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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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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位教主,他非常容易害羞,所以他是一个害羞的教主。
既然这么害羞怎么成为教主的呢?很简单,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是教主,在他死后,他这个独子
当然也就很顺理成章的当上教主了,可是既然要当教主,总要有点看的过眼的本事才行,还好,
这点难不倒他,武功独步天下,这最重要的一点,他很容易达到了,所以没有人敢对他有所不
满,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没人敢冒险对他说不,他父亲还在世时,天星教已经很壮大,而且以教
义严厉闻名,等他坐上教主之位,便以教主脾性狠辣传世,到现在,已经被很多江湖门派列为拒绝来往门户,有的干脆冠以邪教之名。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段炎想起来很不好意思,父亲过世后,需要各门派来见证他已正式接下教
主之位,可是谁知道来的人那么多,他本来以为出来让他们看一眼认一下人就够了,他们却有说
不完的话,要祝天星教怎么怎么样,还一起盯着自己看,他实在是羞的不知所措想要回去,那崆
峒派的一老头想来拦他,才紧张的出手失力把人给伤了,然后逃也似地跑开,谁知不久长老来
说,那人回去没几天就死了,然后有那同门来找说法,恶性循环下来,整个崆峒几乎毁在他手
上,段炎实在不想这样了,终于下了三天的决心,鼓了五天的勇气,从房里递了张纸条出去,给
长老说要搬地方。
两天后长老站在窗外说地方已经找好了,就等好生收拾计划一番,半月后搬过去,段炎还是不
怎么安心,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穿了黑衣蒙了脸前去查探,那地方倒还不错,大隐隐于市,一
个阔气富丽的大宅,不多远就是闹市,地方好是好就是太小了,来来往往人又多,他连个练功的
地方都没有,哪里能跟占了两座山的天星宫相比较,左看右看不满意,一咬牙还是回去了,待到
长老来请他移步,段炎一句不搬了,浪费长老半月的心血。
刘青侬是个书生,是个长得不上不下,家境不上不下,脾气不上不下,个子不上不下,才华也
不上不下的书生,书生的日子无非是弹琴画画,吟诗弄墨,游山玩水外加时不时发点小感慨,也
跟同窗们去酒楼品品酒,茶楼听听二胡子说说书,江湖这地方也是听说过的,虽然他们平日里比
较关注的是朝廷社稷还有边关战事。
刘青侬有个小秘密,也是个大烦恼,因为想起来很羞耻,他没好意思跟任何人讲,这秘密是什
么呢?他自己也为这事想破了头,烦恼的觉也睡不好,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有个同窗要出门远
游,临行前请他们吃离别宴,席间谈的兴致高昂,出了门还觉得不尽兴,几个撺掇着去长春楼吃
花酒,这长春楼也是去过几回的,不过几个读书人讲究风雅,去了也就听听琴讲讲茶,再互相恭
维一番,对点对子做点小诗,为美人作首赋什么的,这回大概是喝多了点,你推我我推你,让妈
妈找来几个姑娘作陪,借着酒兴男男女女熙熙攘攘脱了衣服抱作一团,刘青侬却越来越清醒了,
看着眼前这香艳景象他却一点反应没有,爬在他身上的女人也喝多了,光着上身手就往他那里探
进去,刘青侬没动,任那女人怎么揉来揉去也没动静,这回刘青侬彻底酒醒了。
风月场里没少去却未经过人事,这么大才怀疑他那里可能有毛病的,从那天起,他就没睡过好
觉,临州是个大城富府,地灵人杰,一代一代出美人的地方,他也想,是不是那些女子姿色太
差,他该去找个什么天下第一之类的,下了决心就开始攒银子,临州的花魁娘子在艳凰居,他这
种身家的可是轻易没福气见上一面的,这般不去游玩不请吃酒,打着下苦读书的招牌不见外人,
攒下了半年的用银,怀揣着辛苦绉出的几首诗赋去了艳凰居,结果他是连哭的心都有了,那花魁
娘子长的是清艳脱俗,又媚里带娇,书画弹唱无一不精,可是任她千般挑拨,身上就是起不来
,于是灰心丧气的回了家,在房里郁闷了两天,终于认命了。
断袖就断袖吧,世间上又不止他一个,好那口的还不在少数,出门便开始注意来来往往的美少
年俊公子了,可是老天总不让人安生,那日实在忍不住好奇了,心想自己怎么着也是个断袖了
吧,那总也得知道短袖之间是怎么弄的呀,于是便偷偷摸摸进了男娼馆,那馆名儿起的别致,叫
落叶阁,进去被脸都笑出花的妈妈领到房里头,问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刘青侬左想右想不晓得,
那妈妈倒也上道,让老龟领来八九个不同样儿的,让挑挑看那个合眼,这人来了往那一站,个个
俊俏风流,有的眉眼带媚身量风骚,有的乖巧可爱惹人爱怜,有的安静冷淡像山间冷泉,还有几
个干脆是俊朗潇洒的美青年,刘青侬看了一圈也没个究竟感觉,留了两个估计差不多的来陪,这
回他可是真的哭出来了,那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挑弄,甚至用嘴含着哪里有舔又吸,可他那宝贝
依然泰山压顶面不改色,风平浪静的连一丝儿涟漪都没起,那两人也看出门道了,笑容亲切道:
“不好这口还是换个去处,可别亏了自个儿。”刘青侬那个苦啊,我也想知道自家小弟好哪口,可也得他能开口告诉他呀。
从落叶阁出来以后,他是觉得没脸见人了,总觉得人人都在看他人人都在议论他,人人都知道
他那里不中用,那些同窗好友也奇怪了,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苦读,是不是打算来年中状
元啊,哪里知道刘青侬过的可谓是天灰地暗日月无光,这丢脸事还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别说去看
大夫,医书他也读过不少,也没见哪个能治他这种境况的,不过打击再大,日子总要过下去不
是,过了半个多月,心情淡定不少,刘青侬缓缓慢慢回归了往日的生活,照旧同一群书生酒友们
读书闲逛,发现没人看出他那点小秘密,人也轻松下来,可是这事情吧,他就像跟小刺儿,扎在
心里头,平时可以忽略不计,却清晰明白的在那摆着,忘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