怕，若是爹以后真的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后来，她和姐姐得到了随爹一同出游的机会。终于可以从那高墙之中出来，她也终于可以放松自己。她天天都能看见爹，哪怕只是端茶送水的小事，都能让她无比幸福。她偷偷把自己想成姐姐，在心里面，一遍一遍的叫着爹。
　　可是，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的爹，那么完美那么英明的一个人，竟然会被暗杀。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的替爹挡下那刀。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姐姐。姐姐那么冲动，那么单纯，没有了她在身边，她不敢想。她一遍一遍的求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住姐姐一命。爹答应了。她还想求爹，自己能不能光芒正大的叫他一句，皇阿玛？”
　　紫薇泪流满面的看着乾隆，嘴唇微微颤抖。
　　乾隆看着她，有一股冲动让他答应下来，又有另一股怒气，从身体深处升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紫薇看着乾隆不敢相信的样子，闭了闭眼。
　　“我娘临死前，让我问我爹一句，还记不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另一句，是小燕子也不知道的，‘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紫薇的自白，会不会有些太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