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28、第五章

　　开学的这一天早上韦斯莱家一团乱，始终没有生事的只有珀西和塞尔曼，看着韦斯莱先生扛着金妮的箱子匆匆跑向汽车，被一只穿过园子的鸡绊倒在地，塞尔曼扭头问和他一起等在汽车边的珀西：
　　“年年如此？”
　　“年年如此。”珀西回答。
　　塞尔曼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珀西也回应地拍拍他的肩：“还没完呢。”
　　他很快明白了什么叫还没完，他们为了不同的人落下的东西在不同的路段倒回来三次，最后差一刻钟十一点到国王十字车站。
　　最后五分钟里他们挨个穿过站台，坐上火车，塞尔曼在火车隔间里看着罗恩累得趴在桌子上，觉得旁观了一场战争。

　　弗雷德和乔治转眼又生龙活虎地去找他们的同学了，珀西去了级长车厢，金妮自己找了一间全是女孩的隔间，塞尔曼仍和罗恩两个人坐，他从罗恩的行李里摸出水杯，念了一句：“清水如泉。”
　　“谢了！”
　　罗恩一把夺过水杯，咕噜噜全喝了下去。
　　塞尔曼笑眯眯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那么轻松？”
　　尽管有了一学年的前例，罗恩仍然不死心地问。
　　塞尔曼思考了一下，不止新课本和猫头鹰，韦斯莱夫人还替他张罗了新袍子和其他零碎物件，他的行李远不如去年开学或到韦斯莱家时轻松，好像是……“我的行李学长大部分帮我拿了。”他自己还是只拎了他的一小箱暑假作业。
　　“偏心。”
　　罗恩嘟哝了一声，韦斯莱夫人让珀西这么做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但如果对象是家里的其他兄弟，珀西一定会拒绝的，金妮还有可能。
　　塞尔曼从口袋里掏出韦斯莱夫人的乳脂软糖给罗恩，罗恩摇摇头，炎热的天气吃糖会很渴。

　　今年开学时的天气比去年更热，卖零食的小推车没有等到中午才出现，塞尔曼请罗恩喝了杯冰南瓜汁，给自己买了杯冰葡萄酒。
　　在那杯酒还有三分之一的时候，隔间的门被拉开了。
　　“未成年学生不应该喝酒，哈利。”
　　佩内洛轻快地说，和珀西一起走进来。
　　“学姐？”
　　塞尔曼有些意外，放下杯子：“你不是要巡逻吗？”
　　“如果这点体力活需要女生来做，要男级长干什么？”
　　佩内洛一幅骄傲的样子，但很衬她的一头长卷发，她在罗恩旁边坐下，让珀西坐在塞尔曼旁边，一边对塞尔曼说：
　　“我开学前一天才烫的，怎么样？”
　　“很漂亮。”
　　塞尔曼衷心称赞。
　　佩内洛很是高兴：“哈利，你比珀西好多了，他觉得我这样不太严肃。”
　　“但你在刚当上级长……”
　　珀西想插话，塞尔曼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闭上嘴。他看出罗恩面对一个陌生的学姐和他严肃的哥哥都让他很不自在，解围地抽出魔杖，变出两个杯子，灌满清水后把杯子用冰块埋了起来。
　　“哈利，你的变形咒又进步了。”
　　佩内洛端起一杯水。也抽出魔杖点一点，把它变成了果汁。
　　“但有点浪费，”珀西说，端起剩下的一杯喝了一口，“如果直接用降温咒……”
　　“我还没有学过。”
　　塞尔曼耸耸肩，收起魔杖。降温咒顾名思义，这种等级的魔咒他大概看一遍就能会，但一年级课程里没有，珀西或佩内洛也没有教过他，三百年前这条魔咒还没被发明出来。

　　罗恩很快就与佩内洛熟了起来，他好像突然变得健谈，眉飞色舞地说起珀西小时候在家的经历——多半是被双胞胎捉弄，塞尔曼一年级时和他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期末的那场冒险，佩内洛看起来很喜欢这个话题。
　　塞尔曼判断出没法打消佩内洛的兴趣，干脆拉了珀西在一边请教几个常用的魔法，耳不听为净。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火车停站，塞尔曼已多少看出霍格沃茨特快和骑士公共汽车是差不多的东西，他身为创始人后裔，很清楚霍格沃茨在英格兰的位置，倒觉得这列看起来老旧的火车很不负“特快”之称。
　　下了火车，一年级新生被猎场看守领走，其他年级的学生被级长带领着，沿着站台向前走。他们走上一条粗糙泥泞的路，不远处就有一百多辆辕杆间空荡荡的马车停在路边，小路弯弯曲曲延伸向禁林。
　　多数学生惊叹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起这些没有生物拉行的马车，罗恩扯了扯塞尔曼：
　　“你觉得这些马车自己会动吗？”
　　“我想不是。”
　　塞尔曼回答，他看到了，辕杆之间站着瘦骨嶙峋、如同完全没有肉的漆黑的马型生物，它们的头类似龙的脑袋，眼眶里没有眼瞳，只有白色的眼白，背上长着蝙蝠状的双翅。它们一动不动，既没有发出声音，也不被学生们惊动。
　　是夜骐。
　　他知道霍格沃茨添了夜骐，倒不知道它们是拉车用的，除了一年级必须坐船到城堡门口，霍格沃茨的交通方式真是变了许多。
　　塞尔曼抬头一扫，已经把看得见夜骐的十几个学生都记住，比他想象的少，和他同年的格兰芬多除了他之外，只有隆巴顿家那个不像样的继承人，让塞尔曼对他有点改观。
　　只有亲眼看到死亡并明白它的含义的人才能看到夜骐，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罗恩就目睹过他祖父的死亡，但他也看不见。
　　塞尔曼心里一动，看向禁林深处。
　　他向禁林微微一笑，一句无声的话语传去。侧身上了马车。
　　晚上好，我的朋友。

　　马车倒很充足，两三个学生做一辆车也可以，塞尔曼一上马车就皱了皱眉，马车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珀西指导完学生上车后也进了塞尔曼和罗恩的马车，关上车门马车就跌跌撞撞地行驶起来，塞尔曼又皱了皱眉，罗恩趴在门缝上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在拉车，塞尔曼看向珀西的神色：
　　“学长也看得见？”
　　他刚才观察时珀西在前面照顾学生，他没看到他的表情。
　　“看得见。”珀西点点头，“我九岁的时候，祖父去世了。”
　　九岁也不算大。

　　罗恩一路探身窗口看着路途，塞尔曼兴趣不大，霍格沃茨他了如指掌，在任何一处地方都不会迷路。
　　中间提了一次速，很快到达城堡门口，麦格带领他们从侧门走进礼堂，从黑夜一下走进灯火通明，天空中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蜡烛。
　　塞尔曼很喜欢这幅景象，如果每年开学晚宴都是这样最好不过。
　　长桌上双胞胎把塞尔曼拉了过去，坐在他们中间，弗雷德一个劲儿说要给塞尔曼挑一个显眼的位置：“要让新生一眼就看得到！”
　　乔治补充：“省得金妮一个紧张过头被分院帽分到赫奇帕奇去！”
　　“闭嘴！”
　　珀西喝道。
　　“赫奇帕奇不好吗？”塞尔曼淡淡地问。
　　双胞胎其实多少有点瞧不起赫奇帕奇的，不过他们绝对算霍格沃茨里学院偏见很轻的人了，而且他们一心想让小妹妹进格兰芬多也不是因为这个：“只差一个我们就完成韦斯莱家的大团聚了！”
　　“一家子格兰芬多……”塞尔曼沉吟，他对这个也挺有兴趣的。
　　不过赫奇帕奇被忽视了啊，这也正常，赫奇帕奇虽然团结又护短，但脾气多半都很好，只要不太过分，一般人没机会体会到赫奇帕奇的厉害之处。
　　而且另外三个学院与其说是要什么标准的孩子，不如说是什么标准之外的全不要，赫奇帕奇把被挑剩的全收下，不乏有别于另三个学院特点的优秀良材，也就是格兰芬多对标准的要求松动一点，但分院帽除非绝对不行——比如把麻种分到斯莱特林——必须优先考虑学生本人的要求，结果这几年格兰芬多学生人数倒是超过赫奇帕奇了。

　　开学前的最后几天，金妮终于面对他不再紧张，这个小女巫天赋不错，塞尔曼对她会进格兰芬多倒不抱怀疑。
　　新生们被一个个叫上前分院，塞尔曼突然想起他打算关注一下如今巫师界的贵族，他才发现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卡罗等几个姓氏都没有。
　　英国巫师毕竟就那么多，贵族也只有那么几家，学校里没有不奇怪，巫师寿命长久，贵族又一向晚婚，十几年不出现某个姓氏的拥有者是常事，但他好像根本没有在巫师界听到这些姓氏的消息。
　　想想就明白多半是卷入了伏地魔的事情中，巫师界如今对与伏地魔沾上边的东西都讳莫如深，恨不得把一切埋起来当没有发生过，小巫师对伏地魔的就只有邪恶恐怖的印象，究竟怎么恐怖一无所知。
　　思索一下，塞尔曼放弃去打破这道屏障，这对他并不困难，但他今年有别的目标，不想花太多精力在这上面。

　　思索中已经轮到了金妮·韦斯莱的分院，分院帽在她头上停了两秒就喊出“格兰芬多”，她放下帽子欢快地跑过来，塞尔曼漫不经心地也为她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