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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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一缓缓点头，经过昨天晚上，凌一一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春意，如海棠春睡一般，眉眼间的春意在凌一一缓缓的笑开中绽放，唐小七一不小心就晃了眼。
凌一一这时似乎有了勇气，开口接着就说，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我出生在乱世之中，爹爹以及母亲都不在身边，幸运的是，同州刚经历过战乱，那段时间反而一直都比较平静，所以，虽然身边只有两人，日子过的倒也安宁。
因为身为男子，经常呆在身边的只有奶爹。
虽然吃的不好，甚至有时候甚至还饿着肚子，但是后来想起，那五年却是至今以来最安乐的的时光。
我现在还记得，目前找到我的那一年的冬天，很冷，没有炭火，没有木柴，即使是在大白天，我只能将仅有的衣服裹紧躲进被窝里取暖，虽然同州离凌府很远很远，可是奶爹却坚持着按大家闺秀的标准来鞭策我，所以，即使冷的可怜，也不敢开口说让自己与奶爹一起取暖。
那天，我还是照常地在吃完米粥后就钻进了冰冷的被窝，趁奶爹到街上用刺绣等物品换取日常用品时歪靠在床上看书，同时等着中午饭。
只有沉浸在书本中，我才能忘却周边的寒冷，似乎只有专注于某件事情，我才能让自己不去想我已经没有了爹爹，为何也没有娘亲。
我自小记事就早，懂事也早，所以在偶尔外出时看到有小孩被自己娘亲牵着，一回到家就问奶爹娘亲在哪？
被奶爹沉默对待后就再也没有开口问过。
已经问过一次，再问也是徒然。那时候我便想，其实，我是没有娘亲的吧。
这样想着，心里会绞疼绞疼，但是想的次数多了，人似乎也就麻木了，在再次想起的时候我就能淡然相对。
所以，那次，在听到院子里的响动时，我没有下床去看，毕竟没有人、没有东西的院子又能让谁图些什么了。
直到门被打开，冷风吹进来，让虽然在床上的我打了一个寒噤时，我才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看着那人将门堵的紧紧的，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好高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再无其他。
虽然，那时候，我才五岁；虽然，那次，是母子的第一次见面。
我感觉不到害怕，毕竟，我才五岁，不是吗？她若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也反抗不了，既然明明知道这些，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我却痛恨她人站在那里，门敞开着，让冰凉刺骨的风进了屋子，让本来就没有丝毫的暖意的屋子更加冰冷起来，于是，我将手中的书放到被子上，直视着她，冷冷地开口：“若是无事，请出去。顺便带上门。”
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谁，对着陌生人，我该如何？对着她行礼？顺带告诉她奶爹存钱的地方？是否这样才算知礼？
可是，她，我的母亲却责怪我说我不知礼，见到长辈却不行礼。
似乎，言下之意，是我不孝，不懂规矩。
事后，我从它处听到这话时，我心中一片冰凉，嗤笑一声，虽然身在炎炎夏日，人却比那年冬天还要冷。
我也不知母亲为何一言不发就转身出了房门，看到她在房内消失，我不管不顾，仍旧看着书本，直到听到奶爹的惊呼。
兴许，真如人所说，我无情。对于奶爹，相处五年，我做不到亲近他，也做不到从心里敬爱他。一直以来我话就少，对着奶爹也是如此，所以，也许因为如此，奶爹一直以来就不曾从心里喜欢过我。
虽然，奶爹对我一直冷淡无比，但也尽心。所以，在听到奶爹的惊呼时，我便掀开被子快速地下了床，鞋子也不顾穿就往门外冲去，人在听到奶爹口中喊着：“主母”时却停了下来。
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奶爹口中的主母是否就是我心里想着的母亲？
因为，奶爹在我会言语的时候就告诉我，爹爹他在生下我后就去世了，而他是母亲派到我身边照顾我的。
我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反复地想，刚刚，那个高大的女子其实就是我的母亲吧。
我在激动过后，却是冷然，低头，垂眸，我返身回到了床上。
那个人，其实与自己有关的只是血缘而已吧。
而，这个念头，在奶爹将我穿戴好送到母亲面前时再次得到肯定。
至今，我想的都是，我是爹爹生命的延续，是母亲的生命中的过客。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说到这里，凌一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与沉寂，黝黑的眸子更加地深沉，一眼望去，全是无边的黑暗。
闭上眼，凌一一自语道：“你是否想问我，为何会这样想，是吧。”纯粹是陈述句。
张开眼，再在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宝宝。”这样，凌一一眼里浮上无边的温柔，将那黑暗之色全部挤了去，人柔柔地笑着，微扬的语气将宝宝两个字念得百转千回，甜蜜无比。
人却不等唐小七开口就启唇继续说着。
我与母亲再次相见时是在主卧室里面，以往冷清无比的房子却散着热气，在这刺骨的冷天里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意，反而让人觉得是春天。
原来，那般动静是在收拾屋子。
看着房内散在四周的火盆，我冷冷一笑。
明知道还有个孩子呆在没有一点温度的房子里，却没有人能想起送一个火盆过去，这样，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放在心里，那我，为何要将对方放眼里，放心里？
也许，那时的我就决定了，当那个端坐在锦凳上的女子只是个过路人，即使，我身上流着她的血。
那时，我想，以后，我还她一命后就再不相干。
她问我叫什么，我回道“一一”。
看着她皱眉，听着她说怎么取了这么个名，要给我换一个，府中平辈中人均是贤字辈。我一听，五年来无一丝音讯，不曾想过给我取名，不曾问过我过的如何？吃的可好？穿的可暖？这时候，却来给我取个名字，然后冠上诸多的责任让我去承担，我这样的身份，又能有什么好的日子，于是，我便拒绝了，仅仅四个字便回了她。
一一，挺好。
她沉默了一会，周身的气势随着我的话落便升腾起来，压的我想要跪拜，我挺过几息，再在也承受不住时，气势便消了去。
后来，我很是感谢她在我撑不住时放过了我，也不管她是否已经看出我的极限还是其他，毕竟，我这一生，到如今，除了跪过师傅与过世的爹爹外，再也没有跪过他人。
连，皇上也不曾。
所以，我便在心里许了她一件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助她三次。
随着，她口中吐出的两个字“也好”。我与她的关系就仅止于此，如陌生人般相遇，再如陌生人般分离。
然后，我便静等着母亲的安排。
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将我带进凌府，与她现有的孩子一起接受教育。
估计，然后便是在深闺中等待出嫁。
如此，不管嫁的好与坏，便是如此的度过一生。
那时，我抬起头，小小的身子立在那里，似乎刚才的威压已经全部消散，对我无一丝影响，我直直地望着她，我的母亲，开口说，我已经答应了一人，说要拜她为师。
母亲她只看了我一会，便一句话也无地让我退了下去。
第二日，起床后，我到了院中，便觉得院子如以往一般冷清，没有一丝人气，讶然中发现院中确实是除了我一人外再无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回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