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封印 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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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很白痴，我是夙月玄啊。”月玄笑了。
“但你是个怪人，而且不是普通人。”子桑说不上绝顶聪明，但也不是笨蛋。在他眼里，月玄虽然存在，却又飘忽不定，就好像这个人随时都能消失一样。
月玄顿了下，露出少有的认真态度，“我承认我是个怪人，但我至少是人。”
“你当然是人，这不明摆着。”子桑有些无力，“不过你就是不普通。”
“我怎么不普通？和你一样有鼻子有眼，不缺胳膊不断脚。”月玄活动下身体，显示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子桑噗嗤一声笑了，“你了解的那些知识很多，至少我就不了解鬼打墙是什么。”而且月玄在听到白影时表情很淡定，似乎听惯了。
月玄就像个小学生一样举手回答问题，“那是常识，不然我怎么帮人解决诡异危险的事情。”
子桑被月玄这么一说陷入沉思，“你是说你真的不是神棍，是货真价实的天师？”收到月玄的名片时，他还以为月玄是个道貌岸然的神棍骗子，或许是他小瞧对方。
“我不是天师，你就当我是神棍吧，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月玄回答地很坦然，却又狐疑起来，“这里到处充满诡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宇文弘思在这里生活半个月依然生龙活虎，很有问题。”
从今天的交谈来看，宇文身上充满疑点，任何人在发觉这里的情况时，心里多少会产生恐惧，没有嚎叫着逃跑就是万幸。宇文不仅不急着走，反而在这里住半个月，而且丝毫没有焦躁情绪。不是宇文真的胆大什么都不怕，就是他根本不在乎。
“你是说他可能就是绑架这些人的人？”虽然宇文看起来面恶，但是子桑不认为他会做这种事。
月玄迟疑了会儿摇头，如果宇文想把他们困住，就不会说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看他的态度倒像是在求救，“应该是他出不去，对方对付不了他，又不想放他走，所以双方一直僵持到现在吧？”
子桑慨叹他们都是闲人，居然这么有时间打冷战，“那宇文和你一样？”
“可能一样吗？他那是凶神恶煞。”月玄抱着小白评价宇文的长相。
子桑有些无语，“我觉得你起床时和他一样。还有，我不是在说他的长相，是职业，或者说是能力。”
月玄指着自己，不服气道：“我很凶吗？一看就知道我是好人，有爱心善心良心正直不阿大公无私品行端正……不说这个了，那老板不是说森林里晚上有妖怪，我们去看看。”
“噗……还有可爱。”子桑拼命忍住笑，“好啊，我没见过妖怪，正好去看个热闹。”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月玄反驳一句。
两人吵闹着离开客房，走廊上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远处淡淡地灯光给走廊蒙上一道惨白的光晕。这时，一道白影从远处的走廊飘过，紧接着又一道。
“那是什么？”子桑小声问。
月玄摇头，突然说：“又变了。”
子桑看看狭长的走廊，“什么变了？”
“楼梯没了。”
白天时，楼梯就在他们房间旁边，可现在那里是客房。
“没变啊，还是老样子。”子桑迷茫了，听不懂月玄在说什么。
月玄转过头认真打量子桑，“你说咱们年纪差不多，怎么有代沟？”
“喂喂，你别拐弯抹角骂我好吗？”
“你过来。”月玄虽然这么说，可没等子桑自己过来，已经把人拉进屋并关好门，“我的名片呢？”
子桑不知道月玄要干什么，转身去翻上衣口袋，可是拿到名片后愣住了，名片上的字迹很清晰却变浅了，好像被水洗过一样。月玄在子桑发愣的时候抢过名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去翻旅行包，翻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翻到，发愁地看着子桑。
子桑问：“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去掉代沟。”月玄思索着，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对了，可以用这个。”
月玄把挂在脖子上的挂坠取下来，因为戴在里面被衣服盖住，所以子桑一直没发现他戴着项链。子桑盯着月玄手中的挂坠，那是一块形似三角形的琥珀，里面还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一丝一丝闪着银光，有点像是动物的毛发。
月玄抬手挂在子桑脖子上，“别小看这个东西，这可是最好的护身符，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带着它。”
“那不是很重要？这个不能要。”子桑要把琥珀吊坠摘下来，月玄扯住吊坠不让他摘。
“我不需要这个，你带着吧。但是如果弄丢了，我天天让你抱着小白睡觉。”
子桑对月玄这个惩罚啼笑皆非，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夏天抱着小白睡觉确实是一种惩罚。
两人再次从客房出来，怕旅店正门上锁，直奔旅店的后门。来到后门，他们发现门上只有门栓也没加锁，于是开门出去。
与此同时，住进店里的五名警察躲在客房里养精蓄锐，等待深夜来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景队长一会儿看看表，一会看看屋内的同事。当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到十二的时候，景队长猛地站起来。其他人坐在床上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吓瞬间惊醒，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出发！”景队长命令完，又指指身边的警察，“我和小周一组，你们三人一组。”
被归到三人组的小李胆小，他刚要说话，其他人瞪过去，他蔫了，乖乖跟着另外两人走。警察们悄悄打开门，黑暗的走廊上只有微弱的灯光，远处却有一个人影晃动。小李看到人影，脑子里浮现出鬼的样子，倒吸一口气张嘴就要尖叫，一名同事马上捂住他的嘴。
“嘘——跟上去。”这两人拉着小李，轻手轻脚朝人影离开的地方跟去。
景队长和小周走的是另外一条走廊，他们的目的是去程老板的办公室转转，想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例如他们买卖人口、器官，走私违禁品之类的证据。两个人贴着墙壁小心前进，景队长走了几步停住，小周推了推他。
景队长小声问小周，“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找到房间的？”
“找了好久，左一圈右一圈的，离楼梯还很远……怎么了？”
景队长指指左前方，小周越过他看到的是楼梯入口，他诧异地看看楼梯。看着小周苍白的脸，景队长知道他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给他个安慰，顺便也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和小周一起下楼，说什么也要弄明白栖凤旅店的事。
旅店里静悄悄连声虫叫也听不到，景队长和小周悄悄来到一楼，想找到办公室，在一层转了一会儿没找到。他们正觉得奇怪，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于是屏住呼吸躲到走廊拐角处。没多久一个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径直往旅店大门走，他们互相看了眼决定跟上去看看。
女人推开玻璃门出去，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百多米转弯拐进树林。景队长和小周觉得奇怪，旅店晚上应该会锁门，可再奇怪也要跟踪。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勉强能看到人影晃动，却不敢跟的太近生怕被发现。女人一直往前走，就算被树枝杂草刮到也不叫一声，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头儿，不太对。”小周压低声音提醒。
景队长点头，情况确实不太对。正常人外出，特别是这种黑夜中行走，不说走路时会左顾右看，至少也应该犹豫下，省得被树枝石头之类的东西绊倒。而这个女人走路很平稳，就像走在白天的马路上一样。
“要不要回去？”小周害怕了。
景队长没有马上下决定，今晚什么线索都没得到，就这样回去他这面子可过不去。
这时，走在前面的女人转个方向，他们咬咬牙决定继续跟踪她。不知道跟了多长时间，女人一晃不见了。他们吃了一惊，紧张地跑到女人消失的地方，除了漆黑的树林，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别说女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混蛋，怎么会不见的！”景队长气愤地咒骂。
“嘘——听，有水声。”
小周耳朵很好使，景队长安静下来认真听，隐约间真的听到水声。
“难道那个女人去哪了？”
“去看看。”
于是，两个人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可不管他们走到哪里，听到的水声都一样，就好像水源在跟着他们一起动。
“太邪门了头儿，我们……”小周声音颤抖想说离开的话。
景队长这次想不同意都不行，可是现在有个很严重地问题，回去的路在哪儿？他抬头看了眼夜空，除了一个随时被遮盖的月亮，连半个星星都没有，就别提用星星指路的办法，黑色地森林中更是分不出方向。
“怎么办啊，头儿？”小周可怜地看着景队长，他可不想等到天亮，一定会被冻僵。
景队长硬着头皮前行，“只能试着来了。”
“早知道就不追女鬼了，办案确实重要，可是小命更重要。”小周已经单方面把那个女人当做鬼。
景队长有些烦，“别啰嗦，快找路。”
“哦。”小周很没底气应了声。
他们一前一后在森林里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水声消失，他们确定找到正确的路。这时，小周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撞到前面的景队长。景队长转身刚要骂小周，话到喉咙愣是没说出来，瞪大双眼看着小周身后。小周好奇地回头看，都说好奇害死猫，小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猫。
“妈呀——鬼啊！”
一条黑影站在小周身后，小周能感觉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和呛人的腐臭味。黑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也不敢动。黑影突然抬头，灯泡一样的眼睛发出红色光芒。小周很想这时候晕过去，但是他没成功。景队长一把将小周拉过来，狠狠一脚踢在黑影身上，然后拉起小周拼命往前跑。黑影被景队长一踹，就好像人被踢到肚子一样弯着腰，直到他们跑远也没追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小周吓出一身冷汗，这样一跑冷静不少。景队长没回答，只是没命往前逃。
“哇啊啊啊！”小周一声惨叫。
景队长回头，那条黑影居然抓住小周的双脚，红色地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很冷。景队长掏出手枪冲着黑影开了两枪，小周死命往前爬，觉得抓在脚上的力消失，他连滚带爬逃开。
黑影动了下，抬头看他们，他们似乎看到它在笑。黑影突然跳起来扑向景队长，景队长一闪身躲过去。等黑影再次扑过去，景队长很不巧被什么绊倒在地，黑影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小周惊魂未定拍拍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景队长要被掐死，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一脚将黑影踢出去。黑影向小周的心脏抓去，小周觉得自己死定了，但是听到的却不是自己的惨叫，而是类似野兽嚎叫的声音。
“嗷嗷嗷——”黑影痛苦地惨叫转身要走，不知道从哪里甩出像鞭子一样的东西，狠狠将它打飞。
月玄跑过来把黑影踩在地上，“又是你，上次放过你是我心情好，这次大爷心情不好，你受死吧！”
“等等等等！”黑影痛苦地喊停。
月玄露出我很仁慈的表情，“说吧，油炸还是清炖。”
“能不能放过我？”黑影开始装可怜。
“别跟我讨价还价。”月玄显得不耐烦。
黑影继续求饶，“我是被人利用了，我只是一只小鬼。几年前外出游玩不巧死在山里，然后有人把我带到这里。”
“然后呢？”
“他把我困在这里，不让我走，也不说让我干什么，我只好留在这里做些吓吓游客的事。”黑影老实回答。
跟随月玄一起来的子桑，突然想到那天洗澡时的事，“那天变出血水吓我的就是你吧？”
黑影似乎在笑，不好意思地看看月玄，“本来我以为这位小哥好欺负，结果我刚进去就被他赶出来了。我气不过又回去，正好看到你就吓唬一下。”
月玄脚下用力，黑影被踩得嗷嗷叫，“还认为我好欺负吗？”
“不不不……不敢了，放过我吧！”黑影大声求饶。
“等小爷心情好了。”月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子，冲小鬼一招手，小鬼化作一道黑线飞进小瓶子里。
月玄将盖子盖好，并用红绳系上，晃晃瓶子笑了，“嘿嘿，正愁家里没打杂的，抓一个免费的回去用用。”
把小鬼处理完，月玄才想起那两个警察，“你们没事吧？”
景队长和小周愣愣点头，完全被月玄刚才的精彩表演折服。
“我猜你们也不会有事，”月玄把小瓶子装好，“好了，打道回府，只抓了小鬼，没有其它发现。”老板说的妖不会就是这只小鬼吧。
小周围着月玄转，“哇啊~你真厉害！你是道士、和尚、天师，还是阴阳师？”
“我啊？道士是我师弟，和尚是我师兄，天师是我师侄，阴阳师是我徒弟，你说我是什么？”月玄显然在拿小周开玩笑，小周很认真掰着手指算。
两名警察在月玄的带领下平安回到旅店，回来后各自回房。景队长和小周在回来的路上，一直觉得他们忘记什么事，回到房间后才想起来还有三名同事没回来。
“要不要去找他们？”小周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却仍然担心三名同事的安危，“万一他们被吃怎么办？”
“别慌，月玄没说这附近还有鬼，我想他们可能就在附近，等等吧。”景队长故作镇定。
小周的手机坏了，所以向朋友借了个。他挨个打给三名同事，第一个电话响一声挂了，第二个没接，第三个干脆关机。
“没一个打通的。”小周带着哭腔说。
“也许他们正在忙，或者不适合接电话，发个短信试试。”景队长提醒。
“哦。”小周开始发短信，过了一会儿他哭了，“头儿，这手机只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
“靠，你哪借来的鬼电话！”景队长怒了，掏出自己的给他们发信。
发完信，景队长想点根烟缓解下焦虑的情绪，按了几下打火机居然打不出火，便伸手向小周要。小周从上衣口袋掏出打火机递给他，一张黑色地纸掉出来。景队长捡起来看，焦黑的纸和名片一样大，很难看出这上面写了什么。
小周看着这张纸，“这好像是月玄的名片。”
“名片？不是白色的吗？”景队长把自己的拿出来，居然也变黑了。
“这是高科技啊，会变色的说。”小周感叹起来，拿着名片翻来覆去地看。
景队长当场赏了小周一拳，“别耍白痴，谁会花时间研究一张变色的纸。”
景队长回忆起白天月玄送他们名片时的情景，“我想他给我们名片是有目的的。”月玄本来已经走了，为了送名片又特意跑回来。当时他们还说月玄是个善于推销的业务员，现在看来他是想帮他们。
清晨的栖凤山旅店十分寂静，但走廊上却传来细小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内商量事情的程博父子聊的正起劲，听到开门声同时看过去。
“张颖啊，吃过早饭了吗？”程河亲切地问。
张颖进来悄悄关上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向他们走过去，“还没，正要吃。”
“食堂的饭……”程河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因为张颖走到他身后掐住他的脖子。他想转头看张颖，却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张颖把瘫软毫无生气的程河丢在地上，程博在明白发生什么事后起身往门口跑。张颖动作很快，瞬间挡住他的去路。
“正要吃你们。”
张颖一字一顿，程博惊恐地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封印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