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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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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离开了开封府以后,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开封府有名的客栈,兴云客栈。
上房,天子3号上房。
白玉堂坐在屋内,把玩着手中的杯盏。
因为常年的练武,他的手掌,每个指尖都长出了厚厚的手茧,他摩挲着杯盏,感受着光华的酒杯磨蹭着粗糙的手指的涩涩的触感,双目没有焦距的看着房间窗外郁葱的绿荫,却丝毫感受不到此时的暖意。
手中的酒一仰而尽,烈酒滑过咽喉是火辣辣的灼烧感,他却,完全感受不到。
酒饮尽,人却依旧清醒。
这酒,并不如松鹤楼的好。
但是,却比松鹤楼的好喝千倍万倍!
酒盅被他随意的置在桌上,起身,来到窗边,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朗朗晴空。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他面对松鹤楼的时候,脑海中,唯一回响的一句话。
不是英雄,从来都没有自诩过是英雄,但心中一分侠义之气已经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就象是与生俱来的,溶入到身体里的东西。
所以,他没有办法枉顾这件事情,纵使后果很严重,他还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不是锦毛鼠,不是白玉堂!
天色,渐渐的在他等待中暗淡下来。
夜幕降临,铺天盖地犹如绸布一般,这样的夜,可以掩盖很多的真相,掩盖很多的罪恶,掩盖很多的冤屈。
白玉堂等的就是现在,他拿起自己贴身不离的兵器,疾步向松鹤楼走去。
现在的时间,所有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松鹤楼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白玉堂完全不理会它是否打烊,来到门口,一脚踢开店铺的大门,似天神一般的站在门口,一身的白衣飘飘,满面怒色,浑身都透露这一股杀气。
店小二被白玉堂吓傻了,他哆哆嗦嗦的自地上爬起来:“客,客官,本店已经,打,打烊了。”
看都没有看小二一眼,白玉堂只是盯着楼上唯一明着火的房间,冷冷得道:“不想死的就赶快走,否则一会儿不要怪你白五爷我滥杀无辜!”
小二听到这话就傻了,连滚带爬,一口一个:“好汉饶命。”的向门口跑去,他这一走,店里的伙计掌柜都识时务的逃命了,不消片刻,若大的松鹤楼再看不见人的影子,只有楼上的房间,灯火依旧亮着。
白玉堂稳步一步步的向楼上走去,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甚至故意将每一步都走的清晰,沉闷的“咚咚”声回荡在空旷的松鹤楼,让人觉得心情异常的烦闷和诡异。
一下推开房间的门,白玉堂无语的看着悠闲饮酒的秦艺。
“呦!我当是谁半夜三更的还来我这松鹤楼呢!原来是我们白五爷,这大半夜的,您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闯进奴家的小店,赶走伙计,可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秦艺要笑不笑的看着白玉堂,口中说的话与她有恃无恐的表情根本就对不上号。
白玉堂闻言嘲讽的笑了笑:“就凭你也配让我五爷大半夜的到你这里来折腾?把您们当家的叫出来,我白五爷要和他谈笔买卖!”
秦艺听见白玉堂近似侮辱的话竟然也不动怒,只是娇嗔一声:“唉呦!五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里有的什么当家的?五爷休要毁了奴家的名声啊!”
看见她装腔作势的样子,白玉堂心生厌恶,也不愿再和他多费唇舌,手中的剑笔直的架在秦艺的脖子上:“快说!”
完全无视脖子上的利剑,秦艺收敛起脸上虚伪的笑容:“名震天下的白玉堂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听说五爷已经不当差好一阵子了,怎么会突然管起奴家的闲事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您上我这喝酒,多少小店都不算您半分纹银,大家就当是交个朋友,何必撕破脸,弄得伤了和气呢?”
“和气?我白某人与你们有什么和气?纵使我白某不是富甲天下,吃酒的钱我还是付的起的,断不会领你们这些竟干些无耻下流勾当的败类的情!五爷我就是不在公门,见到你们这些泯灭人性的混帐,自是少不得要管管的,没有了那碍事的名目,五爷我要怎样就怎样,你道是不是?”
嘴角扬起一抹充满了邪气的笑容,白玉堂眼中尽是杀意。
秦艺看见白玉堂的气势,才终于感到了心寒。江湖传言白玉堂为人阴狠毒辣,对于他觉得该诛杀的人,下手残忍非常,不留余地,此刻看他的脸色,似乎要将这松鹤楼铲平,鸡犬不留!
忍下心中的惧意,秦艺陪着笑脸:“五爷想见当家的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当家的现下不再楼内,五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嘱咐秦艺就是,奴家必定全力做到——”
秦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玉堂不耐烦的打断:“休的再说这些浑话,就凭你还没有资格和你五爷我谈!叫你们当家的快滚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松鹤楼!”
被白玉堂的狠劲吓到,秦艺见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有无奈的起身,走在房间一幅挂饰的梅花图前面,似要启动什么机关,却就在此时,突然回身向白玉堂撒了一把粉末,同时启动的画后面的机关,准备脱身,却未料到突然脸颊一凉,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随即就感到了一阵剧痛,她呀得一声喊了出来。
有什么东西“啪,啪”的两声掉在地上,她循声望去,立刻尖叫出声,却截至于脸前白玉堂阴郁的脸色和面前染血的兵刃。
耳朵!
地上赫然是她的耳朵,白玉堂硬生生地斩下她的双耳!
看着秦艺惨白的脸色,白玉堂只是冷冷的道:“不懂得听话的人,要耳朵有何用?”
到了此刻,秦艺终于不敢再有任何的妄念,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甚至,超过了大当家的!
秦艺捂着双耳,强自忍耐着伤处的痛楚,竟是一声都不敢哼。她慢慢的将机关打开,面有惧色的看着白玉堂。
“当家的就在隔壁的别苑,五爷请。”
白玉堂也不去理会她,收了剑自行下去,全然不顾秦艺。
秦艺有些讶异白玉堂竟然没有胁迫她与他一起下去,但是见到他的身形已经在密道不见的时候,才踉踉跄跄跑去找金创药敷在伤处,只见镜中原本的美娇娘没了双耳,脸颊鲜血淋淋,哪里还有半点风韵?
她浑身颤抖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是又惊,又怒,又怕!贝齿一咬红唇:“白玉堂!我秦艺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