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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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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天,我难得早起,身边虽已空空荡荡却留有一丝温度还有单黎的气味。我抱着被子犯着花痴在双人床上打着滚。
门瞬间打开,单黎看着我不雅的动作一脸黑线,而我当场石化。我乖乖地下床,整齐地铺好被子,跟着单黎走下了楼。
“想吃什么,我去定外卖。”他特意与我并排,让我受宠若惊。
“不用外卖,家里有面。”
他的脚步一顿,斜着眼看着我,似有些嘲讽道:“你会煮面?方便面?”
我一直认为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可我再怎么努力,厨艺还是不精,甚至十分糟糕。
单黎说的对,像我这种女人,除了被人庇护的活着和花钱外,还会什么。是真正的一无是处!
所以,学了几天后,我就放弃了。
单黎说的更对的是,像我这种做事轻言放弃的人,终成不了大事。单黎是成大事之人,从爸爸把公司交给他那天起业绩蒸蒸日上就可以看出。所以他特看不起像我这种混日子的人,他更倾向于百里琴、乔霜这类坚强独立的女性。
而我一生中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和最重大的决定估计就是与单黎结婚。
我熟练地煮着面,像这种简单的煎蛋,煮面,下冷冻食品什么,我还是会的,可单黎似乎不怎么放心,冷着脸,双手环胸,就站在我的身边,生怕我把厨房烧起来似的。当然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曾经就把厨房烧起来过……
他难道不知道吗,这样只会让我更紧张嘛……
我顺利地煮好了面,在面上浇了一些辣酱,再把荷包蛋放在上面,力求造型好看点。单黎是个爱完美的人,我想我在某些方面也是。
吃面的时候,我一直偷偷观察他。他吃面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动作也不紧不慢,表情面瘫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我等着他评价我的手艺,让我失落的是,直到吃完,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微笑或者皱眉这种轻微的动作更是没有。
他很快地就吃完了,把空碗递给我挑了挑眉,我不由得微笑,但又有些尴尬地说道:“锅里没有了,要不要我再去煮一碗。”
“不用。”他微皱了下眉,发现他这一举的我不禁有些难过。或者说我一点也不了解单黎,也没想到他今天胃口会那么好,也是的,他难得吃我亲手煮的东西。
吃着面的手一顿,因为之前一直观察单黎,吃面的速度也不免变得很慢。
单黎不喜欢人等,而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了。我放下筷子,把碗收进了厨房。
我期待多少个今天,能像今天一样亲手为单黎烧饭,与他共餐。
可是,现实跟幻想之间相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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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你来了……”床上躺坐着的老人缓缓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的眼眶含着水,却不敢轻易流下来。
“恩,爸爸。”我乖巧地来到床边,强忍着泪水扯着笑容对爸爸说道:“爸爸,单黎也来看你了。”
单黎把水果篮子放到病床边,便走到了我的边上,“爸。”
爸爸朝单黎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不知此时的爸爸能否看清我们,病情不断恶化,视力也不断下降。
单黎的到来让爸爸异常高兴,他们俩有的没得扯一些关于公司业绩的事情。总体上说,爸爸对单黎管理的公司十分满意。
襄垣公司是爸爸一生的心血,是爸爸少年时期不断打拼下来的成果。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他只求有人能继承和发展他的公司,那个人能力可以不是最强,但必须是一个能保护我,爱我的人,但最主要是我爱那个人。那个人可以是单黎,又准确的说不是。只是那时我痴迷单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甚至在耍了一些幼稚的小手段后,我和单黎结婚了。
我知道单黎他并不爱我,单黎他很要强,偏偏在没遇到我之前是个空有实力抱负却没有物质基础的人。他与我的婚姻只是一纸契约。
或许我过于沉默,单黎出声询问道:“聂茹,你在想什么?”他的眼眸深沉如黑夜,在我看着他时,对我微微笑道:“爸在问你话呢……”
“啊……爸爸,你刚才说什么……我……”我窘迫地揉了揉头。
“都这么大的人了……”爸爸取笑道,带着皱纹般的手摸索了一会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要幸福。”爸爸的手冰冰冷的,却让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他握着我的手递给了单黎,表情有说不出的严肃,“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恩,爸,我会好好照顾聂茹的。”单黎握着我的手,我不由轻轻一颤,他却握的越发紧来。
我曾与单黎说过,爸爸死以前,公司交与他,以后也交与他,他只需装个样子就行了。装出对我温柔体贴,爱着我的好丈夫,让爸爸以后九泉以下得以安息。
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我不由的挣扎了一下,他的手握得我生疼。他似乎有所察觉,松开了手,“抱歉。疼吗?”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体贴,是我梦中常听到的柔和的声线,不同以往硬板、冰冷、低沉。
我缩回了手,心中颤了颤。我明白单黎是在爸爸面前做戏,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那颗随时容易遗落的心灵。我爱单黎深入骨髓,是那么卑微,又不忍让他知道。
“我去洗下水果。”我低着头,抱着一篮水果飞奔出去,窘迫间似乎听到了单黎低沉的笑声。
“单先生,聂先生的身体正不断恶化,可能……”
“我知道了,先不要告诉聂茹。”
我背靠着墙,静静地聆听着单黎与贺医生的对话,贺医生是爸爸的主治医生,对于爸爸的病再清楚不过。
可是为什么要瞒下我呢……单黎……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这个觉悟了……
我在转弯角处停留了片刻,才抱着一篮水果笑着向单黎走出。他们看见我时有一瞬间僵硬,但随即便摆出随意聊天的摸样。
我微笑地向贺医生打招呼着,装作和往常一样询问道:“贺医生你来啦,爸爸最近怎么样了?”他似乎有些尴尬,对我回回笑,眼神游离着,“聂先生的病情最近有些好转……”真是睁着眼睛瞎说,但我没兴趣点破,就匆匆进了爸爸的房间。
我想,在最后有限的时候,陪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