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艳阳天》林媛

26、第 26 章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曾想过有关这个问题，只是不期然的浮现这个问题。想了很久都得不出一个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很想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走过每一个日出日落，一起去享受人生之乐。在每一个早晨醒来都可以看到她熟睡的容颜，都可以感受着她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人生要有这么多烦心事呢？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呢？
　　欧阳杰在回欧阳家的路途中想着。
　　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去，不为其他，只想把一切都给了结。

　　在他的一生中，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多，而向雨却是其中一个，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也不想再让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人生有一次经历就行了，他还想活着陪着心爱的人，不想让过去束缚自己，那唯有去面对。
　　是的，他的心在害怕，害怕得不能自已。如果不是因为小晴受伤，他还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吗？还会拘泥于过去吗？不，他不会，他能坦然面对，可是他却不能拿她们去冒险。有什么就由他一个人去担当，而其他人有多远就闪多远，不要因他而累及。
　　“杰，你终于回来了。”欧阳妈妈一看到欧阳杰走站在门口，大声的喊着，整个身体因为看到欧阳杰的人而显得异常的激动。

　　“妈。”他喊了一声，并不希望因自己而引起大骚动。
　　“是杰回来了吗？他在哪？我的杰在哪？”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欧阳妈妈的叫喊，一下子整个庭院就聚集了许多的人。
　　“爷爷，孙儿不孝，未曾膝屈承下还让你老人家担心。”华丽的语言他不懂说，心中有什么就一路直到底，对于亲人，若说有愧疚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位老人。父母亲人算什么？如果不曾真正让你感受到温暖，亲情，那么要来有何用？没必去说，也没必要去想，人生本就是如此，不能接受，那么就去当一个逃兵，可是逃兵有那么好当吗？

　　没有人能真正的去了解，如果不曾去做过，那谁又能知道谁？谁又能预知明天的事情吗？
　　关于这些问题从来就没有人得出过答案。
　　他最终还是回来了不是吗？他在心中自嘲。他知道会有的后果，只是不敢去想，如果向雨知道了，那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人生呀人生，就这么叫他不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喃喃道，长满老茧的手掌抚摸上他俊逸的脸，那粗戾的触感让欧阳杰身上泛起阵阵的轻颤，虽然是很轻微，可是欧阳年却感觉到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孙子？是谁改变了那个对他一向千依百顺的孙子？有一瞬，他的心在转变。谁也不许改变他的孙子，他是属于他的，是欧阳家的，谁也不许。

　　脸色慢慢地转变。
　　“爷爷，你怎么了？”欧阳杰关心的问。他注意到他稍小的变化，顿时也明白为什么，只是装糊涂而已。
　　在向雨身边他学会了许多，察言观色是必须课，他自然不会错过，为了更加接近向雨，他所学习的比起他以前在家中的还要多百倍。他必须保证向雨对他不厌倦，曾几何时，他为一个女人牺牲到如此的地步？没有吧？

　　他这次回来到底是错还是对？
　　“我没事，人老了，身体就不中用了。”欧阳年摇摇头，带着一些垂幕之音说。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他挚爱的孙子，这次谁也不许从他身边夺走他。
　　关于他不在的时间去了哪里，他一定去查个清楚。
　　“爷爷，您就别开玩笑了，您的身骨这么硬朗，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听欧阳年这么说，他倒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心中涌现不少的愧疚感。

　　“世事难料，有谁想得出来未来会不会改写呢？已有一脚踏进棺材了，我还能再作更多的奢想吗？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你能多陪陪我。”就这样一句话，让欧阳杰那坚决的心起了些许的动摇，他真的能做到吗？他真的忍心让他老人家失望吗？不，他做不到。纵然他对这个家庭没有太多的好感，纵然他再想离开，可看到欧阳年那一张苍老的面容，他就无法自己。
　　“爷爷，您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您一定能活得久久的。”心头涌上一些酸意。

　　这才是一个老人应有的吧！欧阳杰并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问题，也没有想到向雨会因此而有什么样的反应，只知道如果他再不陪他的身边的话，那或许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机会看到他了。
　　人生短短数生载，为的是什么？金钱？权利？地位？或许什么都不为吧！人终要走到最后的一站，如同来时那般，轻飘飘，就如此的消失了。有恨吗？或许有吧，没有人能确保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后悔的时候，而他亦然。当事情走了过去，那遗留下来的是什么呢？
　　亲人的陪伴，亲人的仇恨！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呀。
　　他之所以回来就是想解决一切纠纷，一切承诺，可是，最终，他又做到了什么？

　　“可是，我……”
　　“有问题吗？”
　　“我答应过向雨，我只是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相信他已经猜到了。如果他没有一点的聪明才智，那他又怎么会纵横商场几十年？呼风唤雨到最后的结局换来的是什么？
　　“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女人吗？”向雨，又是向雨，为什么是她？如果是别人，他倒不会有什么，可偏偏，她曾有恩于他，让他不得不去正面对待事实。

　　“两者不是能相比较的。”亲人与爱人是两个不同样的概念，没有人能够作得到答案，无论是哪一种，最终都会有后悔，因此说，真要做出一个选择，那将是大家都痛苦。
　　“我和她，你要选哪一个？”
　　“爷爷，你不要逼我。”真的要选吗？
　　记得向雨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她，为什么他的家人会如此地讨厌她呢？如此的排斥她呢？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能去。”欧阳年虽然是对欧阳杰说，但是那言语却是吩咐下人去执行。

　　＊＊＊＊＊＊＊＊＊＊＊＊＊＊＊＊＊＊＊＊＊＊

　　这算是另类的囚禁吗？欧阳杰苦笑。
　　站在月影下，欧阳杰有种错觉，心中更是想着那个令他心挂的女人。
　　此刻她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又去笙歌漫舞？她会不会怪他呢？明明他已经答应了她，可是……他却只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苦笑，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他不坚持说要自己去解决一切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了结的话，那这种情况还有出现吗？
　　世间的事真的如她所说，没有永恒吗？真爱又在哪里？什么是情，又是什么是爱？又一次，他心中又出现了彷徨与不安。怪只能怪他自己吧。若非逞强，若非甘愿让一切埋入土里，那么，他现在该是快乐地向雨在一起，也许是欣赏无边的夜色，也许是在床上温柔的缠绵，也许是呢喃的诉说，也许是……也许没有也许了吧！翻着那尘旧的相片，记忆中的琐事涌现在脑海里，那是属于他和爷爷的，只有两个人，只有他和他，曾经的他是那么的快乐，如今他真的能够割舍掉吗？
　　心，在挣扎，夜，也跟着迷茫起来。
　　天，是如此的广阔，月夜，是如此的美丽，想留着吗？可是又能留多久？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