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宿舍只有我》燕燕于飛

3、第三章 似是故人来

　　第三章似是故人来

　　林奕君很快乐，一颗心就像飞上了天。
　　她靠着岩石，坐在山上。这是一座靠海的小山，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可以看到海浪翻起泡沫时奇异的白色。
　　天很蓝，映着如火的晚霞，依稀间是种妖异的颜色。
　　“小时候，爸妈常常会带我来这里看海。”托着下巴，林奕君弯了弯眼睛，道，“他们说，海里有美丽的蛟人，流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还有善良的小美人鱼，为了心爱的王子，甘心化作泡沫。所以，大海是充满了爱和美好的地方。”
　　“你相信吗？”程羽然淡漠地道。
　　他低着头，发丝垂落眼睫，形成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相信。”林奕君微笑着，接道：
　　“大海是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它包容着所有的一切。当风平浪静的时候，它浑厚而安详，将最美好的景致呈现在我们面前。而波涛汹涌的时候，它告诉我们，必须拥有坚韧的毅力，以及执着的心，才能度过生命中的磨难。”
　　“幼稚！”抬起头，程羽然嘲讽地道。
　　夕阳映着他的侧脸，却是异常的苍白。冷冷地望着蔚蓝的海面，子夜般漆黑的眸子深邃而暗沉，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眼底涌动。
　　那淡漠而冰冷的神情中，却隐隐带着丝脆弱的哀伤。
　　心里忽然酸酸地痛了起来，林奕君道：“有一段时间，我也很讨厌海，我觉得它虚假，伪善，一无是处。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却爱上了它。”
　　她抬眸，眉眼弯弯地望着他，道，“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像阳光般温暖，大海般包容。”
　　“你在说笑话吗？”程羽然冷冷地道。
　　温暖，包容？这些词语早已离他太远太远。
　　“我喜欢海。每次碰到挫折，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到海边坐坐。难道你不喜欢它吗？”林奕君微笑道。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讨厌，是恨它。”眸中掠过一丝激动，程羽然怒道，“我最恨的就是这该死的大海。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上他的眼睛，林奕君道：“我只知道你不快乐。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快乐？”
　　程羽然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你总是这样说。”林奕君轻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包容，就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瞪了她一眼，程羽然闷闷地转过头，不去看她。
　　“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奕君道：“不要生气嘛。”
　　“……”
　　“不要生气好不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走了。”程羽然淡淡地说。
　　“啊？”她看着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不由愣了愣。
　　就这么走了吗？怎么可以？
　　才在这里坐了几分钟而已。
　　“等一下。”抱着小提琴，她追上去。
　　他充耳不闻，笔直往前走。
　　“喂，你等等我啦——哎哟——”
　　只听“扑通”一声，随即传来林奕君的痛呼。
　　抱着小提琴的身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揉着膝盖，她一边大声呼痛，一边偷觑着他的背影。
　　果然，程羽然脚步一顿，蹙眉朝她走来。
　　“怎么了？”他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膝盖。
　　“好痛。我走不了了。”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林奕君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真的有那么痛吗？望着她完好无损的牛仔裤，他有些怀疑。
　　暗中吐了吐舌头，故意跌这一跤，却成功地把他留下来，太值得了。不过，前提是千万不能被他识破。于是皱紧了眉，装出强忍痛苦的样子，道，“真的好痛，可能是扭到脚了。”
　　“我扶你下山。”程羽然伸出手。
　　夕阳下，那手修长而漂亮，淡色的指甲仿佛发着光。
　　林奕君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握上去很舒服。然而掌心的凉意却又让她心里酸酸的，想要让他温暖起来。
　　于是，她握紧了手。
　　她握得那么用力，令他忍不住蹙眉。
　　“能站起来吗？”他问。
　　“我想，恐怕不能吧。”林奕君垂眸，掩去眼中的狡黠。
　　“那——”他试图抽回手，却被她握得紧紧的。
　　“陪我坐一下吧。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抬起新月般的眸子，她充满希望地望着他。
　　那期盼的眼神令人难以拒绝。
　　片刻之后，她便已如愿地让他坐在她身旁。
　　“其实，你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她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小孩。
　　“你的脚不疼了吗？”程羽然沉睫，闷闷地道。
　　他有些懊恼，也有些后悔。为什么在她摔跤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回头呢？她是林奕君，被师生们称为承菁第一人的林奕君，哪里会需要他的帮忙？即使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也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宿舍吧。这样的话，他就不用面对她带点调侃，又带点探究的笑容了。
　　“疼，当然疼。”林奕君用力点头。
　　“那就安静一些。”程羽然瞥了她一样。
　　林奕君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抬头道：“可是，我想和你说话。”
　　“愿意陪你说话的人应该很多。”她身为承菁最有具人气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慕她，亲近她。又何必不屈不挠地跟在他身边，忍受他的冷言冷语？
　　“你是不一样的。”
　　林奕君望着他，重复道：“羽然是不一样的。”
　　“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让你觉得愧疚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大可不必……”他眉心微蹙，冷漠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困扰。
　　“不是五年前的事，也不是觉得愧疚。”她微笑着打断他，“而是因为……”
　　她顿了顿，神秘地眨眨眼睛，没有说下去。
　　“因为什么？”他有些奇怪，也有些懊恼。何必问呢？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你一直那么善良！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想要靠近呢。”
　　他怔怔地看着她，脑中似乎停了一拍。是他表现得不够冷漠吗？还是她神经太粗，这才感受不到他的排斥呢？
　　善良？承菁学院的程羽然，只能是冷漠和孤僻的代名词。
　　“如果不善良的话，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当我打你的时候，你不会不还手。还有现在，如果不善良，你早就把我扔在这里，独自离开了。”林奕君弯了弯眉毛，笑道。
　　“……”真不该一时心软的。真想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再也不管她了。这样想着，却被她扯住了衣袖。
　　“就算被我说中了，也不要恼羞成怒嘛。乖乖陪我坐一会儿，等我腿不疼了，我们再一起回去。”她笑眯眯地道，眼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你的腿，什么时候才会不疼？”
　　“不知道。”她毫不犹豫地道。
　　“——”深深吸了口气，程羽然决定不再和她说话。
　　“喂，不要那么小气嘛。”抱着腿，状似艰难地挪动着身体。
　　“你别动。”皱了皱眉，程羽然叱道。她是想在山上过夜吗？再这样折腾，她的腿永远不会好起来。
　　“咦，你是在关心我吗？”林奕君眨眨眼睛，凑上前道。
　　瞥了她一眼，程羽然决定不再理她。
　　抱起身边的小提琴，林奕君道：“羽然，我拉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朝霞初现，它映着蓝天。
　　明明如月，带来远方的思念。
　　只见芳草青青，水波荡漾，
　　涟漪里晕开的，是谁的笑脸！”
　　她垂下眼睫，似乎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那架淡棕色的小提琴上。欢快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仿佛在听者眼前展现出一片明丽的春光。
　　莺飞蝶舞，泉水叮咚！
　　就仿佛，那年的初见。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飘散，她微笑地看着他：“愿意再为我拉上一曲吗？”
　　他有些沉默，望着那淡棕色小提琴，下意识的伸手，却在碰到的一瞬，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怎么了？”林奕君疑惑地看着他。
　　“不能……”
　　“什么？”
　　“我永远都不能再碰触小提琴了。”他淡淡沉睫，却掩不去眸中的茫然，“再也拉不出那种纯粹的音乐了。”
　　“羽然……”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吗？
　　什么叫不能再碰触小提琴了？
　　曾经的天使之羽，却再也不能碰小提琴，这代表了什么？
　　心头一惊，冲动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他似乎挣了一下，随即沉静下来，任她无声地安慰着。静静地环着他，感受着少年轻微的颤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付出所有的光和热，只要他能不再那么悲伤。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他轻轻地推开她，垂眸道：“谢谢。”
　　“不用谢我。只要——把我当作朋友就可以了。”她眉眼弯弯，含笑望着他。
　　“……”把她当作朋友？
　　“羽然，让我做你的朋友吧。”她仰着脸，新月般的眼睛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
　　“……”朋友吗？冰封的心，似乎有一个角落，正悄悄裂开一道缝隙。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而且，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忙哦。”
　　“……”他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帮忙的吗？
　　“嗯，比如说，在你饿的时候，我会负责喂饱你的肚子。在你寂寞的时候，我会陪你聊天。这样够不够？”
　　“……”陪他聊天？可不可以不要？
　　“还是不行吗？那这样吧，如果你考试没有过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找你们导师谈谈。”
　　“……”咒他考试当掉吗？天知道，他每年都是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呢。
　　“或者说，我可以帮你写情书。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文笔很好的。”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连他家的小猫小狗，她都会负责照顾？
　　程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女孩的执着，让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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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校报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四个领口别着星型徽章的学生会成员，正在召开高峰级会议。
　　“今天一早，奕君就出去了。”目光依次掠过在场的其他三人，骆盈盈不紧不慢地道。
　　“嗯，她向来很忙。”陆易峰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句。
　　“身为笛卡音乐社的社长，她应该有许多正事要做吧。”温和地一笑，欧阳君天道。
　　“才不是。她一定是去找程羽然了。”宋佳颖肯定地道。
　　“程羽然？企管系四年级的程羽然？”眼神中掠过一丝异样，陆易峰扬眉。
　　“没错，小陆，你也是企管系的，应该和他很熟悉吧？”宋佳颖抓着他的手臂，娃娃般可爱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不，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悉。”陆易峰毫不犹豫地摇头。顿了顿，接道：“还有，不要叫我小陆。”
　　听起来好像小鹿！
　　欧阳君天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立刻招来他狠狠的一瞪，于是赶紧收敛，岔开话题道：“可是据我所知，似乎你和他走得很近。”
　　在商学院，程羽然总是独来独往，很少搭理别人。但陆易峰是个例外，常常有人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而除了处理学生会的一些事务，以及哄女朋友宋佳颖外，陆易峰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程羽然身边了。
　　“你骗人。”宋佳颖不满地瞪着他。“上次因为奖学金的事情，你还为了他，特地去找院长理论，差点没有掀了桌子。”
　　“嗯，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推了推眼镜，骆盈盈掏出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道：
　　“是因为奖学金评定不公平吧！似乎院长对程羽然有偏见，想要取消他获得奖学金的资格呢。不过在小陆大闹院长办公室后，学院终于还是妥协了。当初校报记者采访并全程报导了这间事情呢。”
　　欧阳君天拍拍他的肩膀，狐疑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激烈了？照你这种得过且过的性子，就算院长砸了你大学四年所有的奖学金，你也绝对懒得和他罗嗦，更不要说掀桌子理论了。交代清楚，你和那个程羽然，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们可不可以别问？”陆易峰举起手，可怜兮兮地道。
　　“少来，就会装可怜。”宋佳颖撇撇嘴，伸手敲他的脑袋。
　　“哎哟，大小姐，你饶了我吧。”侧了下身子，顺利逃开她的魔掌，陆易峰叫道。
　　“亲爱的同学们，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骆盈盈拍了拍桌子，一本正经地道。
　　“那也要主角配合呀。”宋佳颖抱怨道。
　　“对了，盈盈，你找我们来究竟是什么事呀？”欧阳君天苦笑，事实上，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骆盈盈十万火急地召集他们开会的目的。
　　“嗯，那我就先来说一下今天的会议议程。”骆盈盈清了清嗓子，道，“第一，也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必须弄清楚小陆和程羽然同学的关系。第二，收集一些关于程羽然的情报，包括兴趣爱好，社会关系，家庭状况等等。总之，越详细越好。当然这需要小陆的全力配合。”
　　末了，又加了一句：“鉴于今天的会议算不上正式大会，大家可以放轻松点。”
　　一席话，说得两个男生面面相觑，半天摸不着头脑。
　　“请问盈盈，你什么时候对程羽然那么感兴趣了？”欧阳君天满不是滋味地道。自己的亲亲女友，居然满脑子想着别的男生，任谁都会不开心。
　　“我对他不感兴趣。对他感兴趣的是奕君。”骆盈盈摇了摇手指，似笑非笑地望着欧阳君天：“奕君已经大三了，对男生却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难得她对程羽然有兴趣，难道你不愿助她一臂之力吗？”
　　愿意，他当然愿意。
　　每次林奕君端着那张俊丽的面孔，对着盈盈微笑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女朋友拖离她的视线之外。这家伙，明明是女生，却比男生还要帅气，还要有女人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怎么样，能把林奕君推销出去，他绝对举双手赞成。
　　于是，统一战线就这样形成了。
　　三双火热的眼睛齐刷刷向陆易峰望去，无声地表达了他们的渴望。
　　“喂……你们干吗？”陆易峰缩了缩脖子，对面虎狼般的眼神令他瑟缩了一下。
　　“嘿嘿，不干吗。只不过，刚才的会议议程你听清楚了吗？”宋佳颖凑上前去，将他的脸皮用力往两边扯。
　　“哇哇……”陆易峰大叫着，扯下她肆虐的小手，“你们饶了我吧。”
　　“也许小陆没有听清会议议程呢，似乎我再说一遍比较好。”骆盈盈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道。
　　“嗯，盈盈，那你就再说一遍吧。务必让我家小陆子听清楚才好。”宋佳颖点头道。
　　轻轻咳了一声，欧阳君天道：“就这么办吧。相信小陆一定会配合大家工作的。”
　　“君天，连你也出卖我？”陆易峰惨叫。
　　“哎呀，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们既不会害你，也不会害程羽然。不过就是想要你提供点程羽然的资料嘛，有什么好为难的。”用力地捶了他一下，宋佳颖道。
　　真是的，把知道的说出来不就得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吗弄得神神秘秘的。
　　“对啊。奕君那么出色，被她喜欢上的男生一定会很幸福的。”骆盈盈笑了笑，接道：“难道，你不想要程羽然幸福吗？”
　　“可是……”陆易峰犹豫了一下。
　　“那这样吧，由我和佳颖提问，你来回答。如果我们提出的问题是你不能回答的，那你可以不用回答。主导权都在你的手上，怎么样？”骆盈盈徇徇善导。
　　沉默了一会儿，陆易峰终于松口道：“好吧。”
　　迅速翻开笔记本，拿起笔，骆盈盈道：“首先，请简短地概述一下程羽然的为人吧。”
　　这很重要。如果程羽然品性不端，素行不良，就算奕君再喜欢他，她们也会阻止他接近奕君的。
　　“他是个非常单纯的人，很安静，也很善良。”陆易峰缓缓地说。
　　“可是，似乎有人送给他个绰号，说他是商学院最孤僻的王子。”骆盈盈道。
　　优雅的举止，冷漠的眼神，的确像个孤独的贵族。但是单纯、善良？这和传闻中的那人，相差也太远了吧。
　　“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不必问我。”陆易峰耸耸肩，一脸的漫不经心。然而眼睛里，却有一撮火苗闪动。
　　“别生气嘛，我们当然最相信你啦。”感受到他不悦的气息，宋佳颖赶紧安抚道。
　　“那——我可以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考虑了片刻，骆盈盈还是问出了口。她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向来率性飞扬的陆易峰如此维护那人。
　　“他曾经帮我过。不，应该说，是救过我。”陆易峰闭了闭眼，道。
　　“怎么回事？”骆盈盈追问。
　　陆易峰却并不回答，只是怔怔地发呆。
　　依稀间，又仿佛回到两年前。大二的时候，程羽然第一次出现在商学院的教室里。当时，系里的男生们看他很不顺眼，觉得那小子冷冰冰的样子碍眼极了。有意无意间，那个苍白的少年被彻底地孤立了起来。
　　而身为校园风云人物的陆易峰，虽然与他在同一个班，却称不上熟稔，平时见面甚至连招呼都不会打。然而大二下半学年，陆易峰却碰到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挫折。
　　他的父亲投资失利，导致破产。一家人从花园别墅中搬出来，住进狭小的公寓套间。家里再也负担不起承菁高昂的学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退学的准备。
　　就在那时，程羽然找上了他，不但为他付清了当年的学费，还为他找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兼职。那时，他们甚至称不上是朋友。一年后，父亲东山再起，他再也不用为生活担心。然而那份雪中送炭的情意，他却永远不会忘记。
　　犹记得当时他曾经问道：为什么帮我？
　　那人只是淡淡地说：曾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也有人帮助过我。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那表面冷漠的少年，会是自己一生的朋友。
　　“喂？”宋佳颖摇了摇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发起呆来了。
　　“别再问了，好吗？”陆易峰低声道。
　　“但是奕君她……”
　　“放心吧，他是最值得被爱的。”陆易峰挑了挑眉，接道：“不过，希望林奕君是认真的，不然就算她是女生，我也会把她揍得起不了床。”
　　那么好的羽然，是不能被伤害的。
　　“可是……”骆盈盈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欧阳君天阻止。
　　“盈盈，你应该相信奕君，她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得很完美。”
　　睨了他一眼，骆盈盈优雅地抬头：“你的意思，不会是暗示我多事吧？”
　　欧阳君天苦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如果你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我身上，那我会更高兴的。”
　　“奕君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帮她。”骆盈盈强调。
　　“嗯，君天说的似乎也对。奕君应该可以自己处理好的吧。”宋佳颖想了想，决定不再向陆易峰逼问。
　　“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骆盈盈道：“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