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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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香’内依旧生意兴隆，人潮鼎沸，与之对比的二楼包厢内却安静得很。
顾之惜与卓凡面对而坐，前者悠闲的品着茶，后者唇抿得紧紧的，看着前者。
“隐之，为何？”卓凡只说了四个字。
但顾之惜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有条不紧的放下茶杯道：“你们这计划是很好，但是却忽略了几件事。一，北静王如果对刑部施压，这件事也就压下去了，虽然世子会有些名誉受损，但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家公子哥没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或许那位是想要积少成多，再发生几件类似的事，让北静王都保不住世子吧。”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卓凡点头，好笑的晃了晃头道：“可有这么简单吗？最不济也能送去军旅中，待个三年五载回来后，什么流言都没了。
二，现在是贤郡王掌管刑部，只要他处理不当，这事就是可大可小。既然我们双方都在一条船上，自然要考虑得多一点，这样的小打小闹，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三，那位现在要做的不是急着拉世子下马，北静王既然已经站在了皇后那边，那自然是拥立太子的，只不过，他是为皇上还是为太子，现在还不甚明了。
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楼缅国进贡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京了，现在的京城已经是一片混水，到时只怕会更为深些。与其被动，不如主动。那位现在还在军中，自是不用太关心这个，不过听说皇上今年将要举行大比，从边关调回京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卓凡愣了下，忙接口问道：“今年将要大比？现在已经是入秋了。”
“那又如何？”顾之惜执壶又倒了杯茶。
“隐之，”卓凡眉头微皱，表情严肃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有机会调入禁军？”
微摇了下头，顾之惜轻缓道：“我不知道。”
“那你还。。。”卓凡没接下去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之惜笑道：“你也太在意了，调了又如何？不调又如何？区别其实并不大，那位现在才几品的官？即使调入禁军，也不过是个队长之类的，北静王世子如果要让自己的位子稳点，就不会让那位坐大。”
卓凡想了很久，似乎慢慢相通了，眉间的结松了开来，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是啊，调不调回来，其实都一样。”
又转了话题道：“你呢，最近如何？”
顾之惜浅笑，但眼睛似乎被什么遮盖住，只看的到一片朦胧：“就那样吧。反正人一世，总要做点什么，付出点什么，至于是否能得到点什么，那就要看老天安排了。”
“隐之。。。”卓凡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才好。
顾之惜倒很看得开，爽朗笑道：“好了，也别为我太担心，起码我现在是没有危险的。倒是你，看样子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卓凡闻言微有些脸红，看着顾之惜不知道说什么。而顾之惜难得看到卓凡这样腼腆害羞的表情，不由笑个不停。
“你。。。你真是。。。哎，不过你的身体可以吗？”卓凡似有些担心。
“能怎么样？我虽是个文人，身体不比你们这些个练武的强健，但也不是什么风吹就倒的，你担心什么？”顾之惜只是淡淡的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卓凡似有些急，又带着一丝因他对自己身体不在乎的怒意道：“你自小身体就不好，虽不到药罐子的程度，但每逢换季就会生病，稍微着点凉就发烧。”
顾之惜笑了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你也知道我有多看重自己这条命，哪会拿这来开玩笑。”
见顾之惜如此说，卓凡略微放下了心思，又转了个话题：“听说你派八骏和八卦去办事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顾之惜皱了下眉，虽然知道这事瞒不过卓凡，但这样就被卖了，感觉实在不太好。卓凡见他皱眉，也知道他的心思，忙道：“你别误会了，他们什么都没和我说，是下面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随手就在每月的信里带了一笔，我想没有你的交代，他们也不会离开你身边，擅自跑其他地方去。”
顾之惜点头：“是，我派他们去办点事，但这事，实在不方便现在和你说，等时机到了，自会告诉你的。”
“只要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了。”卓凡笑了笑。
顾之惜发现卓凡变了些，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虽受着重伤，却满身都是复仇的刺。之后慢慢开始变得开朗，开朗得有些假。而现在，他已经得到他要的位置后，虽然还是一样的直爽，却有了内敛与沉默。
“你现在开心吗？”顾之惜忍不住问道，卓凡对他来说，不单单只是盟友，他们还是十多年的朋友。
卓凡看着顾之惜，轻叹口气，将视线移到了窗外大街上，幽幽道：“我一直以为我会开心，我现在确实也开心，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卓凡转过头再度看向顾之惜，“隐之，虽然我父亲对我并不算太好，但是我。。。我现在却觉得，我宁愿他还活着。”
顾之惜没有说话，静静的起身，站到卓凡的身边，轻柔的拍着他的背。
卓凡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靠在顾之惜的身上，感觉背上那轻柔的温暖。
“隐之，我从认识你开始，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弟弟，虽然我知道，你很老成，也比我懂得多，但是我有时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你是我的弟弟，我就不会做得这么极端了，父亲。。。也不会死了。”
对于卓凡的话，顾之惜不想反驳什么，但他自己心里知道，如果他真是卓凡的弟弟，处在那个位置上，他绝对不会让卓凡有任何一丝翻身的机会。
卓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挪开身子，让顾之惜坐回原位后，才笑道：“我还真忘了，如果你是我那个弟弟，估计现在的我早已是一杯黄土了。”
顾之惜也笑了：“所以想想看，还好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卓凡开心点了点头：“的确，我太强求了。人生一世，哪有完美的事，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夺回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更有如花美眷相伴，人生快意。”顾之惜的话，让卓凡再度脸红了下。
“行了行了，你就别老拿这取笑我了。”卓凡虽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故作大方的摆手，这让顾之惜再次笑开了怀。
回到清院时，已经是申时过一刻。这次的会面，顾之惜只带了天敛去，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即使遇到些小危险，一个天敛也就够了。
“先生，八骏来信了。”值守的东青将一封信递给了顾之惜。
顾之惜接过信，并未急着打开，回到房中，梳洗过后，到了书房，才将信拆开，看完后，便用火折子烧了。
静静坐在书桌后想着八骏信里提起的事，看来事情很顺利，他们应该快要成功了。略略一想后，提笔写了回信，才写两个字，便住了笔，叫来了东青，交代一番后，见他离去，才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还没看到两行字，书房门被敲响了，随口让来人进来，一抹桃红的身影闪进了书房。
“先生，那个莲什么的，什么时候离开啊？”残熙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了？”顾之惜的语气淡淡的。
“他整天的缠着我们陪他过招，武艺又差得紧，没两招就招架不住，那也就算了，都几个时辰了，还不放过我们。”残熙越说越气，口气也越来越坏。
“哦？他缠着你们过招？”顾之惜略有些兴致的问。
“是啊，而且都不顾我们拒绝，不然就跟到东跟到西的。”残熙说得手舞足蹈。
顾之惜只是笑道：“那你去找天敛解决吧，我已将莲轻风交给他照顾了。”语气中有着些敷衍，也似乎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
“天。。。天敛哥？”残熙似有点犹豫，最后还是一跺脚，出门去找天敛。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