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22章 最终的婚礼鲜红的地毯（三）Bloo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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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地毯之上的白色恶魔。
真正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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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奥迪纳瑞摔在了鲜红的地毯上。他的身上沾染了许多的血，几乎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科文的，他自己的，抑或是一方通行的。
黑金双色的制服在一方通行肩膀上摇摇欲坠，衣角和袖口破碎了的地方都有着整齐的切口。她走近侧躺在地毯上，连呼吸的起伏都显得无比微弱的奥迪纳瑞，老实说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场战斗中受伤。毕竟她的[反射]可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防御。
但是……物质交换的能力本身不算什么，学园都市里拥有类似能力的人恐怕不少，但是能够做到将一方通行的[反射]交换成空气或者别的什么，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事。如果以能力者的计算力来体现的话，奥迪纳瑞这家伙绝对是Level5级别的超能力者。
一方通行身体表面的[反射]，被奥迪纳瑞理解成了一层膜，然后利用这种考量，将一方通行体表的膜，交换成空气——光是这个就已经足够难做到了。更何况为了打败一方通行，奥迪纳瑞将那种膜交换成了具有攻击力的东西，比方说从罗伯特的佩剑上面完整切断下来的部分刀刃。但是这毕竟还是只能稍稍伤到一方通行。
即便是膜被交换掉了，杀伤性武器已经和肌肤接触着的[反射]同样接近一方通行脆弱的身体了……对于一直立于学园都市最强顶峰之上的一方通行来说，这种难以捉摸的攻击依然不能看。
所以没过多久，奥迪纳瑞还是输了。
这里不是学园都市的派车场，不是小小的能力测验或者街头打架，输了不仅是输了。对于中世纪的魔法师也好，骑士也好，不知道到底该分进哪一类的奥迪纳瑞也好，输了除了输了，还意味着付出生命。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方通行已经走到了奥迪纳瑞的咫尺以内，她穿着黑色马靴的脚踩在奥迪纳瑞无力捶着的头边上，用微妙的眼神一遍一遍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奥迪纳瑞。
大概再过不了了多少时间，亲王就要开口催促她了吧？
会让她快点动手不要犹豫，是这样吧？
一方通行本来就不会犹豫。迟疑这种温柔的心情根本不适合她。
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自称为一个□□的原因。她是一个□□，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当然不是说她杀人如麻，嗜血如命什么的——当然算上一万个弟弟们她杀的人也不算少了——事实上至少一方通行看到老弱病残被欺负了绝对会施以援手，从第一次救了最终之作那个死小鬼开始。其实所谓的□□指的是，只要确认了是敌人就毫不犹豫的铲除，一秒不停的抹杀，不要说给对手反省解释的机会了，连呻吟的时间都不留。
这才是一方通行的作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恶意的、切实的□□一名。
所以即便奥迪纳瑞没有错，不，应该说是她并不确定奥迪纳瑞是不是有错，她都会果断的下杀手。因为奥迪纳瑞为了成为奥迪纳瑞，他杀了人。因为一方通行还能继续是“罗伯特一世”，至少在弥赛亚赶到这里之前。一方通行抬起了一只脚，对准着奥迪纳瑞血迹斑斑的脑门。这一脚下去，脑浆四溢还算是轻的。
不对，应该说是一方通行打算抬起一条腿。但是还没等她动作，她就注意到了奥迪纳瑞的一个小动作。奥迪纳瑞的眼睛被打肿了，眼皮肿的老高，几乎看不清黑色的眼睛。鲜血把他的黑色头发黏在一起，使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最干枯的草。已经明显只剩下进的气了的奥迪纳瑞，朝着一方通行吃力地眨了眨眼。
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似乎有话要说。
稍微权衡了一下，一方通行把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伏低身子。她蹲在奥迪纳瑞看不清表情的脑袋边上，双手闲散的搭在自己的双膝上。一方通行面无表情的等着奥迪纳瑞说话。
看来她的判断没错。
有着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一张明显亚洲脸的男人躺在血泊里，露出一个一半脸都淹没在血色之中的傻笑。他的嘴唇一边在向外涌着血沫，一边微微的翕动着。他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一方通行把头低下去，凑近他，这才听出那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淹没在血液里的干涩吐息。
这家伙说的是日文。他说：“这个给你。”
奥迪纳瑞躺在地上没有动，只是不露痕迹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方通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奥迪纳瑞一直挂在腰带上始终号称是“妈妈的遗物”、并且还被他拿来杀过人的铁质十字架。
一方通行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她只是静静盯着那枚十字架看了半秒钟。接着她听见奥迪纳瑞在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再次开口：“……这玩意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可千万别弄丢了。”说到这里，鲜血沿着奥迪纳瑞的嘴角蜿蜒着流下来，他费力的扯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发出的声音越发的轻到几乎听不见，“你知道的，我的名字不是奥迪纳瑞，我叫……”
“……浅荒唐，浅荒唐织崩。”奥迪纳瑞，不现在应该说是浅荒唐这么说完，用镇定的眼神瞟了一方通行一眼，他的声音就好像一缕蛛丝那样晃晃悠悠的消失在风里。那种眼神一如两人初见时的饶有兴致，似乎是在等待着一方通行对这个极限荒唐的名字做出吐槽一般。但是一方通行只是毫无表情的盯着浅荒唐嘴角的鲜红血迹，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她是想说，这到底是什么破名字，浅荒唐？她还深荒唐呢。
“杀了我。”浅荒唐几乎是一瞬间变了神色，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一方通行的眼神明显没有传达出他想要的答案，于是黑发的男人愈发急切了起来。
“你必须杀了我，因为……”他这么说着，以说服某个人的真挚语气这么说着。
两人的距离过近，以至于在场的另外二人根本听不清他们交流了些什么。
听在一方通行的耳里，浅荒唐的声音只是特别的轻，事实上为了不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浅荒唐有没有放弃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动用最后的一点生命力使用噤声的魔法……谁知道呢？
一方通行自始至终无动于衷，她既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就好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从她的表情来判断，也许浅荒唐织崩这个家伙在生命的最后也在啰嗦一些不相关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
也不会有人知道。
查理和罗伯特能够看到的只有一方通行在停顿了将近一分钟以后，干脆利落的下手一击。白色的少年将手指绷直成手刀，漫不经心却毫不犹豫地斩在“奥迪纳瑞”的腰间。不知道矢量被进行了怎样的改变，她的手刀就像是一把杀意坚决的断头斧一般果断落下。
他们所能够看到的，也仅有所谓的异教徒先生、假冒伪劣的小公爵被腰斩了这一点而已。
他们所能够看到的，不过是白色少年的脚边，那一大片飞溅老远的血迹，和断成两截的脆弱人体。
在亲王和前任大团长看不见的地方，一方通行将一只小小的、看上去毫无异常的铁质十字架握在掌心。她的拳头捏得死紧，如果不是因为随时开启着的[反射]，此时恐怕已经有鲜血从她的指缝里落下来了。
如果真的有鲜血的话，那该是何等的……失态？
一方通行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从血泊边一派闲适的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裤子。当然拜一方通行成天几乎不会关上的[反射]所赐，她黑底金边的笔挺裤子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更不要说是灰尘了。
一方通行转过身来，朝绯座之上的亲王查理随意的行了点礼，声音慵懒无聊：“异教徒已清除，亲王殿下。”这么说完，她抬起头直视着查理地中海一般碧蓝色的眼睛，“那么……婚礼可以举行了吗？”
查理愣了一下，几乎就要召唤暂退的各国主教们，一旁的罗伯特已经朝圣堂外的圣殿骑士招手叫人来收拾地上的三具尸体了。但是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查理的话尚未说出口，就被某人高声的发言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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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圣堂之外传来的，是本来应该乖乖等待在前院里、那位圣殿骑士团军团长大人的声音。
不要说这个气氛诡异的时刻，小小的咳嗽声都可能引起亲王殿下的暴怒，那位名为艾伦.库伯的军团长大人竟然用非常戏谑甚至期待的语气，高声宣布了某个几乎相当于晴天霹雳的事实。
晴天霹雳不仅止于对于亲王而言，确实，这个消息对于耶路撒冷的亲王而言实在很糟糕，但是以查理在东欧大陆上的权势地位并不是没办法处理这事。晴天霹雳也指听见了那句话的同时，突然萌生在一方通行脑内的那种感觉。
他说，“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刚刚，圣罗莎殿下去世了哦。”金发金眼的军团长这么微笑着宣布，全然不顾自己带来的消息是多么惊悚。各种方面。
本来一方通行是不应该立刻就相信这家伙的。查理也是，就算罗伯特也是。但是还没等他们三个人有时间去怀疑艾伦所言是否属实——
从上条当麻的房间那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鸣声。火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淹没了正午的日光，只要仰头看，正午天光极度的纯白轻而易举被浓郁的橘红色烟花给吞并了。那猛烈炸开的烟花，远比一方通行所见过的任何一次要浓重得多，喷射的方向很奇怪，颜色也很奇怪，所以已经几乎可以判定了——那种橘红色绝对是某种火焰系魔法造成的。
一方通行的瞳孔放大了不到一秒钟。
但是以她的脑子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说到底，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早上一个人闲着没事在走廊上散步，副官急匆匆走过来的样子又浮现在一方通行脑海里。现在想起来，那个栗色短发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用惊慌失措来形容都不为过。只是当时的一方通行根本没把那种惊慌放在眼里。过去的十几年里，看到周围的人瑟瑟发抖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他惊慌失措的原因，恐怕不是因为要直面拥有某种“无与伦比大魔法”的新任大团长，而是要欺骗拥有某种“无与伦比大魔法”的新任大团长吧。
跟上条当麻交流的时候虽然没想起来确认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真的圣罗莎公主的话，婚前要求见见自己未来的丈夫无可厚非，只是公主寝室里那个穿着白婚纱的女人，明明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上条当麻。
连拉丁语都讲不好的上条当麻，扮演公主殿下扮演得战战兢兢的上条当麻，之前又不知道新郎官就是她一方通行，怎么可能没事找事的要求见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那个路人脸女虽然脑子比起位列学园都市顶端的自己完全不够看，但是也不至于白痴到那种地步。
也就是说，有人想要谋杀来自罗马的圣罗莎公主，还打算把凶手的名牌推到她一方通行身上嘛。
话说回来奥迪纳瑞那家伙，不、是浅荒唐织崩那家伙，虽然是假扮的西西里小公爵，但说到底他在提起“毁灭性的婚礼”之际的神情话语可不像是惺惺作态。既然他是假的，那么一定和真的那位，愿望相悖吧。
……结论恐怕很简单，查理亲王本人，至少是查理亲王本人，是希望这场婚礼好好完成的。
那么杀掉公主，妄图阻止这场婚礼的人又是谁呢？一定是某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露出马脚，甚至都有可能根本没有出现一方通行面前过的，那样的大家伙。
联系弥赛亚的要求，是在他到达之前让这场婚礼顺利进行——显然，等到他到达以后，这场婚礼就别想再继续下去了。
一方通行考虑到，弥赛亚估计是在阻止这场婚礼的同时还想要干点其他的大事，所以要把整个欧洲的目光都暂时移到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上。这么说起来，既然她现在要等待弥赛亚来施展那个时空魔法，就必须用另一种方式完成那家伙的计划啊。
总之只要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午时就对了。
你说那么上条当麻怎么办？她死了？别傻了！不要说她一方通行根本就没把那个路人脸女放在心上了（喂喂真的吗？路人脸女和最终之作的出现频率你可以自己比较一下啊喂！），说到底她根本就不相信上条当麻会这么简简单单就死掉。开什么玩笑，那家伙虽然是Level0，但好歹也是第一个打败了她一方通行的人，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容易！
上条当麻目前所面临的危机，恐怕只有及时越过障碍，在午时之前赶到圣墓教堂的大圣堂这一点罢了。
（呿，本来就长得不起眼，可别再被火烧到毁容了，上条当麻！）
这么想着的一方通行，转眼看向金发的军团长那边。似乎是注意到了一方通行的视线，艾伦.库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他眯起眼睛，阳光灿烂的笑脸一瞬间冰结……该怎么形容呢，那应该一脸隐隐间愤怒控诉着的表情，往往是对着背后捅人刀的背叛者才会摆出来的表情。
而那种表情是对着一方通行的。
意料之内的，艾伦清了清嗓子，他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沉痛的心情：“罗伯特一世大团长阁下，据您的副官说，今天早晨只有您一个人去过圣罗莎殿下的寝室……是这样吗？”
一方通行什么也没说，只是直视着艾伦纯金色的眼睛，她在考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邪恶的大笑、用残忍的话语折磨这些在场的骑士们比较好。看到一方通行无言以对了，艾伦脸上的怒色逐渐清晰，他的声音颤抖起来，“难道，您根本都不打算为此解释些什么吗……？即便逝世的那一位是您未来的挚爱，是您的妻子，您也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难道——”
他话音未落，亲王殿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难道是你谋杀了公主殿下？罗伯特一世.泰瑟，告诉本王，真是你做的？”一方通行回过头去看向查理的脸，那张脸虽然还挂着微笑，但是那笑意之中已经明显暗藏杀机。看起来，查理随时下令“给本王把那个白毛大卸八块”都不奇怪。
先是热情招待的西西里小公爵其实是被异教徒假扮出来的，再是教皇的女儿在他的地界上被谋杀了……并且，很可能是被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大团长杀掉的。他没被气死已经涵养很好了。
查理的蓝眼睛里面燃烧着怒火一类的光泽，见一方通行根本不打算答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转头对座下的罗伯特开口说道，“……立刻逮捕他。婚礼照旧，罗伯特，去找件看得过眼的新郎服换上。”
罗伯特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已经点头称是着朝一方通行走过去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愣在半路上，足足静止了数秒钟才转向查理，“殿下，您是说了婚礼照旧……？”
查理挑眉微笑，“本王是这么说的。婚礼照旧，怎么。”那双仿佛盛了整个地中海的蓝眼睛上下打量了罗伯特一圈，“……你有意见？”
罗伯特又沉默了数秒钟，才开口说道，“我是没有意见的。”他僵硬的抬手指了指火星还在飘啊飘、冒着烟的那扇窗，“但是教堂外面的那群主教们会有意见的。就算他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能看到刚刚的爆炸吧。”
“天干物燥，所以本王不打算惩罚侍女们不小心把酒液洒在烛台上了。外面的那群主教连这个都能有意见？”金发碧眼的亲王殿下一脸无耻的说道。
“……那么圣罗莎殿下，圣罗莎殿下要人在哪里好呢？”
闻言查理不爽的从椅子边上抄起一支银色枝叶雕花的烛台，朝着罗伯特的方向狠狠丢了过去，“啰嗦啊！先给本王逮捕他，公主会有的，还要你操心！”
罗伯特默默被砸，扭头转向一脸“你们都脑子有病对吧”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一方通行，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说，“……你是要我打晕你然后逮捕你呢，还是你直接束手就擒呢？”
一方通行无言的后退了一步，心想原来中世纪的人也深谙制造嘈点的办法，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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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在心里默默吐槽到一半，意识就被切断了。
因为站在对面的红发少年根本就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转眼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飞也似的瞬间扑了上来。
一方通行的脑海里瞬时闪过“难道他疯了不知道所有袭向我的矢量都会反弹回去吗”这样的疑问。
一方通行施施然站在原地，只是在心里暗暗地犯嘀咕：这家伙已经把决斗的事情都忘光了吗？
她没有采取任何的防护，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罗伯特一样，事实上她是打算把这家伙的胳膊像是撞在岩石上的嫩枝截成几段，但就在这时——轰！！
罗伯特带着肃重黑手套的修长手指捏成了拳头，轻而易举的擦过了她的皮肤，宛如要把她的脑袋打蒙一般。
类似于头盖骨破碎的声音在一方通行的脑子里炸响了。
“什……什么？！”
一方通行的眼睛瞪大着，很难想象自己刚刚确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给攻击到了。
似乎是花了一点时间这才回忆起来，她确实是被罗伯特的右拳给结结实实砸在了脸上。
一击过后，红发的美少年停在一方通行面前，发出了类似于给自己鼓气一般的“哈！”的一声。
什么玩意……？！这家伙，做了什么？
一方通行这一瞬间体会到了远比罗伯特给出的一拳更加震撼的震动感。要说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别人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脸上的感觉吧，也不尽然。那个路人脸女不是有用右拳好好照料过她的脸颊嘛？
但是。
罗伯特这家伙，一方通行根本不是第一次和他打架来着。
当时的交涉成功以后，他们之间曾经举行过一场决斗。按照“奥迪纳瑞”浅荒唐织崩设计的剧本，一方通行一开始要和罗伯特苦苦缠斗，直到最后一刻再拼命的获得胜利——据说这样更加能够取得那些尚武的军人们的认同，至少是在表面上，十字军建立在“强者为尊”的准则上。
战斗的发展却没有按照浅荒唐设想的那样发展。
一方通行和罗伯特之前根本就没有丝毫足以称得上苦斗之类的东西存在。
面对那家伙看上去强到不行的体术，以及诡异至极的红色术式……虽然那天晚上罗伯特用来对付[灰骑士之死亡]的半成品时使用的斩击实在是无与伦比，只可惜准备时间太长了。
罗伯特根本来不及拔出剑，即使是拼命拔出了剑，也赶不上一方通行宛如炮弹一般的速度。
最重要的是，罗伯特越强，他就输得越快。所以那天的决斗用夸张的说法来说是一秒钟就解决了，就算写实点好了，那也是在短短几分钟内解决的战斗。
和现在，完全不同。
一方通行迅速后退了几步，但是因为脑袋遭受了大力撞击而有些步伐不稳。
那一拳真的打到脸上了吗？
真的打中了吗？为什么连这个印象都不确实了？
——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生？
她抬起手抹上自己受伤的脸颊，想要确认那一击留下的伤痕到底有多重，怎么会留下让自己站都站不稳的后遗症。但是——卡啦！
她的颔骨自动从下巴上脱落了。花了数秒钟，剧烈的疼痛才侵袭了她的神经。
搞什么？自己把自己的下巴给搞脱臼了？
一方通行的思维在疼痛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她刚刚做了什么，怎么会把自己的下巴拉脱了的？
但是剧痛很快解答了她的疑问。
伴随着格拉拉的声音，她的右手也自动骨折了。纤细的，嶙峋的，白色的，冰冷的苦手，只要轻轻触碰一个指头就可以夺人性命的那只手，扭曲成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随便的骨折掉了。
也就是说，是刚刚摸自己的脸造成的吗？她怎么可能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就算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目前全面开启[反射]，彻底处于连抱着正在爆炸的超级核弹睡觉都能够安然无恙的一方通行，怎么会受伤？
开启了反射的脸部不会受到冲击，所以不可能下巴脱臼。
开启了反射的右手不会受到反作用力，更加不可能骨折。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摇摇晃晃的视野里，红头发的小个子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近，步伐平静，仿佛正在进行着林间漫步一般。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说到底真是抱歉了啊，怎么说我都很对不起你。”
“呃呃……”因为下巴被自己莫名其妙搞脱臼了，一方通行此刻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无力到恶心的破碎声音。
但是来不及了。一方通行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
罗伯特的下一拳已经毫不留情的袭来。
（……所以说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22章 最终的婚礼鲜红的地毯（三）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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