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记忆--闷油瓶（瓶邪）》果子酱酱

16、【十六】救人

　　吴邪的尖叫声还真是刺耳，你顺着声音跑过去，就见吴邪拖着阿宁，面前正对着海猴子那张狰狞面庞，吓得失声大叫。海猴子仿佛被这叫声搞得有点晕，一时间竟然还没有扑上去，吴邪条件反射的急忙后退，贴在背后舱壁上傻傻盯着海猴子。海猴子显然发现面前的一男一女，还是女的比较可口，盯着阿宁的脸上满是贪婪，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需要马上出去相救，否则这两人非死即伤。可是以你现在的装束打扮，自然不具备原本的身手，你摸了摸裤兜，发现那把枪竟然还在那里，真是好机会。于是你举起手枪猛的跳下裂口，看看铁门，再回头看向吴邪。吴邪的眼神有一丝疑惑，显然没想到你居然会来相救，不过那眼神中还带点鄙视，因为这时候的你正在非常出彩的演出张教授的脾性，对着海猴子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成功吸引了海猴子的注意力，那家伙朝你猛的扑了过来，居然还带着一声凄凉的叫声，真是搞笑。吴邪大叫：“海猴子海猴子，这是海猴子！”当下你没有回答，因为海猴子已经一个矮身就向你扑了上来。要知道，这家伙虽然没头脑，但是力气也是难对付的，你本来就要演戏不能使出原本的力量，还碰上个吴邪大喊大叫，真是够烦人的。
　　你一个倒地，重心向下，趴着躲过海猴子一击。那家伙一击未中，颤颤巍巍跌倒在地，马上就要起身继续，你一个后蹬起身，喀嚓一下拉起枪栓，迟疑一秒中才朝着海猴子的肩膀给了一下。海猴子应声闷哼，显然被击中。他立刻疼的跳到了船壁上，吼着朝你摆弄姿态。吴邪看向你的眼神都亮了，估计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不过你可不能让他看出个蹊跷了，所以你才迟疑着没直接给那海猴子致命一击。毕竟一个教授的水准，还没有精确到那程度。你抱着演戏的想法，好吧，还有一点戏弄的心态，马上演出被唬得不轻的姿态，端起枪抖索着乱开一气，还朝吴邪飞了两枪。吴邪唬得猛缩脖子，叫个不停，真是。。。好吧，真没出息。
　　海猴子很机灵，居然还知道声东击西。故意佯装要扑上来，试图逃跑。这必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可是吴邪盯着呢，你实在不能使出张起灵的本事。谁让你现在是张教授呢？于是你假装被糊弄过去，任凭海猴子几个闪电般的连蹦，越过了你直接窜回那个铁门中去。你的枪自然是跟在海猴子的身上，一阵连扫，逼得海猴子嗷声不断。
　　你的枪打在船壁上，扫出了一排弹孔。水霎时涌了上来，吴邪大叫：“淹了淹了！”眼看水位上升飞快，而海猴子还没有解决，随时存在的危险再加上吴邪的噪音，让你烦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吴邪在一起，总是让你心烦意乱。你还是决定快速解决，杀心一起，顿时靶子瞄准了不少。
　　抬起两枪，便将那铁门两个门轴打烂掉，你跳上前一脚把门踢开，就见船底有一个窟窿正在不停地往里面进水，海猴子正用力想钻进去。显然这洞必然是当年出事时的破口，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口子而导致了这艘船的沉没，不过现在已经被大量的海锈堵得只有碗口大了。这时候吴邪也跑了过来，跟在你后面凑着眼看。海猴子力气极大，扳着海锈口子几乎已经到了一个容他通过的口子。
　　你一枪爆头，这是必然。可惜。。。吴邪在你身上发出了无比噪音的噪音，你一个愣神，在端起枪的时候，海猴子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投入手中消失了。好吧，放走了这么个记仇的家伙，有你们受的了。你无奈的瞥一眼吴邪，他还瞪着眼睛看着你，叫道：“接着开枪啊！”
　　有个什么用啊，到了海里就是海猴子的天下了，这枪子能有什么用啊。可是这当口，你可不想和他争辩，于是抬起枪顺着洞口又是猛的几枪。这个时候，整个船身发出了吱呦的声音，眼看就要断裂，得赶紧离开。水已经没倒膝盖了，吴邪叫嚷着跑回阿宁蹲的地方，皱着眉检查一番。这时候了，还检查什么啊。
　　你上前唤了几声，没反应。你拽起那婆娘，背到自己身上，看一眼傻乎乎站着的吴邪，一把将他推到门跟前，狠狠踩了上去。谁让你现在是老教授呢，吴邪这年轻小伙子嘛，自然殿后喽。张教授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吴邪当下被踩得险些吐了血，看的你一阵好笑，也不知怎么的，总有捉弄吴邪的快感。
　　你上了甲板，回头拉起吴邪，鬼船就应声发生凄凉的扭曲声，显然龙骨断了。整个船身已经扭曲，前后都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了，变形的非常厉害。吴邪在你身旁，有些呆滞的喃喃自语道：“龙骨一断，船身必然回开裂，这么一艘船，一个裂口就已经非常致命了，那水几乎就是飞一样进来，估计不要五分钟这船就彻底没顶了。”
　　别看吴邪一副书呆子样，东西还知道的不少。这话非常对，得马上离开，否则真是生死由天了。远处远远的天色，依旧灰暗的令人骇然。你急忙回头一看，渔船竟跟了上来，看来这些渔民真是好人啊，竟没有抛弃你们。你急忙拉吴邪回过神，道：“我们的船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再说。”
　　吴邪也一回头，正遇上渔船已经靠近，船老大挥着手大叫：“你们怎么样？”这实在是一出感情戏了。吴邪感动的没当下哭出来，拉着你的袖子语无伦次。好吧，你可不想停下来安慰吴邪，这婆婆妈妈的性子，真是受不了。你急忙背起阿宁，冲着渔船招招手，换来他们欢呼一片。
　　发动机的声音更加响亮，渔船马上贴了过来。渔民们欢呼大跳，有几个人虽然表情畏惧，却都跳了过来救人，看起来真的挺感动的。你现在作为张教授，自然得表现出吴邪那种感动的姿态，当下也是激动的泪水连连，实在令人难堪。吴邪已经缓过来了，在你耳旁笑道：“刚才还吓得跟团泥一样呢，转眼就好了，真是单纯啊！”
　　谁比较单纯？好像是你吧。刚才还泪水连连，这会可又感慨不断，真是善变。你没好气的看一眼吴邪，懒得搭理他。渔民们跳上来手忙脚乱的把阿宁抱回船上去，抛锚迅速离开。船老大大声叫着“开船开船，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吴邪有一点说的对，他们虽然胆小畏惧，却一个个真汉子。
　　船老大接过阿宁，一脸郑重。他示意吴邪扶起阿宁，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吴邪马上一脸呕吐表情，看来十分恶心。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只枯手，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点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肉瘤的下面，最恶心的是，肉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后脑上。
　　这在鬼船上十分常见，原理没人知道。你只知道，凡是沉没许久的船，都有这东西，一旦活人附上，便丧失心智。鬼船是泱泱大海上最诡异的东西，凡是渔民们都有耳闻，更是有对付的一套技巧。果然，船老大的表情凝重起来，先是给那个东西磕了几个头，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撒在那小脸上，那小脸突然尖声一叫，扭曲起来。
　　他马上抽出一把刀，小心但迅速地插到肉瘤和头皮的中间，把那肉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那东西掉到地上，扭来扭去，吓得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缝流下去。吴邪脸都僵硬了，傻傻问道：“这是？”
　　船老大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行了。”不同地区的渔民对待鬼船上的生灵，都有不同的方法，你自然也不会多说。信仰不同罢了。对于这等生存在海上的人来说，海洋就是生命，是最伟大的信仰。你自然不会与这信仰为敌，当下也不解释，不过解决掉就行了。
　　吴邪凑过来，眼睛还盯着船老大，悄悄说：“我看船老大现在是对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唉。”也难怪，你看着船老大嘟哝个不停的嘴巴，心里也有感慨。为了些钱，为了生计，触碰信仰中最诡异的东西，也难怪船老大后悔。到底是乡下人，实在，纵使后悔，船老大也没说什么，还是细细检查了阿宁的头发，确认没有其他东西，便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了。
　　这个时候海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那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天空显得非常魔幻，看样子这场诡异莫测的风暴，总算是敖了过去。吴邪整个人懒散了下来，躺在甲板上一个劲感慨，看着样子真是搞笑。你踹他一脚，这才不请不愿的跟你起来。
　　你们把那阿宁安顿好，吴邪又要躺下休息，一回头却看见船老大正往船的顶棚上爬，颇认同的点点头，你顺着眼光看过去，也明白船老大的意图。他是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海猴子报复性极其强，不知道会不会跟着你们找机会报复。不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时候能见度有四十多米，如果有东西跟着，肯定一眼就能看见，吴邪显然也清楚，没看两眼就倒了下去，不甚担心。
　　你看着跑来跑去忙碌的船员们，也觉得有些恍惚。总算是把他救下来了。恩？这是什么念头？你的脑中这莫名的感想，还真是多。没等你坐定，吴邪又挣扎着起来，凑过来问：“那玩意，是什么啊？可是海猴子？”
　　没等你回答，吴邪却又自问自答开始了叨叨。“绝对是海猴子无疑呢。我小时候听一个沿海的同学说过，他们村里有一个渔户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东西，长的像个人，但是满身都是鳞片，拉回到村里一看，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他们叫来村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这老头一看，吓得几乎没背过去，大叫：“快把它放了，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来，要出大事情！”
　　可那渔户一听这东西这么珍贵，就动了歪脑筋，想把它养起来卖给城里，就表面上对村里人说放了它，其实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结果第二天，那渔户全家都失踪了，村里人觉得不妙，找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海边一个悬崖底下，发现那渔户老婆的尸体，肚子都给剖了开来，内脏都吃空了。“
　　那老头看到了就说是其他海猴子上来报仇了，就叫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海边上摆了个供台，放了很多猪头羊头，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罢休。我那同学还把那海猴子的样子画给我看，他平时就很会画这些东西，画得极其逼真，当时就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几天没睡好觉类！”
　　吴邪还真是。。。你顿时无语，又懒得答话，任凭他絮絮叨叨说起小时经历，说的还真是栩栩如生，语气生动的不行。吴邪见你没啥反应，有些不爽的瞪你一眼，歪过脑袋，便睡着了。呵，这脾性。你忽然想起来他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这对待张教授，还真是不尊敬啊。
　　吴邪一睡过去，仿佛你也受了感染一样，竟然也有些睡意。找到一处柔软甲板，正准备倒下呢，忽然听到有人叫你：“张教授？”你回头一看，原来阿宁醒了啊。阿宁脸上还是疲倦，不过已经恢复了神智，这时候便向你勉强一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