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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此花还未谢,安王就纳妾 ...

  •   谁知刚拐过一道巷子,便被人从背后制住。苏瑾瑜心里一动,试着挣了挣却发现丝毫没有作用,便知道遇到高手了,也就放弃了挣扎。

      “不知哪路好汉,找我有何事?”苏瑾瑜直挺挺地站着问道。

      此时就听到身后那人沉沉笑着,他紧贴着苏瑾瑜的后背,因而苏瑾瑜可以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那有些惑人的笑声就在她耳边响起。

      “苏小姐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在下忘得一干二净。”那人的声音有些戏谑,说着他放开了苏瑾瑜。

      苏瑾瑜连忙顺势转过身去面向背后那人,一看顿时怔在当地。

      眼前这人正是刚才茶楼八卦中的另一主角——西钥宸。

      看着他,苏瑾瑜的眉头先皱了起来,这人不应是在廷燕皇宫之中么,怎么会出现在玘国国都?

      “你怎么在这?”她不由得出声问道。

      闻言西钥宸倒是漫不经心地笑了,那笑中带着股满不在乎的慵懒与邪魅,“怎么,听这话苏小姐似乎是不怎么欢迎我?”说话间他微微倾身靠近了苏瑾瑜。

      离得近了些,苏瑾瑜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种龙涎香的香味,但却又不仅是龙涎香,似乎还夹杂了些教人觉得迷乱和致命的别的香味。他身着紫缎锦衣,带出一股子华贵不可逼视的味道。

      “廷燕皇帝出现在玘国国都,难道是件寻常的事?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两国关系这么好了。”苏瑾瑜退后一些和他保持距离道。

      “在下来谢过救命恩人,难道是件不寻常的事?”西钥宸微微偏了头打量着她。

      说到这里苏瑾瑜便想起了当初在平陵的事,她救了他,却也引来了屠城给整个平陵城带来了灾难。

      她侧过头去别开目光,“若是我知道会有屠城,我就……”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也不确定如果知道有屠城,她是否就能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人被抓去送死。

      “如何?若是知道会引来屠城,便不会救我?”西钥宸脸上始终带着邪肆的笑意。

      苏瑾瑜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先欠了你一个人情,现在我们两清了。”她抬头对上西钥宸那双邪魅的眼眸,“所以不需要什么感谢,你还是快点离开这吧。”

      他毕竟是廷燕皇帝,若是被人发现他与自己见面不知要惹出什么样的祸端。她虽然平日里有些妄为,但这事的轻重她还是知道的,还是躲远点的好。

      “苏小姐还真是绝情。或者说我该称呼你……”西钥宸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安王妃。”

      苏瑾瑜这下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过想来也是,他若是想知道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但这却教她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因而她的口气也不那么好了。

      “是,不过这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

      西钥宸闻言一笑,“说的也是。不过我并无恶意,苏小姐何必这么戒备。”

      “既是如此,我该走了,你也回到廷燕去吧。不要再生是非。”苏瑾瑜说着便朝巷口走去,还是和这人走得远些好,省得惹是生非。

      后面的西钥宸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戏谑道:“许久不见在下可是对苏小姐想念得紧,苏小姐却如此如情,真叫人心寒。”

      听到这话苏瑾瑜倒是停下脚步,转过来对着他眯眼一笑,“想不到堂堂廷燕皇帝居然有调戏良家妇女这种癖好,真是叫人长见识了。”说完就回过身去走出了巷口。

      西钥宸听了不禁一怔,接着便露出个更深的笑容,他看着苏瑾瑜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伸手抚上了腰间挂着的一只小巧的瓷瓶,正是那日平陵城中苏瑾瑜给他的药瓶。

      苏瑾瑜回到了安王府,心中仍有些忐忑和疑惑,这西钥宸居然扔下廷燕国事出现在这里,不知究竟为何。她摇了摇头,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不再与他见面就不会惹到自己身上。

      正当她要走回房间时却正好碰到卿玦徴羽朝这边走来,她依然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向前走。

      “瑾瑜。”卿玦徴羽看到她倒是唤了一声,“怎么现下才回来。”

      苏瑾瑜看见他就想起今日在茶楼中被人说积郁成疾、油尽灯枯,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是抬头冲他一笑,“劳烦王爷记挂,不过小的不像王爷这种龙子皇孙教养好,我从来都这么没规矩,王爷别往心里去啊。”

      卿玦徴羽笑笑也不恼,“去饭厅用晚膳吧,婴娿已经备好了。”

      两人站得很近,适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卿玦徴羽闻到苏瑾瑜身上那不应属于她的香味,“瑾瑜,你身上怎会有龙涎香的味道?”

      苏瑾瑜听得一楞,然后想起那应是西钥宸身上的味道,她便打了个哈哈道:“王爷果然是皇家之人,规矩多管的真是多,连人身上熏香的味道都要管。”说完便当先前走去,只望蒙混过去。

      卿玦徴羽并没有继续追问,他站在原地看着向前走去的苏瑾瑜的背影陷入沉思。龙涎香是皇宫之中才有的物事,只有皇帝才可用。苏瑾瑜并未被召进宫面圣,她身上怎会有龙涎香的味道……而且,那香气也不是卿玦桓陵平日里所用。

      晚饭后苏瑾瑜在安王府中溜达,转到那方颇大的莲池前便见卿玦徴羽立于那莲池边上,满脸安然闲适地看着莲池中的尾尾锦鲤,时不时地撒一把鱼食。婴娿就在他身后站着,一向最为规矩顺从的她立于暮色之中,望着卿玦徴羽,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虽然厌恶卿玦徴羽,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幅景象倒是十分谐和。

      卿玦徴羽已经看见了她,站在那里对她温润一笑,此时是暮春的傍晚,夜风已有些夏意透着丝清爽水气。晚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丝,有些发丝滑过他白瓷般的脸侧,更衬得整个人柔和清润。

      苏瑾瑜每看到他这副虚伪的笑容便满心烦躁,她扬了扬下巴走了过去,“哟,安王好兴致。”

      “瑾瑜。”卿玦徴羽启唇道,“听婴娿说你昨日回将军府了,岳丈大人一切可好?”

      “托安王的福,我爹他好得很。”

      卿玦徴羽点了点头,“那便好,过些日子若是无事我也陪你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这我爹可担待不起,”苏瑾瑜看着他略带嘲讽一笑,“安王如此贵气冲天,可真是折煞我爹了。”

      卿玦徴羽笑得有些无奈,“瑾瑜不能与我好好说话么?又何必每句话都这么刺人。”

      “不敢不敢,我只不过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已。”苏瑾瑜一脸蒙冤受屈的模样,她顿了顿,脸上的嘲讽笑意更重,“对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安王呢。”

      卿玦徴羽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恭喜安王就要迎娶丞相家的陆小姐了啊,可真是天大的一门喜事,安王艳福不浅啊。”苏瑾瑜笑得欢天喜地,见牙不见眼。

      而对面那人却只是一双狭长的凤目定定看着她,不言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他这般苏瑾瑜便知这事已是十有八九了,口中就更不含糊,“太子殿下还真是个冤大头,出征一趟估计军功没得着,媳妇倒跟人跑了,可真真应了那句话,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都还是好的,若是他回来的晚些,恐怕连窝都给人端了。

      一阵凉风带着一股清新的荷叶香气吹了来,拂乱了苏瑾瑜那本就松松绑在脑后的头发。

      卿玦徴羽依然看着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将她脸颊边的乱发理了理别在她耳后,眸中荡着一片让人沉溺的柔情蜜意。

      苏瑾瑜没料到他会这般,先是一怔,回过神来立时向后退了一步,厌恶无比地躲开他的手,丝毫不留情面。卿玦徴羽倒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般,十分自然低收回来手来。

      “你对待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的那套在我这里不顶用,省省吧。”苏瑾瑜凉凉道。

      “无论如何,她都是侧室。”卿玦徴羽忽然开口道,声音轻柔如羽。

      闻言她蓦地笑了起来,“那我还得对你感激涕零了?我倒巴不得安王你大发慈悲一纸休书休了我,把正室的位置让给陆小姐。”她向前走了一步,抬头看着卿玦徴羽那双点墨般的眸子,“不过安王倒真有本事,骗得人家堂堂丞相之女给你当侧室,实在教人佩服。”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婴娿似乎是喜欢卿玦徴羽的,便觉得自己的话应是说的狠了些,恐怕会伤到婴娿的心。如此想着她连忙朝婴娿看去,却只见婴娿微微垂着头,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依旧是一贯的柔顺。

      在她犹疑之时,耳侧响起卿玦徴羽轻柔无比的声音,“有时候我便想,究竟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里。无论对你再好,再顺着你,你也总是这么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他的声音十分的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苏瑾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咧嘴便笑了起来,“心里?心里是需要以诚相待、以心交心换来的。只知利用算计,又怎么走进别人心里?”

      卿玦徴羽也笑了,“以诚相待、以心换心?若是如此,我换来的只有死无葬身之地而已。”

      他那清淡的笑容中有嘲讽一掠而过,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悲哀和无奈,只是太过浅淡又一闪而过苏瑾瑜看不清楚。

      苏瑾瑜顿了顿,“志不同不与为谋。”抬脚向自己房间走去。

      说起来那丞相陆鼎贤的速度还真快,第二日苏瑾瑜刚起身便有宫中之人前来传旨,赐婚卿玦徴羽与陆潇落。许是被那小女陆潇落闹得撑不住了,城中已经传遍了陆潇落宁愿做小也要嫁给安王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再无法收场,也只能去宫中找皇帝请旨了。

      对于这门婚事,卿玦桓陵却是心存疑虑的。他这个一向淡泊安然的五子,这么多年来安静的几乎教人忘记有这么个人存在,出征得了胜回来便迎娶了那苏启之女。他本是十分不放心的,毕竟苏启手中的兵权教人不得不防备,但那苏启沙场征战了一辈子,对他的忠心他是知道的,更何况卿玦徴羽推辞了到军中任职,他便答应了这门亲事。然而这太子刚刚领兵去平叛,陆鼎贤之女又要死要活地闹着要嫁给他,这实在教人不得不诧异。

      他本是有意要太子迎娶陆潇落的。陆鼎贤毕竟是玘国重臣,若他的女儿做了太子妃,他定然会全心全意辅佐太子执政。如今之势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然而陆鼎贤亲自来请旨赐婚,如此位高权重的他亲自开口,卿玦桓陵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即使已经答应了陆鼎贤,他仍是有些不放心,将卿玦徴羽召入了宫中。

      “徵羽,你可认得陆丞相之女陆潇落?”他看着坐在面前的卿玦徴羽问道。

      卿玦徴羽听后,略一思索答道:“谈不上认得,只不过有一面之交。”

      “朕赐婚与你和陆潇落,可好?”卿玦桓陵毫无征兆地突然道。

      听闻此言,卿玦徴羽却忽然跪倒在地,“还请父皇收回成命。”他沉声说着。

      “哦?”卿玦桓陵微微眯了眼道,“怎么,莫非是嫌陆丞相之女配不上你?”

      “儿臣不敢。”卿玦徴羽拜倒在地。

      “那为何不答应?”卿玦桓陵追问。

      “儿臣已娶了瑾瑜,当日娶她之时徵羽便下定决心要对她一心一意,只怕再容不下他人了。”卿玦徴羽又是恭敬一拜,“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卿玦桓陵并不说话却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并非他太过偏颇。只是他的四个儿子中只有这一个他从来看不透他所想所为。更何况当年那些事……他不得不顾虑,这些年来他忽略卿玦徴羽良多,只怕他对自己这个父皇也没有多少感情。

      良久他微微叹息一声,“你起来吧,赐婚的事已定,回去好好准备吧。”

      “父皇!”卿玦徴羽望着他蹙眉,“求父皇收回成命。”

      “你真心待瑾瑜朕心中有数,只是你不可能一辈子只娶一位王妃,好了,退下吧。”卿玦桓陵冲着他挥了挥手道。

      卿玦徴羽看了他半响,知道他没有改变命令的意思,才行了礼退了出去。

      听那公公细声细气地宣了旨,苏瑾瑜哼然一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安王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此花还未谢,安王就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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