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三》书三江

3、第二回

　　泉涸，鱼双与处于陆，相掬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什么是江湖非中原大地的三江五湖，人即是江湖。什么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如此，有人，便有恩怨是非。

　　苏小珊出山之时已到了日暮黄昏，洛阳一代地形优势，周边繁华，即使到了夜半天明酒楼茶馆都是不歇息的。

　　兜兜转转绕了半天，极不容易的出了无名山，苏小珊又累又饿，在这里随便找了家酒楼走了进去：“老板，来间上房”

　　“对不起，本店没有上房”柜台前拨动算盘的老板直接的回了她。

　　“那来间普通客房。”

　　“对不起，普通客房也没有。”

　　“算了算了。”苏小珊摆了摆手：“给我上一桌好菜。”

　　“对不起，没有”

　　“你…”苏小珊一怒将那桌子拍出了响声，原本以为那老板会吓的屁滚尿流，但那长着八字胡，十足奸商模样的老板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盯着她。

　　苏小珊认输：“给我来一杯菊花茶去去火。”

　　“对不起，没有…。”

　　一旁走来一个小厮拉了拉老板的衣衫，小声说道：“老板，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老板转过身指着身后高高挂着的菜牌：“本店最低的茶饮为碧螺春，稍上乘的为普洱，再上乘的为铁观音，上上乘的猴魁，目前还没有。”

　　苏小珊看着那个阴阳怪气的老板，脑海里又想起二师兄的样子，她一拍桌子凑上前：“那你就说说你这里有什么”

　　老板抹了抹翘的老高的八字胡，哼哼笑道：“对不起，本店有的，姑娘买不起，姑娘买得起的本店没有。”

　　火了，苏小珊一把揪起那老板的衣襟：“这是什么破客栈?”

　　“本客栈名为‘没有’。”老板指着客来客往的门外，对苏小珊准备施暴的样子毫不畏惧：“本店吃饭概不赊账，大腕儿，啥都有，小腕儿，有有没没，没腕儿的，啥都没有，姑娘想要吃东西，出门左拐，东街路口的‘胖子’面摊，二文钱一碗，味美量足，保准管饱。”

　　“老头儿，你什么意思”苏小珊听着他的暗语，心中明白了八九分，但她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以免会错了意，那旁边站着的小厮插了个嘴：“老板嫌你穷呗。”

　　苏小珊看了看饭馆里的人，又看看自己，的确很不同，他们锦衣玉袍，自己粗布麻衫，他们墨发高束，自己发丝凌乱，他们油光粉面，自己面黄肌瘦….。

　　“老板，你有点看不起人。”

　　小厮插嘴道：“不是看不起，是很看不起。”
　　苏小珊一把放开了他，动手拉了拉他的胡子：“老头儿，你等着。”说完一溜烟离开了这里。

　　那老板扯了扯胡子，朝着苏小珊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可疼死我了，谁家的野丫头，哎呦呦…。”

　　那小厮有些看不过去了：“老板，人家一个姑娘家，说不定有什么难处，您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谁说我没发善心，我不是告诉她那东街的胖子面摊了吗，改明个儿去跟胖子要介绍费，哼，这年头吃霸王餐的太多，个个都要我发善心，我一家喝西北风去，去去去，干活去，别在这碍我眼。”八字胡老板嘟囔了几句，又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三两二钱，一两五钱，二两…二两…”

　　声音戛然而止，打算盘的老板说着说着猛的看见柜台上一锭金光闪闪的大金子，他嘴里还嘀咕刚才的那二两银子，只是脑袋随着银子的主人手中渐渐抬起的银子而抬起，嬉笑道：“公…公子有何吩咐”

　　那柜台前俨然斜靠着一名红衣男子，似血灼眼，俊逸非凡，在侧面也依旧能看到他勾起的唇角，魅惑人心：“老板，刚才那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若是再回来，还麻烦老板好好招待。”
　　说着将那一锭金子递到了两眼发直的老板手中，老板咽了口口水，双手接下那锭金子不住的点着头：“一定一定。”老板猛然想到什么，反问道：“若是她不回来呢?”

　　男子摇了摇头，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会回来的。”男子刚欲走又折了回来：“对了，此事老板可要为在下保密，告辞。”

　　“唉，好好好，一定保密，告辞告辞。”老板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了那名红衣男子的踪影。

　　昏暗的天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红衣男子跑到了‘没有客栈’的不远处拐角，那里赫然站着一名青衫男子，他手撑纸伞背对着红衣男子幽幽的问道：“景成，办好了吗?”柔而不腻的声音让人彷佛沐浴在春风里那般舒服。

　　红衣男子双手抱胸，得意一笑：“我说你也太小看我顾景成了吧，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好的? 我往那里一站，那些姑娘都双眼放光了，如果她也在的话 唉，你说，她会不会也被我迷倒呢?”

　　撑伞的男子依旧背对着顾景成散下一头的青丝，虽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语气却在告诉听的人，他在笑，温和的笑，他声音一成不变，还是那样的柔和好听：“景成，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落下的细雨打湿了顾景成的肩头，他满不在乎的看着面前的背影：“我说，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青衫男子没撑伞的手微微动了动，他道：“我记得跟景成说过这是天机对吗?”

　　“那又怎样?”

　　“既然是天机，又怎可泄露呢?”男子撑着伞，踏着被雨水溅起的泥泞，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了这里：“景成，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顾景成猛的抬头，看见蒙蒙细雨中早已没有了那青衫的影子,他大步追着落雨跑上了前：“不够兄弟，等等我。”

　　.

　　苏小珊回到没有客栈的时候，已经湿了半边衣衫，时值冬季，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那八字胡老板，看见她回来，顿时笑脸相迎：“哎呀，姑娘，姑娘怎么淋雨了天冷会着凉的，小东，快去烧热水，领姑娘去上房泡个热澡”

　　苏小珊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来一回就变了样的老板，心里顿时觉得很不适应：“那个…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我不是大腕。”方才出去转了一圈，本来顺手摸了几个肥头大耳，油光粉面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富态的老爷，但在酒楼不远处路口，她又看见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几个乞丐，同情心顿时泛滥了，她把摸来的银子系数给了他们，现在她只不过是瞧见外面下雨，前来借个地方避避雨而已，想不到就看见老板如此的热情奔放了起来。

　　“姑娘，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相逢是缘，姑娘远道而来，就是客，别谈钱，伤感情。”
　　苏小珊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老板不怀好意，刚才一套现在又一套，肯定别有用心。

　　那八字胡好像看出她的心事一般，锁着眉头，眨巴着眼睛好容易挤出了几滴水来：“我原先有个闺女，跟你一般大，谁知道…”老板说着就爬到柜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小珊不可置信：“老板，你生的可真迟…”

　　“我这叫老来得女，你不懂，你不懂，你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现在看见你就先看见我那死去的闺女…”

　　苏小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老板，你也别难过了..”
　　“姑娘…你一定要接受我的一番心意，不然我会吃不香睡不着的。”老板嚎啕的更凶了，只是鼻子眼睛缩成一团就是没有一滴眼泪。

　　苏小珊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了：“老板，无功不受禄啊..。”

　　“你有功，你有功。”老板抓住她的肩头，有些激动：“你是伟大的，你让我想起了我的闺女…”

　　苏小珊扭了扭肩头别开了他的手，身上又冷又湿，的确需要沐浴了，她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老板连说了三个好，吩咐人将她带到上房，又命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送去，这才松了口气取出那锭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赚钱可真不容易哟。”

　　“老板。”八字胡刚把金子收起来就看见柜台上放着一把长长地剑，剑穗凌乱的靠在柜台上，他颤颤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脸色不佳，怒气冲冲的美貌女子赔笑道：“这位姑娘有何吩咐?”

　　女子自袖口取出一锭银子扔到他的手中，语气不佳道：“给我准备间上房，没有允许不准打扰。”

　　“是是是，这边请”

　　老板亲自将她引到苏小珊的隔壁那间上房后，便转身下楼了。

　　女子掌了灯，借着灯光自包袱里取出一直通体发光，镶着两颗明珠的发簪怒道：“什么无忧公子，让我嫁，我偏不嫁，哼，我倒要看看这个无忧公子能奈我何 ”说罢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剑，剑一偏，光照剑锋，刺目灼眼：“我堂堂翊剑山庄还怕你个无忧阁不成”
　　说完哗的一声收了剑，手握剑重重的拍打在了桌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本事就杀了我”

　　入夜，四周静的发慌，偶尔有桀骜的风一啸而过，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紧闭的门窗缝里洒下的那一抹薄弱的月光，淡雅清贵，柔和不敢冒犯。

　　苏小珊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生硬的床板咯的她很不舒服，她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地上那一抹余晖愣愣发呆。

　　双脚踏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何时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策马江湖，一生逍遥。
　　她腾出自己的一只手来来回回的看着，完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我只是个小偷..。”
　　要武功没武功，顶多是个三脚猫，要相貌没相貌，整天一身灰色的衣服加上甩在脑后的长发，咋一眼甚至会觉得是个男子，要那些花花绿绿的才艺更别提了，师父老儿根本不许学这些东西。

　　苏小珊有些搞不明白了，都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师父口口声声说舍不得自己，那为什么他老人家就放心自己独闯江湖呢..。
　　苏小珊百思不得其解，转了个身盯着插上的门拴，反正也来了，见见世面也好，还好那时和二师兄学了些字才不至于让自己一贫如洗，况且，谁说偷东西没有出息了，可以劫富济贫做一个侠女吗。

　　月上中梢，苏小珊迷迷糊糊的犯了困，皎洁的月光在门上洒下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贼头鼠脑的四下张望着，苏小珊猛的一怔，敏感的从床上爬起躲到门后，她的目光四下在屋内搜索着能对抗敌人的武器，眼光瞥见梳妆镜前的那把剪刀，一个快步拿起那把剪刀重新抵到门板上。

　　若是敌人一起群攻，她必须先制住第一个进来的人，震慑住后面的人，若是他们人多，有武器，她不宜硬拼，可借此逃走，若是他们没有武器，她或许可以一搏，但师父说过能避免的事情尽量避免，三更半夜的，她初来乍到，没记得惹了什么人啊，唯一的只有—---那个老板。

　　对，那个八字胡老板，肯定是他，怪不得他突然转了性，对自己这么好，苏小珊抬头看了看这个点，心下百分肯定，这店，一定是黑店，专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那个八字胡一看就不像好人….。

　　“救命啊..”

　　苏小珊正想着，一声呼救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偏头看去，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是个女子的声音，莫非八字胡要对付不是自己

　　“救命啊…”呼救声比方才更强烈，女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苏小珊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夺门而入。

　　‘啪’的一声，门被踢开，苏小珊看着几个大汉正将一个柔弱女子捆好准备带走，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那四五个大汉，随便拿个一拳就能打死她，正踌躇时，她看见桌上放着一把剑，苏小珊毫不犹豫的夺过剑，拔出剑指着那几个大汉：“放开她。”

　　输阵不输人，关键时刻场面还是要的，她看着那群大汉手中无力垂着头的女子，决心来一回侠女救美人，她安慰那女子道：“姑娘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哪来的野丫头，多管闲事，快让开。”那个为首的大汉用鄙夷的眼光将她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苏小珊被看的发毛，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衣襟：“看什么看? 再看小心姑奶奶的剑。”

　　“姑娘，你一定要救我，他们…他们都是人贩子，他们要将我卖给那青楼…”一直低着头的女子抬起脸，向苏小珊求救着，压着她的大汉脸色一黑，压低声音在那女子耳边说道：“小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这还不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找你回去。”

　　女子眼神掠过一丝得意，她朝着那大汉挑了挑眉宣扬着自己的得意洋洋，随后挤出几滴泪水对苏小珊道：“姑娘…快救我。”

　　苏小珊有些怔忪的看着她，羡慕，嫉妒，恨，好漂亮的女子，老天不公平….。
　　不过美人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别谈男人了，就连她一个女子也心中不忍，真不晓得那群大汉怎么会无动于衷，美女的话再柔弱无力，也是最强制的命令，苏小珊来不及多想，提剑向那大汉攻去，大汉一个闪身，轻松地避过了攻击，苏小珊不甘心接着向大汉攻去，这次大汉连躲也不躲，抬了抬手指，再一次轻松地夹住了攻击而来的利剑。

　　苏小珊用力扯了扯，那剑纹丝不动，她急了：“你松手。”

　　“不松。”

　　“你无耻，欺负女人。”

　　“我有齿，满嘴牙，再说你是个女人吗?”

　　苏小珊低头将自己看了一遍，不满道：“我哪里不像女人”

　　五个大汉异口同声：“你哪里都不像。”

　　天哪，士可杀不可辱，人在怒火中烧的时候，力量总是大得惊人，苏小珊一把抽出剑，劈头向大汉砍去，大汉似乎并不想再与她纠缠，一把抓住苏小珊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地，对身后其他大汉一招手：“走。”

　　“想走 ”苏小珊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大汉的脚，让他动弹不得，大汉扭动了脚踝对苏小珊道：“丫头，松开。”

　　视死如归：“不松。”

　　“你欺负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打女人。”

　　“我哪里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在先，本姑娘报仇雪恨在后。”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酒不酒的，我不喝酒。”

　　“你…”

　　苏小珊见大汉分神右手一闪，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大汉甩了甩手中的青色腰带，大汉一愣：“这腰带怎么这么熟悉?”

　　不好，他低下头时已经晚了，裤子滑落在地，只有两个大裤衩下的毛腿裸露在外，身后传来兄弟们的闷笑声，大汉脸一红一把夺过苏小珊手中的腰带，提好裤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头，这..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下次再办。”

　　他这么一说，身后的大汉生怕苏小珊也会如此对自己，个个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苏小珊拍了拍手，走到女子身边，为她解开了绳索：“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束缚的女子依旧无力的瘫在地上，苏小珊一惊：“你怎么了”

　　“我中了…化功软骨散。”

　　苏小珊急了：“那怎么办? ”

　　女子柔弱无力的看向床上：“我的包袱里…有解药。”

　　“哦。”苏小珊点点头，起身走到床边，动手解开那褐色的包袱，东翻西翻，猛的看见一支发簪躺在那包袱中：“好漂亮，应该很值钱”
　　贼心不改的苏小珊将那发簪摸了又摸，最终依依不舍的放回包袱中，她取来药端来水喂着女子吃了下去，少顷，扶起她坐到床上，苏小珊眼睛不规矩的瞟向褐色的包袱，女子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她拉着苏小珊的手问道：“多谢姑娘相救，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我叫苏小珊，你呢?”
　　她的手光滑嫩白，不想自己的手脏脏的，她如此不嫌弃的握着自己，到叫苏小珊不好意了起来。

　　女子点点头，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绛唇轻启：“我姓展，单字一个颜，姑娘救了我的命，不知姑娘芳龄?”

　　“我..我十七，你..你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小珊就可以了，你要是喜欢，叫我小三也行…大师兄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苏小珊挠了挠脑袋，不自然的答道。

　　展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有趣。”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双手抓起了苏小珊的手：“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姑娘又救了我的命，刚好我比你年长一岁，不如我们以月为证，就此结拜为姐妹，如何?”

　　“好啊好啊”苏小珊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太好了，我正想有个姐姐呢。”

　　展颜拉起她的手，打开窗子，月光斜斜的洒下，照亮了这里，她与苏小珊一同跪下，单手起誓：“我展颜愿意与苏小珊结为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请苍天为证，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展姐姐，有些毒了吧..天打雷劈…”

　　展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怕了? ”

　　苏小珊摇了摇头：“我不怕，我只是觉得你发这样的毒誓，我心里毛毛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在她心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为了什么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展颜一怔，随后站起身走到床边，取出那支发簪递到苏小珊的面前：“小珊，展姐姐没有什么送给你，这支云脚宝珠卷须簪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苏小珊看着展颜手中的发簪，虽然心里无比想要，但听到是展颜的娘留下的，她还是摆摆手:：“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虽不是君子，但也不能要人家娘的遗物。

　　展颜将发簪塞到她的手里：“这支发簪名唤‘沧海明月’，上面是西域最好的夜明珠镶嵌而成，这也是展姐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你若是不要，就是不将我当姐姐。”

　　苏小珊看着手中的发簪，暖意涌便全身，她鼻子一酸，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我苏小珊愿与展颜结拜为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请苍天为证，若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展颜握着她的手点点头：“好妹妹。”

　　“对了，展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他们是人贩子，不知怎么竟给我下了药，害的我武功尽失，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好在你救了我。”

　　苏小珊疑道：“会不会和这家老板有关?”

　　“不知道，也许吧，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免得那些人再来。”展颜说着背起包袱，提起剑往门外走去，苏小珊叫住她：“展姐姐，你去哪里”

　　展颜转过身来对苏小珊抱拳：“妹妹，姐姐还有些事情，以后有缘再见吧，对了，那支发簪你可要好好保存。”

　　看着苏小珊点点头，展颜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里，天已大亮，昨日一场雨后，今日阳光格外的明媚，展颜加快的步伐踩着洒下的阳光离开了这里:抱歉，小珊，原谅我骗了你，此后，再也没有沧海明月下的展颜了，至于无忧公子，你就先替姐姐挡一下吧，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哎，我可怜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