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记忆--闷油瓶（瓶邪）》果子酱酱

25、【二十五】女尸

　　吴邪一老大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你看着紧紧缩在你怀里的吴邪，有些无语。吴邪抖索着埋在你的颈间，发丝划过耳垂的时候，甚至比呼吸还要令你发痒。不知为什么，本该一把推开他的你，却只是愣愣的坐在原地，有些怔忪。甚至于他推过来的一瞬间，你条件反射般得环住了他的腰，竟是怕他受伤么？
　　吴邪身上冒着一股子香味，不，不是香味，在斗下面这么久，身上的汗味和空气中闭塞的气味一混合，非常刺鼻，好几次你走在胖子身边，都被胖子熏到了。吴邪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可是为何你抱着他的时候，根本不觉得刺鼻，却放佛一种慢慢散发的熏香，安然而舒缓。头痛再一次袭来，你没有想要回忆，却也免不了回忆纠缠着你。
　　一时间吴邪依旧紧紧揪着你，而你，则被头痛欲裂的神经，闪回了几个画面。那是什么地方？你怀里的人又是谁？好闷。。。好痛。。。“你。。。你们。。。你们在干吗？”一直扭头盯着死猫，吓得不轻的胖子回过头来，正看见你和吴邪的姿势，不禁大叫，这声音还真是凄厉，方才看见死猫都没见他这么用力。
　　胖子的一声吼，顿时打断了你的回忆。点滴片段似乎和你玩笑一样，圈一圈又消失不见。你伸出手想要紧紧抓住，却只是徒然。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吴邪已经离开了你的怀抱，他静静坐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四下寂静，胖子最耐不住，也觉得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于是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一脚把它踢开，然后点上蜡烛，就往棺材走去。你的手电被吴邪刚才的冲击撞在地上，现在刚好照向胖子的背影，其余的，都依旧留在黑暗中。
　　“小哥。。。”吴邪低低声音响起，似乎就在你的耳边一样，“谢谢你。”不给你任何反应的机会，吴邪猛地起身，向胖子走去，一壁还装作无事：“这墓室里为什么会有猫尸？难道不怕起尸吗？”
　　胖子皱眉，道：“小吴，你不觉得这地方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吗？好像这墓主人故意在反着规矩来，墓室里不能有什么，他就放什么，这根本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恐怕咱们这次，凶多吉少了喽。”
　　而你的思绪，并没有因为胖子的话语而紊乱。你已经知道这座墓十之八九是汪藏海的墓穴，造诣如他的风水大师，历史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窥探天机的他，死后在墓穴中用各种蹊跷来揭示天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胖子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这次下墓，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你们根本无法窥知到汪藏海的思维，他的设计你们一概不知，只能跟在其后，一点一点摸索。一旦中招，又是在海底，恐怕真的。。。
　　你抬起头看着闪烁灯光下吴邪白色的背影，高高瘦瘦的他，却有一种你渴望不及的力量。在鲁王宫，不就是吗？他有你们这一行人缺失的善良和简单，他有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情和死心眼，这样的人，居然也在这危险重重的斗中，实在是令人费解。他那点身手，唉。。。你不由心中微微叹气，保住他，再说吧。
　　于是你也起身，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注意力重新回到这具棺材上。这种棺材放在耳室中，难道是平衡风水？因为这里集各种灵气在一起，所以要养尸棺相互平衡？你一壁想着，修长的两根手指，已经摸到了棺材的八宝玲珑锁。胖子非常配合的递上装备中的百宝盒，你从里面挑了两支细长的钩子，轻轻一勾，只听卡擦一声，机关破解。整个棺材发出嗡的一声，盖子上弹，继而便是猛的一股黑水气，顿时侵袭而来。
　　养尸棺都是如此，你们三人都有些避讳的躲开黑气，转而对视一眼，胖子便猛的一下子推开了棺材盖子，顿时腥臭味扑面而来，吴邪掩住口鼻，躲到了你身后。这算是下意识？当下你也没有多想，因为胖子已经急哄哄的朝里面看了，看样子是生怕什么宝贝遗失了，还真是。。。“狗日的，这么多粽子！”
　　胖子猛的一叫，你直觉不好，难道养尸棺里的东西也有蹊跷，竟是粽子？你手里的枪登时端了起来，不自觉的掩住吴邪，凑上去一看，却见棺材里全是黑水，上面水雾缭绕，湿气腾腾，下面隐约可以看到肢横交错，不知道多少的尸体都已经蜡化并粘在了一起，成一个巨大的尸块。
　　这样子，已经不可能起尸了。你慢慢放下手里的枪，吴邪冒出脑袋，看了看你，这才上前打量。“咦！”吴邪一看，顿时恶心的反胃，他向后退了两步，才平稳呼吸，又去细看。棺材里面有几溜暗金色的圆钉，每隔几公分就从上往下钉上一排，不清楚是纯金的是还是镏金的，尸块的下面却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吴邪叫嚷：“胖子，手电！”
　　胖子皱着眉头，忍住恶心，用手电从下往上一寸一寸的照，那奇怪的东西看着似乎是一块刻着字的石板。灯光一照，更显然的是，尸体之间以及手上，都有玉器和象牙器。胖子眼睛登时一亮，他伸伸手，又在装备里琢磨琢磨，终究还是不敢把手伸进这飘着一层人油的棺材里捞东西，只好放弃。
　　吴邪转过头问你：“这什么东西？”胖子放弃了明器，转而开始细细研究尸体，这时候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他娘的也太惨了，还说这个墓主人是修道之人，这么阴邪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怎么可能得道，活该被我们来倒斗。”
　　吴邪不明就里，也不敢再看第二眼，问道：“这合葬棺怎么这么恶心。”胖子失笑：“小同志，你傻了吧，你看到谁合葬葬的像麻花一样？这东西明显是活葬葬下去的，这些人堆在一起，被下了药灌水闷死在里面，这叫养气藏尸。”
　　不对。你打量一番棺材，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合葬棺，也不是胖子说的养气藏尸。养尸棺，当然是用来养气藏尸的，多用于山陵墓穴里，一个古墓里有两个风水极好的棺位，便会出现这种现象。如果不在棺材位上都放上棺材，那个空出来的棺位因为聚着海川的灵气，就会招惹来那些带妖性的东西，所以在这放一个养尸棺，里面葬上墓主人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算是合葬，这个棺材必须和主墓室里的一模一样，在风水上便叫做养气。
　　你慢慢定格在尸体的无数只手上，每一只上面都带着陪葬明器，可是。。。这时候胖子也给吴邪讲了养尸棺的学问，吴邪正咋舌：“那这里面的这么多人，都是？”胖子一拍大腿，很是不屑：“所以说嘛，这人他娘的可能把他的全家全部都给塞进去的，太惨了！”
　　吴邪自是不信，大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选好的风水，本来就是为了后代着想，现在把全家一齐葬了，风水好还有个屁用！”胖子摇摇头，说道：“说什么你还信什么，那些有钱人哪有这么笨，肯定是找了几个外戚的穷侄子来陪葬，这东西，明墓里最多，我见过不少，不过没见过这么大的。”
　　风水，说得好了，能够集天地灵气于一身，带给后代无限好处。不过这种东西一向属于玄学，个人有个人的说法，为了一些也许根本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这些人的命就如果草芥一样被夺去了”吴邪喃喃说道，竟像是洞知了你的思维，竟说出和你心中所想一样的话。他神情哀哀的望着棺材，很是感慨。
　　什么时候起，你和吴邪竟有这种默契？你不禁惊愕极了，他的想法竟和你不谋而同，这简直是。。。不，你摇摇头赶走脑袋里的遐想，不过是看到这种东西，思维正常人，感慨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巧合罢了。
　　你一个人默默琢磨着，胖子又开始动静了，他挠了挠头，说道：“看这些人这么可怜，我看要不我们去隔壁拿几个罐子来把这些水都舀出去，棺中积水是最不吉利的。”吴邪笑的一脸阴险，鄙夷道：“看你这贼样，就知道你还在打这些冥器的主意的，你就不能给我安稳点，呆会冥殿里有的是东西给你拿。”
　　胖子脸一红，骂道：“他娘的你胖爷我是这种人吗？”吴邪一脸不屑，说道：“现在也不是管这个闲事情的时候，等一下我们出不去，闷死在这里，恐怕连个棺材都没有，到时候可没人来可怜我们。”
　　这两个人老是这么较劲，在墓穴里，你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人。以往你下墓的时候，大家都是心怀鬼胎，各自报名，谁能无拘无束的开玩笑，互相调侃？就算是有女人在场。。。女人？女人！你猛的转头看向棺材，这竟然是。。。
　　这堆尸骸，除了最上面的那个头之外，其他几个都没有五官。不仅如此，连基本的头部骨廓都没有，看样子像一些巨大的肉瘤长在上面。而每只手的关节，都连在一跟躯干上，只不过这躯干已经扭曲的非常厉害，仿佛脱水过一样，黑水浑浑浊浊的阻碍人的视线，猛地一看，就像很多的尸体拧在一起。胖子才会得出那样的结论。
　　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吴邪和胖子紧张异常，登时端起枪来猫腰蹲着。你竟然忽略了这一点，那些所谓的头，手臂，其实都是。。。对，对，这确实符合汪藏海诡异的性格，他放在这里的养尸棺，难道和刚才遇见的长发禁婆有关？
　　吴邪和胖子紧张的不得了，见你只是沉默，吓得不轻，胖子哆嗦着道：“小哥。。。怎么了。。。”你这才张口：“这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
　　吴邪一愣，张口结舌：“这。。。这怎么回事？”你指一指棺材，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头，有什么区别。”吴邪和胖子都顺着你的手指看去，胖子喃喃道：“6个脑袋有大有小，像一串葡萄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吴邪亦是恶心，回头看向你，你示意他在看仔细点，吴邪不情愿的回头去看，眯起眼睛总算发现了点什么，他一样是倒吸一口冷气，更是说话都不利索了：“天哪，这简直是怪物啊！这要是一个长着12只手脚的罕见畸形，怎么可能会成活？而且墓主人有病啊，放这一点怪物啊！”
　　胖子亦是看出了门道，吐了吐舌头对我们说道：“我的姥姥，这东西是人吗简直就是一只虫子!”吴邪摇摇脑袋，说道:“我们隔着水看不清楚，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按道理上来讲，这么严重的畸形，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刚生下来的时候必然会被父母弄死，绝对没有机会养的这么大。”
　　这话说得虽对，却也不能绝对。于是你淡淡反驳：“凡事无绝对。”吴邪深深看你一眼，还是摇摇头难以置信。胖子这时候插话道：“要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按我说的，去隔壁拿几个盆子来把这水舀了，好看的清楚点，而且你看这尸块下面还有块石头板，我们一并弄出来瞧瞧，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
　　你还在回忆倒斗生涯中有没有这种相似的回忆时，吴邪和胖子已经一拍即合，两人转身便回到俑道对面，去挑了瓶瓶罐罐了。如果捞起来真的如你所想，确实是一个长着12只手的女人，那么，汪藏海如何找到这个女人呢？吴邪有一点说的对，古代这种畸形一旦出生，绝对没有长大的可能。
　　可是汪藏海还是弄到了，他是如何弄到的呢？你对于汪藏海的认知，多在于他编写的风水专著，当然现在已经是不全的孤本了。陈皮阿四手里有一本绝世孤本，你曾经看过，对于汪藏海的认知也是颇有了解，这个人，真的是个奇人。不过上面没有记载他的生平，看来想要了解这个女尸的出现，恐怕得从生平历事上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在你身后吭哧吭哧的发出噪音，你回头一看，只见胖子端了两只很大的瓷罐，非常吃力。你往后一看，不禁问道：“吴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