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诉情深》祈容

2、最长的电影

　　（六）所谓勇气，我不后悔

　　那时我正入围十佳歌手比赛，为了让我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周小侠提出大家到你打工的KTV欢唱一次。所以当大家轰轰烈烈赶往你所在时你的表情怪异而又有趣。
　　你有些无奈，最后妥协愿意休一天假陪我们疯一天。

　　你不知道当我唱着《勇气》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又忐忑不安，周小侠在一旁欠扁的吹着口哨，害我都不敢看你，因为我不知道在我唱的时候你有没有听懂我对你的心思。

　　在我们欢腾的时候你很沉默，甚至有点格格不入。所以周小侠逼迫你必唱一首歌时，你默默点了一首《最长的电影》。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你的声音很低沉，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放低的。但却让我很狼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意有所指，是不是在说我太不矜持。

　　当周妍来时，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目不斜视。她装扮得十分美艳，她向着你、秦容和周小侠打过招呼后，一屁股就坐在你的身边。这是我不敢靠近的距离，很近。她上来就点了好几首歌，一副女主人的摸样。她娇声说道：“天，你怎么也不叫上我？”

　　“周小侠提议的，是为了给夏钰参加比赛锻炼的。”
　　周妍怒瞪了下周小侠，周小侠的表情十分怪异。她似乎这才发现我，疑惑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心怦怦直跳，你会怎么回答……

　　“她就是帮秦容补习的老师。”我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但这的确就是正确答案。

　　后来，你还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的包厢，周妍走在我的旁边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
　　“阿天13岁时，父母出车祸离世了，那时小容才6岁。他不得不辍学担起家庭重担。但是7年里，阿天干过什么事情，你了解过他吗？你能为他付出多少？你能包容他吗？”
　　严妍的话语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你们都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秦天的过去。但是我注重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阿天是看在你能教小容学习的份上才会和你亲近的……”
　　她的这句话让我意外难受，但是真相就是如此。

　　于是那天晚上我做出了一个很冲动的行为，但我从来也没为此后悔过。那天我一直等到秦天下班，我才知道你做的不是我认为的服务生什么的，而是KTV里的保镖。我真不懂你瘦瘦没有什么赘肉的身体是怎么竞选上这个的。

　　我冲到你面前大声说道：“秦天，我喜欢你。”
　　你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我在你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拿过吧台边上的酒，就这样当着你的面喝了好几口，我从没有喝过酒，所以刚一下肚，有些不适应地想要犯呕，泪水更加不可收拾地往外涌着。

　　酒似乎能鼓起人的勇气。我抱着酒瓶眼中带泪双颊泛红地吼道：“秦天，我他妈的喜欢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啊！”

　　“唉……”你低叹了一声，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光芒，“夏钰，你别犯幼稚了。你还太小，还在读书，我们俩不合适……”

　　“我他妈的就比你小两岁，大两岁了不起啊，工作了了不起啊……”我已经控制不住，胡乱地发酒疯着。你也不管我随意地捶打你的胸膛，只是轻声说道：“夏钰，你醉了，我送了回宿舍。”

　　（七）她是旧识，我愿做新欢

　　我不再能常看到你，每次我走时你都没有回家，我能感觉你在疏远我。
　　我特意来了几次你工作的酒吧，在吧台边要了一杯果汁，静静地看着你修长的背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我，而我却一直瞩目着你。

　　我特意告诉秦容歌唱比赛已到了7进5时，我希望你能从他口中知道我的情况，我希望你能来看。
　　那天比赛，我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上次侥幸晋级，学姐们对我意见又特别的大，所以这次落选的可能非常大，我想以最完美的状态谢幕。

　　那天你过来来了，在我被宣布落选成为第7名时，你冲上台，对着我的脸颊亲了一口，说：“夏钰，不要哭。”
　　你这个笨蛋，我只是因为没看到你来低着头伤心着而已，谁说我是因为落选伤心的。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已经傻掉了。
　　我不停的哭，你吓得有点手忙脚乱，忙帮着给我擦眼泪。似乎从没有见我那么伤心，你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你沉默了半天，说：“夏钰，你哭得妆都化掉了…很难看…我不会找那么难看的人做女朋友……”
　　我猛然停止哭泣，惊讶地回望他，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出颤抖。
　　你眼神游离，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永远不知道，在那天被你拒绝后，我强颜欢笑，却在宿舍里哭得泪流满面。我那时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我心硬如铁。

　　你无奈地解释道：“周妍只是从小玩到大而已，没有别的。”
　　我美美地想着，她只是旧识，而我是新欢。

　　虽说来你家的次数很多，但这次却是最开心的。
　　你围着一个肚兜，在灶台前忙进忙出。

　　一个四方的桌子上，摆着你亲手做的四道菜，你难得有些羞涩，不好意思接了一道菜放入我的碗里，地看着我询问我味道怎么样。
　　秦天，你这个大傻瓜。你能为我做菜，光是这一点已经能让我高兴很久，很久了……

　　周小侠在旁边贼兮兮地笑着，他用手肘捅捅你，挤眉弄眼着。
　　你白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犹豫。你不知道，你和他的小动作我都关注着。

　　秦容乐呵呵地吃着，突然蹦出一句：“这样子，好像一家人啊……”
　　一家人……像这样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着桌子一起吃饭的事情，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连做梦都想做到的事……
　　记忆中，只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桌子，桌子的两头，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男人的表情总是异常的严肃，桌子上也总是摆着好几十道菜……

　　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你看见我哭了突然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夏钰，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吃苦……”你似乎误解我哭的原因，双目着急忧伤着。
　　“怎么会了……不管多少遍都是……秦天，我喜欢你很久了……”
　　周小侠一脸坏笑，秦容一脸果然如此，你眉目带笑，递给我一根银色手链。

　　周小侠一见到就咋咋呼呼道：“哟，秦天，这不是你打工一个月的工资么……这么舍得就泡妞送人了？”
　　你有点窘迫，发现我迟迟不接，似有犹豫地想收回。我连忙抓住你的手，在你腼腆的神情下好笑的说道：“送人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呢……”
　　我拿着银色手链对你笑道：“帮我带上吧！”
　　你的呼吸轻擦我的脖颈，是那样暖暖，清新。

　　（八）我以为你会陪我很久

　　我是下雨，你是晴天，有你陪伴的日子，夏钰才会有晴天。
　　圣诞节，你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工作对你来说一直是很重要，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比工作更重要。
　　我时常想借你一些钱，但想到你的自尊和我不愿意再向那牢笼般的家里伸手便作废了。
　　周妍能陪你度过艰难的岁月，我也能。

　　那个时候的我们俩像傻瓜一样，戴着圣诞帽，结果你的头太大，还各种戴不下，我拉着个气球，在旁边笑得没心没肺。
　　你看着我也笑了，我停止住了笑，慢慢地醉入你难得展开的笑容。这是你第一次对着我大笑。
　　我们俩像傻瓜一样的在大街上乱笑乱走，被别人以怪异的眼光围观着。我甚至假装摔倒，栽进你的怀里。
　　我一直在想，我要这样的现在，只要现在就够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默默地弥足深陷。

　　周妍对我十分不友好，但我知道，她也渐渐地对你松了手。她有多爱你，看你的表情有多深，作为过来人我是知道的，她甚至曾说过非你不嫁。你却当着她的面，冷眼拒绝，这让我十分高兴，其实我也是十分善妒的。

　　周小侠每次看到我都欢乐得叫我：“嫂子。”害的我每次听到都一阵脸红。秦容也常摆出严肃的表情说道：“夏老师，你已经被哥哥预定了哦。”

　　因为时常得陪你，考试考得一塌糊涂，绩点更是降到2点多。你的表情似乎也很为难，你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我知道你在惋惜，为自己没有继续读书而惋惜。
　　但我更喜欢粘着你，让你有些无计可施。

　　我害怕，我一放手，你就不见了。
　　但你常说我傻，你说你喜欢我的傻。

　　（九）流言蜚语，你最后选择了她

　　学校里渐渐传开我与小混混私定终身，我是问题学生，常看见我进出酒吧等等。结合着我成绩急剧下滑，辅导员也找我谈了几次，更甚者还联系里家长。所以，那天我接到那人的接话，表情异常严肃。

　　那人说，你曾经当了好几年小混混，做过很多品德败坏的事。我在电话里只骂他诽谤。在我眼里，你是个为着弟弟努力赚钱的好哥哥。那人说，你因为某些事件，曾经坐过牢。我有些默然。那人说，你收下他的10万元，决定离开我了。
　　我像发疯挂掉电话，从学校冲了出去。我想见你，极度的想。

　　可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在路过一个小巷时被人迷晕了。
　　“这就是秦天他马子，长得还不错嘛。快打电话给秦天，让他只身果然，否则……！！！”

　　我醒来的那时就在你的怀里，被你抱着，很温暖，我笑了笑，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笑一定比哭的还难看。
　　“秦天，我把你送我的银色手链给弄丢了……”

　　你浑身上下都是伤，嘴角更是掺杂着血迹，你的表情意外的严肃，似乎察觉我醒了，你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的说，“没关系。睡吧，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了。”
　　我却死死地不肯闭眼，直到你把我交给那个人。

　　再醒来时已经是医院了，我急切地想一睁眼就看到你，却看到了那个人，我的父亲。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给我递过来一张纸。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我想这是所谓的分手信吧。

　　你说接近我一是为了秦容二是我的钱。你说世界不公平。有些人身来富贵，有些人落魄得连书也读不成。你说你很穷，跟我是两个世界，你每月有贷款要还急需那笔钱。你说你曾经为了钱干过种种傻事，甚至惹了不少人，后来洗心革面后又遇到了我。你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能带给我幸福。你说你爱的一直是严妍。你说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你说的，我一个也不信。

　　那天我被一群人绑架，虽害怕，但我知道你会来的。可是结局为什么不是以身相许，二是再也不见呢，到底哪里错了。

　　我想着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我绝对不在意你的过去。我说了我注重的是现在，不是过去。可是当我发傻似的来到你住的小巷，已经人去楼空了。
　　秦容，周小侠，甚至严妍与你都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被众人指指点点，我想我发疯了。我拉着曾经见过一面的猥琐大叔，泪眼婆娑使劲地不停地问道：“秦天呢，秦天呢……”

　　《最长的电影》最后，记得你要我忘了，记得你叫我忘了……

　　你说，睡吧，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了。原来是指最初我们都没遇见的原样。

　　（十）我看见她手中那枚戒指

　　大学毕业后，我乘火车回到S市，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开始继承父亲的事业。

　　再次见到严妍也是在S市，她正在一个小商贩那买水果。4年过去了，她已不如曾经那么美艳，打扮得十分普通，甚至没有化妆，如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猜到。而我却记了严妍这个名字，四年。

　　我向她打招呼时，她似乎被惊吓到了。她足足看了我两分钟，才疑惑地问了句：“夏钰。”我想我的变化不亚于她，曾经的我是个傻傻的有些叛逆的姑娘，而现在已然不是。
　　我问她：“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容已经在一所很好的高中上学，还是班长呢。”说到秦容，她的表情略带欣喜和宽慰。她也说了一些周小侠的趣事，可就是没有提秦天。我很想问，这个伤疤揭不揭都已经血流满地了。
　　她神色一僵，说：“秦天，他很好。”

　　很好……她说很好时，我瞥到了她手中戴着的那枚戒指。她曾说非秦天不嫁，秦天也说他喜欢的一直是严妍。突然觉得戒指很刺眼，又觉得自己特别喜欢自虐，最后狼狈的离开了。
　　走之前我看见周妍坐上了一个人的摩托车，背影看上去有点像你，但我已经不能确定了，四年过去了，我是该忘了你了。

　　我想我最终没有懂你，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有钱人，你又如何那么快放弃那段感情，你装的太像，连我都欺骗了。

　　我很不甘，最后的最后你连一张合照也没有留给我，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活……

　　（终）

　　周妍抱着骑着摩托车的男人，语气有些闷闷的，“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没等男人反应，她自顾自的说道：“是，夏钰。”
　　“她问我秦天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一个谎言，是秦天要编织的谎言，周小侠。”

　　秦天离开了，家里还有他那个黑白相框。

　　他没出事前，曾跟周小侠说过夏钰的父亲找过他希望他离开夏钰甚至甩出了十万，十万对于像他们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足够多了，但他去却极力拒绝。他很爱夏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秦天的眼中夏钰已经大过一切。
　　可是没多久，夏钰被秦天以前惹到的人绑架了。他走之前，眼神是那么的懊恼，似乎在愧疚是他害的夏钰如此。

　　看到医院里满身鲜血的秦天，他们哭得都想个泪人。这背后的一刀中的极深。

　　他说，夏钰是个好姑娘，但他不适合。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人，他给不了夏钰所谓的幸福。

　　若是夏钰知道他是因为救他而亡，像她那么喜欢哭的孩子，该是如何伤心欲绝和愧疚呢，那还不如在最后，由他提出分手，至少伤得还不是那么痛。

　　他就这么离开了，在夏钰昏睡在病床上的时候。

　　“周小侠……夏钰她变了……不知为什么，他们俩个让我好心痛……”

　　——FIN——

　　言情文最好不用第二人称来写，但还是忍不住就写成了第二人称T T

　　可能写的像日志杂文，不好请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