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艳阳天》林媛

19、第七章（2）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向雨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欧阳杰自然伴随身侧。三个人坐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
　　风月华有点犹豫，满脸的红潮还未退去。

　　这也不能怪她，早上十点的时候，她接到分店的电话，说是发生全体罢工事件，造成所有的顾客怨言满天，她一时没了主意，急急地拿了备份钥匙，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冲进去，好死不死地打断了向雨的“好事”。她不知所措地呆站地那里，成了雕像，向雨清冷的声音更是让她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身负重任的她还不能死，只好逃离现场，用冷水洗脸，用以平复内心的混乱。
　　她并非有意打断他们的，只是事出有因。

　　虽明知向雨的放荡及其私生活的糜烂，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欲求不满的男人难免有点……呃，恐怖，如他，一脸的臭气，凶狠的表情，锐利的眼神似要杀人，能够不动如山地坐着，全因身旁的女人。
　　风月华稍微地移近点向雨，内心充满了惧意。他该不会想杀了她吧，然后再弃尸荒野，让豺狼虎豹把她的尸体给吃了吧？想想就觉得可怕，一股酸液涌上喉咙，差点就当众呕吐起来。
　　坐近点向雨会不会保险点？

　　向雨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非常浓。一大早就摆脸色，是不是想触她霉头？接收到向雨的意思，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极力装出温和的面容。
　　“115分店正在闹罢工，场面难以控制。”一句话说出来会不会减刑？
　　果然出问题了。
　　115分店？天，她的生意未免做得太大了吧!他内心充满了诧异和不相信。
　　“负责人没有出面？”失责的人该滚！
　　“不清楚。”她只是接到通知，知道有这第一回事，至于详细情形她并不清楚。
　　“我过去看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她叹了口气。
　　“好的。”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习惯了。

　　“你去不去？”她问向他。
　　美人邀约？不去才怪!不懂把握机会就是笨蛋。
　　“去。”
　　“那就走吧。”无需更多的言语。
　　欧阳杰跟着向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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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凤凰居连锁分店？他看到那几个闪闪发亮的招牌。他听过凤凰居，那是一间非常庞大的机构，风评也不错，就是连他历任女伴都喜欢到凤凰居里用餐，因为里边设置高雅、清幽，且里边的东西非常好吃，服务态度一流，既是这样又怎么发生罢工事件，是她太苛刻了吗？
　　“叫负责人出来见我。”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他有何用？才踏进大厅，向雨就对一个员工说，威严的声音的一下子传遍每个角落。
　　一百多人挤在一个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吵闹的菜市场，场面非常热闹，就连屋外也有劳动部门的人。

　　这间店并不算大，但也不小，一百多名员工，只有三层属于凤凰居所有，但这已足够了，若是能拥有同样的一百家店，那她的事业也不会太小。
　　他从来没想过会置身于混乱之中。
　　吵杂抗议的声音直到经理出来才稍微减弱。
　　“向姐。”这间店的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很普通，实在看不出他有能力管理这间店。
　　“这是怎么一回事？”利眼一扫，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向雨和饭店经理身上，屏息以待。仿佛只要他的答案不符，就趋上去打他一顿。

　　“向姐，这只是一件小事，您放心，很快就会解决的。”大汗淋漓还故作镇定，全身发颤，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有毒隐。
　　虽然向雨是个女人，但是在她面前，他就矮了一截。
　　她是天生的女王，谁都得听令于她，慑人的气势使得他不敢领教，说谎也说得心惊胆战，从来没有人给他这么大的压力，她是第一个。
　　听到经理的回答，人潮不满地发出抗议声。好不容易才有人过来理他们，不好好把握，难道还要让自己受罪吗？

　　“吵什么吵？全都给我安静下来。”她朝人群大喊，充满火药味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习惯于控制场面的本性展露无余，没人敢造次，只因她迫人的气势。她是天，主宰着他们的天的，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封锁他们的未来。丢掉一份工作不要紧，但若弄得以后都找不到工作，又怎么生存下去呢，干脆去跳楼算了。
　　没有人可以比她强，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她是一个主宰天地的女神，所有人在她眼里在她眼里都只有服从，抗命者死。

　　在凤凰居里，员工的工资是因地制宜，每一间都不同样，纵使是同样的职位，消费高的地区，相对的工资也跟着高了起来，相反也一样。可是若连续两个月不拿到一分钱，且还在降工资中，有谁服气？这点是可以理解的，没有钱是很难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的。
　　“很快的意思有多快？”她不想咄咄逼人，但他睁眼说瞎话的举动却惹恼了她。
　　她聘他来是为她做事，而不是找麻烦给她。
　　快？从早上六点闹到中午快一点，还没见任何平息现象，想要她相信他的说词有点难度。
　　“这……”他给不出一个答案。

　　是谁告的密？他要宰了他。员工闹罢工，他以为只是一时的情绪作用，过不了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因此他就躲在办公室里叹空调，没有出来阻止。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怕盛怒中的员工会做出伤害他的举动，他们的暴力手段他见过，为了自身的安危，只好任由它，说穿了还不是自己怕死。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为齿，却没想到大老板会下来“慰问”，把他原本安逸的心搞得七上八下。
　　向雨等着他的答案，没说话，但脸上的严肃却足以说明她现在的心情。
　　欧阳杰被她的表情吓住了。他从没有看过这样的她，凶狠、严厉，像一个残暴的君王，只要不顺她的意，就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找不出敷衍词来是吧？”她冷笑，笑得可怕，让人心寒。
　　她人都在这里了，还想骗她？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以为她是白痴，会那么容易相信他吗？笨蛋加三级，若是他说明真实情况的话，她或许会考虑减轻他的罪，但现在一点也不需要了，直接定罪会更好。
　　“你来说。”她点名。她就不相信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说……说什么？”被点到名的人嗫嗫地问，一脸的白痴相。
　　“刘副理在哪？叫他出来见我。”她忽然间想起风叔说过，刘副理人还留在这里。若他也是不知的话，那他也可以滚了。

　　冷血无情是社会凝练的结晶，并非天生。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不绝情一点是很难生存，她懂，也贯彻实行到底。她开的不是慈善机构，没有用的人，赶快踢出去，以免霸占空间，浪费粮食。
　　“向小姐，您找我？”被点到名，他不得不站出来，一脸愧疚，低着头，不敢直视向雨。
　　他真的很没用，留在这里十多天了，不但一无所所获，反而还捅出于一个大洞，他是否要引疚辞职呢？可单单是这样就行了吗？他不确定。向小姐一向有仇必报，给她找麻烦她会还颜以色。她是个好老板，就金钱方面如言，对员工她从不吝惜钱财。她的管理能力很好，连他都忘尘莫及，可是她的冷酷与无情，却叫人不敢领教。她会因为你犯一次错而开除你，甚至逼得你走投无路。他无法完成她交给他的任务后果会如何，他不敢想象。

　　对于他来说，向小姐高不可攀，让人难以亲近，比风小姐还挑剔，不过，她有挑剔的本钱。和她说过几句话，差点就让他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他也和许多男人一样，对她心存爱慕之意，可是却只能藏在心中，不敢说出，也不敢靠近她，只因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向小姐的冰冷是吸引人的，不同于风小姐的温柔典雅。两种女人，同样的风情万种，同样是所有男人梦魅以求，只是有谁能得到？
　　他怕她，是由来已久的心理，不敢有所奢望是因为自己没本钱。远远地看着就已足够，能为她做事，是他今生最大的荣幸。可是，或许从现在起，他就没有机会了。
　　他厚着脸皮，僵硬地站着。

　　“为什么会出现罢工现象？”她干脆挑白来说。虽然早已有迹象表明，但是真正发生却又是另一回事。能防患于未然是最好不过，若不能的话，在发生时能够及时解决也不错。
　　她是个明理的人，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不会追究，否则，就别怪她翻脸无情。过去的做牛做马并不足以说明什么，现在与未来才是她看重的。过去她不想重提，但未来，她绝对会追究到底。任何不利于她或她的事业王国，不管是人、事、物，她绝对会排开，且彻彻底底，不留余地。
　　外人于她只是一颗会动会思考的棋子，适时地给点恩惠，让他们为她做事，没用了，她就不会再要。现在的大窝蜂让她头痛，希望不要牵涉到法律问题。

　　业绩下降是有原因的，她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才行。
　　“因为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还有严重的劳工问题。”他说出他所知道的甚少资料。
　　“两个月？怎么没人上报？”他的罪名多加一条。“关于这点你如何解释？”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为自己申辩。向雨问向一旁的负责人。
　　那人站在向雨面前大汗淋漓，一手不时的抚着额头，嚅嗫着对向雨解释，无奈此刻向雨正在气头上，他那苍白的解释根本入不了向雨的耳，她冷冷地瞧着他，静静地任由他吹嘘，不置一词。
　　那负责人终于说完了，身体有些颤抖，内心已起了慌乱与害怕。

　　“很好，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接手，另外关于公司财务亏空，你就给我想办法弥补吧，不然你就等着在牢里度过余生。”别怪她不留余地，是他自己拒绝接受机会。听到刘副理的话，她已想到另一个问题。关于他亏空的，她会要他全数吐出来。没有人能占她的便宜。
　　他无话可说，整张脸呈死灰色。
　　才三十几岁而已，不好好工作，专用邪门歪道的方法，骗取钱财，实在是不可饶恕。
　　那么狠？不问原因，不要证据，直接判罪。

　　欧阳杰傻眼了，他惹到的是个怎样的女人？他现在有点后悔，来不来得及？别说笑了，就算前面有再多的荆棘，他都照闯不误。
　　“你们谁想不做，辞工书拿来，我即刻批给你们，遣散费为一个月的薪水，现金支付。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说得很豪气。可，这样不好吧，哪有人鼓吹自己的员工辞工不做？欧阳杰不敢赞同她那激烈的做法。这就是女强人的作风吗？他以前没见过，所以不知，如果真的是这种强悍的话，他以后可不敢和女强人接触了，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女人，温顺的动物，就该乖乖地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外界的世界并不适合女人生存，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经过这件事，他或许该重新去认识一下。自从遇到她以后，他的世界就变了样，所有的一切优势已消失。他在她面前，只是一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男人，在她眼里或许本来就无特别的例子。所有的男人都一个样，他该感到悲哀吗？!
　　“你不认同我的做法？”见他一脸的不赞同，她开口问。虽然她处理事情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可是她却一直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何时起，她那么在意一个人的存在？

　　“没有，你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我没有意见。”那是她的事，他无权过问或插手。对于经营，他是个外行人，一点概念都没有，或许她的做法有一定的意思也说不定。
　　向雨等着回答，但没有一个敢吱声。
　　“都不想走是吗？那就给我安分点工作，至于工资的事，最迟后天，我就会全部发放给你们。若有不满的可以致电到总店。再闹事的话最好就有心理准备。我做事的原则如何，有兴趣的话可以向你刘副理或资深的员工了解了一下。我不希望再见到类似的事情发生。现在全都给我回到工作岗位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若再听到有人的投诉，那你们就小心点，我将追究到底。”向雨厉声的丢下警告。

　　底下的员工不时的抬头偷偷地打量向雨，带着几分好奇，一时之间交头接耳。向雨也不打断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上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有所动作，心里大概明白了，轻轻呼了口气。
　　“好了。没事我们回去吧。”一件严重的罢工事件，在向雨到来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摆平了，足以说明她对员工的影响力，及员工对她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