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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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睿砚浅抿了口茶，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倒说的是实话。”
顾之惜笑看着他，等待后文。果不其然，罗睿砚顿了顿接口道：“右相是太子那边的人，如今却将幼女嫁予我，恐是太子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试探吧。”
“未必。”顾之惜轻摇了摇首，淡淡道：“也可能是右相自觉在太子那边不受重视，更有左相压制着，所以想另辟捷径。几位皇子中，虽然郡王并不出挑，但却是最温和易掌握的一位。如果再多些野心，自是最好的人选了。”
罗睿砚闻言，眼睛一亮，思绪豁然开朗：“果是如此。只是这廖掬珍年方不过一十有二，何以当此大任？”
“年岁几何，又有何关系？”顾之惜悠悠的抿了口茶，微笑道：“郡王想必是忘记了，您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罗睿砚愣了一下，随后失笑道：“的确。本王倒真是忘记了。”说完，看着顾之惜笑颜灼灼的脸，心中又闪过一丝不确定。
真的要让面前这个人渐渐浮现在众人视线之下吗？还是放弃自己的壮志，从此当个富贵闲人？可是，一想到将来会是自己其他兄弟登上大宝，心中充满了不甘。于此同时，更多的是不确定。对自己的不确定，也对顾之惜的不确定。
顾之惜见他良久未语，面上似有悲意，眼中又情绪变幻莫测。心中一动，起身走至窗前，抬头望天，轻声道：“郡王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装下整个天下。郡王，您有野心，有坚持，更聪慧过人。这天下，当注定是您的。左右摇摆，只会伤了自身。”
罗睿砚的视线随着他走动，听见他的这番话后，怔了半晌，随后大笑道：“先生说得是。如果连我都心神不定，如何让麾下志士坚定信心呢。”
顾之惜闻言，半转过头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雍武帝低头批着奏章，漫不经心的问着阶下的宋江：“这事确定吗？”
宋江面上毫无表情，只是低下了头，声音略有些颤抖道：“已经确定了。太子府中传出消息。说是二皇子与太子一直有书信往来，前几日太子被禁足后，也来过一封书信安慰。而太子亲信的客卿魏戡，下臣也尽力去查过了，只查到他是在与太子相遇前半年，出现与沁安城，之前来历，无法查到。”
雍武帝放下朱砂笔，抬眼看向宋江，良久才道：“再去细细的查。老五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个。。。”宋江面有难色，犹豫了半日，才道：“李大人两日前与皇贵妃会晤过一面，但所谈内容，无人知晓。德郡王近日除了在兵部外，便是待在自己宫中，连七皇子那里都去得少了。”
“最近京城里在传，说是。。。”宋江略有些结巴的硬将话挤了出来，“说是成亲王在练兵。”
雍武帝闻言，面色一沉，语带薄怒道：“去查，是谁生的事。”
“是。”宋江将头低得低低的，直直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过了良久，雍武帝思索片刻后，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淡威严：“老四最近在做什么？”
“禁军副教头被罢免后，贤郡王提携了一人，此人名叫常敷，原是禁军一个小队长，为人正直，武艺出众，但因不会逢迎拍马，所以一直都得不到重用。”宋江详细的回报着，“而户部，也无什么大事。贤郡王除了一般的请安，也不常去淑妃那里。而显武伯更是修身养性。”
雍武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欣慰，抬手挥退了宋江。
这日，罗睿砚陪着廖掬珍归宁。傍晚回到贤郡王府后，便直入‘清院’。
顾之惜自书本中抬头看向他，眼神略带着不解与一闪而过的讶然。放下书册，起身行了一礼道：“郡王这是。。。”
罗睿砚心中本难以平静的怒气，在见到他的那刹那，瞬间冷静了下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顾之惜随他坐到了桌边，执壶为他与自己各倒了杯茶，随后抿了口，也不开口，只静静的等待他说话。
罗睿砚见状，一口饮尽杯中茶，才开口道：“今天去了那里，廖开闵张口就是一声贤婿，这也倒罢了，晚饭时，更提出要将自己的门生放入我府中，说得好听是为我排忧解扰，到底是为了想控制我罢了。”
“那郡王是如何回答的呢？”顾之惜又浅抿了口茶后，抬眼看向他问道。
“我自是不能应。只是那老匹夫。。。”说到此处，罗睿砚冷笑了两声，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半晌才接口道：“那老匹夫却道，我年幼，做事难免轻狂，他门下那几位，都是谋略过人。我当时听他这么一说，便回绝了。只道自己并无野心，身边有几个文气相投的幕僚已足已。”
“想必廖相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顾之惜放下手中的茶盅，淡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罗睿砚的眼中充满了轻蔑，“他的野心，早已天下尽知。只是，我也不是可以被他随意揉捏的。”顿了顿，转了话题道：“今日我倒是听到个消息。”
顾之惜未接话，只看着他。罗睿砚理了理头绪，缓缓说道：“三哥在封地练兵。”
顾之惜心中略略一惊，面上不显，只是疑惑的问道：“消息确切吗？”
罗睿砚摇了摇头，直言道：“并不确切，只是今日在兵部听闻到的。怕是，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到父皇那里了。”
“如真是道听途说，那这事，怕是说于郡王听的了。”顾之惜沉吟了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三皇子的封地才多大？那里又是荒凉之地。即使真被他招到了人，粮草又从何而来？怕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谁会散播这种谣言呢？又为了什么目的呢？”罗睿砚似问他，又似自问一般，轻声低吟着。
“谁都有可能。太子与三皇子早年争宠，早已反目已久。而二皇子因男宠之事，被削了身份，去了籍。三皇子差点让江湖中人闹得京城大乱，却稳坐亲王之位。至于五皇子，他不动手，也自有人动手。早年三皇子舅父康蔚与李煜，一文一武，不合已久。现在三皇子看似安静，其实私下也在蠢蠢欲动。李煜又怎会坐视不管。”顾之惜以清冷平淡的语气分析着。
罗睿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启唇问道：“那照先生看来，会是谁。。。？”
顾之惜的眼神，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扫过他的唇，按耐下心中悸动，轻缓的说道：“道听途说罢了，郡王又岂能当真。以郡王温润的性子，实在也不宜太多参与此事之中。这事谁编的无所谓，端看皇上信与不信罢了。”
罗睿砚略想了下，也点头道：“确是如此。”随后抬眼，直视顾之惜的眼底说道：“先生，可否下盘棋？”
顾之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之展颜笑了一笑，微一点头。拿出棋盘与棋子，先伸手抓了一把。。。
残熙看着罗睿砚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一叹气，倒让坐在她边上剥着长生果的莲轻风为之侧目。
“看什么看？”残熙发觉了莲轻风在看自己，面上一臊，语气略有些凶。
“没什么。”莲轻风将视线转回自己手中的长生果，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没头没尾，补充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叹气而已。”
“我怎么就不会叹气了。”残熙被他这么一说，更臊了，急急反驳道。
“叹气是会，但第一次见你对着个男人叹气。”莲轻风的话很不客气。
残熙被他这句话说得结巴了半天，无法说出话来。心中又气又羞。想走，又记起天敛临出门时的嘱咐，本已半起身的动作，又坐了下来，只是不再搭理莲轻风。
莲轻风见状，心中暗暗好笑。平日里，残熙常仗着武艺比自己高，没少欺负他，今天算是报了一口恶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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