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采薇》猫白蔹

6、第四章 祸水东引

　　第四章祸水东引

　　第二日，无射与薛涛别过，打马直奔忆盈楼。与坊主叶芷青一番密谈之后，无射又再次往薛涛小屋赶去。之后多次往返，或是单独前去或是结伴而行。神策军本不愿让无射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薛涛住所，但碍于神策军此行并不想与七秀坊起冲突，加上薛涛是大将军看上的女人，部下不敢逼迫过甚，以免将来薛涛得宠，反过来拿他们开刀。神策只得加紧盘查，一时间薛涛屋外气氛紧张。但屋内却是偶有琴声笑语浅浅，七秀弟子冠绝天下的妙曼舞姿在门缝夹隙间若隐若现，好似七秀弟子们真的只是来与薛涛解闷散心的。
　　如此几日。其间无射见过杨卓二、三次，两人只是对视点头，并无交谈。其间红衣教几次往七秀坊讨问工匠之事，被楚秀萧白胭以“查明并非坊内弟子所为”而拒之门外。红衣教又试图在七秀坊与碧霞岛的通路间拦下七秀弟子，无果。其间神策军因七秀坊弟子频频到访而不得离开军营。其间红衣教探寻薛涛小屋，皆惊动神策守军不得而入，三名红衣教徒被俘。

　　三日后，碧霞岛往幽雨坪的通路上出现了三具尸体，皆是女子，着红衣。衣着凌乱不堪，显然是被凌辱而死。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无射正在星月坊与楚秀、琦秀品茶。
　　无射道：“姐姐果然好算计。”
　　萧白胭冷道：“那些红衣教徒，哼！在七秀茶园播撒毒虫、在桃花村挑拨离间，还唆使桃花村青罗山一带的啰啰土匪骚扰路过的姐妹，这次把神像立到七秀坊家门口了！太过放肆了！”她看向浅浅微笑的坊主叶芷青，“就是琴秀妹妹不出手，我也要去教训她们的！真当七秀坊好欺负了！”
　　叶芷青搁下手中香茗，“幽茗的手艺愈发长进了。”她理了理衣袂，不紧不慢道，“红衣教虽然现在势大，但在七秀坊的地界上还容不得她们撒野。她们背井离乡在此处孤立无援，又被强敌所伺，必然心急于找出敌人。即使她们知道七秀坊与之为敌又能如何？此处是扬州瘦西湖，可不是红衣教圣坛！既然我等能够知晓当晚工匠听到琴声，那么红衣教之人也必定知道。只怕这消息还是她们有意放出，只看我等反应。那我们便反将一计。神策军此行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萧白胭听到此处，笑道：“可不是。若不是他们围住了薛涛姑娘，我们还不知要怎样下个诱饵找个替罪羊呢。红衣教看承诺调查此事的无射在薛涛小屋和七秀坊间来来去去，又闻得屋内琴声不断，再加上屋外的神策军，只怕是觉得我们和神策勾结隐匿凶手。她们夜间几番试探，倒是又帮着咱们绷紧了神策军的筋。神策军可不比天策军，哪里经得起这样日日戒备啊！据薛涛所言神策军来到七秀坊后时常虏劫民女，这些日子他们疲于奔命，红衣教可不就是送上门去给人开荤的么。这事她们可别怪我们做的太绝，想要用她们的教义蚕食七秀坊，哼！想的倒美！”
　　叶芷青颔首道：“红衣教在我处讨不到说法，必然只能冒险对薛涛小屋一探。化外之民怎会了解神策根系树大难撼。现在只等红衣教忍不住向神策军出手，我们便可趁乱暗中救走薛涛姑娘。……无射，此事实则凶险，若是诸事顺畅，那倒也罢，若是节外生枝……你，可如何是好……”
　　无射道，“无射必会谨慎行事，绝不会祸及七秀坊。”
　　“……当年小七为保全七秀坊而不得不浪迹天涯……如今……”叶芷青摇摇头，不愿想起往事。
　　无射安慰道：“无射自会小心，今日情形并未及小七姐姐当时之危急。虽然小七姐姐被迫浪迹天涯，可江湖提起小七姐姐，哪个不将她列为七秀之一不敢轻看呢？再说以我的身手，那些个平日只知鱼肉乡里，又在姐姐设计之下疲惫紧张的神策军，倒是拿不下我的。”
　　“此事……还是辛苦妹妹了……可叹现今天下祸乱将起……我等女子也只能如此苟全于世……也不知小七最近流落何方，我心中甚为不安。”叶芷青轻叹，神色凝重不安。
　　萧白胭道：“我已命在外游历的弟子留心小七踪迹，掌门放心，如今红衣教、神策军、以及拦截维林妹妹的水贼环伺周围，掌门且保重身体。”
　　无射也点头称是。三人又商谈了些小事，便各自散去。

　　当日未时中天，无射携二名七秀弟子前往薛涛住处，日入而出。
　　无射三人返回七秀坊后，又潜身返回，于浣花溪畔埋伏。丑时，红衣教众人围攻守在薛涛门外的神策军，神策军人少不敌，向燕子坞扬子营求援。无射带弟子趁乱进入薛涛小屋，带出薛涛一行，欲借浣花溪助其逃逸。浣花溪溪水湍急，平日神策军守卫在外，多人经此逃逸动静过大。现在屋外全是刀兵之声，却是无人注意此处。薛涛一行在七秀弟子护卫下利用事先备好的鱼鳔气囊泅水而下。路途虽短但极为艰难。浣花溪下游即是七秀内坊，到达那处便算脱险，自有弟子送薛涛立刻乘船离开七秀坊。
　　无射担心乱兵之中有人发现此处，便与弟子约定三人各取头中尾三处以戒备万一情况，无射殿后。不想薛涛侍女伤势未愈，行动不便，薛涛不愿留下侍女一人犯险，两人叙话之间，行事慢了许多。无射心中焦急，此事本就只争毫秒，丝毫不容耽搁，如若待得神策大营军人来此，红衣教之势顷刻之间便要被压制，神策军得了闲暇入屋探看，那薛涛就再无可能脱身而去。无射侧头听屋外声响虽在，红衣教女子拼杀之声却渐渐低落，遂命弟子背起那位侍女蹚过卵石滩到水深之处。
　　众人渐渐在不远处潜入水中，只余那位背着侍女的弟子还未入水。此刻屋外兵器声响已经寥寥。
　　正在无射心中惶惶之际，溪畔蹿出一人，落在她身旁。只在那刹那弹指之间，无射只觉眼前一花，猛的将前方二人推入水中，好在二人离深水处不远，这一推也知事情有异，早已带好鱼鳔的侍女立即在七秀弟子的帮助下潜入水中消去踪迹。

　　还站在浅水滩上的无射稳定心神，回头。那落在她身边之人竟是杨卓。此时正皱着眉看她。
　　无射受了惊吓，又在溪水冲刷下久站，衣裳尽湿，春日夜风寒峭，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杨卓解下外衣披在无射身上，“……原来你们还想救薛涛出去。此举过险，叶坊主还同意了？”
　　无射披着衣服，身上还湿漉漉，但不知是因为衣服挡住了风，还是心中变化，觉得真是暖和了些。“世间女子谋生不易……若是能够相帮……便帮上一帮吧。”接着脸色一转道，“但是那些妄想颠覆七秀坊的宵小，便不要谈什么江湖道义了。”
　　杨卓见她神色转变，知道她指的宵小便是屋外被神策军剿灭的红衣教，无奈笑道：“我是军人，谈什么江湖道义。”
　　“你怎么在这里？速速与我离开此地！”
　　杨卓走进她，猛然伸手抽出了无射盘发发钗。无射一头湿发顿时散落在颊边，衬地无射脸色愈发苍白。
　　无射急道：“做什么！休要胡闹！”
　　杨卓仿若未闻，欺身到无射身前，一把搂住无射的腰。无射乍然受惊，伸手推拒近在眼前的厚实胸膛。
　　却闻杨卓在其耳畔低声笑道：“别动，可要小心我大声把神策军引来。”
　　无射闻言气地脸色绯红，冷笑道：“这般趁火打劫，你当如此便能威胁七秀弟子？！”
　　杨卓不答，一手挽着无射腰肢，一手按着无射后脑，并未用力将无射身子压入自己怀中，但也坚定不移不让无射稍离。无射双手又推又打，可恨夜晚为了行动顺利，并未携带双剑，靴中短刃如何都无法够到。杨卓觉得怀里之人挣扎地厉害，于是决定转移话题。
　　“前几日我收到了一条消息，你知道是什么么？”杨卓附在无射耳边低语，气息喷在无射耳廓上，将之染地通红。
　　无射气恼，“管你什么消息！”
　　“呵！据说……李将军前些日子在神策手中救下了一个女子，现在人在天策府，你知道是谁么？”
　　无射挣扎无效，自暴自弃道：“谁！”
　　“嗯，”杨卓见她不再挣扎，却并不放松力道，笑道，“小七姑娘。”
　　“什么？小七姐姐？”无射惊讶，继而道，“难怪这些日子没有任何小七姐姐的消息。原来小七姐姐被神策军所虏……小七姐姐与神策军结怨颇深……也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所以……此间事毕，愿意去天策府看看小七姑娘么？”
　　“当然！”无射回答地干脆，又一转念，斜眼狐疑道，“你不会也要回去吧？”
　　杨卓笑容和煦，道，“那是当然，军务完毕理当回禀将军。”
　　无射一噎，好一会儿，道：“我可是因为担心小七姐姐。”可不是我想和你同行的。
　　“我知。”
　　无射仰头见到杨卓眉眼温柔，眼底光华明亮，心中莫名又是一紧。
　　心跳的有点快……无射脸上发烧，赶忙把脸埋低。呿，怎会如此小女子形态！无射默默斥骂自己。
　　正在无射反省自我的时候，杨卓双手一紧，无射没有防备一头冲上杨卓的胸口，无射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属于人体的温暖传递到她脸上她才想起要挣扎。
　　但上天没给她这个机会。
　　“什么人！！滚出来！！”一声怒喝，一道寒光从溪岸急射而出，杨卓带着她急退数步！“锵”一声扎入卵石滩缝隙，原来是一柄银矛，矛柄还因撞击兀自蜂鸣颤动。

作者有话说

　　还是薛涛系列任务╮(╯▽╰)╭不过已经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