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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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三年级到来的第一堂课，就给了塞尔曼一个惊喜。
占卜课教室所在的阁楼上，那个在一堆饰品下闪闪发光的女人放弃了轻柔模糊的嗓音，尖叫似地说：“‘不祥’，我亲爱的，‘不祥’！在墓地游荡的那条鬼怪似的大狗！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凶兆——最坏的凶兆——死亡的预兆！”
他顿时想起在那家麻瓜的房子外看到的那条黑狗。
如果是在墓地见到它，塞尔曼或许会早点想起这个传说。虽然巫师都重视各种征兆，但他和查理在外游荡的几年，什么东西没见过？
懒洋洋地看着占卜教授特里劳妮，他甚至懒得维持一个足够有礼的表情。
塞尔曼是很信任占卜和预言的，但不代表他得信任这个……神棍。
他上学时的占卜课教授是个慈祥的夫人，经常把课堂办得像茶会，而且几乎从来报喜不报忧，总喜欢说点即将发生的、有趣的或好的小事让大家高兴一下。
很遗憾这个教室里唯一和塞尔曼有相同看法的人不会令他感到欣喜——他们不远处的格兰杰发出一声再明显不过的嗤笑。
在她开口之前，塞尔曼挥挥手，打断特里劳妮不高兴的瞪视。
他轻柔地说：“您可以为我的安危放心，教授。”
他唇角的笑容非常愉快：“黑魔王的标记都没能杀死我，我想一条狗还做不到这点。”
教室里忽然寂静了，暖和的屋子里只有壁炉偶尔发出的噼啪响声。
“哦——哦——孩子，你说什么？”
特里劳妮如梦初醒般地说，努力想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妮似乎被吓到了，她声音模糊，但更像是虚弱地说，“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全班学生默默地收拾茶杯，因为死亡预告和对“神秘人”的名字被直呼的双重敬畏而不敢直视塞尔曼，甚至有些学生出门时尽量不引人察觉地、小心地避开坐在教室中间的塞尔曼。
去年密室事件不了了之的另一个后遗症，就是救世主才是真正斯莱特林传人的流言始终没有被洗清。
这在斯莱特林内部也引起了矛盾，因为即使塞尔曼毫无疑问地偏向格兰芬多，他的许多言行举止都有着不加掩饰的斯莱特林痕迹，尤其在石化事件上，堪称格兰芬多绝不会表现出来的恶毒。
同时也有着坚定抵制这种说法，认为它根本是对斯莱特林的亵渎的声音。
理所当然小马尔福是抵制这种声音的中坚力量，但从马尔福一个暑假以来的改变，他心里分明是有点相信的。
塞尔曼相当理解他，如果创始人的传人是个偏向格兰芬多立场的混血，现在的斯莱特林学院和贵族们未免太可悲了。
放下茶杯，塞尔曼很有兴致地将它摆好，这堂课对塞尔曼而言绝不是全然浪费，至少就茶来说，如果不以贵族的口味挑剔，这茶还不错。
和罗恩一起去下一堂变形课教室的路上，罗恩始终担忧地喋喋不休着，问：“哈利，你确定没有看到一条黑色的大狗吗？没有对吧？”
虽然他确实看到了而且就在最近，但说出来罗恩肯定只会更加慌张，塞尔曼至少微笑着点头。
在罗恩先一步迈进变形教室的一刻，塞尔曼从袍子里拿出那个像怀表一样的反时器，没让它完全地接触到空气，手指已经准确地把指针倒转两个小时。
一阵类似于幻影移形的感觉后，他发现自己改变了所处的位置，正站在格兰芬多塔楼出口不远的一处走廊上。
塞尔曼看了一眼周围，忽然后退一步退入另一条岔路，让转角处的盔甲挡住自己的身形，然后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从眼前走过，红头发的友人问：
“你知道占卜课教室在哪里吗？”
“当然，”两个小时之前的他回答：“跟着我走就对了。”
有趣的体验，塞尔曼摸摸下巴，转身朝麻瓜研究课教室走去。
这是他重入霍格沃茨以来第一节课没有和罗恩一起，这让他有点不习惯，进入教室后随意在后排找了个位置。
坐下之前他看到了走进教室的格兰杰，才想起邓布利多在校长办公室告诉过他格兰杰也拿到了反时器，两年中小女巫已经摸清了跟救世主相处的方法，他们都没有跟对方眼神交接，互相当做没看到对方。
麻瓜研究课教授是个削瘦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相当傲慢，讲话非常简洁，而且一开课就申明，他不喜欢提问。
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十年而不得不深入了解后，塞尔曼也很想知道大部分巫师怎样看待麻瓜，但一开始上课他就知道了，又一个亚瑟•韦斯莱。
可笑的愚民教育。
课程结束后，塞尔曼使用反时器后他再次回到了那条走廊上，这次他看着两个自己分别离开。
刚才他在为初次使用反时计的效果而感到有趣的时候，原来还有另一个自己在注视着他呢。
塞尔曼知道这条走廊上还会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麻瓜研究之后是算术占卜，相比起飘渺的语言，系统而“有科学性”的算术占卜显然更受麻种学生信赖，塞尔曼看见了不少麻种学生。
用数字和姓名计算确实有其高明之处，但是鉴于阿拉伯数字只有十个，就算姓名也不过有二十六个字母，这个方式计算出来的东西仍然狭隘。
第一堂课的内容自然简单之极，塞尔曼更多地思索这门课的根本。试图用系统的方式来分解预言，从这个方面来说，倒是很好的迈出了第一步。
塞尔曼凝视着在课程表上取代了他曾经学习的炼金术这门课位置的字样。但就实用性来说，还不如把洛哈特找回来教炼金术呢。
他从历任校长的传记中读到，在两百五十年前，炼金术就因为缺乏教师被废除了。
塞尔曼低咒一声。
算术占卜的几种支派已经流传了很长时间，比霍格沃茨的存在都长，但直到两百五十年前炼金术被取消后才列为选修课之一。
让塞尔曼感到不舒服的是，从时间和背景可以看出，这门课明显是为了配合麻种学生设立的。哪怕现在，麻瓜世界对这门课程的研究也比魔法界要深入。
一方面因为麻瓜界的人数多，一方面巫师们从本质上就不喜欢脱离魔力，他们可以接受用血统、魔药、魔纹、魔力总量等等事物去解析预言，却不喜欢纯粹地去计算它，对魔药、魔咒、炼金研究的高深的人几乎都有出色的计算能力，但“数学”这个概念在巫师界根本不存在。
这次他把反时器倒转之后，没有多停留便向城堡外走去。
他没有走远，站在面向黑湖的城堡的阴影里。静静地站了片刻，他等待的对象就来了。
一只披着黑袍，如果飘荡的幽魂的生物沿着墙根一路滑行，停在离塞尔曼不远的地方，畏惧他而不敢上前。
现在，只要在霍格沃茨的范围内，就算摄魂怪站在他面前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塞尔曼向它招招手，它靠近了一点，但仍然不敢接近他。
没有感觉错，从在火车上的第一次见面，到马车经过校门时的短暂相会，它都在试图向他传达些什么。
摄魂怪能听懂巫师带着魔力的话语，同时也能够稍微改变它们本族见进行交流的魔力波动让巫师更容易解读，但研究表明，摄魂怪几乎一切行动都评本能，它们的思维比一株魔法植物好不了多少。
一只有自己思维的摄魂怪，真是稀奇。
它甚至会自动搜寻他所在的位置，领会他的意图来见他呢。
塞尔曼从前接触摄魂怪不多，但从旅途中、书本中也知道各种各样的传说。
有的说摄魂怪吸取了足够多的情绪后就会拥有思维，有的说一个群族的领头摄魂怪就是有思维的。甚至有的说话，吸取了足够多的优质灵魂，摄魂怪就可以拥有真正的灵魂，从而变化成人。
“回去你的族群里吧。”他轻声细语：“等你成为这些摄魂怪的首领，再来找我。”
他答应邓布利多的要求是因为他认为今年要做的事不出霍格沃茨也能完成，在这栋城堡里他是绝对安全的，就算邓布利多也不能在这里伤害他，而布莱克为了找他，必定会到这里来。
他相信能从布满摄魂怪的监狱逃出来的布莱克不会通不过这一道简单的封锁，但他也或许可以给布莱克个惊喜。
摄魂怪无声地退去了。
塞尔曼微微仰起脸，暖熏熏的风吹在他脸上，片刻之后，他开始在霍格沃茨城堡外缓慢的散步。
接近两个小时的时候他赶回城堡，在变形教室的门外，看见看见拨动指针的自己消失，然后他快步走上去，跟在罗恩身后跨进教室。
罗恩反过身来说：“哈利，你一定要记住，避开黑狗，死亡的预兆都是很危险的！”
塞尔曼有些莫名
“不过我觉得……特里劳妮的预言也不是那么可信。你别太担心。”罗恩安慰道。
原来是这件事。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大半天之前的事了，塞尔曼全不放在心上，一会儿就忘掉了，但对没有发现过塞尔曼失踪过一秒的罗恩来说，这才是顷刻前发生的事。
教室里的人还很少，罗恩通过反复的询问似乎终于稍微安下心来，不再一脸担忧。
塞尔曼看着这样的罗恩，觉得简直可爱透了极了，不自觉就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罗恩不明所以。
“你关心我，我很高兴。”塞尔曼看着他说。
罗恩理所当然：“我们是兄弟嘛。”
塞尔曼又笑了起来。
这节课麦格开始讲授有关阿尼马吉的知识，继第一堂课温和的下马威之后再次变成了一只斑猫，眼睛周围有眼镜的痕迹。
塞尔曼轻轻鼓掌，但整个教室这么做的只有他一个人
“说真的，你们今天都怎么了？”麦格说，伴随着轻微的噗的一声，她变回原形，环视着她的学生们：
“这倒不要紧，不过我的变形没有博得全班的掌声，这还是第一次。”
满教室的人都看向塞尔曼，塞尔曼意外地挑挑眉，坐在他身后的格兰杰举起手：
“教授，我们刚刚上了占卜课，我们读解茶叶，而且——”
“啊，当然，”麦格说，突然皱起了眉头，“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格兰杰小姐。告诉我，今年你们之中谁会死啊？”
学生们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了麦格身上。
“是哈利。”罗恩很是担心地说。
“明白了。”麦格看着塞尔曼说，“那么，波特，你应该知道，西比尔•特里劳妮自从到这所学校以来，每年都预言一名学生死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个死的。预见死亡征兆是她喜爱的欢迎新班学生的方式。如果我不是从来不说同事坏话的人——”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不瞒你们说，我对占卜最没耐心。真正能预见未来的人非常少，而且特里劳妮教授……”
她又停了下来，然后非常一本正经，却缺乏她平日那种严肃地说：“我看你身体极其健康，波特，所以，如果我今天在家庭作业方面不轻轻放过你的话，你别怪我。我保证，如果你死了，就不用交这份作业了。”
“多谢，教授。”
塞尔曼轻笑着，鞠了个躬。
仍然心存疑虑的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对塞尔曼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初次使用反时器的唯一后遗症，当下课铃打响，罗恩拉着他去餐厅，才显现出来。
从八点钟起床开始，一上午过了十个小时，塞尔曼终于注意到他已经饿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