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岂能无求》月影徘徊

8、波澜

　　如沈家这般祖上在朝为官晚年回乡成为一方显赫的家族实在太多，本没什么新奇，然而失踪偏偏就是从这里开始。

　　一个月前，沈家家主沈皓泯之子沈博然迎娶乡绅之女苏素，当晚新娘苏素失踪。之后是沈博然，沈浩泯……沈家过后是苏家，苏家过后便是整个镇上的人。

　　唐莫翻遍沈家的厨房只找到两个冷馒头，闻了闻没有馊味，随手扔了一个离歌笑，不满道“沈贤提供给你的线索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离歌笑一脸无奈，将馒头放到一边，在大锅里添了水放上蒸笼，又从墙角寻了柴火过来。唐莫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好过去帮忙。

　　事实上他能做的也仅仅是打开蒸笼将馒头放进去，离歌笑却没有说什么，只坐在矮凳上，很认真的将点燃的柴火一根一根的往灶膛里送。

　　沈府唯一的亭子建的还算有模有样，只是孤零零的杵在那颇为可笑。唐莫啃完馒头，便执了沈贤写给离歌笑的信看，离歌笑则坐在一旁喝闷酒。

　　据沈贤信上所说他是沈博然的远房表弟，一个多月前奉父命来沈府贺喜。初到沈府，他便觉得不对劲，官宦之家素喜亭台楼阁，假山怪石，依山傍水，这里却什么都没有，连屋子都建的零零散散，每间皆隔了很远。这到罢了，毕竟个人喜好皆不相同，或许姑父喜欢如此也未可知。只是在府里住了几天也不见表弟和姑父这就着实令沈贤不解了，更令他不解的是整个沈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气，实在不像要操办婚礼的样子。

　　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婚礼如期进行，还很热闹。那天是他入府以来第一次见到表弟和姑父，姑父冷着个脸做在上首，同坐上首的乡绅脸色也不好看。

　　表弟穿着大红喜服牵着新娘面无表情的行礼，一套流程结束，新娘随着媒婆回屋，表弟则留下来一桌一桌的敬酒。彼时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这笑有多假，是个人都看的出。

　　表弟的酒刚刚敬了半圈，媒婆便冲进来大叫新娘不见了。表弟的笑在那一瞬间变的鲜活，接着就倒在了酒桌上。

　　着急的只有乡绅，姑父转身就走了，表弟也被几个护院抬回了屋，众人四散。

　　之后几天乡绅几乎发动了镇上所有人找他的女儿，沈府却没有半分动静，直到表弟也了失踪姑父才加入寻人的队伍，沈贤自随着大家一起，没过几天姑父也不见了，乡绅便每天带着一大群人来沈府闹，什么也不说，就是砸东西。

　　府里没人主事乱做一团，不知是谁先想起了沈贤这个远房的表少爷，于是一窝蜂的去找沈贤讨主意，沈贤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先让他们回家，等日后找到姑父和表弟再做打算。

　　沈贤自己还是留下来在府里又住了一段时间，随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心慌了，忙收拾了包袱回家。

　　下面都是些仰慕一枝梅已久，烦请帮忙的官样文章，唐莫扫了一眼，便把信还给离歌笑。

　　“大哥有什么看法？”

　　离歌笑放下酒坛，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为时尚早。”

　　唐莫惋惜道“若是燕三娘在……”

　　离歌笑下意识接道“怎么？”刚说完又恍然大悟解释道“我不是……我只是，没有把握。”

　　唐莫偷笑“没想到大哥那么怕燕三娘。”

　　“是啊！被她说怕了。”离歌笑难得的尴尬。

　　“说你什么？说你自以为事？说你独断独行？说你不尊重她—们？”

　　“无求，你今天，很不一样。”

　　唐莫低下头，不知什么时候心中起了波澜，渐渐地就乱了，再也理不清。

　　沈府的建筑却如沈贤信中所写，分布的极散，唐莫就近挑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屋子歇息，枯坐了一下午，还是没有半分困意，天越来越黑，精神反而越来越好，他开始后悔在马车上睡的太多。

　　当唐莫感觉到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他终于确定自己一夜无眠。离歌笑敲门的时候，唐莫已经穿戴齐整，洗漱完毕，坐在桌边发了好一会呆。

　　出了府门，盯着离歌笑的背影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他

　　“离歌笑，在这次合作结束之前，你可以把我当做包来硬，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忽略掉离歌笑眼中的疑惑与欣喜，唐莫顿了顿又道“回到京城，我还是要杀你的。”

　　“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