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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心结 ...

  •   青蘅步出墨月殿时,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屑扑面而来,不由打了个哆嗦。

      待走到寒星和云轩跟前时,果见两人均已经冻得面色青白,一时间既气又怜,道:“都滚起来吧,若是下次还敢这般胡闹,就算哥哥不罚,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

      寒星心不在焉,云轩不知神游何处,各自低头不语,青蘅叹道:“星儿,不论以前如何,你好歹也算半个哥哥,非但不知劝导,竟跟着乱闯,想来这段时间是闲的厉害。今晚回去,你也不用睡了,将前日给你的医书抄写一遍。”

      寒星张了张嘴巴,愤愤盯着地面,云轩听过,便再也忍不住轻轻扬起嘴角。寒星愈加羞愤,青蘅瞪了云轩一眼,嗔道:“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你倒还敢笑!”

      云轩对上寒星一双怒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笑你。”

      青蘅无奈,白了云轩一眼,道:“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看来是罚得轻了。”

      寒星松开拳头,神色依旧愤恨,云轩却是转过头,极低的咳了几声。

      青蘅目有忧色,扫了眼寒星,道:“星儿,你现在便跟我回去。”语罢,又向云轩道:“轩儿,你也起来吧,进去将事情跟哥哥说清楚。”

      寒星费力的起身,站到一侧,自顾活动着早已发麻的膝盖,云轩只是一动不动的跪着。

      青蘅刚要说话,云轩已经开口道:“姑姑,他又没有亲口说让我起来,我是不会起来的。”

      青蘅想了片刻,了然道:“也罢,随你吧,星儿,我们回去。”

      凛冽的风呼啸而过,旁边少了个人,顿觉有些清冷,云轩抬首望着寂寥的长空,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

      冷烟从殿内出来,悄然走到云轩身侧,道:“小主子,随我进去吧。”

      墨月殿,四壁冷寂,气息却是暖的,冷烟扶着云轩进殿时,青渊正负手立在案前。

      云轩一步步走的甚是艰难,站立都有些困难,冷烟悄然使了个眼色,向青渊道:“教主,霓裳部主伤势已经稳定,鬼医即刻便能过来。”

      青渊闻言转过身,微微含笑道:“你下去休息罢,今晚辛苦你了。”

      冷烟欠身,便垂首退了下去
      。
      青渊盯着云轩,目光暗沉不定,道:“若非你姑姑,我绝不轻饶你。”

      云轩低着头,默然不语。

      青渊踱了几步,语调冷肃,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云轩盯着地面许久,方才抿嘴道:“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偷听了娘亲的话。”

      青渊面色总算缓了几分,道:“回阴洞的入口与出口,你是如何知道的?”

      云轩只是望着地面,没有了声音。

      青渊蹙眉,道:“还需要想,这个问题很难么?”

      云轩终于抬起头,道:“那年,轩儿是从回阴洞离开雪冥的。”

      青渊蓦然一怔,一时间心绪万千,许多疑虑堵在心头,却再难问出。

      正此时,厚重的殿门被一股异风吹开,鬼医脚底抹油一般滑了进来,险些撞到青渊身上。

      东瞅瞅,西瞅瞅,鬼医吹着胡子,眉毛一耸,打住身形,跳到云轩跟前,竟是抹着泪道:“你这小娃娃,真是想死爷爷了!”

      云轩身体抖了一下,青渊低咳一声,道:“霓裳情况如何?”

      鬼医尚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闻言,瞪着青渊,继续抹泪道:“别提那个凶女人了!快告诉爷爷,他是不是又凶你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说话间,便要拉起云轩的手抹抹眼角挤出的几滴泪。

      云轩十分嫌弃的退了一步,青渊已经开口道:“他手上有伤,你不要乱碰。”

      鬼医抽泣抽到一半,连忙停住,体贴道:“快给爷爷看看,怎么个伤法?”

      云轩实在是不情愿的伸出右手,道:“离远些,你不许碰。”

      血迹凝结在白色绷带上,依稀可见血洞的轮廓,鬼医不看则已,看过嚎啕一声,情绪激愤,颤抖着声音道:“哪个不要脸的混账,牙齿这么不长眼,专挑难啃的地方咬!又是哪个冷血的杀千刀的,大冷的天儿,可怜都伤成这样了,还忍心让孩子跪那么久!”

      云轩倒吸了口气,道:“这是冰鳄咬伤的,爹爹已经用药酒帮我处理过了。”

      鬼医如同吞了只苍蝇,瞪眼道:“那大半夜的把我捞过来做什么?!”

      青渊无奈道:“去里殿,让你过来自然有用处。”

      鬼医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布衫使劲儿甩甩,背着胳膊一昂头,当先向里面走去。

      云轩因为体质畏寒,膝盖以下的酸痛感尚未缓解过来,稍微一动,便如同针扎般痛,只能勉强扶着桌椅走动。

      青渊本已进到里殿,听得动静,转头一看,便顿住了脚步。

      “不过三个时辰,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青渊折回,伸手扶了云轩,眸中略带困惑。

      霓裳的红绫,锋利不输剑器,鬼医仔细查探着云轩胸口的伤势,神色凝重。

      “小鬼头,你确定心脉没有不适感吗?”鬼医不死心的重复一遍。

      云轩点头,道:“止住血以后,便没有其他反应了。”

      鬼医表情愈加认真,青渊疑惑重重,道:“有何问题?”

      鬼医抓抓头,嘟囔道:“真是奇怪……”

      青渊不解何意,鬼医已然跳窜到外殿,道:“罢了!罢了!真是讨厌!我回去仔细想想,过会子让小童儿将药草送来!你好生看着点,别让这小鬼晚上再烧起来。”

      云轩打理好衣衫,便要起身,青渊伸手挡住,道:“好好躺着吧。”

      云轩想了想,只能道:“爹爹,轩儿真的没事了。”

      青渊伸手替云轩将被子裹好,道:“听冷烟说,早晨的东西就没吃,折腾了一天,饿吗?”

      云轩扬了扬嘴角,道:“是挺饿的,可是轩儿没有胃口。”

      青渊笑道:“厨房用雪莲熬了粥,过会儿送来了,多少吃一些。”

      云轩左手伸到被子里不着痕迹的揉着酸痛难当的膝盖,一边道:“爹爹,明天能不能带轩儿一同去赏景,轩儿答应了一个朋友,要帮她摘雪莲的。”

      青渊闻言,有些意外,一双墨眸似笑非笑,道:“朋友?莫不是冰火教那个丫头?”

      云轩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面色微微发红,道:“爹爹,你说什么呢?那是……是轩儿刚刚认识的一个朋友。”

      青渊失笑,道:“明日可以去,但是不许擅动内力,我让木离跟着你,想做什么让他帮你。”

      云轩惊道:“爹爹,他呆呆愣愣的,会坏了我的大事。”

      青渊挑眉,淡淡道:“若是不愿意,我便封了你的内力,随你做什么,我绝不阻拦。”

      云轩权衡了一下,道:“那还是让木头跟着吧。”

      青渊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的少年,终于叹道:“以后,再也不要去那个地方了。”

      云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对不起,爹爹不要再生气了。”

      青渊极缓的摇头,道:“爹爹不是生气,是想要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知道,你去那里,是为了找到彻底封印紫川的方法,可这件事,你承受不起。”

      云轩只是低头不语,没有否认,许久,才道:“如果有办法可以让紫川的力量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爹爹难道不高兴吗?”

      青渊眼底幽光沉沉,道:“轩儿,有些事,我们必须认真谈一谈了。”

      云轩想了想,道:“轩儿的答案,爹爹不会满意的。”

      青渊只是望着幽深的夜色,道:“我与紫衣之间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么?”

      隐隐缠绕着无尽忧伤与恻然的语调,是云轩从未在青渊话语间听到过的,云轩呆呆的望着青渊,星眸凝滞。

      “我与紫衣相遇相识,正是江南烟雨十里陌上花飞的时节,那时的她,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风华绝世,美若仙子。正魔恶战,我本是奉命到江南对付南宫家,却不想天意弄人,第二日便遇见了她……”

      走近尘封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是美丽的,也是痛苦的,青渊神色间似有千般情绪纠缠,终也是清淡的语调。

      青渊墨眸之中满是苦涩,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无法忘记那个月夜,紫衣持剑立在血泊中的情形,越是想要抹掉,便越是清晰。我从未怀疑过,是恨,支撑我走到今天,可记忆里紫衣若有若无的那抹笑靥,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化去心底的黑暗与冰冷,以至于现在,连自己都搞不清爱与恨,究竟哪个更多一分。”

      云轩只觉喉咙发干,道:“娘亲曾开玩笑说,若不是因为有了轩儿,她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以前不懂事,后来才想明白娘亲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青渊转念明白其中隐义,微有怔忡道:“她离开雪冥时,我已经连续酗酒好多时日,正醉得不省人事,及至醒后,物是人非,仿佛已经过了一世。”

      云轩星眸有些迷乱,道:“那些人,不论正道魔道,他们都在觊觎紫川,垂涎紫川的力量,所以便无休无止的追杀娘亲,从我能记事起,便经常能看到忘情崖充斥不散的剑影刀光和娘亲紧张谨慎的眼睛。每到那个时候,娘亲总是将我藏到隐秘处,语调严厉的警告我不准出去,然后一个人到外面去。我总是等很久很久才能听到娘亲回来的脚步声,娘亲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整个人也变得很疲倦,我那时不明事理,还总是缠着娘亲做各种事,直到第一次杀了人,我才知道那是血腥味儿。娘亲生我的时候早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围攻忘情崖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娘亲渐渐支撑不住,才会想到将我送到雪冥。”

      青渊痛苦的闭上双目,这些事,他早该想到,只是仇恨蒙蔽了一颗心,刻意选择漠视,如今,亲耳听到从云轩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道不明的滋味。

      云轩沉默了片刻,道:“爹爹,轩儿说这些,并不是贪图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娘亲是爱爹爹的,爹爹也是爱娘亲的。”

      青渊叹息,苦笑道:“我终究还是负了紫衣。”

      云轩想想,不由道:“娘亲总说对不起爹爹,现在爹爹又说负了娘亲,所以轩儿没有说错,爹爹和娘亲本就是相爱的。”

      青渊颇有些无奈,道:“好好的一句话,竟然被说的这般绕口。”

      云轩偏过头,笑道:“轩儿说的是实话。”

      青渊压住心头的无边苦涩,却是十分认真的道:“百年前,江湖尚不分正魔,江南水家与漠北慕家一南一北,互相牵制,共治江湖,虽然行事风格相差甚大,但水慕两家当家人均有副热血心肠,武林倒也安宁无事。那时候,南宫乃是皇族,新帝弑兄继位,根基尚不稳定,对日益强大的武林势力很是忌惮,其后,为了分化武林力量,暗中耍些阴损手段,挑拨南北关系,引得水慕两家势力摩擦不断,愈演愈烈。只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新帝的这些手段很快被察觉,水慕两家歇战言和,重新商议对策。新帝听闻后,寝食难安,焦头烂额之际,一位自称来自南疆的道人求见新帝,言有良计可献,新帝大喜,立即召见了那个道人。一月后,新帝向武林发出罪己诏,并邀水慕两家家主尧山一晤,共结同盟,永不为战。水慕两家虽有疑虑,但终究欣慰更多,便如日赴约。会晤之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会盟酒饮下的那刻,水慕两家家主突然面色黑紫,毒发倒地,他们方才明白掉进了圈套里面。新帝请出那道人,执以师礼,那道人摆出怪阵,筑起熔炉,命人将水慕两家家主扔进熔炉之内,名为祭剑。新帝大喜,正要近前观望,不想那道人忽然磔磔怪笑,指间一道青光闪过,竟是生生切下了新帝的头颅,投进熔炉,尧山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守卫想要砍杀那道人时,熔炉内紫光大盛,一把长剑破空而出,剑光如水,贯彻长空。那时,等候在山下的武林人士也看出情况不对,立刻上山支援,尧山一片混战,片刻间,在场所有人均死于剑气之下。之后,天下易姓,那道人携着魔剑逃走,再无踪迹。有人说,那道人是为旧帝报仇,也有人说,是那道人自己觊觎皇位,才设了此计,借刀杀人。”

      云轩听得十分入神,俨然是当做故事来听的,青渊却是不轻不重,道:“江湖传言,紫川本属魔教,其实,紫川不属于任何一派,而是与三姓血脉相连。百年来,水家、慕家与南宫家枝零叶散,势同水火,殊无往来,魔剑紫川的踪迹更是渺如烟云。当年利用紫川血洗雪冥山,南宫家算计的必然不是紫衣,而是……”

      青渊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盯着云轩,没有说话。

      云轩默了片刻,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终是忍不住道:“爹爹既然知道这些往事,为何当初还要娶娘亲?”

      青渊有些神伤,道:“当初,我并不知道紫衣的母亲是水家人。”

      云轩顿觉有些失望,道:“就是说,爹爹要是知道娘亲的娘亲是水家人,就不会娶娘亲了。”

      青渊抚额,愈加无奈道:“说了半天你娘亲的事,也总该给爹爹讲讲你自己的事情。”

      云轩没想到青渊一下子把话锋转向了自己,愣了愣,做出一个十分乖巧的表情,道:“这么晚了,爹爹不休息吗?明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爹爹应酬对付,轩儿的事比较费脑筋,改日再跟爹爹说也是一样的。”

      青渊眸光转了几转,终是道:“既然轩儿如此懂事,那便回答爹爹一个问题。”

      云轩情知躲不过去,只能道:“我知道爹爹要问什么,当年,娘亲将紫川的力量封印到了那颗昆仑紫晶石里面,轩儿不知道,也不会控制,他们对娘亲指指点点,骂得十分恶毒……轩儿情绪失控,然后,身体里就有股力量涌了出来……后来,在西洲居,义父义兄也是那样就没有了……”

      往事纠葛,星星点点的零碎记忆都可在心湖激起千层波动。

      云轩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动,眼睛却是仿佛陷进流沙般,沉沦无底。

      丝丝冰冷浸入骨髓,青渊心底盈满苍凉,空空荡荡。

      云轩面露痛苦,如遭梦魇,道:“对不起,爹爹,轩儿不想欺骗任何人,可轩儿实在想不出什么有光彩的过往说给爹爹听,轩儿,想不起来。爹爹不要逼着轩儿想起来那些事情……”

      青渊伸手,轻轻覆在云轩额上,温声道:“爹爹不问了,不要再想了。”

      清凉的触感划过心间,云轩紊乱的血气渐渐平复,呼吸总算恢复正常。

      青渊神色蕴满痛楚,声音几不可闻,道:“紫衣,我这一生最大的错,便是没有照顾好我们的轩儿。”

      这一夜,云轩睡得极是舒适,梦中,不仅有缕缕安神的清香飘入鼻尖,更有清凉舒适的东西停留在额上,久久不去。

      第二日,云轩换上冷烟准备的蓝衣,很是自觉的向青渊讨了个贴身护卫的名号,将黑鹰给位置给抢了过来。

      黑鹰自然而然被派去巡山,心中颇是郁闷。

      青渊看着云轩又是戴面具,又是挂桫椤枝,忙活个不停,蹙眉道:“这般装束,就算我拿你当护卫,恐怕也没人相信。”

      云轩紧了紧面具,道:“那些教派的衣饰都繁复无比,花哨的没有边际,轩儿这样已算极好。”

      青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青渊带着云轩到达祭坛时,祭坛已然各派教众云集,十分热闹。

      木离接到命令,早早便赶到了祭坛,正百无聊赖的靠着树干数人。

      阿萝远远便看到云轩,当即跳着脚挤过人堆,兴奋的朝云轩摆手,眼睛熠熠生彩,道:“咕噜!咕噜!我在这里呢!”

      青渊微有困惑,顿住脚步,瞥了眼云轩,意味不明。

      阿萝已然挤到云轩跟前,紧紧挽住云轩胳膊,笑颜明亮,道:“你终于来了,我等得好久。”

      云轩不着痕迹的拉开阿萝的胳膊,向青渊道:“这便是我新交的朋友。”

      阿萝灼灼的望着青渊,伸手道:“我叫阿萝,您呢?”

      身着异服的中年男子急急得从人堆儿里面冲出来,一把将阿萝拽开,然后谦卑的作礼,道:“慕教主恕罪,小女糊涂无知,唐突了慕教主,阿古达代表西源教在此赔罪。”

      阿古达的心思,众人早就知道几分,各教派间本就相互不服,一些看不惯阿古达行事的教派首领立刻视以白眼,颇是不屑。

      青渊淡淡一笑,伸手一扶,道:“原来是你的女儿,倒也娇憨可爱。”

      阿古达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小女自幼顽皮不堪,是阿古达疏于管教。”语罢,狠狠瞪了眼阿萝,道:“慕教主的名字岂是你随随便便能问的,还不快道歉?!”

      阿萝眼睛微微发红,道:“阿爹,阿萝喜欢的人是咕噜。”

      阿古达不想阿萝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话,一时又惊又怒,在看到周围教派一副看笑话的表情,顿觉颜面尽失,挥掌便要想着阿萝面上打去。

      “自己没有本事,便只会打女儿,真是无耻。”

      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捏住,再难动弹,阿古达循声望去,正看到一个带面具的蓝衣少年,忽的明白过来对方是何人,不由怒火中烧。

      阿古达阴笑,暗暗运起独门心法,凝于掌上,手腕一翻,击向对方肩头。

      阿萝大惊,急红了脸,道:“阿爹,你不要伤害咕噜!”

      阿古达愈加生气,道:“没出息的丫头!我今日便废了他!”

      众人没想到还没开场就能看到好戏,一个个兴致极高,均想借机试探西源实力。

      云轩视见阿古达一掌便要落下,正要出手,便觉眼前墨影一闪,突如其来的霸道力量生生将自己与阿古达冲开。

      阿古达一阵惊疑,正要破口大骂,便听一个声音淡淡道:“今日各位既然是为观景而来,便不应坏了兴致。”

      阿古达看清青渊神色,额上冒出冷汗,惶恐道:“阿古达糊涂了!”

      青渊笑道:“西源教主太客气,发生如此事端,是青渊之错。”

      阿古达正要开口,青渊已然扫了眼云轩,道:“久闻西源教主宽仁为怀,颇受爱戴,想来,也不会真同一个小小护卫计较许多。”

      阿古达听得一惊一愣,指着对面少年,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原来是慕教主的护卫……”

      这幅表情落在云轩眼里,让云轩觉得格外舒心爽快。

      青渊看了看云轩,道:“过来道歉。”

      云轩语调十分恭谨,道:“属下失礼,还望西源教主见谅。”

      阿古达只觉想哭的心都有,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都是误会,误会。”

      阿萝跑到云轩跟前,道:“咕噜,你没有事吧?”

      云轩轻轻一笑,道:“没事。”

      阿萝破涕为笑,道:“那就好,阿萝还等着你摘的雪莲呢。”

      不远处,一绿衣少女瞧着那情景,挠了挠怀里的紫貂,咬牙道:“真是小混蛋!两年不见,竟然学会讨女孩子欢心!气煞本小姐了!”那紫貂吱吱叫了两声,咬了咬少女手指,似在回应。

      一个矮小老头儿蹿出来,贼眉鼠目,笑道:“嘿嘿,谁敢惹小姐生气,待爷爷收拾了他,扒皮抽筋,扔了喂野狗。”

      绿衣少女抿嘴一笑,道:“燕老怪,本小姐想要雪冥之巅的那株蓝翎雪莲,呆会儿你给我抢过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本小姐便废了你这身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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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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