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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夫妻双双泡澡来- ...

  •   工作安排结束,凌断月领着女儿在街上游荡。

      “去公干的话,会带着我么?”花谢心不在焉地四下望着。

      “你想去么?”

      “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继续呆在这里,看着素喜这副样子。”

      凌断月沉默。目光在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间游走。突然微微一笑,摸了一把女儿的脑袋,说:“去南方三县的话,还可以去看看那边的野菊花有没有开。你不是最喜欢野菊花了么?”

      “二少爷,你记错了。喜欢野菊花的是我娘。”花谢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了我娘?要一辈子么?别说我没提醒你,一辈子很长。而且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么?在我娘心里,你未必就比我爹重要。即使这样,也可以么?”

      凌断月干笑一声,“你这个丫头,又在说胡话了。”

      “是啊,我最爱说胡话了。不像二少爷你,连胡话也不肯说一句。我不得不说,我之前做的那些努力算是白费了。我现在只能等着赶紧长大,好逃离你身边了。再这么和你呆在一起,我快要闷死了。”

      花谢看到一个包子摊,被香喷喷的气息吸引,正要冲过去,手腕却被凌断月紧紧地握住。“你也要离开我?”凌断月问这句话的时候,两眼冒着火光。花谢直视着他,突然觉得惋惜。这男人是多么的好看啊。她记得那日她娘抱着她坐在画舫之上,他乘另一艘船经过,那是她们母女第一次见他。那是永生难忘的第一面。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男人的内心是如此儒弱,也没想过这男人竟然会为了她母亲荒废了这么多,挥霍了这么多美好的事物。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没有那第一面,是不是会更好?

      花谢打了声呵欠,没正经地说:“别紧张嘛。我这么小,翅膀都没有长硬呢。怎么离开你呢?当然,如果你能不让我这么闷的话,我可以考虑一直给你当女儿。”

      “别再提什么找个后娘之类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本来我都认定素喜了。”

      “也别提素喜。”

      “二少爷的禁忌怎么突然这么多?你看,我为了你,连素喜昏迷受伤了都没去看。其实我心里是很想过去的,不过……”花谢揉揉太阳穴,淡淡地说:“我也知道她不会有事的。毕竟,有那块玉嘛。”

      凌断月的神情忽然变得紧绷。花谢继续说:“那块玉的事,不止你知道,我也知道哦。虽然那是你和大少爷都知道的秘密,但是我……”

      凌断月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严肃地说:“花谢,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了吧……反正我每天都很闲,自然是要找点事情做的。”察觉到凌断月看她的目光太过可怕,她才无奈地说:“好了,我招还不行么?是那日你抱着我以为我睡着了,就和大少爷商议起了事情,提到了这块玉。其实,我根本没睡,我喜欢听你们讲这些事情。”

      凌断月摇了摇头,眉梢微微上扬,点了一下花谢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怪的。”

      “素喜有那块皇上赐给大少爷的九星龙纹宝玉护着,怎么样都不会有事的。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当初大少爷第一次给素喜戴上那块玉的时候,你就再也不敢对她有任何想法了。因为你知道,那是你大哥定下的人了,对不对?”花谢眨着聪慧的眸子,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那如玉般的凤眸里承载了太多的情绪。他们只是地方的捕头,本不该有什么机会面圣的。机缘巧合之下,凌风弦救下了皇帝一命,皇帝就赐了块据说集了天地灵气、可以解百毒的宝玉,还说以后那玉就是他的免死金牌。那件事,只有凌风弦自己和当时在场的凌断月知道。可以说,那块玉对于凌风弦来说,意义重大。

      头一次,凌断月忘了牵花谢的手,自顾自地默默走开了。花谢望着那抹高大却颇为步履飘忽的背影,心中唏嘘不断。二少爷啊二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么?你不会让我觉得闷,你只会让我觉得疼而已。你会让我想起我娘,会让我为你不值,为你伤心。那天我被寒娘绑走,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救我。我在想,也许就那么死去了也很好,可以去见娘了。但你没有答应寒娘的条件,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也许,你不过是不想辜负大少爷而已。也许,你觉得自己是在为素喜好。那你就一定要辜负自己么?你可知道,这世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是辜负不起的?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懂呢?

      凌府,七窍艰难地迈着步子,就是不想出屋,“姑爷,还是我服侍小姐……”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风弦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她望着穿着薄衫、一脸无辜的小姐,狠了狠心,还是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凌风弦俯下身子,缓缓解开素喜身上裹的洁白薄衣。她静静地望着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双手捏起他的鼻子来,一边捏还一边笑。他摇摇头,手一用劲,她那衣衫的丝带就被拉下,衣服沿着雪腻的肌肤滑到地上,身上也就别无他物了。她不玩他的鼻子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冷。正打算伸出双手抱在胸前御寒,小身子却被他抱了起来。下一刹那,她已经被安放在了雾气氤氲的木桶里。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那黑,是如同黑夜一般黢黑无尽的黑。而此时,这绵延的黑色之上却蒙了一层薄雾。他唇角微扬,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似乎是为了让刚刚进入水中的她安心。

      “好了,我们来洗洗身子。”他不爱说话。但自从素喜不能说话之后,他发现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说,就好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但是,他不会累。

      她低下头望着身边的水,还有水面上漂亮的花瓣,伸手捏了一片,笑嘻嘻地递给他。他正要接过来,却见她突然将那花瓣按在了他的唇上,然后露出了一抹更开心的笑容。

      她的小手隔着瑰美花瓣的触感微醺撩拨着他心底的弦,他用手包住她的小手,淡笑着。她忽然找到了新玩法,用另一只手搅动着水面,舀了一碰水就泼到了他身上。

      “真不乖。”凌风弦佯装生气了。

      她愣住了,很是费解地看着他。忽然,他迅速褪下了衣衫,长腿迈进了木桶之中。

      她不高兴!因为他进来了之后,本来还算宽敞的木桶一下子变得狭窄好多。好讨厌!于是她继续用水泼他,他却不生气,还耐心地帮她洗头发、洗身子。她开始模仿他的动作,也帮他洗,但他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他脸色紧绷,咬紧了牙关,不让她的小手继续在他身上乱摸。她当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挣扎什么,她只是觉得他突然变得不好玩了而已。

      那天晚上,凌风弦抱着洗得香喷喷的小妻子入睡。看着她的睡颜是如此安稳,他却喉咙发紧,找不见一丝睡意。缓缓地,他的手仿佛不听使唤似地滑上她的美背,在她乌亮的发丝缠绕下,一直游走到她的颈部。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鼻尖、唇角,小心翼翼地过分,生怕把她弄醒。抓住理智的最后一丝线索,他及时将唇离开。此刻,他不能让欲念主宰自己,因为他的妻子生了病,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病。他不能轻举妄动。

      又一个难熬的夜晚过去了。一大清早,凌风弦正带着素喜一起放纸鸢。为了不引起妻子的恐慌,凌风弦把一大群下人都给赶到别的院子或是后厨去了。他手里拿着线舵,缓缓扯着线,将那燕子形状的纸鸢越放越远。

      “看,就是这个样子。你也来试试,并不难。”他耐心地教着,将线舵递到了小妻子的手中。

      素喜接过来,明净的眼儿眨了眨,学着他的样子放着线。纸鸢高飞,她的唇角也翘了起来。忽然,一阵风吹来,纸鸢被猛然吹落,掉在了院中的一棵梧桐树的枝杈间。她一见风筝落了,眼睛一眨,泪珠子又掉了下来。她紧张地拉着凌风弦的衣袖,又指着那高树,哭个不停。

      “我们去把它拿下来,好不好?”他揩去她的泪水,温声说。

      她嘟着嘴,不是很明白他说什么,只知道一味地指着大树。

      他带她来到树下,突然蹲下来,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坐上来,你就能够着了。”

      她不懂,只能茫然地看着他。他干脆抱起她的小腰,将她安放在自己的双肩上。她吓得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脑袋,以保持平衡。他手按着她的双腿,渐渐起身,她发现自己变得好高。她艰难地伸出手去够那纸鸢。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马上就要……

      “素喜——素喜——我的女儿啊,你在干什么啊?”突然,方之崖一声大吼传来。素喜吓得手一缩,身子向后倒去。幸好凌风弦即时向后伸手按住她,才阻挡了她下落的步伐。

      方之崖冲上前去,就要将女儿抱下来。没成想素喜一看到他就露出了惶恐的表情,连看都不敢看他,只知道低头看那个扛着自己的男人。凌风弦将她安全放下,拉她贴在自己身边站好。神色谦恭地望着方之崖,问了一声“岳父好。”

      “好?我怎么可能好?素喜到底是怎么了?”

      凌风弦微一皱眉,突然双膝跪地,“向岳父大人谢罪,是小婿没有照顾好素喜。”所有在外围看热闹的下人们都傻了,没想到大少爷居然会给一个前山贼头子下跪。

      “凌风弦,你最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声大叫比狮子吼还吓人。而比狮子吼更可怕的腥风暴雨,还在后头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夫妻双双泡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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