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记忆--闷油瓶（瓶邪）》果子酱酱

22、【二十二】叙事

　　一时间你们三个人都呆住了，吴邪猛的抓住了你的袖子，倒像是条件反射。你们这一来一回也就短短五分钟时间，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装备统统搬走，而且从耳室到俑道，只有一条路，你们刚才回来可没看到啊，那么大的家伙，还能藏起来？胖子顿时紧张了起来，神秘兮兮的看着你，道：“难道这里还不只一只粽子？”
　　你摇头，这显然不是无意识的粽子的行为，藏起来潜水设备，你们等于会被困死在海底墓中，这显然是人的戏码。难道阿宁过来了？她一个女人，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快搬动那么多的氧气罐。想起阿宁，你不由脸色一沉，方才她走掉，似乎压根没有考虑到氧气罐的问题，海底墓不管凶险不凶险，到底是埋在海中的，她就算神通广大，也出不去。除非。。。你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地面，不禁心下一沉。
　　吴邪摆手打断胖子的唠叨，道：“现在不是讨论粽子的时候，有粽子咱拼命就对了，可没有潜水设备，咱们该怎么通过那几十米长的海底墓道，这问题非常的严重，弄不好哥几个都要困死在这水底的墓穴里啊！喂死胖子，刚最后一个脱下装备的是你，你过来放的时候有没有挪过地方？”
　　胖子被吴邪说的发毛，听到这话赶紧澄清：“当然没有！这8个钢瓶份量这么重，我吃饱了撑的搬来搬去。”吴邪探视的看了看胖子，点点头道：“这确实也是，当时咱们都在场，谁要是动了那些东西，咱们会知道的。何况，那么重的氧气罐。。。”
　　胖子摆手，道：“会不会谁藏起来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掉，黑着道：“阿宁那女人会不会回来过？她一个女人搬不动，但是你三叔下来的时候，可是还有三个伙计！”
　　一语中的，你所担心的，正是如此。吴三省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过道上混的这些个品行，你多少也了解。为了权势金钱，或者保命逃生，亲人算是什么，吴三省如果和阿宁是一道的，那么就算吴邪是侄子，怕也是没用。何况，就算吴三省不会害吴邪，下了墓之后不见踪影的他，遇到了什么事呢？
　　一个伙计死了，你们遇到了尸体，那么其他的两个呢？到底这三个人是阿宁公司的人，或者那两个人制服了吴三省，现在已经和阿宁会和，那么身在暗处的他们，想要害你们，只怕游刃有余。
　　一时间，你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很显然，这突发的状况令你们都有些张皇。终是胖子打破沉默，道：“妈的干等着他也不会出现啊！咱要不先找找，妈的就算是鬼，也有留下痕迹吧，总有线索吧！”胖子这么说，倒也对，那么重的东西，搬动总有痕迹留下，当下你们三人，便开始四下搜寻。
　　吴邪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什么，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你一眼，一言不发便和胖子开始寻找。他跑到角落里开始搬动每一只大瓷罐，似乎怀疑会有东西藏在背后。你看吴邪搬不太动，便也过去帮忙。见你过来，吴邪却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小。。。小哥，你和我三叔以前认识吗？”
　　这话！不是一起去的鲁王宫么，这不算认识？你不知道吴邪心里想的什么，便只是闷闷的看着他，并不开口。吴邪被你的目光盯的有些尴尬，挠挠头，道：“我就随便问问，问问。。。”说完迅速低下脑袋，继续开始搬动。为了缓解尴尬，他开始小声叨叨，自言自语：“这么丁点地方，有什么东西，一眼都看见。。。”
　　吴邪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以前，多久算是以前呢？看样子吴邪好像知道什么，涉及他的三叔，会不会和你之前的失忆有关？你思路一到，顿时一惊。难怪吴三省你这么熟悉，难道竟是故人？那么没有理由，吴三省竟然没有认出你？也难怪，你的岁数这么一看，分明和吴邪一样，天知道你和吴三省，有什么瓜葛。
　　“草他娘的！这里根本不是刚才我们呆的地方嘛！”胖子一声吼，打断了你和吴邪的尴尬。吴邪猛的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胖子的手电照在角落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竟有一根石柱，一边嵌在墙壁里，另一边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一种墓室结构。
　　你马上举起手电，环视一周，不仅四个角落各有变化，吊顶也不同，看来这确实不是你们刚在的地方。吴邪寻求式的看向你，得到你肯定回答：“他说的对，这里似乎是另一个房间，那边角落里的那只婴儿棺材也不见了，陪葬品的摆设也非常不同，而且，你看顶上——”
　　吴邪和胖子一同循声望去，宝顶上两条互相缠绕的巨蛇盘绕在整个圆梁上，代替了原本的阴阳星图，栩栩如生。吴邪吓了一跳，忙揪着你的袖子，低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我们进错门了？”
　　胖子骂了一声，道：“怎么可能，这里明摆着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地方又大，我们从这里去了那破道，在破道里被射成刺猬又跑回到这里来，没错啊！他娘的这样都能错我王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写？那不还是王字。你想着吴邪应该会表示鄙夷，顺便打趣胖子，可是吴邪竟然低下头去，似乎陷入了沉思。这一路走来，显然吴邪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应该是吴三省多少告知了一些，不过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以吴邪的性子，他现在对你和胖子的信任，没有理由还瞒着不说，除非，这里面涉及到了某个当事人，才无法说出口。
　　胖子大条，没有觉察到，懵懵懂懂的问吴邪：“你们南派不是对古墓里的机关很熟悉吗？这样的事情你以前见过没？”吴邪叹了口气，没好气道：“当然没见过！小爷我下墓，这第二次！”胖子大惊，正要说话，又听吴邪一叹，道：“这里也没外人，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吧，不要说什么巧石机关了，我连这些瓶瓶罐罐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你们也别指望我。”
　　胖子顿时一惊，还有些半信半疑：“小同志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还真指望你能看出个门道来呢。”吴邪苦笑一声，转过来对着你，道：“现在这情况这么离奇，就算我真的是精于此道，估计也没有办法，你看这几分钟的工夫，什么机关能把一个房间里的陈设全部都变掉，连房子的结构都改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说的对，如果你们一条道返回，并没有走错路的话，理论上是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的。要不然就是鬼打墙，因为人力就算搬走了东西，如何能改变古墓的格局呢？阿宁他们又不是神仙。。。说起来，这座墓穴出现在海底，看样子应该是明朝的风格，明朝什么人物，有这本事。。。你的思路忽然开朗，对啊，汪藏海！
　　于是你淡淡点头，同意吴邪的推论，胖子挠挠头说：“那不是机关是什么？难道是法术？”
　　吴邪猛的一拍脑袋，说：“怎么说呢，也有这个可能，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倒斗的进了一个古墓，发现里面富丽堂皇，像一个宫殿一样，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喝酒，那人看他过来，不仅请他喝酒，还送了条腰带给他。他和那人喝了好几杯，就醉倒在古墓里了，醒过来一看，自己倒在一个破败的棺材边上，那腰带是一条蛇。不是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点像？”
　　胖子马上骂道：“像个屁，那他他娘的至少还有酒喝，我们只有水，怎么和人家比。”吴邪一听，又开始了犹豫的神情，你还在思考如果以汪藏海的角度去想，会是什么把戏。汪藏海是风水大师，他的墓穴中不按常理出牌，说得过去，但是这突然改变的格局，他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胖子一时唉声叹气，吴邪忽然拍了你和胖子一下，示意你们坐下，开始了叙事：“好吧，我知道一点事，但是也不太完全。我三叔也没说清楚，我现在给你们说说，咱看看到底哪出了问题。我三叔以前来过这里，和一支考古队，二十年前吧。”
　　吴邪一边说，看着你的眼神有些变化，果然，这件事绝对和你有关。二十年前？你的记忆只能追溯到五六年前，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是那次事故导致了你的失忆？
　　“三叔二十年前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不过眼下的情景和他叙述的有点不同，不知道这里面生了什么变故。而且当时三叔并未脱下身上的潜水设备，才能够侥幸从那处泉眼里逃出去，咱们现在，可不一样。”
　　胖子听得糊里糊涂，一拍手：“你好好叙事！”吴邪点点头，道：“二十年前，三叔和一对考古队来过这里，那时候这个项目是西沙沉船考古，三叔一个手艺人，算是入伙了。他们包了当地一艘渔民的船，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西礁的碗礁附近，那地方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上最凶险的一段之一，沉船很多，三叔下去一看，几乎呆了，只见海底到处都是破烂的青花瓷器，那规模真的是叹为观止。”
　　“他们在水里转了有两三天，弄上来一筐一筐的瓷器，三叔好这个，对于瓷器他是了如指掌，随便拿起一只就能讲个半天，一下子他就变成考古队的精神领袖，他姓吴，叫三省，他们那些小年轻就叫他三省哥，三叔就飘飘然了，还真把自己当他们的头了。”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出了个事情，有一个考古队的，坐着皮艇出去，到了黄昏还没回来，其他人急了，就让大船起锚去找，后来在碗礁两公里外的一处礁石山上找到那只搁浅的皮艇，但是上面的人不见了。三叔一想糟糕了，可能人下水去摸东西，出了事情，忙连夜打上装备潜下去，摸了有半宿，终于找到那人的尸体，脚卡在珊瑚礁里了，已经得的涨了起来。大家很悲痛，但是三叔已经意识到这水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不然这个人不会连夜来这里打捞。”
　　“三叔猜测，可能是白天在拖寻的时候，这个人看到什么东西，没说出来，晚上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回去看看，结果出了事情。当然三叔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意义了。第二天，三叔把这个事情和那些人提了一提，再加上调动一番，众人情绪有点恢复，于是回到了出事的海域，下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那个时候就有了眉目。”
　　“他们在附近的水下面找到了四十多个巨大的石碇，大小规格都一样的，上面的刻字，已经基本上看不清楚了，三叔估计，这四十多个石碇，要不就是四十艘规格一样的船上遗失的，要不就是来自于同一条船上的。一想就很明白，怎么有可能四十艘船同时在一个地方沉没，这底下，肯定有一艘十分巨大的船。甚至大到，需要用四十只锚才能固定住。”
　　“三叔对历史非常熟悉，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就下了定论--这下面是个沉船葬海底墓。那时候的领队是个女的，和我三叔也有点故事，人家是考古的，听到这就想到了这个古墓的考古价值，当时她就想把这个设想告诉她那些同学。”
　　“因为沉船葬海底墓非常稀少，传说里用这种葬法的好像只有沈万三的儿子，所以领队一说，大家都非常激动。那时候这如果找到点啥成果，可是一世留名的时机。当然我三叔肯定考虑的是这沉船墓的价值，他一想到那些东西捞上来要充公就很不自在，不过那领队毕竟和三叔有点关系，当下一说，三叔也就同意了。”
　　“三叔从来没倒过海斗，但他现在是精神领袖了，明天不表现还不行。他想了想，这海里也不能下铲，一来力气使不上，钉不下去，二来，就算挖出来了，海泥和陆地上的完全不同，他那点破经验完全没作用。他回忆了我爷爷笔记本里的记录，我爷爷的确是倒过几次海斗，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主要还是看地形。”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陵墓修在一艘船上，然后在海里找一处谷地或者是海沟，把船砸穿，将墓沉下去，然后再在上面封上土，其实和陆地上一样，只是换到海里而已。三叔估计，他们待的地方，原来肯定是个小海谷，后来被填平了，在沉船的时候，四周必然需要很多锚来固定，如此说来，那锚落点的中心，或者偏一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